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君擇臣,臣亦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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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畢竟老了,年近六十的身體,再加上昨晚突如其來的驚嚇與後半夜一路狂飆的辛勞,上了船之後,便一屁股坐在船頭,打起瞌睡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東方剛好泛起了魚肚白。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蔡邕感覺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這是在哪……
片刻之後,蔡邕的思維才稍微清澈了一些,猛然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臉上表情複雜,心中五味雜陳。
才一夜的時間,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
董旻身死,自己被荀攸挾持,接下來何去何從?
最讓蔡邕難受的是,自己給女兒安排好的歸宿,現在也沒了。
逃亡算不上可怕,畢竟他蔡邕曾遠走吳會十餘載。可如今這也不是單純的逃亡啊,荀攸背後是何人指使,要挾持著自己去往何方,最終又會落得什麼結果……
這一個個問題,如同壓在蔡邕胸口的大石一般,讓他心煩意亂。
“父親,您醒了。”
一旁蔡琰見蔡邕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昨夜上船後,她見蔡邕沉沉睡去,還擔心父親的身體會撐不住,幸好早晨便醒了過來。
蔡邕扭頭,只見女兒蔡琰坐在船頭,額頭上髮絲散亂,身上還穿著成親的嫁衣。小女兒蔡婉,卻是趴在姐姐腿上睡得香甜。
“昭姬……為父對不住你啊!”
蔡邕嘆息一聲,心中一疼,差點老淚縱橫。
自己已經老了,死則死矣。但兩個女兒還是青春年少,還有大好人生,不期卻被自己連累,失去了夫婿不說,還險些喪命。
“父親何出此言。”蔡琰搖了搖頭,神情依舊恬淡,“如此亂世,能活著已是最大的幸事,只要咱們一家人平安,女兒便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句話,蔡邕心中宛如被注入了生機一般。
不錯,一家人平安活著,才是最好的。
這一刻,蔡邕心中只剩了一個念頭——保護好兩個女兒。
想著,他趕緊扭頭四顧,想要尋找始作俑者荀攸的蹤跡。
老夫倒要看看,這荀公達要去投奔誰。
即便是到了關東諸侯處,老夫也是座上之賓!
這一回頭不要緊,蔡邕雖沒找到荀攸,卻看到了兩個老傢伙,正是張溫和荀爽。
“張伯慎,荀慈明!”
蔡邕驚訝失聲道。
兩個老頭原本正睡得正香,被這一嗓子忽然驚醒,還以為是追兵到了,嚇得差點跳起來。
搞清楚情況之後,荀爽不由責怪地瞪了一眼蔡邕。
三人的輩分、年歲、資歷都差不多,倒也不用對蔡邕太過客氣。
“伯喈,你喊什麼,嚇老夫一跳。”荀爽不滿道,他與蔡邕有些交情,開口更是直接。
哪知蔡邕卻沒看他,反倒把目光放在張溫身上。
“張伯慎,你為何會在此?”蔡邕眼中滿是疑惑。
荀攸策劃了昨夜之事,跑路時候帶上荀爽也是正常,但張溫這老傢伙,怎麼也在這?
“伯喈公,你能在此,我為何不能?”張溫卻微微一笑,反問道。
“這……”
蔡邕一時語塞,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張伯慎這傢伙,難道也參與了昨夜之事?
荀爽揉了揉眼睛,笑著湊到了蔡邕身邊,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聽得蔡邕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好傢伙,敢情張伯慎的族侄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而且,背後還有關東諸侯的影子。
那麼,此行的目的地是要去關東了?
關東諸侯正在和董卓開戰,自己能起到什麼作用?
想要別人重視,就得自己本身有價值,這個道理蔡邕再明白不過了。
“伯喈,昨夜受驚了。”
荀爽見蔡邕怔怔出神,還以為他沒從昨夜的驚嚇中反應過來,不由得安慰道。
蔡邕長長嘆了口氣,滿臉認真對荀爽道:“慈明兄,誅殺董旻之事,倒也無可厚非。只是趁著小女大婚之日動手,也是那張子毅的主意?”
“這……”
荀爽聞言頓時語塞,面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張溫立刻正色道:“伯喈公可不能汙衊好人,我那侄兒乃至誠君子,如何會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昨夜之事,全是他荀慈明的侄孫提議,且一手謀劃而成!”
“啊,荀慈明,你給我納命來!”
一聽這話,蔡邕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荀爽的脖領,上去就是一拳。
讓你不幹人事,讓你禍害我女兒,讓你殺我女婿,讓你……
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蔡邕!
荀爽的臉頓時變得和張溫一樣,頂了一個大大的熊貓眼,卻仍不敢反抗,只得大聲叫道:“伯喈且息怒,且息怒……莫動!再動船就要翻了!”
“翻就翻了,老夫今天就要與你同歸於盡!”蔡邕仍舊憤憤不平,大聲怒吼道。
“哈哈哈……打得好!”
張溫見此,聯想到自己昨日的境遇,心中大為暢快,忍不住仰天大笑道。
聞聲,蔡邕和荀爽同時扭過頭來,對其怒目而視。
這下子張溫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還有臉笑,你那族侄才是幕後黑手!”
