第1618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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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到現實世界，回想幻天之境發生的事情，因為有命魂和天魂之區別，幻天之境內的一切，確實會產生一種‘虛假感’。

這類似夢境內體驗真實，醒來卻已模糊，乃是相同的道理。

一場如夢似幻的‘魂交’，回到人間後，姜妃欞的變化很大。

就算李天命不碰她，她身上亦有冰寒籠罩，尤其是其中一隻眼睛上，冰藍色一直都沒有消退，這讓她時時刻刻看起來，都有三分冰冷。

她自己也著急。

偶爾著急，偶爾冷漠。

“沒事兒，哥哥，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可不能內疚哦。我會盡力將這‘魔障’甩掉的。”

姜妃欞的嘴角努力上翹，擠出一絲笑容，讓一切都變得無所謂。

可很快，這句話剛剛落下，她又後退了幾步，難受、鬱悶、冰冷的看著李天命，彷彿剛才那個狀態的她，都是扮演出來的。

一個身體，兩個人格，實在太折磨人了。

李天命看得都萬分心疼。

“從仙仙的夢境裡，那永生世界城主是一定存在的，是她轉生為軒轅郗，而軒轅郗創造了後天神胎欞兒，軒轅郗已經沒了，那麼欞兒的原始人格，應該來自永生世界城主。她自號‘永生’，或許一次次涅槃，就是她的永生方式，重複生命輪迴，達到比輪迴鏡更誇張的效果……那麼，她和欞兒到底是什麼關係？是擁有不同記憶的一個人？還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姜妃欞說她只有一個命魂，卻有兩個‘她’。

那說明，永生世界城主的存在，應該和軒轅郗不同。

她不會是另一個魂靈，而是姜妃欞本身。

畢竟姜妃欞現在的命魂，都是她和軒轅郗融合而來的，是她吸收了軒轅郗。

所謂的人格，在命魂內部如何呈現，李天命也搞不懂，畢竟他對這方面瞭解很少。

靈魂之道，亦是一種高深之道。

“沒事了，哥哥，沒事。”

但凡她清醒一些，便連忙和李天命解釋。

可是很明顯，這一次天魂的親密接觸，相當於惹怒了她的另一個人格，使得她產生了被玷汙的感覺。

沒有頭緒！

“我後面研究一下神魂之道，看看有沒有解決之法，讓你平安無事。”

李天命只能站在她身前兩米處，很顯然從今天開始，想要和她接近都難了。

以前他們在一起，就算沒過最後一步，那也是百無禁忌的。

反倒現在必須隔離。

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哥哥，欞兒也好想不用去幻天之境，都能和你無所顧忌在一起。”

“嗯！”

李天命這時候就想再擁抱一下，給她一些信心，可寒冰阻隔了他們。

這等於在現實世界，他們更是被生生撕裂了開來。

或許對她的另一個人格來說，幻天之境纏綿，她還能勉強接受，要是現實世界來這麼一次，那就嚴重了。

李天命肯定會傾盡一切努力，去嘗試解決這個問題。

而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最有效的解決問題方式，那就是——強大。

只有境界、見識、神意、格局往上提升，才能和時間賽跑。

“既然引起這麼大的反應，我們暫且收一下，看能不能平息一些。”李天命柔聲道。

“嗯！”

她表情冷漠、眼神抗拒，卻還是在用盡力氣的點頭，俏麗的臉面顯現出了錯位和割裂的感覺，這樣只會讓李天命看得更加心疼。

“欞兒，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李天命心裡說了這一句話，如之前那一個美妙的雪景一樣，牢牢的刻在了心上。

