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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點,陳凡沒有說,這一點也很關鍵,可以說是陳凡信心來源,在中國古代史上,陳凡記得南北朝時,也曾發生過唯一的一次僧人領導的農民起義,但很快被剿滅了,雖然覺得這個時代與中國的古代並不完全相同,但陳凡懷疑有著某種關聯,那次起義沒有超過三個月,陳凡相信這次也不會,故毫不猶豫地反對韋院長的觀點。
“我看卻是未必。”徐珍想了想說道:“法生說的雖有一定道理,但太悲觀了。北魏殘暴,百姓困苦,法慶起義,一呼百應,是為人和;魏朝北有柔然,南有我大梁壓制,一時之間難以動彈,是為天時;北魏阜城、勃海郡既失,要想再派兵攻之,可謂缺了地利;至於用兵,想法慶能快速攻下兩地,部隊迅速壯大,必不缺能征善戰之士,北魏要想勝之,難也。”
徐珍的聰明之處,是沒有支援韋院長的法慶會席捲半個魏國的說法,而是攻擊陳凡三個月必敗的論斷,相對來說就容易很多,而這也是陳凡想看到的結果。要想在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必然要有驚人的才學,對事物準確的看法,丟擲三個月必敗的觀點,一旦法慶真的敗了,會立馬收穫一大幫粉絲,但如果不是在三個月內敗,也會給人留下誇誇其談的印象,會影響日後的聲望,可謂風險與機遇並存。陳凡之所以敢賭,誰叫陳凡是穿越而來的,對未來的把握有著常人沒有的信心。
陳凡並沒有打算再繼續深入討論下去,因為對未來不確定的事情,時間是檢驗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今天陳凡的目的已達,想必會給韋院長留下深刻的記憶,當即說道:“師兄說的也是有一定道理,且看日後形勢發展吧,韋院長,學生唐突了。”說完,陳凡退回了隊伍中。這是為日後相見留一線,贏了,這個舉動就等於是給別人臺階下,輸了,也表示當時只是學術之爭,談談自己的看法,並沒有認為自己一定對的狂妄之心。
韋院長對陳凡這最後的態度還算滿意,陸院長則是相當滿意的,當下對韋院長說道:“韋院長還有什麼指教?若是沒有,我們就先回了。”
“好的,陸院長看來是收了個好弟子。”雖然韋院長這個人有點狂妄,但畢竟是當老師的,愛才之心還是有的,對陳凡的看法未必完全認同,但是對陳凡的思路、表達還是有一定認可的,當下點點頭說道。
“呵呵,韋院長過譽了。”當下陸驗對韋院長點點頭,帶著眾人回到了原來的包間。
“法生,你有無學過兵法?”待眾人坐定,陸驗問道。
“不曾。”陳凡不知道原主有無學過,但在房間裡沒見過相關書籍,加上自己反正不會,當即答道。
“好,為師這到有一本兵書,稍後你隨我回去取,就當為師送你的拜師禮。”作為圍棋院長,兵法自然是會的,這個時代將兵法和棋技合併成了一科,今日見陳凡對用兵之道頗有天賦,當即決定傳下收藏的兵書,名為《太公兵法》。這本書陸驗已經傳給好幾位弟子,都是其認為天資不錯的,當然是手抄本,決定給陳凡的也一樣,好多培養幾個人才,當然學到多少,還要看個人天賦。
“多謝師父。”沒想到能收穫一本兵書,這對陳凡來說是意外之喜,也說明了剛才的一番表現,得到了陸驗的認可。陳凡發現這個社會和現代可不一樣,大部分書籍書館都沒有賣,一來是沒有印刷技術,二來是高門貴族對知識的把控,不願流落到民間,只是拿來培養自家弟子,故要得一本好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其實也是陳凡想拜陸驗為師,前去聽課的一個原因。
相聚歡,推杯換盞,陳凡免不了要多敬師父幾杯,有了真元底子的陳凡,加上採氣之功,酒力自然見漲,喝罷三巡,眾人盡歡,結束飲宴,自然要與師父下上一盤。
“師父,今日對弈一盤如何?”
“好,上次師父還輸了,今天可要扳本。”陸驗慨然應允。旁邊眾人,中凱自然是又趴下了,另外兩人是要圍觀的。
今日下棋,陳凡決定自然是要輸的,得把老師的面子給還回去,說明上次只是僥倖,但也不能大輸,更不能被老師看出,這輸棋也是門學問,最後果然是小輸兩目,陳凡從不認為下棋必須贏,偶爾輸下也無妨。
贏了棋的陸驗心情大好,說道:“法生的棋力越發厲害了,這十九路我這幾天可一直是揣摩的,結果差點又輸了,法生的棋技可不是接近四品,而是應該達到四品了。”贏了棋的陸院長,把法生的棋品級別又提高了下。
“師父過譽了,我聽說普明寺有《爛柯譜》,不知師父有沒有看過?”