“哼,你那族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蔡邕和荀爽同時喊道。
蔡琰在旁看著三個老頭的鬧劇,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走上來勸道:“父親且息怒,想來荀伯父也並非有意如此。”
一旁荀採也走了上來,替父親向蔡邕賠罪。
蔡邕這才放開了荀爽,卻仍餘怒未消,面色不善道:“哼,稍時老夫再找你那侄孫算賬。”
說罷,又看向張溫。
“還有你那族侄,也要給老夫一個交代。”
動手歸動手,蔡邕的腦子也沒閒著,他剛才毆打荀爽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
既然昨夜張子毅沒把自己當成董卓爪牙斬殺,就說明還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那就可以談談價錢了。
自己畢竟是當世大儒,殘暴如董卓,也得把自己奉為上賓。
至少……毀壞自己女兒婚姻之事,得給自己一些補償,最好能把兩個女兒給安頓了。
這邊三個老頭打得火熱,而另一條船上,張恆和荀攸也在對坐交談。
雒陽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張恆現在的心思,全放在眼前的荀攸身上。
這傢伙的才能,不挖過來實在可惜了。
“公達接下來有何打算?”
望著平滑如鏡的河水,張恆緩緩開口問道。
聞言,荀攸先是一愣,繼而苦笑搖頭。
昨夜才經歷了一場大戰,如今還未徹底逃脫追兵,他哪有心思去想這事。
“還未有打算,許是回潁川老家,潛心修學,了此殘生罷了。”荀攸隨口敷衍了一句。
“公達此話,怕是言不由衷吧。”張恆搖頭笑道,“你有經天緯地之才,又遭逢這數百年未見之亂世,倘若就此隱居,終老於林泉之下,豈不辜負了你多年寒窗苦讀。”
荀攸當然不會想著就此隱居,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受何進徵辟,入京出任黃門侍郎。
恰恰相反,荀攸其實非常渴望出頭。
荀攸在潁川荀氏中雖然輩分小,但年齡卻很大。相比於風華正茂的荀氏三若,荀攸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了,比叔父荀彧還大六歲。
這個年齡放在後世可能沒什麼,但在這個貴族壽命也只有五六十歲的時代,三十四歲早已是人到中年,下巴上再多幾縷鬍鬚,就能自稱老夫了。
日月蹉跎,人已將老,而功業未建,荀攸自然十分急切。
可是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自己縱然想有一番成就,也好似無頭蒼蠅,不知該何去何從
本來沒什麼想法的荀攸,一聽張恆這話,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怎麼,聽他張子毅的意思,是要招攬我?
“敢為都尉何求?”荀攸從張恆拱了拱手,鄭重問道。
“我之所求?”張恆笑了,“不過是天下太平,蒼生安居而已。”
荀攸嘆息道:“都尉大志,在下不及也!”
看似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但荀攸完全能體會到其中的艱難。
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你想天下太平,人家卻想攪弄風雨,只有把這些人全部平定抹殺,才能做到所謂的天下太平。
“這志向談不上大,卻著實不太容易。為此,我需要有志之士與我一同披荊斬棘,成就大業。不知公達可願相助?”
赤裸裸的招攬口吻,非但沒讓荀攸驚訝,反而使他眼中露出一絲驚喜。
這些天的相處,對於張恆的為人,荀攸也算有些瞭解,特別是最後行動時刻的放權舉動,更是讓荀攸心悅誠服。
亂世之中,君擇臣,臣亦擇君。
荀攸對君主的要求一直很簡單,只有八個字——知人善用,用人不疑。
這其實也是古來賢才對君主的要求。
春秋時期的齊桓公,不過是中人之姿,貪杯好色不說,更是寵信奸佞,但他就貫徹執行了這八個字,大事小事都交給管仲,最後終成五霸之首。
唯一讓荀攸顧慮的是,張恆背後的劉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所謂關東諸侯,去年他在大將軍何進府中又不是沒見過,除了袁紹和一個叫曹操的宦官之後還好點,其他人皆是碌碌之輩,根本不值得自己賣命。
想了想,荀攸再度拱手道:“都尉,但不知劉公玄德為人如何?”
“公達這話不對。”張恆搖了搖頭道,“世事人言,豈可盡信。有道是百聞不如一見,我便是說得天花亂墜,又有何用?玄德公其人究竟如何,公達不妨親自前去一觀。”
聞言,荀攸不禁愣了一下。
作為被招攬的物件,他本以為張恆會把劉備吹得完美無瑕,誰知道張恆卻只給了他一個簡單直白的建議。
大概是看出了荀攸的想法,張恆笑著解釋道:“公達不必疑慮,雒陽相識十數日,我已把公達當作摯友,不願謊言相欺。
我所求者,是志同道合之輩。公達若有志匡濟天下,自會與我同行。若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強求。只是萬一將來不幸有敵對之日,我亦不會留手。”
望著目光清澈的張恆,荀攸徹底被震撼了。
如此坦誠之言,張子毅真乃至誠君子也!
想著,荀攸對張恆鄭重拱手一禮。
“前者都尉救我出獄,恩德無以為報,此番又這般推心置腹,在下實不知該如何答謝,請受一拜。
都尉既然相請,在下不敢推拒,這便隨都尉走一趟,假使玄德公為可輔之人,在下必披肝瀝膽,助其成就大業,雖九死而無悔!”
荀攸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只要劉備不是太差勁,看在張恆的面子上,自己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他了。
“公達言重了。”
張恆趕緊上前扶住了荀攸。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恰逢此時,太史慈已經看到了合適靠岸的地方,招呼著後面的船隻都靠過來。
張恆望著遠處,仿若看到一條嶄新的道路。
“公達,走,咱們去滎陽!”
“好!”
荀攸重重一點頭,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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