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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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會散去,太子惦記著陳帝病情故而腳步匆匆來到養心殿時,殿外的青石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小灘黑褐色的血跡。
“父皇,兒臣第一次參加早朝,有些事情不是很懂,雖然明明知道父皇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得到父皇的指點。”
陳帝立刻精神振奮了起來:“扶我!”
太子何琮把陳帝輕輕扶起,讓他靠在床榻上。
“父皇,白東江上書道,西羌部族已有零星蠻人在燕雲現身,可見其勢愈大,若不節制,恐其終成禍端。”
“而神策軍糜費錢糧無算,好事貪功,每每激起西羌人同仇敵愾之心,反助西羌壯大,卻於蠻族無損。”
“故此白東江主張遷都中京,調上京的女直、高麗部協助神策軍,西羌當一鼓而平。”
陳帝閉目想了一會,說道:“一派胡言。”
太子本來還覺得白東江的提議不錯,沒想到陳帝給了這樣的評價。
“這是為何呢父皇?”
陳帝緩緩說道:“西羌為西北、西南諸多部族之總稱。”
“據朕所知,有不下幾十個部族,僅僅有名號,規模數十萬的,就有義渠、先零羌、燒當羌、燒何羌、白馬羌、參狼羌、氐族、鄧至羌、發羌、唐旄羌等等。”
“西羌各族皆善騎射,地廣而人稀,所居之地多為草場,以牧牛羊為生。”
“因此西羌的策略,便是羈縻,若是集中兵力進攻,一則草原廣闊,敵蹤難覓,再則羌族人同仇敵愾。”
“若是攻打先零羌,先零羌逃至燒當羌的地盤,則燒當羌又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如此下去,不但耗費兵力和錢糧,反而會使喚西羌各族加速一統。”
“不如實行羈縻之策,以羌治羌,使羌人內訌,相互攻擊,虛耗其力。”
太子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陳帝冷冷一笑:“你當剛剛這番話是誰說的?”
太子搖頭表示不知。
“白東江。”
“什麼?”太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東江既然早知西羌情況,為何又會在朝會上提出截然相反的建議呢?
陳帝嘆了一口氣:“琮兒,這才是做為一個皇帝一定要弄懂的東西。”
“去那面牆上,第七行第七列,找到白東江,讀一讀吧。”
於是太子何琮乖乖的去到了那裡找到裝有竹筒的抽屜,拿出裡面標有數字序號的竹筒,一個個閱讀起來。
白東江,文淵閣大學士,大業十年舉子,其父白神符乃東閣大學士,其子白鏡韜,去年的龍泉縣案首,府案首。
隨著一個個竹筒開啟,白東江的形象也漸漸在太子何琮的心目中豐滿起來。
與朝會上白東江的形象相比,這個由文字虛構而成的形象更加真實也更加細膩,太子彷彿能看到白東江正氣凜然的面孔和老謀深算的面孔交織在一起。
過了小半個時辰,陳帝已經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之後,太子終於摸到了一點線索。
“父皇,兒臣明白了,白東江之所以提出與自己截然相反的建議,目的並不是為了遷都,而是為了與右相林若權暫時達成一致,只有與林若權站在一起,他的門生調任徐州府尹才能獲得吏部的透過。”
陳帝微閉雙目:“說來聽聽。”
“是,父皇!”太子受到了鼓勵,試著分析道:“我看到在第五個竹筒裡記載了白東江的關係網,其中荀玉樹任幽州別駕多年,磨勘優等正待提職。”
“而白東江關係網中標明他掌控的州郡已達五個,荀玉樹磨勘優等,再加上任幽州別駕時的功績,如果順利的話,應該連升兩級。”
“這樣一來,荀玉樹就達到了正四品下,可以任下州府尹。”
“再結合第十二個竹筒裡的資訊,上面寫著原徐州府尹待罪去職,這說明白東江在為徐州做打算,兩相結合之下,我覺得是白東江想要拿到徐州。”
“父皇,兒臣猜得可對?”
陳帝道:“記住,猜得對不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知道國力不能空耗,而遷都,就是一種空耗國力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那……父皇,這白東江如此不知好歹,竟然以國事做為他謀利的棋子,簡直太可惡了,何不將其罷免?”
陳帝道:“罷免了白東江,內閣少了一位大學士,誰來制衡李有道和林若權?要知道這兩個人一向主張遷都的。”
太子有些不在乎地說道:“朝中文武百官,難道就沒有能替代白東江的了嗎?”
陳帝道:“有,當然有,而且不止一個,但你一個也不能用!”
“為什麼?”太子很不解。既然不止一個人能夠代替白東江,甚至比白東江做的還好,為什麼不能罷免白東江呢?
陳帝說道:“白家自白神符起,至白東江這一代,門生故吏遍佈天下,罷免白東江的害處,與提一個根本不可能透過的提案相比,要嚴重得多了。”
說了這麼多話,陳帝也累了,又讓太子何琮扶著躺下,對何琮說道:“朕累了,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吧,遇到有不明的地方,去那面牆上多看看。”
“父皇,這面牆上有上百個抽屜,這麼多的資訊,都是透過什麼人收集來的呢?”
其實太子何琮問這句話純粹是因為好奇,問出口之後就後悔了,不如不問。
陳帝沒有回答他,就像沒聽到一樣。
據何琮所知,李有道手中的秘諜叫做控鶴司,但是這些抽屜裡的訊息顯然不是控鶴司蒐集的,因為有關李有道的資訊記錄得也特別詳細。
“占卜處。”陳帝躺下後,似乎說出了一個詞。
“占卜處……”何琮在心中暗暗重複了一遍。
大陳朝第一次以太子監國身份召開的朝會結束了,但陳帝病倒的餘波還在繼續擴散,並最終影響著許多人的命運。
左丞相府,梨花院中,李巧兒輕輕拿起一根橫笛,放在唇邊輕輕的吹奏起來,笛聲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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