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老”母親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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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太初之光，萬物之始，天地之主，在泰拉之戰不幸崩碎，形體分散幾乎湮滅。

眼見宇宙的秩序逐漸崩壞，分的太初之智慧權能的尼梅爾，以極大的代價在冥冥之中喚醒了其最主要的具象——卡洛索。

但其具體蹤跡，仍然飄渺無痕。

隨後，尼梅爾又將自身智慧的意志分為十份，從那些具有特殊意義的次元開始，尋找偉大的意志。

小雛等人從誕生的層面來說，其實是尼梅爾的意志一部分，是分身一樣的存在，無論力量還是智慧皆傳承於尼梅爾本尊。

但小小的種子在不同的土壤紮根發芽，沐浴著各異的環境茁壯成長，有的和平寧靜，有的殘酷血腥，有的以戰為生～

每一顆種子，都已經綻放出了不同顏色的花。

故而在尼梅爾自己看來，有了自己的獨特人生，成長後的麥露她們更像是無比親切的女兒們。

所以，當小雛拿著狼牙棒，身披聖銀鎧甲，沐浴天使神光，威風凜凜要替大姐頭討個說法的時候，尼梅爾滿腹無語，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女兒們的叛逆期？

這就開始敢頂撞老母親了，真是心累。

並且小雛的力量，源自於天使次元的天使之城，劃分權能範圍的話，小雛的神光和未來的大天使位階，算是歸屬於生命與光明之神雷米狄奧斯。

再一想起那個平常笑眯眯美麗和藹，但很容易變臉腹黑的女人，尼梅爾覺得更心累了。

“每次都失憶，然後被痛苦喚醒，然後再失憶……尼梅爾大人，你這不是故意耍人玩嘛。”小雛嘟囔著雙腮，手中的狼牙棒氣勢很足，帶著一股蠻勁，也不知道她從哪掏來的。

尼梅爾記憶很清晰，自己當初送給小雛的禮物，絕對沒有狼牙棒這種不符合文靜女孩子氣質的武器。

不從之神其實是雷米迪亞的一件古代藏品，小雛覺得趁手，就拿來用了。

“怎麼辦？”梅米特冰冷問道，有些不耐。

時空統治者與諸神也不是萬能的，逐漸崩潰的次元，時間末尾的毀滅，也曾有神靈試著去阻止過，但都無濟於事。

繼續耗著，解決不了任何麻煩。

“我去一趟阿古朗達吧，這條時間線已經被夜林變得模糊，沒人能洞察到具體的未來，希望我及時能幫上忙。”尼梅爾嘆息，似乎放棄了帶雅妮絲走的打算。

僅存數條可行的道路之中，夜林所在的這一條，時間的末尾已經混亂，但最後究竟是走向新生的延續，還是終焉毀滅，她也看不出什麼苗頭。

而且，夜林本人，也是一重不穩定因素。

溫暖柔光的身影和黃金獅子頭一起從房間消失了，發呆的雅妮絲慢慢放下劍和盾，感覺自己腦袋裡一片混沌，有好多東西若隱若現的，但就是想不起來，不能明浮於心。

伊利婭大大鬆了口氣，迅速抱住雅妮絲的肩膀，溫柔輕拍著腦袋安慰道：“沒事了，貓頭鷹暫時不會再叫了。”

小雛收回狼牙棒，身軀上靚麗的銀甲也緩緩消失，剛才還神采奕奕，青春期叛逆敢去反駁老母親，現在突然就像戳破的氣球一樣，小臉蔫吧睏倦，哈欠連連。

“我怎麼覺得，尼梅爾大人光芒中模糊的身材，很像賽麗亞呢，很勻稱美好。”小雛嘀嘀咕咕，然後託了一下自己睡衣下飽滿的蜜瓜，然後央求道：“伊利婭，明天中午飯我想吃腸粉，雙份。”