“普明寺有《爛柯譜》?這倒是沒有聽說過,你確定麼?”陸驗問道。
“嗯,雅君說的,應該不會錯。”
“如果普明寺有,那一定是在曇靜泰手上,他來自洛陽的相國寺,與北方高門接觸比較多,而且本人酷愛下棋,目前普明寺的棋道就是有其負責。”陸驗猜測道。
“那我們明日去一觀如何?”陳凡後天回扈瀆,明日正好有時間。
“甚好。”陸驗贊同道。最後眾人商議下來,陸院長帶隊,陳凡和梁秀跟隨,巳時(上午九點)在普明寺山門前見,其他人就不去了。
接著眾人又下了幾盤棋,晚上吃了個晚飯後散去。陸驗是自己坐車來的,與陸子峰、石中凱先走了,陳凡負責送梁秀回去,然後再去梅園取兵書。
陳凡和梁秀最後出來,外面除了侯風外,還有一青年漢子,陳凡見過,是梁秀的護衛。
四人下了樓,侯風已經安排車輛在門口等候,上了車,一會就到了梁秀家門口。
“梁兄,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幫你準備了文房四寶,也不知道是否合用,算是我一點心意。”陳凡將早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遞給站在梁秀後面的護衛。
“法生客氣了,真的不用,今日已經讓你請客,如何能再收你的禮?”先前,陳凡已經讓侯風付了飯錢。
“早就想約你吃飯,直到今日才有時間,上次在梅園,真是謝謝你。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看看我準備的怎麼樣,可不要見外。”
“嗯,如此多謝法生。”
“不客氣,明日見。”梁秀的護衛接過了禮物,陳凡與侯風踏上馬車,向陸驗家駛去。
“郎君,今天在翠香閣花了三百文,其中含了打賞給說書的三十文,這位常菁,一般單號在怡春園,雙號在南風館。”
“甚好。”陳凡發現,這個侯風雖然有時比較耿直,但做事還是讓人放心的。“明日上午我們吃完早飯去普明寺,還是坐馬車吧,讓車伕明天早晨來接我們。”陳凡繼續說道。
“是,郎君。”
馬車不一會到了梅園,上次見過的韓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陳郎君來了,郎主剛到,吩咐我帶郎君去書房。”
“好,有勞韓管家了。”轉頭示意侯風帶上禮物跟著。
韓管家領著二人來到了書房門口,陳凡想了想,從侯風手上拿過了禮物,獨自進入了書房。
書房佈置的比較簡單,讓陳凡安心的是陸院長書案上放了一個圓形陶硯,這種硯臺陳凡在書齋看到過,價格不貴,不到百文,與陳凡要送的硯臺並不衝突,當即說道:“師父,今天我想著要來拜訪師父,就買了個小禮物,請師父收下。”說完,將那祥雲三足石硯放在了陸驗的書桌上。
“法生來就來了,怎麼還帶禮物?上次不就說了,不準帶禮物。”陸驗看著陳凡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師父的為人,可沒敢買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小禮物,表達下心意,師父總不能不讓弟子表達心意吧?師父不要嫌棄就好。”
“你呀!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是,師父。”
“來,法生,你看看這兵書,這是《太公兵法》,又稱《六韜》,為周文王師姜望撰。共有六卷,分為文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犬韜,接近兩萬字。”
陳凡看去,厚厚的一疊宣紙,上面是端正的正楷小字,心中大喜,這本兵書學會,無疑是彌補了自己在兵法上的不足,且有“承引”幫助,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一個月就能學會,到時自己的棋技說不定真能站在了四品以上。
“多謝師父。”陳凡接過太公兵書,由衷說道。
“不用客氣,這是為師應該做的。法生,你在兵法、棋技這塊很有天賦,但你要記住棋技裡涉及的只是如何用兵,而真正的兵法,關鍵是在如何練兵,要做到讓將士上下一心,如臂使指,這是帶兵的關鍵,卷三《龍韜》,卷六《犬韜》,裡面講了如何選擇將帥,教練編選士卒,指揮軍事,你要多讀,對於沒有接觸過部隊的,可能不太容易理解,有不懂的,來問為師。”
“是,多謝師父。”看了看略有疲倦的陸院長,陳凡接著說道:“那師父早點休息,我們明天見。”
“好,你也回吧,我就不留你了。”
陳凡告辭出了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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