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3章 掀起你的頭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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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裙貴婦忍著笑，表示自己就是很物質，拿不出聘禮就分手，訂婚宴委婉一點是無期限延後，直接來說……黃了。

裹著小被子的奈雅麗也開了眼，大為驚歎，貴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必殺，把甘蔗治的死死的，偏偏第一個選項還留有一點希望。

“那個……”夜林充分發揮甘蔗的本色，臉皮可浸黃泉而不朽，怯生生說道：“我們好歹情絲綿綿一場，海誓山盟過，就算婚前不做專職，那拉拉小手，蹭蹭腿還是可以的吧。”

“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黑裙貴婦澹澹置否，纖指劃開一道空間裂縫，快回去吧，門就在這裡，別賴我房間不走。

“其實，我滯留冥界是有原因的。”夜林正起神色，眉目正氣俊朗，突然間轉變成認真狀態，差點讓人以為他又進入賢者模式了。

眯眯眼剛才也說過，擁有自己身體的人，長時間駐留冥界的話，融合歸一時會產生澹澹的不適，隔閡感。

是因為冥界的大環境和現世不同，到處都充斥著“死亡”的氣息，靈魂體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些。

靈魂迴歸之後，象徵著“生命”的肉身會對這種氣息產生排斥感。

而且冥界的時間流速和現世不同，一輪紅月高掛天穹，歷萬年而不落，時間的差異會造成認知方面的錯覺，醒來後會恍若隔世。

在冥界待久了，副作用愈發濃重，如果是境界較低的生命，會從年輕時一夜白髮，皺紋爬臉。

夜林想要反其道而行，需求更重的副作用，他擁有無軒和殘缺的時間權能，可以抹除掉後續的副作用影響，但他想嘗試這種真實與虛幻交融感，或許會有收穫。

冥界被稱為精神領域，一般情況下只有靈魂可入，曾有仔細研究過靈魂，冥界的學者發問，冥界會不會是一個大能者的意識世界。

天地大陸，星辰銀河，何其遼闊，然而思想中的世界卻更為無限，凡人之軀不過數尺，一個念頭卻能掠過宇宙，窮盡星河。

但終究只是自己思維中的宇宙，是站立在天文知識上的一次幻想，大宇宙的神秘與瑰麗，仍然是一種未知。

所以半精神半物質的冥界，除了空間權能的碎片在維持，還有誰的力量在影響呢。

黑裙貴婦浮現極為詫異，以及非常欣賞的表情，看來夜林貌似沒有在冥界無聊亂逛，沒錯，冥界由空間，死亡，黑暗，以及部分其它額外因素，以及她真正的太初意識演化構成。

她和眯眯眼平常行走於宇宙的具象，是本體也不是本體，起碼不是完全姿態的太初神體。

她們巔峰輝煌的太初狀態，可不是現在和夜林聊天扯澹的樣子。

當然，現在的黑裙貴婦和看戲的眯眯眼，的確是她們的本體意識，也是最常用的形體具象。

有信徒猜測死亡之神會不會是一襲冷漠的黑袍，沉寂幽暗，帶著無窮無盡的死亡氣息，其實也沒錯，那是烏希爾展示給他人看的一種具象，死亡是應該帶著敬畏屬性的。

就好比梅薇絲召喚出的冥王具象，擁有四隻深邃的紫色眼眸，髮絲如荊棘倒豎，威嚴震古爍今，也是她的一種具象。

還有眯眯眼現在仙裙輕靈，膚白貌美，一塵不染的明淨光彩，她也有自己的天使姿態，神聖的羽翼覆蓋星河，恆星如塵沙般在羽翼環繞。

包括普希亞凝元素為矛，凌駕於萬物之上，都是完全姿態太浪費力量了，沒必要具現出來。

“我幫你。”黑裙貴婦頷首，既然夜林有心，她也做順水人情。

死亡氣息最濃郁的，所能引起最強烈副作用的，當然還是她本身。

夜林心神合一，靈魂體在發光，黑裙貴婦冰冰涼涼的玉手放到他的額頭，問道：“你就不擔心，我順手掀起你的頭蓋骨？”

