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二章 一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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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來求援的話，作為盟友我可以幫你攔住征服者，但其它的～”

話不用說完，斯米拉會明白，支配與契約，終究只是她和凱蒂兩個人的事。

栗子羹應該很甜很可口，但斯米拉卻覺得嚼不出什麼味道來，她其實不是來求援的，而是隻想睡個好覺。

“謝謝。”

為免意外，斯米拉並沒有拒絕這份好心，但她隱隱覺得，好像是夜林更熱衷於和征服者交手，順帶賺她個人情。

一杯紅茶見底，栗子羹也只吃了一塊，斯米拉放下瓷杯，自嘲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可理喻？”

“哦？怎講？”

“我脫離旋魔會，還要向凱蒂發起挑戰，原因只是由於凱蒂當初在儀式上沒有保護我。”

把一切根源簡化之後，就可以濃縮為凱蒂沒有在儀式失敗時保護斯米拉，後者不滿，憤而脫離。

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了，簡化了過程之後，似乎是顯得斯米拉有些小家子氣，小心眼的女人。

不等夜林回答，也不需要他的答案，斯米拉握著逐漸冰冷的瓷杯，回憶道：“很久之前，我問過魯姆一個問題，召喚獸，比你的安危更重要麼？”

曾代表旋魔會參加第一屆盟會的魯姆，也就是被斯米拉主動分手的前男友，他是旋魔會的中流砥柱，堅定的契約擁護者。

“他說，召喚獸和我自己一樣重要。”

斯米拉本來還想再評價魯姆一點什麼，比如這個答案簡直像嚼紙一樣無味，但是話到嘴邊，卻突然又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比起抓住早就流逝過去的河水，還不如停住腳步，看一看現在眼前能得到什麼。

究竟是召喚獸重要，還是召喚師重要？

若以魔界殘酷的環境以及顧全大局來判斷，能夠多重契約的召喚獸，真的可能更重要一些。

但對於那些被放在次等地位的召喚師來說，難免五味雜陳，不被組織重視的感覺，會讓她們對旋魔會也沒有歸屬感。

因為自己，就是自己的一切！

尤其那場最嚴重的失敗儀式，有人因此受傷，乃至不幸。

換句話說就是，凱蒂受制於自身能力，顧大不顧小，她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

……

“我睡一會，你注意點自制，別硌著我臉。”

斯米拉把瓷杯輕輕一擱，打理了一下長長的秀髮，甩掉鞋子美腿微屈，側著躺下苗條修長的身子，後腦枕著他的腿，慢慢閉上了的眼睛。

果然，他身上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讓自己的心境消去浮躁，安心平穩。

尖尖的耳朵掛著金環裝飾，濃密又彎的睫毛，一點精巧的櫻唇瓊鼻，微蒼白色的小臉淡淡憂鬱，楚楚動人。

她呼吸平穩又舒緩，貌似非常放鬆，不擔心他趁機有什麼不軌之心。

但奉獻了膝枕的夜林面色古怪，以前都是他喜歡別人的膝枕，現在這樣的情況並不多。

給小玉枕過一次，結果忘了半米長的髮簪，不小心戳的肚子疼。

夜林輕輕打了個響指，關閉了客廳的燈，在陷入一片黑暗寂靜的時候，才問道：“斯米拉，明天，你想要一個怎麼樣的結局？不死不休？”

少於的沉默，才傳來斯米拉的聲音：“可能吧，但我也不清楚，凱蒂固然假善良，但我也不是一個好女人。”

由於坐著睡很不舒服，夜林眯了半小時後就捂著額頭醒來，轉移到了臥室。

翌日

夜林輕輕打了個哆嗦，然後睜開了有點發愣的眼睛，剛剛好像有深沉的東西在注視著自己，有點頭疼。

窗簾一角微亮，是晨起時刻，萬物復甦之際。

腰腹上有點沉重，夜林動了動身子，然後老臉一紅，乾咳道：“那個……”

“精力旺盛，早晨正常現象，我知道。”斯米拉緩緩站起身肥肉離開硌的地方，舒展著動人的身材曲線，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她昨晚沒有脫衣睡覺，睡著的時候什麼樣，醒來還是什麼樣。

可能哪裡被揩了油，她不知道，但也沒關係。

之所以一大早她會側坐在夜林身上……昨晚夜林給她的食夢樹花粉少了一半，垃圾桶裡，還有一個碎裂的支配之環。

斯米拉睡得很香起的很早，容光煥發，狀態極佳。

趁著貼身的機會，她試圖用食夢樹的粉末徹底將夜林催眠，然後用支配之環將其掌控，變成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奴隸”！

