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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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光，五代雄介和東野龍介照常在polepole打工。

31號的下一次殺人預告是在明天，32號的蹤跡暫時也沒有發現，所以情況目前還比較平穩。

聯合搜查本部已經提前封鎖了中央廣場，附近居民也被疏散，只為了與31號的戰鬥時可以減少傷亡。

而在科警研中，衫田將之前從大田區現場收集的子彈帶到了這裡。

那些子彈雖然沒有對變色龍怪人造成傷害，但畢竟是以巨大動能擊中過目標的，上面或多或少都會殘留著31號的身體組織，或面板碎屑之類的。

果不其然，在經過榎田光等人的鑑定過後，一份簡單明瞭的報告結果很快就呈現出來了。

榎田光看著電腦螢幕上顯示的幾張圖片，一旁的研究員作出詳細解釋。

首先是一個動物細胞的電鏡照，呈現出白色，研究員解說道:“這是31號的正常細胞，具有不可思議的活性。”

接著來到下面的幾張圖片，那個細胞分別變成了藍色和紅色。

“這是在經過藍色的光線照射過後，他的細胞也變成了藍色。”

“接下來是用紅色的光照射，細胞也隨之變成了紅色，而且這中間速度快的驚人。”

研究員將照片調到最後一張，那細胞外觀又恢復為白色，只不過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活性降低了不少。

他解釋道：“最後我們使用強光照射了一次，這次31號的細胞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劇烈變化隨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並且在大約五分鐘的時間裡對於光照刺激無法作出反應。”

榎田光聽完研究員的敘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的，辛苦了。”

“那我先回去做報告書了。”研究員說著整理起資料準備離開。

“現在時間緊迫，先向衫田警官做一份報告吧。”

“我明白了。”研究員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

東京，文京區內，polepole飲食店。

時間很快來到夜晚。9點半的時候，龍介一天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他並沒有準備回淺間家，而是直接駕駛著TRCS-2000駛上中央高速路，往長野方向趕去。

自上次坐王慎的機車從長野趕回來東京以後，他就再也沒走過這條路了，現在想起來那也是一次慘痛的經歷，那個小摩托一直跑了七八個小時，坐的龍介屁股直髮麻。

如今依靠著高效能TRCS-2000，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之前的好幾倍，只是對於前方的九郎嶽遺蹟，他的內心依然充滿凝重。

夜色濃稠，寂靜的高速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車前燈照耀的區域還算得上是清晰可見。

深夜11點時，他面前的機車儀表盤上，通訊裝置的訊號燈突然亮起，隨後一條薰有些急迫的聲音傳來。

“龍介桑，第32號出現了，現在正從東京高速向長野移動中，預計會經過愛知縣。”

“我知道了。”黑色的頭盔裡傳來一聲沉穩的回答，東野龍介擰轉油門，機車加速向前方衝去。

半小時後。

黑暗的夜空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彷彿融入了天色，在無人知曉的高空中飛速前進，身後只留下一串拍打翅膀的聲音在沉寂中迴盪。

明月透過零散的樹木枝丫高懸在天邊，經過下方的那個影子在地面上落下龐大壯碩的陰影。

黑暗中，他的眸子反射著月光透出凌厲的光芒，死死的盯著九郎嶽的方向。

他就是警方口中的第32號，也既是那隻烏鴉種古郎基。

烏鴉怪人保持著高速的飛行，他的眼裡只有前方的九郎嶽。

芭路芭(玫瑰女)大人說過，只要能完成這次任務，就可以破格讓他成為魅集團古郎基，然後參與基基魯遊戲。

一想到可以盡情殺戮那群螻蟻般的臨多，還能獲得更高的地位，烏鴉怪人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於是他興奮張開尖利的喙齒，在天空中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叫聲。

“嘎——嘎——”

前方就要經過一座人類的城鎮，按照那些臨多的說法，是叫做縣城的地方，和東京比起來確實人丁稀少。

烏鴉怪人忍住想要殺戮的慾望，只當做看不見遠處那些臨多的居所。烏鴉作為自然界裡最聰明的動物之一，烏鴉怪人自然也有著比同集團其他古朗基更清晰冷靜的思考力，他很清楚無視遊戲規則胡亂殺人是什麼後果。

又飛了一小會兒，下方出現了一個老舊的廢棄工廠。

高大的建築早已坍塌，荒草長滿四周，尤其在背光的地方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通往地獄深淵的入口。

