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記憶中的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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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地又一次陷入混亂血腥的戰火，同時異次元空間快要崩潰了，天空和大地裂開一道道駭人的口子，能透過裂縫看到外面的清朗世界。

混沌的意志還需要有人傳播出去，在阿斯特羅斯刻意的指揮下，偽裝者們基本都是邊戰邊跑，鉚足勁往外面的世界去鑽，沒有說一定要和教團來拼個你死我活。

聖者無能！

摧毀這個世界的第一步計劃，還算是完美。

所以局勢似乎呈現“一面倒”的情況，尤其在希婭特她們開始參戰之後，偽裝者的數量極速消減，猶如雪遇暖水。

小玉喚來浩然正氣的雷電，雷霆萬鈞，大片大片偽裝者成為焦炭，風櫻劍舞飛花，剎那之間便是無限光彩，純血者德斯佩羅的腦袋就飛到天上。

……

榮耀之都艾羅雷諾已經有半數城區廢墟，昔日風格各異，闊氣別緻的亭臺樓閣，許多考古學者心目中中嚮往的地方，終於在六百多年後化為令人惋惜的破敗廢墟。

輝煌總有落幕，白天之後即是黑夜。

奧茲瑪惡魔之翼升空，身後捲起呼嘯嗚咽的黑色旋風，他凝望著陷入混亂的黑色大地，一雙邪異的惡魔之眸冷冷俯視著艾羅雷諾，如止水般不帶絲毫感情。

“我也曾為帝國的榮耀與和平獻出一腔熱血……”奧茲瑪嗓音低沉，似乎是在緬懷。

雖然他真實身份並不是主次元的混沌使徒，但兩個世界享有相同的過去時間，主次元奧茲瑪所經歷的一切，他同樣能切身感受。

米歇爾的降臨富有傳奇色彩，但宿命糾纏的兩人，但他奧茲瑪又何嘗不是呢。

奧茲瑪幼時是孤兒，無人知曉其父母是誰，他很幸運的被當時還存在的精靈族收養，自幼就展現了極高的魔法天賦，擁有著非常卓越的親和力和理解力。

他能從精靈族教授的日常魔法中領悟出殺傷力極強的魔法，這使得他成年後走出精靈族，便飛快被帝國予以重用，成為首席魔法師，與卡贊結為摯友。

人類的魔法天賦一直很渣，奧茲瑪便成了冠絕那個時代的魔法明星，他曾在埃利諾斯與眾多學者交流學習，不吝嗇自己的魔法理解，其優秀才能和高貴的品質無人不對其驚歎和佩服。

他被譽為“帝國的指南針”，“未來的引導者”。

出色的才能和英俊的外表，後來他還與帝國最美麗的女人“麗茲”相戀相愛。

直到後來，狂龍赫斯降臨……疑心病很重的法爾梅利亞，被傀儡艾麗絲三言兩語就蠱惑了思想，年邁的獅子被預言嚇昏了頭腦，張開了獠牙尚存的血盆大口。

“我認可你英雄般的榮耀功績，也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和遺憾，但無法苟同你讓全世界陷入混沌的理念。”夜林很平靜，他的身姿無法與惡魔化的奧茲瑪相比，顯得頗為“瘦小”，但傲然相對的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劍意沖霄銳不可擋，有一種撕裂世界的錯覺感。

“呵呵……”奧茲瑪眺望遠山，盧倫森林，賽赫之湖，費利斯大道……他還清晰記得以前這座城市到底有多美。

森林繁茂盎然，最美精靈的傳說經久不衰，賽赫之湖清澈見底，湖水甘甜，是郊遊的好去處，也是附近幾座城的飲用水源供應。

費利斯大道一天到晚都車水馬龍，繁華明亮，很有人氣。

但萬般美景之彩，在他心裡面都不去最愛之人的一顰一簇，微笑時比彩虹更燦爛芬芳，憂愁時百花也為其垂首傷感。

“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夜林。”

兩人其實是第一次見面，但互相言談卻彷彿是認識已久的“老友”。

“我也曾像你一樣真誠守護這個世界，許諾美好，願意豁出性命，但世界背叛了我，挖掉了我明辨是非的雙眼，從此我永陷黑暗的泥沼。”