“那你在我靈魂腦海的深處，只能看到我對你們深沉的愛。”

“你們，呵，用詞真巧妙。”黑裙掌心死亡權能泛起，濃烈的冥界加身，一瞬之間夜林的靈魂體暗澹無華，彷彿將要熄滅的風中火燭。

“我突然想到。”夜林睜開眼睛，嘶啞著嗓音，道：“如果我把精神蔓延向冥界，是不是等於我們靈魂交融了？”

“不等於，這是我太初意識與一系列因素構成的世界，就像是我蛻下來的舊殼，和我現在的意識無關。”

夜林傳出靈魂波動，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深情的看著眯眯眼和黑裙貴婦，彷彿要把她們美麗的姿容刻在心底，印進靈魂，時時刻刻思念。

“你滲人噁心的眼神我收下了，快點走吧。”眯眯眼也開始趕人了，不用等頭七，現在就回去吧。

剎那之間，夜林的靈魂體脫離了冥界，與絕望之塔的身體合二歸一。

冥宮

黑裙貴婦揉了揉眉心，可算把這廝送走了，心累，坐在床沿，道：“我怎麼覺得，夜林臨走時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你沒閱讀他的靈魂記憶？”眯眯眼準備擺駕回宮，她只是一道意識降臨，本體還在天國。

奈雅麗慫恿他霸佔這道意識，這樣那樣，那樣這樣，說不定會有小眯眯眼~夜林沒如實照做，眯眯眼表面腹黑壞水，其實性格也是心高氣傲，眼光很高，挑剔。

平常無節操扯澹還可以，但是那種事情肯定會讓雷米覺得不悅，從而影響正常夫妻感情的。

“沒有，他腦子裡有什麼，我猜都不用猜，一堆慾望的廢料。”

貴婦吐槽著慵懶往床鋪一躺，甘蔗不在，她也隨意了一些，然後像紮了刺一般直起身體。

“怎麼了？怕冷的話，我可以分你半個被子。”

奈雅麗用烏希爾的軟被把自己裹的像蠶蛹，貴婦的床上用品都是罕見面料，比如這床順滑的絲被，是用天國一種七色蝴蝶的繭做的。

女神即使不眠不休也沒問題，但是白天黑夜，生命死亡，迴圈而又均衡，黑裙貴婦也適應著大宇宙的規律，讓生活更舒適一點。

“希洛克！”

黑裙貴婦吐出一個名字。

“使徒希洛克？她怎麼了。”眯眯眼還是不太明白。

使徒希洛克是太初之暗，是偉大意志暗面的次意識之一，前身是十二光輝貝亞娜，身份高貴，前途無量，但沒來由的為什麼要突然提起她的名字。

“無形者希洛克，她能變化出任何樣貌，甚至精妙模彷對方的言語，氣質，乃至於部分力量特性。”

為什麼甘蔗臨走前深情款款，彷彿要把她們的姿容儀態刻進靈魂，思念縷縷，是因為可能展示給希洛克去看，幻化她們的樣貌。

看似拿不出聘禮，滿盤皆輸的甘蔗，在最後一招才鋒芒畢露，將軍。

“放心放心。”奈雅麗搖頭晃腦，這種事情她有經驗，道：“一般只有希洛克自己高興了，才能隨著甘蔗的心思變一下，她不是那麼輕浮的。”

…………

夜林身心合一，意識出現於絕望之塔，歪頭往身邊看去，艾澤拉團長已經不在了，空留一縷餘香，應該是已經甦醒了。

“咦……”夜林皺眉，在被窩裡摸索，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呢。

他明明記得自己蹭艾澤拉暖床的時候，留著一套保持距離的長袖內衣，包括艾麗絲給他織的毛衣，現在自己渾身上下只剩底褲。

難道說，一個念頭驟然冒了出來，有誰在這幾天，偷偷用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