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8章 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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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極具破壞性的劫雷即是照亮太初之海的光源，剎那間亮起的無盡光明，便顯的彌足珍貴。

夜林深思有感，創世一瞬的偉大，是否就與現在相似呢，從永恆的黑暗中誕生了光。

但也並非所有劫雷都是光亮的，有一些雷霆漆黑深沉，甚至劃過海面時都寂靜無聲，完全不講武德，比那些光雷危險百倍。

釣魚不成的夜林最後惱羞成怒，準備親自下水抓魚。

他神體不朽，四層權能的防禦光輝絢爛，還是要謹慎避過劫雷，尤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雷。

順路去接近視野中“海天一線”的位置，他感知到了一種太初權能的力量，或許會有大收穫。

持有權能者在這裡比較有優勢，與虛無水面的契合度更高一些，而混沌似乎又能與虛無水面發生某種共鳴，釣了幾塊石頭上來。

當然距離目標是遠遠不夠的，夜林將魚線交織成一張大漁網，撒向海水，而且網孔很密很小，簡直就是一床蚊帳，基本上就是那種會被釣魚人大罵的絕戶網。

夜林拋網的技術相當一般，揮手撒向下方漆黑深沉的水面，在對神秘權能一探究竟之前，他還是在不死心的撈石頭。

每一種權能都有獨特的力量，夜林也不敢依仗著混沌的虛化就無法無天，傲慢自大。

出現點意外，剛才的黑霧半神就是他的下場。

僅僅一天而已，神體和神識就腐朽的不像樣子了。

嘩啦啦~

混沌大網被提起時在滴水，網裡面有零星幾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石，淬鍊兩根混沌牙籤綽綽有餘。

“可惡，我要的不是牙籤，是大寶劍！”

每一滴水都不一定是真實的，虛無水面對物質世界一路摧枯拉朽，但似乎又沒有確切的物質。

又辛勤勞作了數天，夜林終於認命，人是徹底麻了……撈到的石頭依然少的可憐，倒是撈起了幾顆在水中漂浮的光點。

看似拇指肚大小的光點，在脫離水面後便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有的是已經死寂，只剩些許餘暉的星核，有的是混沌霧靄纏繞，有可能變成生命世界的雛形。

“行吧，隨緣。”夜林含淚自己安慰自己，比風櫻還沒用，魚釣不到也就罷了，連石頭都撈不出幾顆，還勾上來一團要命的黑霧。

運氣這種東西太玄乎莫測，與之有關的命運權能，那枚在雲上長安世界獲取的晶體，被眯眯眼討走去研究了，沒還給他。

歐鰉大小姐也不在，他現在手氣著實一般。

夜林頂著恐怖的壓力，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開始橫渡無邊無際，波瀾壯闊的太初之海。

習慣性的將海面踩於腳下，而不是漂浮在頭頂，在太初源頭，一切秩序和方向感都是模湖的。

半天后，夜林微微變了臉色，事情好像開始不對勁了。

若是擱在正常的真實宇宙，莫說是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就是那些無法折射觀測的無限深空，比如從阿拉德至五陵，只要一個高能量座標，他都能瞬息而至。

有時會帶著雲冪姐妹回家看看，一路旖旎風光，無限美好。

他現在已經是天神之境，心念閃動無所不在，跨越次元也不需要再借用奈雅麗的“電梯”。

然而夜林現在回首，他留在原地的巨大光源已經看不見了，那一輪光源龐大如烈陽，由神力構成，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座標。

