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傅哥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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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璟佑人轉身往前屋走,陸淼好奇跟後頭打轉,“不是好了嗎?不盛出來吃嗎?”
“光有菜,還沒有主食……我昨天帶了麵粉回來,一會兒湯裡下點麵疙瘩,一起吃。”
“啊?哦!”
陸淼遲鈍應聲,傅璟佑進房間舀麵粉,她就站在堂屋裡環顧打量起來。
傅家屋頂剛經過修繕,已經不會透光又漏風漏雨了,也正因為這個,在平時大門閂起來的時候,哪怕門頭上有個小窗戶,屋裡也陰暗的厲害。
屋裡周身東西雖然不多,但各類把件都是老式把件,氛圍烘托,再者昏暗的環境裡,再被清幽小風一吹,很有一種中式恐怖的感覺。
陸淼哆嗦“咦”了一聲,搓著手臂連連後退,也沒打聲招呼直接掉頭回到廚房,故作鎮定地又爬上躺椅躺著了。
她倒也不怎麼怕怪力亂神,就是特定或陌生的場景中,總會害怕那種突然一驚一乍的東西,總覺得一旦遇到了,心臟會難以承受。
傅璟佑很快去而復返,後鍋的水已經燒熱,他架上蒸盤把螃蟹放上去,丟兩三片薑片一起扣上鍋蓋。
轉頭過來拿起葫蘆瓢舀了半瓢水,一邊對著裝滿面粉的海碗慢慢滴水,一邊端著海碗慢慢晃。
陸淼臉側抵住手臂,歪歪扭扭趴在躺椅上看傅璟佑。
做飯也好,神采也好,他已經很熟練了,完全不像之前初次時的那種手忙腳亂和強裝鎮定。
陸淼從小生活的家庭裡,或許是因為出生條件優渥,又或許是曾經在某行業區域佔據龍首的地位,哥哥、長輩們平時看起來都和藹可親,其實骨子裡還是存有大男子主義的氣息。
只能片面地說,生活條件好了,物質條件豐滿,錢能解決的問題,其他所有潛在矛盾都不會浮出表面,所以才會不顯……
但是話說回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陸淼總能意識到點什麼。
眼下看著傅璟佑忙碌,陸淼情不自禁將兩者拉近做個比較,然而越是比較,她越是覺得傅璟佑特別,就越是對傅璟佑好奇。
地裡的活兒就算了,像廚房裡的這些,有幾個男人是心甘情願做的?
心裡好奇,陸淼也將疑惑問出了口:
“哎傅璟佑,我總是要這個又要那個,還什麼都讓你幹,你不會覺得煩?不會覺得不公平?”
“這有什麼……”
傅璟佑手上動作慢下半拍,似乎經過斟酌,他語調沉沉,慢頓頓地不以為意:
“你在這裡這些事是我在做,你不在這裡這些事也是我做。這是我家……我,我總比你清楚一些。”
“再說,雖然一起吃飯不大好往外說,但是我們都能得利,這不是很好嗎?”
陸淼兩手托腮,質疑“咦”了一聲,“是這樣的嗎?”
他解釋的越多,陸淼越是覺得他話裡存疑,
傅璟佑下顎線緊繃,掩飾與常不同的心跳,“不是這樣,還能是什麼樣?”
這倒是把陸淼給問住了。
廚房安靜瞬息,最終以陸淼擺手收場,“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好了。”
傅璟佑輕輕舒出一口氣,神色恢復正常。
他把晃好的麵疙瘩倒進前鍋,轉身對陸淼說道:
“好了,我去搬桌子,你準備一下要吃飯了。”
“啊?這麼快嗎?我要先洗手!”
“那我去打水。”
“嗯~!”
天氣越來越熱,加上在外面被高溫炙烤了一上午,陸淼其實不太有胃口,但架不住傅璟佑做的魚湯麵疙瘩下飯。
和之前吃的黃骨魚豆腐湯相比,除了表面有點相似以外,味道方面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是也挺好吃的。
微微的辣伴隨微微的麻口,魚肉嫩滑,精麵疙瘩軟軟糯糯有些彈牙,嘬上一口濃湯裡面就有半口麵疙瘩,一口嚼完嚥進肚子裡,別提多暢快了。
除那次在國營飯店吃的麵條以外,這是陸淼唯二覺得吃完肚皮、五臟廟都覺得舒坦滿足的細糧。
“太好吃了!”
一大碗魚湯麵疙瘩吃完,鍋裡的螃蟹也好了。
傅璟佑揭開鍋蓋,便見蒸盤上的螃蟹呈現橘紅色,已然熟得透透的。
拿來一個盤子,忍著燙手把螃蟹都撿進盤子裡,他才將盤子放在桌上,就聽陸淼喜滋滋的問:
“傅璟佑,你會吃螃蟹嗎?以前有吃過嗎?”
“沒,隊裡沒人吃這個。”
傅璟佑回答實誠,陸淼笑得更明媚了,“不要緊,我教……嘶,真燙!”
螃蟹是自己撈回來的,不像別的地方賣的那種大閘蟹,有繩子捆綁著,此時就算是蒸熟了,也是一個個都橫七豎八舉著大鉗子的模樣。
陸淼手快拿了一個,不出一息就被燙的縮回手,她下意識在耳垂上捏了捏,熱情不減繼續嘿嘿笑道:
“不會吃也沒關係,我教你!”
說著話,她挑了個大個的螃蟹捏著螃蟹腿,直接拿了一個放在傅璟佑跟前,緊接著又往自己跟前拿了一個。
隨後眼睛晶亮,每掰下一條蟹腿,就抬頭看傅璟佑一眼。
傅璟佑原本遲疑,可最終還是沒能架不住她那期盼的眼神,跟著一下又一下的掰下蟹腿……
陸淼用側牙輕咬擀出蟹腿裡的肉,螃蟹背部的殼子,則用筷子扒拉兩下,直接將上面粘連的蟹黃松進嘴裡。
身體部分就更簡單粗暴了,摘掉兩腮和嘴巴部分,一口嘬掉大部分的蟹黃,再將螃蟹身體掰成兩半,都不用怎麼費力,用力吸一吸,就能吃到滿嘴的蟹肉。
淡水蟹有淡水蟹的鮮法,海水蟹有海水蟹的鮮法,不像魚類可以輕易找到可以替補的味道。
陸淼一再覺得,在所吃過的食物裡,螃蟹的鮮一直都是無所替代的。
螃蟹有精吃和細吃的吃法,陸淼過於心急,吃法別說斯文,都能稱得上簡單粗暴了。
可即使如此,傅璟佑仍然覺得螃蟹吃起來費勁,勉勉強強吃完一隻螃蟹,就再也不可能碰第二隻了。
陸淼撒嬌勸他再吃一隻,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都是殼子,肉都不夠塞牙縫的,我還是吃魚吧。”
說著話,修長的手已經伸出,把海碗湯裡剩下的半條黃骨魚撈進碗裡,“滋滋”吸完表面湯汁後,一口嘬掉嵌在魚骨上的雪白魚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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