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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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的本意是打上一陣,見勢不妙立即撤退,有了戰損,回去之後也好交代。
相國,不是我們不拼命,實在是沒打過啊。
畢竟城中出來的人馬明顯比自己多,根據先前與劉備軍作戰的經驗,張繡壓根就沒抱勝利的希望。
但一交上手,張繡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敵軍為何這麼弱!
你弱就弱吧,居然還敢和我對沖,誰給你的勇氣?
不知道我們西涼勇士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嗎!
這種形同碾壓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張繡這邊倒是爽了,可對面的王肱卻叫苦連連。
雙方剛一接觸,他麾下的軍隊就被張繡給沖垮了。
五千大軍猶如一頁薄紙一般,被張繡率領的西涼軍從中間撕開,竟毫無阻擋之力。
儘管王肱拼命嚴整隊伍,可依舊架不住士卒臉上的恐懼之色。
關東諸侯大部分都是董卓任命的,剛到任就打出了反董的旗號,繼而開始招兵買馬,馬不停蹄地趕到酸棗會盟。
大家聚在一起之後,又開始了吃吃喝喝,商業互吹。
哪來的時間操練士卒?
所以別看聯軍人多勢眾,麾下盡是一群沒見過血的新兵。、
更慘的是,他們第一次出戰,就遇到了大漢第一等精銳的西涼鐵騎。
這就像你出了新手村,還沒湊齊一身裝備,就遇到了終極BOSS。
那麼下場只有兩個:死;或者……死得很難看!
倘若王肱能有些自知之明,用步卒組成先登軍,在前方嚴陣以待,拼死擋住張繡的第一波衝鋒,還有反擊的可能。
可偏偏張恆提前給了酸棗諸侯一種錯覺——董卓現在就是一棟著了火的老房子,只要大家一起衝上去踹兩腳,西涼軍頃刻間就會兵敗如山倒。
所以,王肱悲劇了。
張繡一個衝鋒就撕開了王肱的陣列,將五千大軍從中間分成兩半。大軍當場變得混亂無序,甚至王肱的軍令都無法傳達。
然後,張繡也從最初的驚愕中清醒了過來,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開始了收割。
兩千西涼鐵騎在張繡的帶領下左衝右突,肆意在亂軍中衝殺,猶如犁地鬆土一般,將王肱的軍隊翻了個遍。
這是西涼軍最擅長的戰法,依靠自己絕對優勢的機動性,把敵軍肢解得支離破碎,再難形成有效反擊。
當年無論是面對涼州邊患,還是平滅黃巾軍的時候,都起到過決定性的作用。
事實證明,面對酸棗聯軍,它也依舊有奇效!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王肱的軍隊便從一支還像個軍隊的隊伍,徹底變成了一盤散沙。
士卒被打散之後,皆面帶惶恐,兩股戰戰,不知歸路。若非身後就是城牆,他們早就落荒而逃了。
然後,張繡卻開始了自己的殺戮秀。
“穩住,穩住!”
王肱在亂軍中大聲呼喊,卻起不到一點作用。
除了他身後的數百親兵還算成規模外,其他隊伍都已零碎成塵,到了無法拼湊整合的地步。
如此下去不行!
王肱眉頭高高皺起,早已心神大亂,正思索如何整合士卒時,忽聽前方一聲暴喝。
“賊將受死!”
然後,王肱就見到了一個手持銀槍的白袍小將,殺到了自己面前。
眾所周知,白袍銀甲是戰場上最拉風的裝備,也是所有人都聚焦的目光,只可惜敢穿的人不多。
當年未穿越時,張恆也曾幻想過自己回到古代,一身白袍銀甲上陣,留下個王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美麗傳說。
直到穿越後,他才發現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無他,死亡率實在太高!
白色太過顯眼,的確能吸引別人的眼球,但同樣你也會第一時間成為敵軍攻擊的目標,下場不言自明。
為了裝逼而獻出生命,張恆還沒這個覺悟。
當然,也不是沒人能穿,就比如此刻戰場上的張繡。
儘管張繡直性子,腦袋不靈光,甚至有點天然呆。但敢在戰場上穿白袍銀甲,甚至還穿了這麼多年,足以證明他有兩把刷子。
至少不是王肱能夠對付的。
銀槍探出,帶著幾許破空之聲直取王肱咽喉,打算來個一擊斃命。
王肱見狀大驚,心中叫苦不迭,也只得趕忙舉槍抵擋。
但張繡的實力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才剛擋住張繡的第一槍,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第二槍就到了。
此子槍法為何如此凌厲?
眼看抵擋無望,王肱下意識就側身閃過。
但這時,張繡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早知道你會躲!
可你躲得掉嗎?
手腕一抖,銀槍竟如活了一般,猛地傾斜角度,重重刺在王肱肩頭。
“痛煞我也!”