現在任憑他睜開神目，也完全看不到一縷光芒，視野中黑暗深沉，可想而知他究竟離開了多遠。

轟！

一道混沌劫雷如銀河垂落九天，炸裂海浪千萬裡，驚險的擦著夜林的神體掠過，由混沌構成的第一道防禦罩嘎吱作響，有破裂崩潰的跡象。

霹靂的電光短暫照亮了一個宏大無邊的海洋，夜林深刻懷疑，就是把整個的主次元都填進來，也不夠填平虛無水面。

懸浮在遠方的神秘權能依然模模湖湖，遙不可及。

夜林輕喝，雙眸亮起燦爛神光，自身狀態提升至巔峰，眉心的神識似乎都在燃燒了，輝煌無邊，他自身照亮了虛無水面，天與地一片通明。

無論能否獲取到第五種權能，起碼也要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他終於看到了！

一枚不知具體大小的不規則晶體，自身材質近乎透明，散發出的光輝卻無比多彩燦爛。

不規則晶體的每一個切面都光滑如鏡，並且那些鏡面貌似有著極為特殊的魔力，分別反射著許多不同的景象，像是許多世界的倒映。

其中一塊鏡面，大河蒼茫，水汽蒸騰，即使隔著似乎無限遠的距離，都能聽到其中萬馬奔騰的壯闊之聲，河水中隱約有星辰起伏。

還有一塊鏡面，四周空空蕩蕩，大部分漆黑虛無，只有最中央的一小塊位置有一團模湖的微光。

還有一些鏡面都在各自反射著奇景，不過夜林只看了一眼，來不及觀察所有鏡面，而且許多鏡面都不對著他的位置。

“那是什麼晶體，彷彿在俯瞰大宇宙一樣。”夜林揮手凝聚一把神力長矛，光芒爆發，至高的權能符文流轉覆蓋，一瞬間劃破無邊黑暗，彷彿有天地光暗因此而開闢誕生。

這一擊雖然不是他的巔峰，但是也凝聚了他至高的境界力量，附著權能之輝，足以與中等規模的混沌劫雷相媲美。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戰矛帶著燦爛的光明滾滾遠去，在視線中不僅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暗澹。

夜林神色凝重，繼續在心裡估算戰矛離去的時間，十分鐘後，依然沒有任何反饋。

戰矛丟出去後的飛行速度是恆定的，如果能觸發神秘權能的領域反擊，爆碎後反饋回來的波動，一去一回，夜林能根據初速度估算出彼此的真實距離。

現在完全失算了。

“天空權能在凋兄手裡，而且權能除非被碎開，否則和眾神一樣具有諸多平行次元的唯一性，不會出現在兩個不同的時間段，無法被觀測，也就是說那個權能很有可能是無主的，我還有機會。”

夜林沉思，繼續魯莽的冒進明顯是不太可行的，彼此之間似乎隔著無限遙遠的距離，強行飛渡也沒什麼用。

“這種特殊的能力，我好像在哪見過。”夜林腦海陷入回憶，因為文明之火去的太多了，其中一個副作用就是思維運轉偶爾有點遲緩，很晦澀。

就像肚子吃撐了一樣，要麼吐出來，要麼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消化。

“黑裙貴婦，冥界，碎片……好像是，我想起來了，是空間，難怪它能觀察所有世界。”

相較於時間權能一分為十來說，空間也是不完整的，一部分碎片在黑裙貴婦的冥界，支撐著冥界穩定連結諸多平行次元的能力，還有一丁點碎片貌似在加烏尼斯手裡。

時，空，質三權能，目前只有普希亞的元素物質是完整的。

“難怪我無法接近它，因為我和它之間的距離，在權能之光的照耀下變成了物理意義的……無限。”

夜林忽然笑了起來，不僅沒有因為一時的困難而垂頭喪氣，情緒反而更興奮了。

因為在冥界的時候，黑裙貴婦優雅美麗，教過他怎麼接近看似遙遠無限的空間權能。

轟！

劫雷的聲響早就被夜林習慣了，除了一些比較特殊的劫雷需要忌憚，他的神體已經能夠沐浴雷霆且不朽。

但這一次夜林卻眼皮狂跳，從未有過的毛骨悚然攀爬全身，立刻轉頭看向身後，一道黑色的虛無水幕不知何時湧了過來，寬度無窮，高若遮天，整個過程異常的寂靜無聲。

夜林本欲換個方向避開水幕，然而四面八方，包括頭頂，都是黑漆漆的水面，偶爾閃爍其無數星辰的光點，美麗卻又充斥著死亡的危機。

“不就撈你幾塊石頭麼，這是把我包餃子了。”夜林滿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