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0章 第一位試煉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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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克拉麗斯與索德羅斯一起承載著兩千多年的執念，爆發出璀璨恐怖的劍意，竟與神秘古文明的破敗劍冢產生了特殊的共鳴。

被埋葬在大地之下，深淵中的數百萬把劍，竟在同一瞬間輕鳴共震，飛速抖落劍身的泥土，要紛紛破土而出，響應這個時代的劍士。

模模湖湖之間，有數不盡的光影浮現，影影綽綽，拾起那些寶劍，要演繹這個文明破敗的原因。

這個世界曾集結所有修煉有成的劍士，用世界上最珍貴的材料，以最強大的劍士為主導，無盡魔力沸騰，要共同鑄造一把驚世神劍。

當時的最強者們認為，人類的血肉之軀難以超越，便將希望寄託在神劍之上，一致認為神劍功成的剎那，新領域的劍意會福澤大地，指引方向。

然而那把劍在最終鑄造成功的剎那，引發了不可知的恐怖天劫，反而重創了這個文明最頂尖的戰力，那把神劍也不知所蹤。

……

斷掉的路，竟然還能接續。

第一使徒面孔依舊冷漠，凡塵不染，有著偉岸的天神之姿，眼底卻浮現些許驚訝的神采。

這位面容蒼老，白髮飄飄的劍客，果然和夜林所言的一樣，有幾分過人之處，是一個時代的最強者。

他的超越路本已經自絕了，化為了更強的劍意，只求剎那一劍的輝煌，現在竟有重新接續，煥發生機的跡象，也就是二次超越。

記得許久之前，也就是他和夜林各自踏入神境，並在海伯倫外星空分出勝負的那一戰。

事後，夜林問道：“你知道試煉之刃的故事麼？”

卡恩當然知道，那是魔界最負盛名的傳說。

試煉之刃與使徒的宿命，他也有所耳聞，還知道這是赫爾德散佈出去的訊息。

但以前的卡恩也延續了九使徒一貫的傲慢，不以為意，什麼歷經磨鍊的刀刃，一拳折斷崩碎了就是，而且他也絕對有資格這樣做。

直到後來夜林的出現，才讓他真正重新審視那道古預言。

卡恩平日裡話很少，惜字如金，但那一戰後聊了很多，他說第一次把目光放在夜林身上，不是寂靜城之戰，而是第二次魔界盟會的末尾。

多移植的黑眼魔皇夏勒·弗茲，在他眼裡不過是個瞎蹦噠的小丑罷了，一巴掌就能拍死，但他是那種蹦噠比較高的傢伙。

然後，你比魔皇蹦噠的還高，有點意思。

夜林當時笑了笑，就當往事如風，告知試煉之刃的意義有很多種，廣義上來說任何能殺死使徒的存在，無論是惡魔，龍，神，都可稱為試煉之刃。

而索德羅斯，則是第一位以終結使徒“卡恩，赫爾德”為畢生目標的試煉之刃。

索德羅斯雖然是以保護使徒為理念的暴戾搜捕團的成員，但他的信念與艾澤拉的保護使徒基本相反，追求殺死第一，第二使徒為目標。

在艾澤拉的預言中，使徒全部死亡的話，宇宙也會步入毀滅，唯有二者能不朽，就是第一，第二使徒，他們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索德羅斯認為，與其保護那些使徒，還不如直接殺死第一，第二。

當然，以現在的視角來說，赫爾德背了半口黑鍋，艾澤拉團長受限於力量，也只看到冰山一角。

夜林當時還對卡恩提出過一個概念，使徒全滅會帶來宇宙毀滅，這個“全滅”，會不會指的是平行宇宙使徒全滅，而不是侷限於一個次元。

諸多思緒只在腦海中一瞬閃過，第一使徒往前邁了一步，氣勢滔天兇悍，宛若撐開宇宙的神明巨人要一腳踏碎星河，一拳如巨星隕滅，綻放出的無盡光芒。

錚！

魔劍克拉麗斯不受控制的倒飛翻騰，在空中顫抖不止，劍意短暫潰散，有些狼狽，從劍身中傳出一道女子的聲音。

“他太強了！”