夜林聞言默然，沒有反駁，作為阿拉德大陸誕生的本土使徒，這個世界的確曾有機會獲得一位類似於“普雷”的使徒守護者。

而且那個時候的奧茲瑪真的很“年輕”，他是初生者，有著更為悠久的生命，然而造化弄人，荒誕可笑，打翻了命運的硬幣，英雄化為惡魔，守護變為傷痛。

“你想說什麼？覺得我會步你的後塵麼？”夜林挑了挑眉，就已經發生的事情來說，他和奧茲瑪是有些類似，但也只是部分。

區別是他更強，強到足以輕鬆摧毀繁榮的帝國，殺死使徒。

“並不，我只是對最後一把刀刃，最後能見的人，有所感慨而已，畢竟我以前也是一位儒雅的學者。”奧茲瑪說完冷笑話，猛一攥拳，黑曜石般結實的體魄亮起不規則的裂痕，一股恐怖的力量爆發，氣勢盛烈，捲起咆哮的能量龍捲。

黑色大地異次元在晃動，那些空間裂縫更紊亂了，產生了毀滅性的波動，有想透過裂縫跑出去的人和偽裝者遭遇到了滅頂之災。

夜林驚訝，奧茲瑪分明是點燃了自己的本源之力，處於巔峰輝煌，也就是說他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燃魂燃命，戰後即死，也要擊敗自己。

奧茲瑪頭頂浮現一團黑洞，緩緩詭異的旋轉，一道粗大的黑色閃電對著夜林當頭立劈，沿途空間扭曲焦糊，一擊引爆了艾羅雷諾。

艾羅雷諾本是麗茲家族所管轄的城市，但現在那個女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一切的繁華也就都沒有了意義，毀滅就毀滅吧，無所謂。

“我可不是什麼愚昧的刀刃。”夜林手中出現太初之力凝成的長劍，鑲嵌著兇獸混沌的核心，揮天一劍，斬開了黑色大地的天空封印。

他現在不僅不是被掌握的刀刃，反而還噬主，刺穿了那位比基尼持劍者，讓其“重傷”流血，腹部腫大，十個月行動有礙。

奧茲瑪魔發張揚，飄蕩著濃郁的使徒之力，身後是正在崩塌毀滅的次元世界，他正中一拳擊碎了劍氣，但也因此手掌指骨盡斷，鮮血淋漓，只剩一絲皮肉粘連。

半個呼吸的片刻，究極生命體的旺盛生命能量就把傷勢修復完全，但奧茲瑪卻神色凝重，他竟然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不亞於那個恐怖使徒的力量。

“我僥倖逃脫之後，卻一直未知，他究竟去了哪裡？”奧茲瑪心思如電，魁梧身軀上的裂痕更甚了，透過那些可怖的裂縫，可以看到血肉和骨骼都在劇烈焚燒。

這是必要的一環，用來矇蔽天機和探查，使徒的能量影響，就算是海伯倫的王族秘術，也會被混亂干擾，得不到正確答案。

“哈哈哈哈，很好……！”奧茲瑪陡然狂笑，震徹黑色大地，甚至因為次元裂縫崩塌的緣故，還傳到了礦山區域，乃至於百里千里。

越是巔峰輝煌，衰落時就會愈發狼狽不堪。

才一交手，奧茲瑪就確信夜林是最強大的，古往今來可稱第一的試煉之刃，他不能匹敵。

對方已經超越了“使徒”的界限，和那位無敵者很相似。

異次元空間天搖地動，恐怖的混沌氣息炸裂擴散，邪異的紫芒一瞬掠過大地，透過裂縫把混沌蔓延向了現世的世界。

許多弱小者當場呆立，然後身軀微微顫動，繼而要麼爆碎成悽然血霧，不然就怪異低吼，身軀發生偽裝者異變。

但旋即一棵蒼茫繁茂的聖樹虛影浮現，自成一片天地，簌簌搖動，撒下大片神聖朦朧的光雨，驅散了汙穢的使徒氣息。

並且無軒和雷米狄奧斯之淚竟然產生了呼應，懸浮於天空的淚滴緩緩落在樹冠位置，兩者結合的剎那，爆發出一道驚人且純粹的生命力量。

格拉deng平原百花爛漫，盧倫森林綠意盎然，因為無數屍體沉底而渾濁的賽赫之水，也肉眼可見的變得清澈乾淨。

奧茲瑪猛然一怔，這分明就是……記憶中那座美好的城市。

…………

（毀滅平原xxx，因為後面兩個字是某恐怖分子的名字，所以會被和諧成星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