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冰月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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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小隻覺得現在頭重腳輕的，很想吐。沒過幾分鐘，直接暈倒在水田裡。

葛月以為她是裝的，用腳尖踢了踢女兒的大腿，發現她真的沒有反應，才和計分員請了假，把人帶回家去。

等母女倆離開，才有人小聲嘀咕:“馮會計和葛月夠心狠了，小小還不到六歲，就每天在地裡幹活，這下熱暈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的了。”

“誰說不是呢，誰家沒個女娃娃，不是這麼養的。但一家人不管兩家事，還是好好幹活兒吧。”

而回到家的水冰月開始了她的識字課程，劉雪梅拿著小七的小學一年級的課本在堂屋教女兒識字。

雖然平日裡水冰月喜歡到處跑，但學習的時候很認真。都是娘教兩遍就記住了。

劉雪梅覺得女兒還太小，就沒有教她學習寫字，暫且先認識就好。

李玉成睡醒後，就聽到了母女倆讀書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從小七的房間出來，走到堂屋前。

劉雪梅注意到他，開口打招呼:“李同志休息好了？”

“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的嗎？”

“時間不早了，再有一個多小時大家就該下工了。我要去做晚飯，你能幫我教冰月讀書嗎？”

“當然可以。”李玉成很喜歡乾淨聰明的水冰月。

劉雪梅便把女兒放到椅子上，去了廚房。

李玉成本來想像村長媳婦一樣把小姑娘抱在懷裡，沒想到她搖了搖頭:“我可以自己坐，玉成哥哥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冰月是不喜歡我才不讓我抱的嗎？”

小姑娘搖搖頭:“男女授受不親，我們要保持距離。”

“噗——”李玉成被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表情給逗笑了。接著說:“好，那我把椅子移的近一點好不好？”

“嗯，沒問題。”

然後兩人很快就進行到識字環節。因為小姑娘認的快，李玉成就帶著她讀了半本書。

等水家男人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還在認字。

“冰月，爹回來了。”

李玉成就看到小姑娘利落的從高高的椅子上滑落，艱難的跨過門檻，朝水村長奔去。

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很是親暱。其他幾個哥哥捏捏她的臉頰才去洗漱。

很快就開飯了，水冰月這次坐在大哥的懷裡，兩人邊吃邊聊:“冰月，今天認識了幾個字？”

“很多很多，有半本書。”

“真的嗎？冰月今天怎麼這麼厲害。”

“我一直都很厲害，可是娘不相信。總是覺得我每天認識幾個字就夠了。不信的話哥哥可以考考我。”

水冰月仰著小腦袋，很是自信，就連她的兩個小辮也顯示著她的堅定。

“不如你就把鵝字寫在我的手心，我就知道真假了。”

劉雪梅不贊同的說:“我只是教你妹妹識字，還沒有教她怎麼寫。你這不是為難妹妹嗎？”

“娘我會寫的，你放心吧。”然後用肉肉的小手在哥哥的大掌心歪歪扭扭的寫下了鵝字。

雖然我和鳥分的比較開，但確實是鵝字。

“那國家的國字怎麼寫？”

水冰月先寫了一個口，在裡面寫了個玉。

水建國揉揉她的腦袋:“你呀，字是對的，筆畫錯了。正確的順序是先寫豎，接著橫折鉤，在框裡面寫玉字，最後封口。”

“那看來是李同志教的好，我去做飯的時候，把冰月交給李同志照顧。”劉雪梅的臉上滿是謝意。

李玉成趕緊擺擺手:“這還真不是我教的，我問了冰月妹妹嬸子是如何教她的，也只是讓她認識字，並沒有手把手教她怎麼寫。

看來是冰月妹妹的記憶力非常好，是個讀書的好料子，確實要好好培養，將來一定能成才。”

“冰月還小，應該多到處跑跑玩玩，不能把時間都花在學習上。她才兩歲多，以後有的是時間。”

水村長並不想女兒這麼辛苦，家裡有七個哥哥呢。但凡有一個有出息，都能保她一世無憂。

何必讓她這麼早就受上學的痛苦，沒有一個完整歡快的童年。

水冰月自己卻很堅持:“”我要學習，這樣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我想和哥哥們一樣頂天立地，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爹說過毛主席說了:‘婦女也能頂半邊天。’”

“既然冰月這麼有學習的興趣，你們七個哥哥有時間都可以輪流教他讀書寫字。”

“沒問題。”小七很興奮:“我還在讀小學，讓我教妹妹最適合不過了，就相當於讓我複習一遍學過的知識，溫故而知新。”

“算了吧，還是讓我來。雖然小七現在學習好了很多，但是他還沒有考過滿分，萬一他教冰月數學的時候，教錯了怎麼辦？還是讓我這個五哥來吧。”

小五一向不喜歡爭強好勝，但是在關於妹妹的問題上，他可以寸步不讓。

因為教妹妹讀書，就可以把她抱在懷裡單獨相處好久。等妹妹再大些，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畢竟水冰月是一個很獨立的小姑娘，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可以讓哥哥們抱。其他時間，都喜歡自己跑來跑去的。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爭了。我說了你們都有機會，講究公平公正，一人一天，就這麼決定了。”水尚卿最終拍板。

李玉成對於這樣的家庭氛圍，感到很羨慕。雖然他們家也不是隻有一個孩子，但是因為都是男孩兒，有很多東西都需要爭來爭去的，沒有一點兒謙讓之風。

他排行老二，大哥最受寵，頂了父親的班兒不用受下鄉的苦。老三比他小兩歲，也在下鄉的範圍之內。

但是一家只需要去一個就行了，所以就把他這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老二給推了出來。

所以在大家關於房間的安排問題爭來爭去的時候，他選擇退出爭鬥。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畢竟村長家的條件最好，看起來也很和善。在這裡還不用自己做飯，可以省很多功夫。

不過該付出的勞動他一定會付出的，不會白白占人家的便宜。即使他覺得自己不夠強壯，也會努力做好地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