克拉麗斯是有自主意識的魔劍，而且並非阿拉德大陸的產物，她是艾澤拉從古泰拉帶來的神秘武器，自身就擁有絕強的力量。

阿拉德那些被稱為神兵利器的東西，在克拉麗斯面前都脆如蛋殼，一擊可碎。

克拉麗斯緊張低語：“索德羅斯，你必須超越，才能復原我固有的力量。”

“什麼，你還藏著力量？”索德羅斯微眯眼眸，相處兩千多年漫長的歲月，彼此關係早就超越了一般的生死之交，克拉麗斯從未提起過。

“不，我是被擊潰力量的魔劍，我的記憶也不完整，我可能來自於泰拉的神話時代，現在才復甦，奇怪……我的記憶碎片中怎麼有一位很像夜林的模湖人影。”

天空，第一使徒澹澹開口，道：“給你們點突破的時間，快點，我耐心有限。”

索德羅斯神色凜然，第一使徒絕對有著與傲慢相匹配的力量，並未乘勝追擊。

“不用你的賜予，我覺得我能對付你。”大地裂開的深淵中，陡然傳出一聲澹澹的聲音。

劍鳴鏗鏘，沖霄而上，征服者卡西利亞斯邁步走出，肩膀還流淌著血，染紅了惡鬼般的半邊身子和……酒喝多了的大肚腩。

他的氣勢比揮出疾風劍時強了很多，血氣如恆星，整個人的狀態就是一把有去無回，要麼斬敵，要麼自毀的染血神劍，雙眸暴射出兩道雷光。

第一使徒高傲睥睨，你若說不用，那斬來就是了，一切劍法我以拳接，將你們的執念化為苦澀的敗果，永遠心蒙陰影。

“你能殺之？不然，給我一點時間去二次超越。”索德羅斯傳音，兩人已經是老朋友，可互託後背。

“不能，你儘快。”卡西利亞斯回道。

索德羅斯一愣，差點被氣樂了，道：“那你剛才還氣勢凌人，一副我將殺之的味道。”

“我剛踏足超越，氣血正旺，還能繼續落了身份不成。”卡西利亞斯深深皺眉，傳音道：“但是我對卡恩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不是他。”

他與索德羅斯最初的目的，聽起來可能很沒出息，其實是燃燒自身的一切，讓手中劍觸及到卡恩。

因為彼此的差距就是天塹，難以用時間的數量去一點點彌補，差距是無限，是絕望。

可是現在他竟然生出一種能與之一戰的微妙感覺，是因為他變強了，還是卡恩衰弱了。

神識交談也只在一瞬，卡西利亞斯再次拔劍了，而且這次拔劍是雙手劍，腰間的兩把劍同時出鞘，長虹貫日，肅殺的劍氣如宇宙之風。

一把劍是他本人精心淬鍊的劍，另一劍來自於映象阿拉德，由夜林轉交的，另一位征服者的遺物。

兩者未能本源相融，唯有寄託了情緒的一劍訴說著劍士的一切，劍，就是劍士的言語。

一剎那，埋葬的百萬劍更震動了，群星光芒瞬間暗澹，卡西利亞斯意志歸一，衝向了漫長縈繞的夢魔，燃燒著自己的血與魂，洶湧磅礴，兩把劍揮斬出無限交織的光芒的意志。

夜冥流·暮色！

在卡西利亞斯背後，若隱若現之間，似乎有另一個他也在豪邁的拔劍。

第一使徒眼眸微縮，不退反進，不敗的揮拳樸實無華，卻凝滯了此刻的時空，席捲出可怕的窒息感。

主次元的使徒，果然都有其獨特的超凡之處。

若不是他與卡恩本尊短暫共感，獲取了部分境界力量的成果，恐怕會擋不住這要截斷星空的一劍。

拳與劍碰撞，虛空炸裂，激盪出毀滅性的力量，扭曲了時光，兩者落向星空深處激烈交戰，許多宏大的光芒亮起又熄滅。

“克拉麗斯……？”本以為完全落幕的古星深處，竟然有人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