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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

趕巧得很!

只是當時自己可不覺得蹊蹺,只一心打著哆嗦。

哆嗦什麼。

哆嗦官家的耳報神真真是厲害!

但而今將那害怕撇去了,再來瞧,便愈發品咂出一股趕鴨子上架的況味。

甚至直覺這就是針對著主子和小主子來的!

坤鴻越想越如是,嗓門亮堂地道是,“小的這就去辦!”

那壁的蕭逸宸已經坐上了轎,彼時天已暗,只有轎沿下的風燈還亮著,蕭逸宸一掀車簾,那點光就這麼幽幽地灑在他的臉上,襯得那一雙眼晦澀如墨。

“別似那個沒頭蒼蠅的亂辦,妨不得漏了馬腳遭人察覺了,便越發查不出什麼了。”

坤鴻眨巴了眼,明白是明白蕭逸宸的意思,可是該如何有章程的辦呢?

蕭逸宸呢,舉目望望天空,天空是墨灰色的,零散的幾點星,模糊的月盤,像戲臺上的角兒們,各個都猙獰著表現,將一場戲演得愈發目不暇接了。

他眯了眯眸,“先從陳方彥那邊查罷。”

說完也不管坤鴻怎樣愕著的一雙眼,便蓋了車簾,喚了車把式回。

這一回,臨到郡王府已經是夜黑風高的時辰了,睡了不過幾時刻,便聽到雞打鳴的聲兒,蕭逸宸身子一挺,就從床上抻起了身。

伺候他的未熄笑說:“主子昨個兒回來得晚,再多睡會兒罷。”

蕭逸宸翣了翣還迷滂滂的眼,搖頭說不了,“我要和五姑娘用早膳呢,我聽方官說了,她吃飯總想著減口裡,瘦出個長身條兒,這麼下去豈不是骷髏架子了,抱著都膈應人。”

持著砣尾的手頓了頓,未熄白膩的一張臉上笑容牽強,“二姑娘從前確確是遭了許多嘴,不過如今都好了,她有主子這樣的哥哥疼愛,定定是舉城上下眾人豔羨的人兒。”

“未熄。”

低沉的一聲針一樣刺進未熄的耳裡,她忙不迭地跪下來,“主子。”

蕭逸宸扽過扣帶,伴著一聲‘磕噠’的聲兒,扎穩當了蹀躞帶,他道:“我自己知道我在說什麼,不用你來提醒我。”

不知哪裡的窗洞開著,刮進來涼風,淌過未熄的後頸上,牽扯出密密麻麻的冷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得得粑粑道是,“是小的逾距了。”

蕭逸宸沒管她怎麼顫慄的,將砣尾塞進了背後便道:“知道是,便往下囑咐好了,別讓那些人都似你這樣,整些稀奇古怪的稱呼冠到她頭上,她還沒入我蕭家族譜呢。”

所以,昨個兒還小主子、二姑娘稱呼的下人們,今個兒一見到沈南寶,各個都一怔,便是匆匆一聲,“姐兒……”

然後跟蹉了腳一樣,飛速的溜了。

風月嘀咕著,“姐兒長得像鬼麼?這麼瑟縮著!”

綠葵一副了事的模樣,“哪是鬼,是今兒未熄耳提面命了他們,叫他們別胡嘴子叫姐兒什麼二姑娘,畢竟姐兒都還沒入蕭家的族譜呢!”

沒入蕭家的族譜。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蕭逸宸吩咐的!

他什麼意思!

一壁兒佔著大哥哥的稱呼,一壁兒又不給她入族譜!

那些地痞都沒他這麼混不吝的!

沈南寶沉著臉到了前廳。

蕭逸宸正坐在杌子上牽著袖給她舀仙人臠,聽到動靜側眸一望,穿了一件蔥綠色掐芽緞褙子的沈南寶正站在廊下,鑲滾的銀線就著天光,矜貴華美的撞進他的眼裡。

便如玉珏入湖,波光瀲灩,蕭逸宸滿目的驚豔,“來得正正好,這湯才剛端上來,正熱乎著,喝一口,能暖了昨兒涼了一夜的胃。”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麼一笑,笑出風光霽月的況味,叫沈南寶剛剛的怒氣,跟戳了口子的魚鰾,颯颯消散了。

不過還是存了一點彆扭,兀自坐上了位,沉默地看著他親自遞來的奶白湯汁,舀了幾勺後才道:“為什麼要那麼說?”

她陡然的一句,讓蕭逸宸有瞬間的怔忪,怔忪之後便是長而沉的一喟,“我說的是事實,你是沒入族譜。”

沈南寶一霎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透了口氣,才慢慢點起頭,“我曉得……大哥哥平日裡忙,我也體意著,這入族譜的事也不必這麼急著,但這麼吩咐著下人下去,實在不好。”

不好?

有什麼不好。

這是郡王府,是他的地界兒,誰敢跟他言聲?

所謂強龍打不過地頭蛇,他難道還沒這麼點威嚴了麼!

