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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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宇哄好林妙妙之後。

他終於可以專心進行晚會的籌劃工作了。也因為李浩宇在現場大發雷霆，第二天整個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無比安靜。

每個人說話都非常地注意和小心。

工作起來也認真了許多，他們生怕被李浩宇看到失誤。很多工作人員即便心裡有所不滿，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李浩宇不是勢單力薄的一個人，在開機儀式那天歐泰親自站臺講話，還提供紅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李浩宇真的是大權在握，畢竟臺長已經不能說是給他撐腰了，就差站在李浩宇背後給他搖旗吶喊了。

開除對於李浩宇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的經濟環境不景氣，電視臺的工作不說待遇有多優越，但薪資好歹說的過去，更重要說出去也挺有面子的。

他們這些老油子，可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招惹。

電視臺裡一直有一句老話，“不要招惹年輕漂亮的女人，也不要招惹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前者是因為，你不知道她背後有什麼男人。後者則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因為一時衝動幹出什麼事情。

所以每個人都不想觸黴頭，省得被李浩宇抓住機會，當成殺雞儆猴的倒黴蛋。

…………

另一方面李浩宇一直在現場盯著。

他不斷在觀看每個節目的進展，以及各種預售是否使用合理。

其實李浩宇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但是這次可不能這樣下去了，因為這次晚會的全部經費只有500多萬。

500多萬看似不少。

但對於發達電視臺的晚會經費來說，這點錢也只是個皮毛。這價格甚至只能請一兩個當紅流量明星的價錢。

同湘南電視臺相比，簡直寒酸的可怕。

據說湘南這年的晚會有大幾千萬，這對於他們來說而已就是幾個廣告商的冠名費而已，至於明星更是扎堆扎堆的。

湘南電視臺的風格一向是誰火請誰，這次的邀請名單出來之後，估計又能衝上熱搜了。

不過湘南電視臺也不會做虧本的生意，畢竟晚會有流量明星，演員明星曝光度高，受眾更廣一些。

多一兩個廣告，成本也回來了。

其他電視臺的情況其實也大差不差。

這也是導致晚會越來越無聊的原因之一。

畢竟現在網路如此發達，觀眾可以在網上觀看許多的綜藝節目，相比以前只能在電視機前看節目相比。

現在隨時隨地，只需要開啟手機想看什麼應有盡有。觀眾的需求透過別的方式滿足了，自然對晚會也沒有那麼渴求了。

更別提現在每個電視臺的晚會同質化越來越嚴重，就算看完兩個小時什麼印象也留不下來。

只剩下一些年紀大的老人們，還有坐在電視機前和家人一同觀看晚會的習慣。

所以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是必須的。

這也是李浩宇必須在現場盯著的原因。

不過在另一方面來看，李浩宇可是很捨得花錢。

這次晚會主要以歌舞為主，編舞導演和舞美的重要性，甚至不必李浩宇這個總製片人低多少。

李浩宇也透過歐泰的關係，請到了很多舞蹈方面的業界大咖和專家做指導。

這次主舞美更是直接把負責過舞美央視的徐天把控，他已經在春晚做了好幾年的舞美設計，實力這方面沒得挑，

現在有了這樣大咖控場。

李浩宇的底氣也足了起來。

至於舞蹈編導反倒沒有什麼困難，李浩宇直接把《唐宮夜宴》原編舞師陳琳請了過來。

至於彩排場地自然也是江州電視臺。

要知道場地費用，其實是大型晚會活動策劃中花費較高的部分，幸虧李浩宇不用額外的支付這筆場地費。

要知道用於租用場地的成本，大概整場晚會的30%左右。如果不是省了這一大筆開銷，李浩宇鐵定超支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

至於裝置費用和人員費用也是如此。如果李浩宇不是靠著歐豪的支援，光是這幾項費用，就足夠李浩宇焦頭爛額了。

這也是李浩宇為什麼沒用選擇獨立創辦公司，而是以個人工作室的形式和江州電視臺合作的原因。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當你能夠無視這個規則的時候，就說明你本身成為別人眼裡的“大樹了。”

李浩宇的晚會預算，最大的份額反倒是為了緊急情況而預留的。

尤其是做大型晚會活動策劃的預算時，不能只考慮計劃中的費用，還要留一部分預算來應對突發情況。

畢竟活動的實施的過程中，是很容易出意外的，所以預算一定不能剛剛好。要知道攤子一大，什麼離譜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攝像機壞了需要購買維修，主要演員突然受傷需要需要緊急啟動備選演員，甚至是計劃外的活動預算。

……….

