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超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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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夜林認得這隻幼小版的時空之主卡巴拉，也就是豆子，他估計會被驚的直接一劍斬過去。

因為豆子和它的主人出現的悄無聲息，彷彿一縷絨毛輕盈落地，整個過程連一丁點空間的波動都沒有產生，一滴雨落入大海，尚且還能產生一點細小的漣漪。

他自己覺得對於空間之力的掌控，可能不如巔峰時的黃金小丑，但起碼也有大概四成水平，算是比較出色的佼佼者了。

但在特殊的豆子面前，明顯還有點不夠看，石子之於泰山！

“你先把劍收起來。”

戴眼鏡的平板少女貌似對他非常熟悉，也不覺得生分，小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那些蔓延來的灰色迷霧，猶如沙塵暴般的物質，就開始受了驚一般蜷縮了回去。

“小豆？裡面是怎麼回事？”

夜林還是第一次和小丫頭見面，她的名字，也是艾麗絲和塔娜告訴他的。

小豆以前是塔拉庫沓的成員，魔法天賦不算平庸也沒有如元素聖靈芮茲那般出眾，但她的腦袋裡卻滿滿都是奇思妙想，想象力天馬行空。

當然她的名字並不是“小豆”，這只是個暱稱，她真正的名字太長，讀起來也很拗口。

由於身材太板瘦削，像一根搖搖晃晃的豆芽菜，所以被幾個好朋友稱呼為“小豆”。

“太多生命的時間，在這裡突然歸零了。”

小豆手掌中有黃沙凝聚，變為一個精巧的沙漏，細粉的沙子一點一點流淌往下，卻在某一時刻，上半部分的沙子突然完全消失了。

如果把生命比喻成一條條從天穹垂落的多彩布帶，隕落於戰場中的那些，就是被“剪刀”從中間直接剪斷。

死亡，是一種非常超凡的概念。

梅薇絲告訴他說，冥王烏希爾掌管的死亡，是不摻他人因果的自然性死亡，對於隕落於“利益”戰爭的靈魂，烏希爾並不是很喜歡。

小豆興奮又期待看著迷霧，目不轉睛，解釋道：“魔界因為頻繁對接多個次元和星球，導致他們的空間邊界非常薄弱，赫爾德大人的做法是消滅異次元的入侵者，而不是鞏固魔界的防禦。”

“所以……”夜林挑了挑眉，還記得當初宇宙猛男，也是直接跨次元攻擊的魔界，問道：“使徒的大戰波動，引發了超越者的關注？”

“差不多是這樣，但超越者的入侵原因更多，更為繁瑣，多個世界並存的情況，也使得次元和時間，更容易發生意外，所以梅米特大人才非常注視伽烏尼斯以及超越者。”

小豆雖然個頭不高，但她可是見識過時間長河末尾的人。

而他自己的話，也不過是被守門人卡隆間接演示了一二。

等待了一會，不斷翻滾的濃霧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夜林忍不住好奇心，小聲問道：“小豆，時間的末尾……”

“噓～”

食指比在嘴唇示意噤聲，小豆輕輕搖頭，不太願說的樣子：“你會看到的，其實你要是不來，我都準備去找你了，等會戰鬥的時候，我需要維持次元的邊界穩固，你把祂們趕回去就好。”

“呃……”

聞言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悄悄指了指布魯克林的方向，意思是那邊有三位強大的使徒，怎麼不請求幫忙。

事關魔界，赫爾德應該不會坐視不管才對。

“超越者是獨立於次元和時間的生命，祂們身上的東西，會有非常特殊的效果～你不想要嘛？”

小豆正說著呢，身旁的豆子突然猛竄了出去，如同一道黃金流光，然後又竄了回來。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彷彿只是視覺中的一點幻象。

