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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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姐兒，我們是不是要刪號重練了？】

等到盛苑給自家侍衛安排過任務，回到書房準備研磨時，好久都沒出現的系統蹦了出來。

盛苑一個恍惚，注意力沉到系統空間，就看到一個蔫答答的白胖糰子可憐巴巴兒的瞅著自己。

仔細想想，自從科舉做官，這個活潑的糰子就讓猛然富足的積分晃花了眼，整日裡沉浸在主系統平臺，不是在商城裡買買買，就是跟系統群聚的論壇、聊群裡划水，或者跑到系統模擬器裡體驗不同系統功能，總之，這傢伙可比她這個宿主快活多了。

只是不成想，這平日裡不知愁的傢伙，今兒竟然冒頭了。

這傢伙不僅冒頭，還抽抽搭搭收拾起了小行李，不知道的還要以為要出遊呢。

“你這輩子的任務是官至首輔，完不成任務，不僅現有的積分要被收繳，就連我現有的許多資料都要冷凍冰封。我得把記憶體歸置一下，等多放點兒是點兒，誰曉得下輩子到底是個啥光景呢！”系統抽噎兩聲，繼續擺楞手上那點兒東西。

那個抱枕是苑姐兒早先賣給它的，那副墨鏡和眼罩是它貸款挑的限量款，還有那個遊戲機，是主系統獎勵給它的……

挑來挑去，系統哪個都捨不得，挑花眼的它，終於憋不住，吧唧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唔唔唔，雖然以前的事兒不記得了，可是我總感覺，打出生到現在，你這輩子是我過的最富裕的時候，我不想走啊！”

盛苑看著這傢伙的淚珠兒成群的從眼角兒飛出，真真無語的很，幾次想要插話，都敵不過這糰子嗷嗷的哭嚎聲。

直到這傢伙哭累了，她才尋到說話的空隙。

“哪個跟你說要刪號重練了？”盛苑感覺自己之前科舉苦讀都沒有今兒這麼累。

【你、你……嗝，你都給嶼哥兒安排後路了，還說沒危險！】系統睜著圓溜溜大眼眸，一臉“你莫糊弄統”的表情瞅著她。

“嘁，虧你還整天跑到人家系統群裡大言不慚，說自己是飽讀詩書的統，連‘做最壞的準備，打最成功的仗，取得最大的勝利’的道理都不懂嗎？”

盛苑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安排，竟然把系統嚇著了。

戰場之上波詭雲譎，饒是她將守城戰想了幾十個版本，也不敢保證現實情況皆在意料之內。

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她盡最大努力保全一切。

【苑姐兒，要是實在不行，咱們現在就帶著全城的百姓跑吧，這樣的話，即使沒完成任務，咱還能多攢些功德值，划算！】系統的情緒緩過來後，也沒閒著，忙不迭給盛苑找出最划算的選擇。

盛苑：“……”

看著對面那雙眼巴巴兒的充滿了期待的圓眼，盛苑耐著性子，細說：“洛都山山脈之外、現在的邊陲八城之地，早先不過是荒原一片，駐守邊陲的軍隊多是駐紮在洛都山之內，這片荒原之地只是建造些木架崗哨零散其間，以供巡兵巡視之用。

後來八城初建，軍隊走出洛都山，分別到最前沿的幾個城池駐紮，空出來的山脈才漸漸為山匪所佔……這幾百載時光裡，山匪沒少攔截過往富商豪紳，然歷代朝廷鮮少對其征伐，為何？”

白團子搖搖頭，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單蠢的光芒：【不知。】

盛苑讓它逗笑了：“我曾查閱守安城府志，自建城至今，從未有過一起山匪入城打劫案例；而這幾百年間，八座城池互通往來，百姓途徑洛都山附近無數，亦不曾有劫掠之事發生。可就在前些時候，守寧城百姓外逃，財物人口皆為山匪擄掠……你猜，這是為何？”

白團子繼續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盛苑原也沒指望它說出個子醜寅卯，只是輕嘆著說：“統子啊，洛都山山脈那十萬大山的別稱，可不是說說而已，它真的連跨三省哩！就是位於本省山脈附近的山匪剿除，往中原走，還有兩省山脈的匪徒存在，他們有多少人多少武器，誰能說得清？

守安城現有守城力量整合起來，集全城之力，尚有儲存之可能，可是若真的攜全城老幼離開，這些人手又能保護多少人呢？

況且，邊陲八城自建立之初，其目的就是為了戍衛邊界，乃是大楚中原的第一道防線，守衛國土乃是這八座城池和城池裡的人們天生的責任。”

【那於這些百姓而言，豈不是大大的不公？】系統絞著手指，小聲說出不滿。

“都說大楚現今乃盛世之時，可真的出了京都，越往外走，盛世之下又有多少百姓真的稱得上是安居樂業？”盛苑輕聲說，“在大楚疆域裡，有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他們過得那樣艱難，很多時候非旱澇之故，不過苛捐雜稅也。

燕、陳、楚三朝皆有嚴格處理雜稅之策，然這些雜稅依舊一茬一茬的接替冒出，何故？不過是一波波的高官權臣再就世家豪門之故。

可是你看守安城，八姓十三家雖然把控著府城，可除了想盡辦法昧下商稅外，他們卻從不曾巧立名目多徵雜稅，何也？”

盛苑說的是疑問句，不過考慮到系統應該依然不知，故而也不等它反應，繼續說：“說來，自燕起至今，朝廷從儘量不大規模的從邊陲八城徵收糧食，唯有多地旱澇之時，才會從八城糧倉小規模的調動糧食以補差額，故而，邊陲之地的百姓，生活得未必多富足，不過果腹暖身還是可以做到的。

雖說這種好處聽起來略可笑些，可終究是享了朝廷的優待，自然也要履行好處帶來的義務。畢竟，這些百姓的祖先遷居於此時，領了朝廷給予的遷居銀、家園建造銀、糧種、工具、牲畜和田地，也按下了允諾守城的手印。”

系統聽了半晌，依舊似懂非懂，傻乎乎的點了點頭，頗有些憂慮的問：【既然這樣，那若是不敵阿戎，你安排的後手……那些學子和嶼哥兒怎麼出城呢？洛都山其它地方的山匪，他們敵得過嗎？】

“不戰而逃和從敵人的追捕下逃出生天，是兩個概念啊！”盛苑彈了彈系統那軟嘟嘟的腦門兒，留下這句讓它徑自琢磨的話，迴歸了現實。

她還有大量的工作要準備呢，可不能把太多時間放在安撫系統這個小可憐兒上。

“苑姐兒，你要拋棄我！”

準備忙活的盛苑沒想到，自己意識剛回歸現實，安嶼那傢伙竟用和系統若出一轍的表情尋了過來：“……”

是誰說成棟那傢伙很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