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五十九章 赫爾德，你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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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結的婚？”

“得有小半年了吧，我還帶著和她的結婚喜照，你要不要看？”

“沒興趣。”

赫爾德一把拽過他手裡的性感比基尼，在被窩裡先屈腿然後再豎直，神色冷漠。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夜林死厚臉皮，搖頭晃腦，開始自戀：“畢竟我這種人類高質量男性，走在大街上都有美少女投來戀慕的目光，如果你願意做小的話，我們今晚就洞房如何？”

“呵～”

……

赫爾德在摩勒溪谷是獨居，她的住處位於溪谷深處，人跡罕至之地，但就距離方面來說，和素素在的學校間隔並不遠。

雖然她強調了不要在粥里加銀耳，但真實情況卻是，她家裡除了一點米麵，其它什麼都沒有。

擺明了給他出難題，佔便宜！

又花了點時間去找材料，煮好美味蓮子粥，夜林才端過去一碗粥在桌上，問道：“蓮子不是太軟綿，我嚼碎了餵你？”

“我嫌髒。”

赫爾德沒有穿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比半張臉頰大不了多少的比基尼，就是她下身的唯一裝扮，併攏筆直的長腿勻稱健美，沒有一絲多餘的膩脂。

她低著頭小口去抿甜粥，幾縷髮絲垂落在碗邊，沒有去打理，看不清她的眼神和表情。

“赫爾德，你知道莫妮卡館長，所使用的神秘光輝形體麼？”

輕易消滅了一群聚集的地獄次元惡魔，而且明顯未盡全力，雖然聽貝奇說過艾爾丁紀念館地底，有遠古時代的元素貝亞娜，但看起來好像不僅僅如此。

明顯要更強許多！

“明天會議上，你問她就是了。”

赫爾德低著頭面無表情，捏著勺子的手指逐漸用力，但很快又放鬆下去。

她不僅認得那道光輝形體，而且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赫爾德用紙巾擦了擦嘴唇，看著空掉的粥碗楞楞出神，好半晌才說道：“太甜了。”

“你毛病真多。”夜林鄙夷。

她的居住地設有強大的結界，尋常強者無法踏足，只要不外出，安全方面還是有保證的。

身體稍稍恢復了一些力氣，赫爾德披上外套靜坐在窗邊，對著一張魔界地圖寫寫畫畫，事關魔界利益劃分，她得有個準備才行。

夜林沒有走，她也懶得去管，也沒能力去管。

這把磨礪的鋒刃，已經驚豔了整個魔界，早就不是自己能掌管的了。

“赫爾德。”他靜靜唸了對方的名字。

“有事？”

“你後悔麼？”

筆尖一頓，赫爾德緩緩抬頭側目，“你是指，我沒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殺了你？寂靜城那會我挺後悔的，咬牙憤怒，後來……”

“難道你不捨的殺我了？感動，今晚就花燭之夜怎麼樣。”

酒逢知己千杯少，赫爾德一個人默默為魔界復甦殫精竭慮，她是第二使徒，在魔界地位尊崇，也無形之中與許多人有了一道無形的隔閡。

以前還能和卡西利亞斯聊聊，但安圖恩、羅總、盧克一個接一個……征服者雖然不懼什麼陰謀詭計，但諸多先例，他也會忌憚幾分。

就像希洛克之前調侃的，這個女人大腦一直在思考著事情，就算被綁起來啪了，也會計算對方剩餘的體力和每一擊的角度和深度。

所以，她在確定夜林得到太初之無軒後，反而有點矛盾心理，知己難尋，合適的對手同樣也難尋。

可以說往常她在魔界一個月，都沒有和夜林在一起半個小時話多，當然，主要是夜林也很能嘮叨。

“赫爾德，你後悔麼？”夜林又問了一遍。

放下手裡的筆，赫爾德皺起娥眉滿心不悅，抬頭看著他道：“如果你能把脖子伸過來，讓我一刀抹了喉嚨，把無軒本源給我，我想我會很愉快。”