蕭逸宸放下勺,拿巾櫛擦了嘴,很大言不慚地道:“郡王府規矩森嚴,一言一行都要恪守族規,譬如你那什麼二姑娘,還沒入族譜就不能亂稱呼,不然不成體統。”

最不成體統的就是他。

結果他在這裡跟她道這些。

沈南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抬起眼,見他在那兒端方的坐著,自以為很正經,其實那蠕著的嘴,早就洩露了他心裡那點彆扭。

彆扭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那沒端的喜悅就跟開了閘的洪水,衝得嗓子眼都在泛甜。

可泛了甜之後,那些無處躲避的事實,卻如拋進沸水裡的黃連,攪一攪,就是滿肺腑的苦澀。

沈南寶垂下眸,喪氣且哀婉地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哥哥何必這樣,總是有一天要上族譜的。”

蕭逸宸捏緊了拳,“等上了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沒必要急於一時,該是你的仍是你的。”

這話勾起了那日的氣性,沈南寶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他的那些埋汰話。

沉了沉心,往日那麼端穩的性兒,不知道怎麼的,遇見他之後總是不周章,所以這麼一沉,沒沉得住,反而跟機簧一樣,費勁兒的按下來,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彈上來,在五臟六腑裡亂竄,竄得這兒疼那兒疼。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腰眼兒裡隱隱的酸澀墜痛,“大哥哥說得是,該是我的,不論是我,還是大哥哥您,都躲不過的。”

蕭逸宸討厭她這樣說,不是為著口中那一句句兄妹的事實,而是為她這麼快就接受了的態度。

為什麼?

是如她所說,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如那牛郎織女深厚,所以即便他這麼在她跟前戳眼子,也能輕而易舉地淡化?

那她是什麼?

為什麼讓他這麼放不下。

就跟吃積了食一樣,堵在嗓子眼,堵在肚兒裡,糯米糕都沒她這麼不克化!

越想越不是滋味,語氣也急急了起來,“你說得對,這各自的命有各自的命數,我也沒想著強求,我只是覺得這事需得走得有章程,不然叫旁人覺得我們郡王府小家子氣!”

他自覺得自己說得很一語雙關,既彰顯了自己的通曉,也趁機道了一句她的淺見。

這麼一思量,蕭逸宸暗自佩服起自己的口才,這要拿到瓦舍作那個講古仙,也是綽綽有餘的。

蕭逸宸足意的笑,轉過眼去瞧沈南寶。

這一瞧,便瞧到她在那兒捂著肚兒,巴掌大的一張臉煞白如紙。

什麼怒氣都沒了,什麼喜滋滋也沒了,只有惶恐駭然的一迭聲,“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無措落在沈南寶的眼裡,叫她心頭融融,卻又忍不住羞赧,只管埋著頭囁嚅道:“我肚兒有些疼,怕是……昨晚……著著涼了,大哥哥不必擔心……我回去躺會兒就行了。”

她說著作勢要走,誰知道蕭逸宸一把攬過了她,一如那日重又將她橫抱起來,“不行,你疼成這樣了,歇一會兒是不能夠的,且得叫大夫,路也別走了……”

也不管她是什麼話,轉過頭就吩咐坤鴻去尋大夫。

自己呢,則大刀闊斧的一邁,直往耳房裡走。

走是沒走得安穩,畢竟懷裡的人不住的扭,“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回去,我沒什麼大礙,你也別叫大夫……”

“胡說!”

蕭逸宸打斷她的話,“你瞧瞧你一張臉慘白的!說話都斷斷續續了,還沒什麼大礙,那什麼是大礙呢?中了鉤吻?中了馬兜鈴?還是見血封喉的鴆羽千夜?”

他說得急,走得也急。

就這麼話著的功夫,人已經踱進了房,將她放上了床。

抻出手的那一瞬間,掌心溼漉漉的,正眼一瞧,那血鮮亮得,簡直要戳瞎他的眼!

沈南寶轉過頭,正看見他訥在那兒,一雙眼瞠得快要掉進掌心,掌心上濡著的血,就跟驚雷直劈上腦仁!

說不上是什麼感受,或羞或惱,反正沈南寶整個臉膛一霎都紅了,連帶著耳根子、脖頸兒都紅了完全。

沈南寶翕了翕口,還沒囁嚅出一句完整的話呢,他卻突然抬起了眼,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子,哽咽著,“你這樣還沒事!你都受傷了!”

他這麼一說,將手這麼一伸、一攤,就赤.裸裸攤在了風月眼前。

不看還好,這一看,風月驚天地泣鬼神似的嚎起來,“天爺!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呢!姐兒,您還說沒大礙,您都流了這麼多血!小的看著都心驚!您疼不疼啊,哪裡不舒服啊……”

就在風月號啕的時候,蕭逸宸已經攥緊了手,剋制著眼裡的淚意,梗著脖兒吩咐人去拿金瘡藥過來,“拿遲一步,我要了你們的命!”

任誰都能聽出聲氣裡的顫意,也任誰都能聽出言辭裡的狠厲。

於是,整個府邸便跟冷水遇了熱油,一時間雞飛狗跳,無數足音錯綜的響起,沈南寶在這樣的鬧景裡,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她想掀開被子,透透被羞臊蒸騰出的熱氣兒,可她能感受那裡有血正如潮一浪浪的往外湧,湧得大概、或許、應該褥子都浸透了罷。

沈南寶僵臥難安,腦子也稀亂。

她想,該怎麼告訴他們,她這是‘月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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