烏鴉怪人隨意的掃視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於是他拍打著翅膀繼續前進。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劃破夜色。在怪人毫無防備的角落裡，一道淡金色流線從某個黑洞般的角落中射出，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衝來，在濃郁的黑夜中尤為顯眼。

“噗！”

烏鴉怪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射線已經穿透他的左翼，留下一個肉眼可見的空洞。頓時，劇烈的灼痛感傳來，他的左翼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他立刻就喪失了飛行的能力，高空中的身體無法繼續維持，在衝擊力下翻滾著跌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頭腦也感到一陣暈眩。

不過這荒野四處都是野草，地面上也全是沙土，加上烏鴉怪人的飛行高度其實就五十米左右，憑藉他的身體強度，摔下來的傷害其實並不高，最嚴重的還是翅膀上被穿透的傷勢。

“是誰？！”怪人驚怒難當，掙扎著爬起來，警惕的注視著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廢棄工廠。

翅膀的受傷只是讓他感到疼痛難忍和不能飛行，對於在地面上的活動暫時還影響不大。

“沙沙——”

凝滯的黑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走出，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摩擦過野草的聲音在這沉寂的夜裡格外響亮。

首先是腿部，充滿爆炸力的黑色強化肌肉率先暴露在月色中；隨後是腹間金屬銀色的亞古魯腰帶和中心紅色的靈石，右手握拳，骨節嶙峋；再然後，瑩白色胸甲勾勒出強壯的胸肌和腹肌，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最後，一雙碩大的透紅色複眼和額前的金色犄角也脫離陰影，那強大的身影終於完全來到月光下！

一時間，巨大沉重的壓迫感襲來，烏鴉怪人的神經迅速緊繃起來，雙腳在地面上摩挲，有些顫抖的用超古代語言發出聲音。

“空......空我！！！”

烏鴉怪人感到無比惶恐，他也確實應該惶恐，雖然沒有資格參與基基魯的遊戲，但已經遊戲過的那些傢伙們可都比自己強，可是到目前為止，所有參與遊戲的古郎基都被那兩個空我消滅了。

無論是在超古代還是在現代，空我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宛如無敵的深刻印象，此刻直面空我，他的心中毫無底氣。

但古郎基畢竟是本性弒殺殘暴的種族，即便有少許害怕，烏鴉怪人也依舊在疼痛的刺激下暴露出野獸般的兇性，狂野的衝了上來。

“空我，去死吧！”

而在其對面的龍介，此時變身為白色初生形態空我，卻是冷漠的看著衝過來的烏鴉怪人。

“正好，拿你當誘餌的話，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龍介迅速提拳出擊，面對烏鴉怪人的攻勢，他一個閃身避開揮舞到面前的利爪，右臂擺動，凌厲的拳頭閃電般擊中烏鴉怪人的腹部。

“嚇——！”

氣勁爆發間沉重的巨力將怪人轟飛，再一次摔落在不遠處的荒草地上。

“哇啊！”烏鴉怪人痛苦的捂著腹部在地上打滾，難以起身。

龍介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擊飛怪人的時候實在太輕鬆了，身體強度以及戰鬥技巧都處於碾壓的狀態。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自己也已經變強了這麼多，不再是當初那個在遺蹟中兩度面臨死亡的弱小“臨多”。

剛才那一拳他都沒有使用一點兒封印力量，即便如此，甚至他也感覺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直接憑藉物理力量將烏鴉怪人的腰帶擊碎。

他收起拳頭，平靜的向前方走去。

只一個照面，烏鴉怪人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和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他已經在想著要怎樣逃跑了。

即便是野獸，趨利避害也是銘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該死的空我......”烏鴉怪人趴在地面上，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一抬頭就看到那白色空我已經近在眼前了。

驚心下，他繼續佯做重傷不治的樣子，待到龍介準備伸手抓住他時，他立即抬腿攻擊，雙腳上的爪牙撕破空氣襲去，令人猝不及防。

“呼——！”

但即便如此，還是被龍介輕易躲開了。烏鴉怪人一擊不中，但也並不停留，完好的右翅猛烈的拍打起來，輔助他滾向側邊的同時阻擋了龍介的行動。

趁著東野龍介稍稍遲滯的功夫，烏鴉怪人在右翅輔助下，連滾帶爬的逃進龍介的身後，那一片被黑暗陰影籠罩的廢棄工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