莫名其妙，他的連續提問，彷彿是一定要自己承認，沒在羅總借卵逃命的那個時候，降臨阿拉德殺了他是一種過錯。

“赫爾德！”

他加重了一些語氣，手指輕點桌面，固定頻率的清脆響聲，一點一點，卻又重重擊打在赫爾德的心坎上。

“你不是那種喜歡裝糊塗的人，應該知道我在問什麼，你曾經強行解散了惡魔女孩，封閉了艾爾丁紀念館，原因，是知曉人造人曾給魔界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他其實一直都很想問問赫爾德這個問題，泰拉那些事情，你後悔麼？

遠古時代，她以無窮偉力使泰拉碎片脫離了泰拉行星爆炸時產生的粉碎漩渦，然後偶然間在泰拉古遺蹟，找到了那兩塊預言石碑。

為了找回魂牽夢繞的故鄉，所有一切的序幕，都在此緩緩展開～

現在，她又要遠渡平行次元，前路兇險說不定會隕落，仍執意而為。

在魔界人的視角來說，她完全配得起“救世主”的稱謂，當的起無冕之王的榮譽，真是拼盡了全力。

夜林剛剛提起過莫妮卡使用的力量，其實就是一種暗示，關於人造人以及～人造神的暗示，但是赫爾德想裝糊塗。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撩起散落在眼前的秀髮，直視著夜林清秀的面龐，目光平靜，還有心情沏一杯茶。

夜林不語，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名單，還未展開，就問道：“你認識，穆尼斯博士麼？”

咯嘣～

茶杯瞬間被捏到炸裂，尖銳的瓷器碎片，在她掌心扎破幾個血口，血珠刺人眼球。

“那麼，你一定也認識～艾澤拉·洛伊。”

某些她一直想要忘記的記憶，曾被主動封印在靈魂最深處，如今，隱隱有開始崩裂封印的跡象，數百根思維鎖鏈被繃直，發出尖酸的聲音。

夜林展開了手裡的名單，緩慢而清晰的念著上面的名字，每一個名字鑽入赫爾德的耳朵，都會讓她痛苦幾分。

她一直古井不波的臉龐，終於出現了其它表情，第一種，名為痛苦。

名單，是他從艾澤拉手裡拿到的，源自於亡者峽谷創世紀飛船的資訊記錄，名字的具體含義，則是一批古泰拉的科學家。

而這群科學家所參與的專案，名為“創神，貝亞娜”！

“最後一個，專案負責人，赫爾德。”夜林收回了目光，她是一位傑出的科學家，無論過去還是現在。

“住嘴！”

這一聲滿是淒厲痛苦的大叫，正是源自於魔界尊貴的第二使徒赫爾德。

某些被封印的記憶，徹底顯現於記憶最前端，彷彿就呈現於眼前，剛剛才發生。

遙遠的遠古時代，泰拉行星毀滅於十二位人造貝亞娜與偉大意志的戰爭，從此只剩一塊最大的碎片泰拉主城，後來稱為魔界。

而那群從宇宙中捕獲十二份太初之暗，將其注入人造貝亞娜身體的瘋狂科學家，其中有一人，名為赫爾德。

長達兩分鐘的悲痛之聲，赫爾德才捂著面頰，已經清淚兩行：“是的，我執意於拯救泰拉的原因之一，因為我就是毀滅泰拉的元兇，呵呵～人造神，我們踏入了那禁忌的領域。”

眼含淚光，順著臉頰滑落。

第二種表情，是悲傷。

她的思維陷入一片虛無混沌，站起時已經宛若一具行屍走肉，不會低頭也看不到腳邊的凳子，直接被絆倒在地，手肘頓時磕傷。

失魂落魄的可憐姿態，很難想象會發生在赫爾德身上，但眼前一幕又切實如此。

夜林默嘆，然後從地上抱起赫爾德，小心放在病床上後才摸著頭安慰道：“當初進行計劃之人，又不是隻你一個，莫大的負罪，你沒必要一個人全數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