“好好，給你買。”伊利婭白了白眼，怎麼感覺像是和雅妮絲養了個女兒，得找個機會送給麥露。

————

阿古朗達

夜林感覺古怪但警惕心沒有降低，對方一個照面就看出了他身負的太初之物，卻說不知道他自己的名字。

“那你身後那個大坑，是什麼？”他又繼續問道，同時劍尖逼近，寒芒閃爍，絲毫不為自己威逼老人而覺得有什麼羞愧。

“不知道，我流浪於萬千次元，但卻仍有許多迷茫之事，很不解，很疑惑，比如，我來自哪裡，又要往哪裡去。”老者平靜回答，然後仰頭眺望灰濛濛的天空。

他斷掉扭曲的手臂開始復原，折斷的獨腿也正在恢復正常姿態，空蕩蕩的褲腿，似乎正在重生出新肢。

但復原的速度很緩慢，一時半會，也沒法變成完美的姿態。

夜林聞言微微遲疑，他已經問了許多問題，但對方認真回答，或者說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繼續逼問對方的話，似乎也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訊息，但就此罷手，更會變成無頭蒼蠅。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夜林忽然才想起來這一回事。

“一個神秘的強者，在某些次元，他們被稱呼為，使徒。”

“卡恩！”

夜林心頭一沉，無敵美少女之前說的果然沒錯，另一個卡恩來過這裡，目的，可能是更多生命之水。

但對於模樣悽慘，氣質又頗為仙風道骨的老頭的話，夜林仍抱著一半的懷疑態度，另一半之所以相信，是因為對方一口道破了他的太初。

“你知道，生命之水麼？”夜林的最後一個問題，不準備過多糾纏。

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名字的超越者老頭，一個漩渦狀的地底大坑，不知道通往地核，還是某個神秘世界，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寒顫。

而且前往阿古朗達，本來就是為了生命之水，也沒什麼必要藏著掖著。

“一種，需要……出現才能降臨的水。”

神秘老者自己猛一皺眉，他並沒有想要含糊關鍵語句的意思，但是，某些存在就是說不出口。

而且他的雙臂扭曲斷裂，也沒法去寫下具體的文字，情況似乎突然之間又僵住了。

目前看來，似乎等待老者的身體恢復，就能獲得更多的情報。

夜林心頭微熱，想去抓住對方的一隻手臂，出於保險不能隨意治療，但只要幫忙恢復一隻手臂的健康，就足夠對方寫下文字。

不過他仍然是十二分謹慎，老者境界最低也是超越者，若暴起偷襲，恐有大危難降臨。

突然，夜林汗毛乍起，精神緊繃，觸電般迅速縮回手臂，宛若有千萬根寒意的冰針，無死角籠罩了他每一寸身體。

發抖，顫慄，危機……他完全說不清自己的狀態，旋即眼中青芒一閃，動用了次元穿越之星，和館長兩人一起隱匿於虛空。

灰濛濛飄雪的天空彷彿被生生撕裂了，露出無垠閃爍的黑暗星空，一道目視並不算魁梧的身影從星空降臨，如天神下凡，英姿偉岸，落地時茫茫大地風雪皆靜。

每一片雪花，似乎都在發抖畏懼。

自從魔界以寄生的姿態停留在阿拉德上空之後，已經足有千年不動，歲月悄然流逝，普通居民也是一代又一代。

沒有了異界入侵的威脅，第一使徒卡恩，現在也是極少出手，往往獨居且沉默。

於是伴隨著卡恩的顯赫威名，以及“力量星球格陵布拉德”的資料影響之下，很多千年之內誕生的魔界人都在猜測卡恩的體型，會不會是如擎天巨人般高大，一腳能踏碎一座高山。

也因為種種可怕的傳聞，導致卡恩居住的魔界協會廣場，附近一片區域頗為空蕩，從無人膽敢居住和窺視，生怕被卡恩一腳踩死，或者打個噴嚏掀飛。

只有一些瞭解內幕的學者，透過古代記錄的資料才得知，卡恩的體型與常人無異，甚至還沒征服者來的魁梧。

但闢謠太難，而且也沒人膽敢對卡恩去評頭論足，久而久之，魔界對卡恩的認知呈現兩個極端。

普通人覺得他身軀如巨，上可通天下至大地，吐息也能化為雲風～

學者們則知曉其體態頗為修長，沉默寡言，看似閉門宅男，但其實戰意和殺心頗重。

死在卡恩手裡的異次元入侵者，比魔界現如今總人口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