豆子的嘴裡，咬著一塊灰濛濛的，像是海蜇皮一樣的東西，有撐開的雨傘那麼大，表面時而有神秘銀色符號流轉。

雖然豆子的特殊身體構造，使得表情不是很豐富，但夜林還是看的出來，它現在非常享受這種食物，一點一點嚥到嘴裡去。

“這是從神聖地帶邊緣，墜落的神秘虛無，如果被生命觸碰的話，身體會以各種不同的時間段呈現。”

手臂逆流時間回了清晨，雙腳跨越時間抵達明天，整個人的身體被分割，流落至不同的時間長河，且永遠無法再找回來。

畢竟在現實的規則中，是沒有辦法對時間有什麼作為的，除非是啥事不幹，“浪費時間”。

只有在詭異的“神聖地帶”，才能產生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突然，濃霧驟然從四面八方收縮，露出下方那些屍骸的同時，在天穹匯聚成一根灰霧龍捲，在中央位置，有一點黃金色在熠熠閃耀。

那是一杆獵獵招展的黃金大旗，旗幟的展面閃耀著令人頭暈目眩的神秘符文，轟然洞穿了灰霧，斜插於一顆巨大的頭顱白骨的天靈蓋！

曾經死於戰爭的格陵布拉德巨人一族，其屍體也是戰場上最顯眼的。

旗幟落下的地方，不斷有灰濛濛的怪物出現，形體彼此多有不同，但體表都覆蓋著一層薄霧。

“是超越者馬爾斯！”小豆抿了抿嘴唇，現在還算是可控範圍，只出現了一位超越者。

馬爾斯是超越者的一員，他只遵循於某種特殊的智慧命令，是超越者中先鋒一般的人物。

“我動手了。”

夜林身形迅捷如風奔了出去，長劍一斬，看似只揮出去凌厲的一劍，但那些猙獰詭異的異次元生物，卻全數從中斷為兩截，歸於無形。

他本以為在魔界的第一次大展實力，應該是和佧修派的幹部，但未曾想過，會是更加可怕的超越者。

很久以前，他逆流時間長河去救盧克西的時候，算是和梅米特達成了約定，所以對付超越者，他責無旁貸。

小豆的雙手在身前一拍，整塊被魔界譽為不詳的戰場，邪惡氣息全部肅之一空。

堆積如山的屍體殘骸也憑空消失，不知道被她丟到哪個未知次元去了，裸露出還有些暗紅的魔界土地。

“浪費啊你，屍體也很值錢的。”

夜林懊惱的搖了搖頭，還是持劍瞬間衝向了灰濛中的一點金光，劍氣凌空長嘯，激烈碰撞時，濺射出刺目的火花閃電。

與光劍交擊的武器，赫然是一把鈍刃短劍，沒有在邊緣開刃，雕刻華美，鑲嵌寶石，倒是更像一把儀式用的短劍。

一劍被阻，夜林也終於看到了對方的全貌，體型魁梧高大宛若鬼影族，身穿精密黃金戰甲，面盔下的縫隙，是金黃色的如熔岩的雙目。

“可笑的阻礙者，次元的崩塌絕對無法避免！時間長河的末尾，只有超越永存！”

馬爾斯雙臂巨力，揮動著儀式短劍，一剎那斬出的沖霄金色劍氣，刺目閃耀，遠在地軌中心邊緣都清晰可見，也因此，驚動了許多魔界的“大人物”們。

布魯克林·聖帕裡克大教堂。

神色沉著的征服者，緩緩磨著自己的鋼刃，自與盧克一戰後，他很想再找赫爾德打一場，試試她的真正實力。

但是那個女人，藏的像只森林裡的腐朽落葉，有意避開他。

“切，以前天天拿我當貼身保鏢，現在暴露了實力，就開始對我躲著藏著。”

暗罵了一聲，一向以戰為狂的他，首次嚐到了一種“被拋棄”，名為“失戀”滋味。

就在他以酒洗劍的時候，忽然抬頭，凝視著地軌中心的方向，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起身前往。

魔界的強者他都打過了，沒必要再去看看是哪個熟人的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