李浩宇現在在看《唐宮夜宴》第一次排練。

但和正式演出不同的是，預演是沒有舞臺燈光和後期特效的，只是單純地舞蹈彩排。甚至都沒有音樂，和完整的片段。

而是要把整個舞蹈節目分段，每一段的節奏都要計算的一清二楚。

每一段中的動作再分成若干小節，舞蹈演員對每個小節的內容進行反覆的彩排，讓李浩宇和舞美師來預估實際的演出效果究竟如何。

這樣細化的好處在於你可以隨時暫停，看清楚每一個舞蹈動作，再繼續往下扣細節。

李浩宇固定舞蹈節目要按這種標準，把整場舞蹈都調整完畢，才會進行到下一步。

這樣才是最省經費的辦法，因為這樣不會有額外的花銷，還能保證節目的質量。不僅《唐宮夜宴》如此，其他的節目也是按這個標準來進行的。

現在扣細節的是《唐宮夜宴》的開場。

舞蹈內容是：正值青春的女樂官，在赴宴起舞的路上發生的趣事。這段舞蹈要將女樂官不為人知的可愛、頑皮的形象、性格特點都展示出來。

透過跳脫的快樂與禁錮下的宮廷生活形成鮮明對比，以此來營造出反差感的實質節目效果。

李浩宇卻眉頭緊鎖起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明明這些舞蹈演員的動作毫無紕漏，甚至可以說道上天衣無縫，為啥就是沒有記憶裡那個味道呢？

一旁的負責舞美的徐天和編舞師陳琳。

看見李浩宇不發一言的樣子。他們的心理也有點犯滴咕，這才彩排明明都很順利，兩人實在都搞不懂李浩宇在發愁什麼。

比較年輕的女編舞師陳琳。

還是先耐不住性子了。

她直接說道，“導演，這段編舞是哪裡有問題嗎？如果哪裡需要調整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也希望這個節目更加出彩。”

李浩宇搖搖頭，“舞蹈其實很完美，但是我總感覺舞者表演起來少那麼點感覺。”

“感覺嗎？”

陳琳聽到李浩宇的話。

她低下頭反覆唸叨起來還是很不解。

這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浩宇了。

一旁的徐天眼見氣氛逐漸有點尷尬。

他急忙打起圓場緩和氣氛道，“藝術這東西本來就是很主觀的事情。”

“靈感也像上帝打盹一樣是強求不得的，我們才剛開始不用急於求成，畢竟一口氣吃不成個大胖子。完全可以來日方長慢慢計劃。”

李浩宇本來還在發愁。

突然腦海裡像劃過一道閃電。

他欣喜的說道，“我終於知道缺的感覺是什麼了，沒錯，還是徐老師說的對。”

李浩宇這一驚一乍的表現。

反倒把徐天給徹底弄懵了。

徐天回想自己也沒說什麼話，也沒有提出什麼有價值的建議呀。徐天一臉問號用疑問的口氣的說道，“難道是來日方長嗎？”

李浩宇這才說道。

“陳琳你不要誤解，演員們舞蹈技術方面是沒毛病可挑的。但是從彩排一開始我就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徐老師一言驚醒夢中人。”。

李浩宇一臉肯定地說道，“就是胖子，還是大胖子。”

陳琳先是一臉迷惑。

然後她反覆唸叨著胖子。

她也如夢初醒一樣說道，“李導，我可能明白你想要的感覺是什麼了。”

徐天看著李浩宇和陳琳，如同打啞謎一樣地一問一答。

這可是急壞了徐天，李浩宇和陳琳到底在說什麼？難道就他一個人是局外人，是一個不明白真相的大傻瓜嗎？

李浩宇看徐天著急的樣子。

他也對他解釋道，“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我可以看出來，每個舞者的業務能力都沒問題。”

