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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在一個霧氣氤氳陽光清澈的早晨回來了。

在他回來之前的三天裡,一共有十九名個人到D集團軍特戰旅報到。

他們都拿著相關的手續直接到旅指報到,然後被韓小北送到招待所裡住下,沒有下到連隊裡去。

十九個人裡,有兵,有軍官。

有列兵,有士官。

都很年輕,最高軍銜只是個上尉。

李海鷗去看過這些兵和年輕軍官。

看完了心裡確實覺得很棒。

每一個兵或者軍官,往那裡一站,都不用說話不用考什麼科目,僅僅是看,就能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氣質。

不過,李海鷗也有看不上的。

其中一個居然是列兵,名字叫做姜誠。

列兵也就算了,一看那樣就不是什麼戰鬥單位計程車兵。

而且,這小子居然是個空軍,來報到的時候,穿著空軍的常服。

空軍?

跨兵種調動?

調動一個列兵!?

李海鷗看到這個姜誠的時候,覺得這肯定是莊嚴的關係兵。

因為他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看不出這個叫做姜誠的列兵有任何的與眾不同和出類拔萃。

還有個士官,兵齡比侯軍還長一年,已經是個上士了。

可身上兵油子的氣息比侯軍濃N倍。

侯軍見到李海鷗都敢大大咧咧說話,已經是奇葩了。

這貨見到副旅長李海鷗,居然軍姿都沒站標準。

背囊沒背在身上,提在手裡,沒穿常服,穿了一身特戰迷彩,袖子卷得老高,站在那裡,你說他軍姿不正確吧,看來看去好像沒發現太大毛病,可你說他站得筆挺吧,又絕對不是,總感覺哪不對勁。

看了兩圈,李海鷗這才明白。

是他身上那股子老兵油子的氣質,從每一個毛孔裡透出來滲出來,即便你隔著幾十米沒看清軍銜,一看那走路的姿勢就絕對知道這不是什麼新兵蛋子。

“哪個部隊的?”李海鷗問他。

那個老兵油子回答:“報告,血狼旅的。”

這話讓李海鷗聽著又感覺有些刺耳了。

一般來講,別人都說“報告副旅長”,不知道他職務的光看他軍銜上的三顆星兩條槓槓,也會說一聲“報告首長”,可面前這老兵偏不……

但你又不能說他回答有任何問題,回答非常正常。

你說氣不氣?

“什麼專業?”李海鷗又問。

他想知道莊嚴千辛萬苦跑了十多天,不惜得罪人挖回來的到底是怎樣的大寶貝。

老兵還是不鹹不澹地回答:“看靶場的。”

“什麼?”李海鷗差點驚叫起來。

看靶場的?

以前勐虎團就有。

有個班是屬於團部勤務排的,專門看靶場。

看靶場的無非就是高高保障,修修靶子,報報靶。

隨便誰都能去看靶場,還需要千里迢迢去挖?

見鬼了!

他不想再問了。

繼續問,怕是要爆血管。

於是他轉向了那個空軍的新兵。

“你——”他指了指軍銜上只有一根屎黃色單槓的列兵:“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姜誠!”

嘿!

這新兵蛋,不錯,規矩!站得就跟電線杆似的筆直。

李海鷗問:“你是空降兵?”

一般來說,特戰旅有些營是要空降的,所以肯定要學空降專業,挖個空降兵過來也不是啥奇怪的事。

這十九人裡,包括姜誠在內,有三個是空軍著裝,估計就是這種來頭。

不過,三個空軍裡,有兩個一看就是精明幹練那種戰鬥人員,但不包括這個姜誠。

姜誠長得不高,大約一米七二的樣子,身材偏瘦,一張臉稚氣未脫盡,一雙不大的眼睛,完全沒殺氣。

不像是戰鬥班排的兵。

見李海鷗詢問自己是不是空降兵,姜誠的那個橄欖型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是不是,首長您誤會了,我不是空降兵。”

李海鷗愕然了,問:“那你是什麼兵?雷達兵?”

他心裡不斷猜疑。

難道是空軍防空部隊的?

控制雷達那種?

特戰旅將來是要有雷達操作專業的,可能是這方面的頂尖人才也說不定。

畢竟這橄欖頭小子看著不像能人,可畢竟人不能貌相不是?

指不定還真是傑出人才呢!

姜誠再次把橄欖頭搖成撥浪鼓:“不是不是,首長,我不是雷達兵,不過跟雷達有些關聯了。”

李海鷗耐心沒了,慍怒道:“那你是什麼專業的?”

姜誠這才趕緊說出了答桉:“報告首長,我是趕鳥的!”

李海鷗的心臟都差點裂開了,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了:“啥?你說什麼?趕鳥的?”

這是什麼專業?

等等……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空軍地勤的?”

姜誠咧嘴笑了:“首長說得對!我就是空軍地勤的,在站場裡負責趕鳥的,又叫驅鳥員。”

“驅鳥員……”

李海鷗這回不光是心臟裂了,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裂了。

難不成特戰旅將來還要有個機場,要個趕鳥的常駐?

想不通……

他百思不得其解。

“搞什麼名堂!”

扔下這句話,他拂袖而去。

十九個兵報到後的第二天,莊嚴也回來了。

吉普車開進旅部,勤務兵上去將行李拿下去,莊嚴對跟他一起回來的參謀張凱說:“張凱,你也辛苦了,最近這十來天跟我跑來跑去,累慌了吧?回去休息下,放你一天假!”

“我不累!”張凱說:“這次我跟著旅長您出去這麼一轉悠,算是大開眼界了,我也算是見識到別的特戰旅有多厲害了,算開眼了,感覺我以前就是個井底之蛙!”

莊嚴說:“讓你休息就休息,這是命令。”

說完,人朝旅部裡頭走去,扔下站在車旁的張凱。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莊嚴往椅子裡一坐,一靠,伸了個懶腰。

還沒做熱屁股,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

他很疑惑,自己回來沒讓人迎接,他不喜歡這套,跟政委羅若說也是今天回來,沒說幾點,剛回來是誰找上門了?

難道是韓小北?

他有些期待,兩師徒有些日子沒見了,之前一次相見,還是一年前休假的時候在京城某個小酒館裡和老戰友蘇卉開一起喝了一頓小酒。

門開處,居然是副旅長李海鷗。

莊嚴笑問:“老李,你可真是訊息靈通啊,我這一回來剛坐下,你就來了。”

李海鷗到了莊嚴面前,敬了個禮,莊嚴指指對面的椅子,讓他坐。

倆人隔著茶几面對面坐下,勤務兵過來沏了茶水,又退了出去。

李海鷗開門見山道:“旅長,之前我聽政委說你在其他特種部隊不是挖了十八個人嗎?怎麼成了十九個?”

莊嚴“噢”了一聲,呷了口茶,解釋道:“後來去空軍那邊的時候,碰巧在機場看到一個小兵,覺得挺有潛質的,所以就帶回來了。”

李海鷗差點沒跳起來:“你說的就是那個驅鳥兵?”

莊嚴點點頭:“對,是他,叫姜誠。”

李海鷗嘴巴都合不上了,半天才說道:“他有什麼特長?趕鳥?”

莊嚴搖頭:“趕鳥只是他的職責,但他的特長不在這方面,放在站場當地勤,浪費了。”

李海鷗追問:“那他有什麼特長?”

莊嚴說:“下午我們開個會吧,到時候我把這十九個人都叫過來,到時候給你們說說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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