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五章情熱,舊春閨,歲冢,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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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下階時踩空了一級,沈南寶心頭悸慄慄了起來,連水亮的聲口都帶著顫意,“公爺……”
回應她的,是沿著耳根爬上脖兒的細密的吻,像天寒地凍裡破冰而出的一縷春風,萬物生髮,沈南寶渾身都被他點燃了。
她不由‘唔’了聲,輕輕的,細細的,似小貓的叫喚,撥動了蕭逸宸那根弦,漾著深海的那雙眸霎然間波瀾壯闊。
一陣天旋地轉,沈南寶就被他攔腰抱上了妝奩臺,撞得桌上減妝唏哩嘩啦一片響。
他生得高,八尺二寸,平日裡兩相說話,沈南寶總要揚了頭,這下好啦,平起平坐,再也不會嫌脖兒酸了。
搖搖燈火間,有蜜糖漫上來,浸入了他的眼,以至於這麼遭的看過來,沈南寶只覺得呼吸都被黏住了,平常跟風車一樣呼呼轉的腦子也成了漿糊。
這個宅子買的三進三出,過了照壁,三面環繞的廊屋,東西兩間不作居住只作陳列,坐北朝南的一間用來待客,擇了角門往內走,錯過天竹玉蘭,古水漱石,方才到了他們二人居住的屋子。
平日尚不覺得,這日頭一落,天一黑,映著外頭閣閣蛙聲,唧唧蟲鳴,整個屋子,像掙脫了三千紅塵,獨立於世的大鍋,月亮是現成的火,藍陰陰的燒在沈南寶的臉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蕭逸宸離得近,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那抹紅攀上她的臉,濃長的睫半闔著,壓下的那片陰影說不出的嫵媚。
蕭逸宸看著,只覺得口乾舌燥,喉嚨嚥了咽,手不由自主的湊向了她的臉龐。
沈南寶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那指尖的溫度,她閉上眼,浮想著之後將會發生的事,結果手停在了頰上,兩指一併狠狠一揪,跟扯麵團似的,把她一半邊臉頰揪起來了個皮兒。
“果然如此。”
沈南寶氣不打一處來,所有的旖旎都煙消雲散了,她狠狠睜開眼瞪他。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那雙眼裡的兇光直接逼退了蕭逸宸,他收回手,乾巴巴的笑,“我聽人說,有些小娘子年紀輕臉上的肉就很多,要是年長了這些肉就沒啦……”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近乎聽不見了。
但不妨礙沈南寶聽清楚,聽得越清楚,便越氣湧如山,臉上還疼,她卻沒顧,只管陰陰的冷笑,“怎麼的,是不曉得我的年歲幾何,還是覺得我老了?”
蕭逸宸慌忙擺手,“不,不是,當然不是……”
眼睛一瞟,盯到那半張有點紅的臉頰,也不曉得是怎麼的,突然就笑了起來。
聲音不大,卻彷彿一拳砸在了沈南寶腦仁上。
沈南寶抬眼乜他,“你再笑。”
配合著微齜的糯米銀牙,看起來彷彿很兇,其實就跟小奶貓撒狠沒什麼兩眼,更何況那一眼渡過來的風情,宛如鐘鳴,浩大的撞進他的心坎兒。
蕭逸宸示好式的慢慢靠近她,“我就是想曉得,我這頭老牛吃了多嫩的草罷了,你別生氣……”
這話擊散了沈南寶所有的怒氣,她訝然著,“誰說你老牛吃嫩草?”
還能是誰,自然是那個時不時鬧他眼子的陳方彥。
不過蕭逸宸沒說,只趁著沈南寶怔愣的當口,手指悄然地探過她的袖口。
驚得沈南寶猛地往後一縮,撞得減妝又稀里嘩啦一片響,“你……你要作什麼?”
說完,沈南寶就恨不得把舌頭咬斷。
先前自己忙著宅裡的事,臨到夜洗漱完,沾著枕頭就睡了,他憐疼自己,所以都沒強求,以至於自己都忘了這檔子事,現下宅子內外都置辦好了,他自然要趁熱打鐵,好好兌現‘夫婦’這二字。
思緒走過一遭,蕭逸宸的手已經纏上了她的胳膊,撥絃一般的細細撥動著。
她的肌膚是上好釉瓷,溫膩細柔,觸手生涼,正正抵消了他從心腔子燒到指尖尖的火。
不過抵消了指尖,卻抵消不了其他地方。
沈南寶到底不是第一次,何況兩人而今這體.位,她能夠很直觀地感受到他的變化。
沈南寶低下頭,瞅瞅那下半截,像個弓箭在那裡蓄勢待發。
沈南寶不由紅了臉,玲瓏的耳廓在燭光裡晶瑩剔透,有一種微妙且迷人的力量,牽引著蕭逸宸,湊上去,咬住它,任由舌尖勾描摹它的形狀。
無數細細的、小小的快樂從那裡迸發出來,傳遍四肢百骸,金鈴似的,在她的身體每一處搖頭。
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感受到了,指尖尋找著那一捻腰身上的束縛,“冷了?我給你暖暖。”
一手勾開她的右衽,從主腰鑽進去,一路攀爬直到頂峰,那裡有個鳥喙,柔軟頂著他的手心。
他輕輕撫摸它,安慰著它,感受到它在掌心裡跳動,耳邊是沈南寶急急又短促的喘息,“天爺,你要整死我麼!”