……

站在紫臻星城的庭院湖面邊上，遙望天際，可見那天上紫星雲閃耀著夢幻般的星光，全部撒在了湖面之上。

湖面倒映著紫星雲，彷彿天地都是星海。

紫曜星只是一個道玄星域眼中的一級‘陽凡級’恆星源，然而它的浩瀚無邊、永恆壯闊，還是驚心動魄。

就這樣一座星辰，基本上所有紫曜星修煉者，一輩子都無法離開這裡。

在這星輝照耀之下，一個長裙席地的出塵女子，站在了湖面之上。

一夜之間，她彷彿成長了許多，左眼的冰藍色慢慢退去後，她的氣質有了一些變化，好像成熟了一些，在原先的基礎上，多了一些風韻。

那映著星光的雙眼，亦含著更美的柔情。

她便是姜妃欞。

她在湖邊的青石上坐下，長裙隨著曲線蜿蜒而下，在地上散開，而她一雙如深邃湖泊的眼睛，正盯著湖泊出神。

不知不覺之中，在她的身後，三對白羽光翼從虛無到凝實，慢慢撐開。

這羽翼的光芒，更襯托得她如畫中的仙女。

嗡！

三對白羽光翼伸長到上百米，然後扇動了一次，引起一陣風暴，朝著湖泊上席捲開去。

一時間，湖面形成一道道的波紋，許多湖水沖天而起，形成小幅度的浪花，衝向遠方。

嗡！

又是一次振翅。

接下來，一次接著一次，每一次光翼的震動，都能引起湖水的掀起。

直到最後，紫臻星城內掀起了風暴，大量的湖水被卷向天空，化作雨水嘩啦啦的落下。

那場面讓人如同回到了神都的雨夜。

“欞兒？”

李天命出現在她身後，輕聲呼喚了一聲。

直到這時候，她背後的光翼才停止扇動，盪漾的湖泊此刻方才慢慢平息，但湖水卻已經少了一半。

李天命出現後，她背後的光翼嗡的一聲，化作滿天的雪白光點，消失在天地之間，那場面顯得更加夢幻。

而在這夢幻之中，姜妃欞回過身來，不出意外，當看到李天命後，她身上馬上就湧起了一股冷意，顯得有些生人莫近。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努力的，將冰霜一樣的臉龐擠出笑容，咬牙說：“哥哥，我只是出來散散心。”

“嗯，我陪你。”

李天命笑了一下，他沒有靠近，而是坐在二十米外另一顆石頭上，和她勉強並排，一起看著前方。

這個距離，‘另一個她’總算沒那麼防備，氣氛這才緩和一些。

這個她的來頭很大，很可能就是那永生世界城主，光是這個身份，都說明她要是對李天命有強烈的敵意，那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敵人。

他們的相戀之路，看似甜蜜自然，順風順水，可李天命如今才意識到，有一個‘永生世界城主’的阻礙，那或許就會是世界上，最無法逾越的鴻溝。

比夜凌風李輕語還難。

而且，這個時候銀塵還說了一件，足以讓李天命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就是——

曾經在元元星洞的時候，李天命留下過一些銀塵，到達紫曜星後，元元星洞的銀塵並沒有進入休眠，說明兩個世界的距離，沒有超過銀塵的極限。

在那裡留下銀塵，主要是為了太一塔。

而就在剛才，元元星洞坤瀾界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如湖面一樣的坤瀾界入口，忽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股來自坤瀾界的詭異力量爆發，將坤瀾界外好幾個無人居住的碎星都給撕裂了，這幾個碎星雖然不大，但面積加起來，也相當於一兩座大陸了。

李天命對坤瀾界不瞭解，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元元星洞的歷史上都沒發生過。

以前的坤瀾界，只會誕生元翼。

這個事情的性質，就跟始龍洞忽然發生變故，把萬龍大陸給毀了一樣。區別在於萬龍大陸很多眾生，而坤瀾界附近，剛好無人居住。

當然這原本也沒什麼，畢竟不影響李天命。

可是！

銀塵說，它觀察到剛才姜妃欞扇動背後光翼的頻率，和坤瀾界湖面爆發的頻率完全相同。

也就是說，姜妃欞每次震動一次元翼，眼前的湖泊就掀起了風雨，與此同時坤瀾界湖面誕生了風暴。

頻率完全相同！

李天命讓銀塵確認，它說它幾千個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當初坤瀾界出現天之翼‘閃靈天翼’，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她，而今閃靈天翼震動，竟然會導致遠處的坤瀾界掀起毀滅世界的風暴！這一切都在說明，那‘永生世界城主’和坤瀾界有關係。而且，坤瀾界還吞了我的太一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