“雖然舞蹈只有幾分鐘，但小姐姐們付出了無數的努力。但我看完這段舞蹈，就感覺有些奇怪卻一點靈魂，直到你一語驚醒夢中人。”

“唐朝是以胖為美，也就是現在流行的微胖美。但咱們的舞者都是身材纖瘦。所以在外形上不符合唐代女生的氣質。”

徐天聽到這裡也是肯定的點點頭。

他本以為晚會的總策劃人這麼年輕，不是是關係戶就是拿來背鍋的倒黴蛋。現在看來李浩宇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聽李浩宇這麼一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徐天自己也是越看舞蹈越別捏。

但徐天也沒了主意，雖然特效化妝能解決，但是價格昂貴花費時間也很多。或許晚會最終表演的時候還可以這樣解決。

但是平常排練，明顯不能用這個辦法啊！

陳琳也皺起了眉頭。

她發現李浩宇不是可以找茬立威。程琳聽了李浩宇的話，確實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她是個舞者，所以單純地從舞蹈編排上考慮，卻沒有考慮到展示效果，這確實是她的工作失職。

這該如何是好呢？

其實李浩宇早就知道解決辦法。

但是他卻不好直接開口。

其實剛才的困惑，也是李浩宇裝出來的，他早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改變的辦法也是現成的，但是他如果直接提卻有點不近人情了。

李浩宇也不忍心，對那麼多漂亮小姐姐下黑手。所以他只能不斷引導陳琳，讓她自己也發現問題和解決辦法。

這樣惡人就不用自己做了。

同時舞者們內部溝通起來，也確實更順暢和諧一點。

於是在李浩宇的不斷引導之下。

陳琳緊鎖的眉頭終於解開了。

“李導，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想到一個經濟有實惠的辦法。胖子的臉形完全可以透過嘴裡塞棉花來達到。”

“至於身材可以弄一些特製的連體衣，這樣應該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李浩宇終於從陳琳這裡得到想要的答桉。

可是他現在卻沒有多開心。

畢竟這種辦法，連他自己這個不需要跳舞的人弄上都難受的夠嗆。更別提舞者們還要不停的排練。

果然，李浩宇讓場務弄來醫用棉花和特製的連體衣來試驗效果的時候。

這些年紀並不大的姑娘們，每次剛排練幾分鐘都變得因為嘴裡喘不上氣，而變得“仙氣飄飄”。

這些小姐姐們在休息的時候，都在互相開玩笑說“跳舞的時候感覺自己快蒸發了、就像剛蒸完桑拿一樣。”

她們越是這樣調侃。

李浩宇心裡越發難受了。

他也知道因為舞者們跳舞的時候，嘴裡會不由的很用力。那時候她們嘴裡的棉花就像個惡魔，導致她們嘴裡很乾還經常喘不上氣，相當的難受。

簡直不是人該乾的活！

但李浩宇也沒有假惺惺的說，“不要這樣繼續下去了。”

因為陳琳提出來的辦法，確實是目前條件下能給到最優解了。

弱者的慈悲是沒有意義的。

愚蠢的慈悲，其本質是殘酷！

現在不光是李浩宇不能輸。

這些舞者同樣輸不起。

別看這些舞者一個個光鮮亮麗花樣年華。

其實她們人均都是練舞十年的老舞者了。

她們的巔峰期也就這麼一兩年了，如果她們再不能做出什麼成績，她們的歸宿就是嫁為人婦了結婚生子了。

雖然這種選擇沒有什麼對錯高下之分。但只要對舞蹈事業還有夢想的舞者，就不甘心如此止步。

所以，李浩宇提出邀請的時候。

她們答應的都相當爽快。

她們也看過李浩宇計劃的舞蹈方案，她們心裡也清楚，這可能也是改變職業生涯的一次絕無僅有機會。

所以舞蹈小姐姐們沒有抱怨。

李浩宇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只是悄悄安排了最多的休息時間，和最好的排練時間給她們。李浩宇還計劃晚會結束，將自己收益拿出一部分作為給她們的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