王肱慘叫一聲,急忙一把抓住張繡的銀槍,免得他將自己挑下戰馬。
可他的氣力如何能比張繡,一陣無可撼動的距離傳來,王肱的身體已經到了半空中。
“死!”
張繡大喝一聲,手上猛地一甩,將王肱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鮮血直噴。
整個過程說來話長,但其實發生電光火石之間。從二人交手到王肱落敗,僅僅不到十個回合。
身後親兵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一擁而上,一部分將王肱護在身後,另一部分衝上來圍攻張繡。
“擋我者死!”
張繡單手持槍,冷眼看著這些士卒,口中冷聲道。
隨後,他縱馬而上,一人在親兵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片刻間,就已經斬殺十餘人。
王肱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壓根顧不上傷勢,急忙爬起來轉身就跑。可還沒等到跑出多遠,張繡已經衝破了親兵的圍堵,向他殺了過來。
不好,我命休矣!
王肱腦中只剩了這一個念頭,隨後就被縱馬而來的張繡一槍刺穿胸口。
“你……本將……我……”
口中掙扎著吐出幾個字後,王肱頭一低,就此氣絕。
“這等武藝也敢帶頭衝鋒,真是不知所謂!”
張繡冷笑一聲,猛地拔出長槍,隨後卻一個橫掃,在王肱屍體還沒倒下去的時候,就已經削下首級。
人頭飛出,被張繡伸手抓住,王肱的屍身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繼續衝殺!”
張繡將首級用麻布包好後系在馬後,隨後再次下令,對劉岱的殘軍展開收割。
城樓上。
劉備望見這一幕後,忍不住搖頭嘆息,同時有些責怪地瞪了張恆一眼。
子毅,都是你乾的好事!
剛才你要是不阻攔,我提醒劉公山兩句,哪會有這等慘禍。
對此,張恆是聳了聳肩,無所謂地一笑。
劉備雖然想讓酸棗聯軍當炮灰,卻並不想看到他們慘敗。
可張恆卻明白,自己之前洗腦洗得太成功,如今眾諸侯都把西涼軍當成了弱雞,就算剛才劉備開口提醒,劉岱也多半不會在意。
既然結果一樣,為何還平白去當一次惡人。
再者,讓這些人吃些苦頭也沒什麼不好,如此他們在接下來的大戰中,才會謹慎一些。
就在張恆和劉備眼神交流的時候,劉岱一直死死盯著城下王肱的無頭屍身,雙手用力抓著城牆,幾乎要摳出血來!
王肱身死的那一瞬間,他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有疑惑,也有不解,更多的卻是惱羞成怒。
我五千大軍面對兩千西涼軍,正面交鋒下主將直接被陣斬,就這你跟我說西涼軍是一群弱雞?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聯軍首戰啊!
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搶功的機會,結局卻是這般丟人現眼。
你說西涼軍弱吧,劉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要是說西涼軍強吧,他劉玄德是怎麼連戰連勝的?
王肱也是個廢物,枉我還對他給予厚望。
再看一旁的眾諸侯,面色震驚之餘,眼中卻有些竊喜。
讓你劉岱搶功,這下丟人現眼了吧。
就在劉岱內心糾結難受之時,張恆卻走了上來,一拱手嘆息道:“劉使君,王將軍也太輕敵了。這城下的敵軍將領名叫張繡,字伯淵,乃西涼軍第一勇士,有萬夫不當之勇,麾下也皆是精銳之師。之前我軍就在他手中吃過不少苦頭,王將軍輕敵冒進,方有此禍,倒是令人唏噓。”
總得安慰一下,不然劉岱直接畏戰跑路了,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
“不錯。”劉備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跟著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兄長不必擔憂。董賊確實不好戰勝,不然也用不著我等諸侯聯手了。”
“嗯!”
有了臺階,劉岱這才重重一點頭。
“賢弟,咱們現在該如何行事?”
劉岱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一眾袁紹系的諸侯肯定在幸災樂禍,自然不能問他們的意見,免得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
問劉備,就是想讓劉備出兵收拾殘局,看看到底是自己太弱,還是劉備太強。
可袁紹系的諸侯,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張邈拱手大聲道:“使君,咱們雖初戰不利,但也絕不能任由賊軍囂張,不然董賊定嘲笑我等無能。我這便出兵痛擊賊軍!”
劉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惡。
這群狗東西,想踩著我揚名是吧!
“不勞孟卓出手了,還是賢弟出兵吧,畢竟賢弟之前連戰連勝,對賊軍甚為了解。”
這下輪到張邈皺眉了。
怎麼,你劉公山慘敗,還不允許我等建功?
剛要再開口之時,劉備忽然一揮手,招來了張飛。
“三弟,你率本部兵馬,出城迎戰張繡,務必與王將軍報仇雪恨!”
“何須本部兵馬,我只帶兩千人即可,免得讓賊軍說咱們以多欺少。兄長放行,我此去定取回這小子的項上人頭!”
言罷,張飛立刻轉身下樓,壓根沒給袁紹系諸侯開口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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