但結果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那個什麼食夢樹的粉末壓根不起作用，絕對支配的禁忌道具，更是直接在他身上崩碎掉了。

那一瞬間，手中的支配之環好像變成了小鐵環，妄圖套住一座巍峨巨山。

“祝你有一個好的早餐胃口。”斯米拉輕輕一點頭，身體“分解”消失不見。

她要先一步趕往中央公園，去那個讓自己產生噩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地方。

……

中央公園，南部森林

漫步在其中的斯米拉，尋找著記憶中儀式失敗的殘骸之地。

但不知道是生態恢復的迅速，還是凱蒂有意遮掩，記憶中破碎的藍色森林，那座搭建的儀式祭壇，還有被火焰炙烤到發紅的石塊，都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斯米拉手臂輕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魔法陣，元素之力凝聚，誕生了一隻茫然的冰奈斯。

但很快，支配之環的力量降臨，徹底操縱了冰奈斯本就不出色的靈識，尖銳的冰針，刺向灌木茂密的一角。

一隻佩戴有金屬全套的粗大手臂，用力一揮擊碎冰針，然後撕開了灌木叢林，地動山搖的走了出來。

“呵，好久不見，你那個失敗者搭檔呢？巴魯卡。”斯米拉淡淡嘲諷，不留往日情分。

巴魯卡是一隻有著媲美人類智慧，來自異星的巨猿戰士，它體型高大堪比巨樹，渾身力量之大，能輕易一拳擊碎數噸巨石。

它是魯姆的召喚獸，也是不能多重契約的召喚獸，類似於凱蒂的三尾靈貓。

吼！

巴魯卡怒目狂嘯，噴吐的氣浪炸開大片樹葉和枝條，撕裂粉碎。

“太吵了，閉嘴！”

斯米拉不悅後冷笑一指，手腕上的支配之環，迸發出濃郁的烏黑之“蝕”，它們無物不食，腐壞著一切存在。

一拳撞地，巴魯拉掀起了一塊巨大的土層用來阻擋蝕，然後趁勢後退，並拋來一顆數噸重的巨石。

轉瞬刺目的電光炸碎了巨石，同樣被支配的上級元素精靈極光格雷林，已經完整的雙眸，同樣毫無智慧的靈識可言，只是一具木然的戰鬥傀儡。

“魯姆，你是在為那個園丁出頭麼？奉勸一句，趁我心情還不錯的現在，滾！”

她對魯姆沒什麼往日的情分，追求和理想不同，註定分道揚鑣。

緩緩的，從她背後的方向，走來一位體格健壯，面板表面紋畫著符文的寸頭男人，單手做禪印，能時刻讓自己保持心境平和。

“斯米拉，住手吧，一切還可以挽回。”

“挽回？你的腦子是和某隻石骨獸互換了麼？還是說，你打算以死謝罪，慰藉那些孩子？”

魯姆一直堅毅穩重的表情，陡然浮現細微的扭曲和愧疚。

旋魔會史上最大規模的契約儀式，也是損失最慘重的一場契約儀式，造成了斯米拉和一部分召喚師的出走，自立門戶。

但那場契約儀式的起源也就是舉辦原因，又是什麼……是什麼導致了本就能力不足的旋魔會，還執意舉行最大規模的儀式？

起因，還得追溯到第一屆盟會。

和黑馬尼巫不同，那個時候的魯姆，被譽為奪冠大熱門之一，是整個旋魔會的希望！

事實上也是他一路過關斬將，輕鬆闖到最後的決賽環節，並被排列在第三位，僅次於艾麗絲和裡查德。

由於召喚師的特殊戰鬥方法，其戰鬥力上限理論上是趨近於“無限”的，所以看好魯姆能奪冠的人，完全不亞於第一位的艾麗絲，遠超裡查德。

然而，天才尼巫的神奇戰術，在魯姆還沒有展開契約之前，就用狂風暴雨的連續進攻，生生淘汰了魯姆。

整個魔界都為之震動，近身戰鬥法師的力量，得到了再一次認證，誓衛者地位再次拔高。

但與之相對的，是魯姆的黯然落敗離場，以這種恥辱的方式敗退，不僅他不能接受，整個旋魔會也不能接受。

那一段日子，旋魔會全體情緒低迷，包括還沒有自立門戶的斯米拉。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自責也無可奈何，於是旋魔會高層提議，舉辦一次最大規模的契約儀式，掃一掃組織內沉悶的氣氛。

然後……儀式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