蕭逸宸正要說話,青嫩嫩的小手鑽進了他的領褖,一路火花帶閃電,等反應過來,那小手已經按住了他的腰,傾身向前。
“你要作……”
後話掩在了她的溫柔鄉里。
蕭逸宸只覺得腦仁裡一直震顫的那根絃斷了,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像個急於立功的新兵,奮勇前進。
從妝奩臺,壁角,再到床上……一路搖曳。
沈南寶起初還能引航高歌,臨到末實在受不住了,沉沉睡了過去,等翌日再起來時,身邊早就沒了人。
摸摸褥墊,都已經有些涼了,彷彿昨天只是一場夢。
聽到動靜的風月,一開門便露出臉上那曖昧的笑,“公爺一早就去了商鋪,還叫小的們別打攪了夫人,說是夫人昨個兒累慘了,且得好好休息。”
‘累慘’兩個字拖長了腔調,聽得沈南寶臉登時紅了。
她近乎都能想到蕭逸宸說這話時,跟得了吃食的寶寶一樣,恨不得生出個尾巴翹到天上。
不過也確實是該翹到天上去,畢竟頭一次臊了那麼大的臉,這次一雪前恥可不得好好宣揚宣揚。
思緒轉了這麼一遭,那廂綠葵見沈南寶沉沉倚在榻上,用肘頂了頂風月,示意她收斂點,然後才問道沈南寶是要洗漱還是要櫛沐。
其實昨兒後半夜,鳴金收槍後,蕭逸宸特特兒吩咐了人準備熱湯,不過再過一道總是好的,能消除身上不少的痠痛。
沈南寶似乎也想到了這點,便叫他們端來了熱湯。
沈南寶踩著凳入了水,那水有些燙,往日覺得溫暖無比,但可能是快入夏了罷,人在其中總有點悶得慌。
在這樣暈暈沉沉間,她想起昨個兒夜裡,他把她抵在牆上不要命磨劍時,她不得已握住了他的肩頭。
那肩頭溼.濡,一碰便是滿手心的汗,沈南寶語氣不由有了嫌棄,“你身上怎麼全是汗。”
那時的他是怎麼說的呢?
好像是……他生來就怕熱,遇著了她就更怕了。
沈南寶臉上一紅,把半張臉都埋進了水裡,一雙眼卻盯著窗外那炫白得發光的世界,心想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若出去淘淘幾件合適的料子,給蕭逸宸做幾件夏衣。
心底兒有了章程,做事便利索了起來,沈南寶草草用過膳,便領著風月出了門。
恭州地勢偏,離北境遠,遂還未收到戰火的波及,街道上甚是太平盛世的氣象。
沈南寶行走在如蟻的遊人裡,有些感嘆,“成日窩在宅子裡,再不出來,頭上都快閒得長出草了。”
風月緊緊跟在她的身側,瞧瞧沈南寶那色調淡靜的臉龐,有些納悶,“昏禮之後,夫人確確甚少出門,但夫人鎮日在府上不是吩咐這就是吩咐那兒,哪裡閒著了。”
沈南寶眼睛從一個攤子上的玉簪晃過,乜了風月一眼,“這哪能一樣,一個是四四方方的天,一個是天高任鳥飛的廣闊,難不成你也覺著出來這麼一趟,和在宅子裡帶著一樣?”
當然是不一樣的。但風月卻更納罕了,“雖說是男主外女主內,但咱們府上又沒什麼事,夫人大可重操舊業,像以往和桉小娘子那般,也開間茶坊,這樣夫人也就可以日日出來見天光了不是?反正公爺又不會沈家束著夫人您的手腳。”
開茶坊,其實沈南寶也有過念頭,但誰知道這茶坊一開,是不是就成了招子,立馬把皇宮裡人招過來了。
沈南寶轉過眼,對上風月那懵忡的眼神,卻什麼話都沒說。
就這麼無言走了一程子的路,兩主僕這才來到了彩帛鋪,這鋪子先前準備嫁妝時,沈南寶並沒來過,這次過來還是聽了池雨的介紹才過來的。
所以彩帛鋪的主顧並不認識沈南寶,只是瞧她周身裝扮不菲,便客客氣氣地將人請到了裡間。
聽沈南寶說是要準備裁製夏衣,那主顧立馬便讓過賣去到裡間拿壓箱底兒的好料出來。
就在這等候的光景裡,對面傳出來殺豬似的尖叫。
沈南寶聽著那喉嚨有些熟悉,不由探頭去看,一旁的主顧卻嘖了聲,滿臉的厭棄,“又來了,天天吵天天鬧,真是一點都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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