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糊塗的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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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小七很惡趣味，每次吃飯都要特意去妹妹面前逗她:“冰月，叫哥哥，我就給你吃。”

水冰月揮舞著小手臂根本就夠不著，饞的流口水。

小七想學其他老人照顧嬰兒的時候，把嘴裡的東西咀嚼成糊狀，想要餵給妹妹。

可把水冰月噁心壞了，然後吐奶了。去茅廁回來的劉雪梅看到女兒這樣，趕緊給她換上乾淨的棉衣。

粉嘟嘟衣服襯的小姑娘越發嬌嫩，就是弄乾淨了，她也一直想幹噦，一雙葡萄眼紅彤彤的，可憐極了。

“小七，讓你看一會兒妹妹，你到底怎麼她了，讓她一直吐奶？”

小七自知理虧，老實交代:“我就是想把肉嚼成糊糊，餵給她，沒想到她會吐。”

劉雪梅把女兒放到炕上蓋好，轉過頭看向兒子:“你過來，你小時候我有這麼餵過你嗎？”

“我不記得了。”

“你去問問你幾個哥哥，這樣很不乾淨的。你妹妹愛乾淨你是知道的，還非要這樣逗她。”

小七垮著臉，關心的問:“那妹妹什麼時候能吃肉，她真的很想吃。”

“等今年夏天的時候，可以給她吃肉糊糊，不用你替她著急。我不比你疼她？”

小五看到小七垂頭喪氣的回屋，趕緊過去安慰:“你啊，下次不要突發奇想了，做什麼都要問大人。畢竟妹妹太小了，很脆弱，經不起折騰的。”

“六哥呢？怎麼只有你在？”

“小六出去找同學玩了，我不想出去就留在屋裡寫作業。”

小七無奈的說:“跟我們一起玩不好嗎？還要跑出去找別人。晚上我可不給他暖腳了。”

“你管他呢，做哥哥的到處瘋跑。他把腳放你肚子上，容易讓你拉肚子。”

“他比我大，我又拗不過他。”

“你可以告訴娘啊。”

小七搖頭:“難不成和娘講我們就能分開睡了嗎？等後院的屋子裡炕晾乾，我們就能分開住了，我不著急。”

小六水建義，人如其名，很講義氣。他每天跑出去是為了投餵他的好朋友。

趙宇飛是寡婦金春花的兒子，兩人相依為命。金春花只會做點繡活兒，但手藝一般，只能勉強顧住溫飽。

每年冬獵她們家都出不了人，還是出於人道主義，分她們一點東西。

趙宇飛也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了，就是因為吃不好，比水建義矮了一頭。

兩人在他黑漆漆，涼嗖嗖的小屋裡聊天。

“建義，你不要老是給我送東西了，你家裡兄弟多，你爹養你們不容易。”

“這是從我的口糧裡省出來的，沒有拿別人的，你只管吃。”

水建義以前沒有這麼大膽，只是見到姥姥他們對沈亞娟那麼好，覺得自己幫一下好兄弟也沒錯。

可他忘了，水冰月降生以前，一家人吃的也是雜糧餅子，也不太能吃的飽。

看著趙宇飛拿著半拉玉米餅子不捨的吃，催促道:“你吃啊，我娘做的可香了。”

“我吃過晚飯了，等明天早上再吃。我們家冷，你回家去吧。”

“好吧，那我走了，明天再來找你玩。”

趙宇飛把人送到籬笆門外，看著他跑遠，去了孃的屋子。把懷裡的餅子遞過去。

“娘，你吃餅子。”

“好，我們一人一半。”

當小六回屋的時候，老四攔著他，兩人一起去廚房。坐在灶前烤火。

“小六，你為什麼非要去找趙宇飛，在家裡不暖和嗎？別以為我們沒看到你藏了半拉餅子。”

“那爹和娘也沒有說什麼。”

老四嘆了口氣:“小六，你也不小了，整個村子都沒有人說讓家裡孩子都讀書的，我們有書讀。

你才下過幾天地，幹過幾天活兒。家裡的東西都是爹孃辛苦掙來的。

你要是真的覺得他們可憐，就靠自己。你這樣拿爹孃養你的東西給別人，到時候餓出毛病，還不是要爹孃花錢？

救急不救窮，你能幫的了一時，能幫一輩子嗎？好好的想想吧。

還有，別把你的臭腳往小七的肚子上放，為什麼會手冷腳冷你自己心裡有數。”

小六不敢和四哥對著幹，只好在灶火上把手腳暖熱了才回他們的房間。

第二天是星期六，水尚卿帶著四個小的一起上山打獵。畢竟家裡人多，肉總有吃完的時候。

小六開口詢問:“爹，能不能帶著趙宇飛？”

“不能，因為你們是我的兒子，我有信心保護你們。多帶一個人，要多操一份心。沒有事，萬事大吉；有事，你爹我就要倒大黴。”

小六的雙胞胎哥哥小五實在忍不了了，直接說他:“你把一個外人當親兄弟，為難咱爹，不知道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就是覺得這是順便的事。”

“呦，六哥，你要覺得可以，你們兩個自己去不就得了，非要跟著爹幹嘛？”

小七雖然歲數小，又不是傻子，他覺得兄弟七個裡，六哥最傻，最討人厭。

被大家批評的小六不敢說話了。水尚卿決定今天要好好整整小六里外不分的性子。

幸好他年紀小，沒有讓他知道家裡的情況，要不然還不得被賊給偷空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深山。水尚卿交代:“今天，你們各憑本事，誰打到的歸誰，沒有打到的就沒有肉吃。”

“沒問題。”四五七三人都回答的痛快。只有小六沒應聲。

“怎麼，你不同意？”水尚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六。

“沒有，我同意。”然後大家繼續前進。

眼瞅著，四哥打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雞，五哥竟然用弓射到一頭小鹿。就連最小的小七也打到一隻斑鳩。

只有他一無所獲，原來以前，他也是沾了大家的光，他其實和趙宇飛沒有什麼不同。

等父子五人從山上滿載而歸，剛好從金寡婦門口路過，她期待今天晚上能吃到葷腥。

但沒有一個人在她家門口停留，都是大步向前。

她也沒有多想，今晚，小六一定會來的，他可是最好哄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教了兒子幾句好話，就哄得他一直往自己家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