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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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怎麼睡過去了。”
慢慢睜眼,甦醒過來的男子,先抓了抓昏沉的腦袋,然後立刻去摸自己的腰和肩膀,摸到了一手血,還火辣辣的疼,像是在玻璃渣上滾了一圈。
“你輸給他了,然後被打暈了。”幻鬼持劍靠在一棵樹旁,言語冷冷淡淡,似乎在仰望枝條。
因為氣候寒冷,這棵樹的葉片已經基本落光了,只有零星殘留。
“這個,我承認他很強,體內蘊含著極端強大的力量,我暫時不是對手,但是……”
男子猛皺眉頭,自己腰腹好像被剝了皮一樣,只有“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疑惑問道:“我怎麼好像聽到,是你建議打暈我來著?”
“你聽錯了。”
“那我身上這傷?”
“他打的。”
……
盯著不遠處地面上絲絲縷縷的血跡,還有大概三米外自己的一隻鞋子,他繼續投來狐疑目光,幻鬼就當沒看到。
好在自從與幻鬼合體之後,他的恢復能力也得到了極大提升,很快開綻的皮肉就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我說,咱們連盧克追隨者都打不過,你還怎麼復活?怎麼向偷襲你的人復仇?”
因為碰到夜林時,他是從寂靜城跳下來的,他就誤以為夜林是製造者的追隨者之一。
幻鬼背後有一道從肩膀一直斜跨到腰間的可怖傷痕,那是被卑鄙者偷襲所致,而且,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身為高超的劍士,若非放下十成戒心,又怎麼會輕易被偷襲命中,造成致命傷呢。
神秘女人的條件,就是能讓夥伴幻鬼復活,所以他才一意決定來到寂靜城,嘗試擊殺盧克。
結果沒曾想,現實殘酷,莫說那神仙打架的使徒戰場,他自己直接被追隨者就給打敗了。
“你變得更強,我也能更強,活不活,無所謂。”
“我懷疑你不復活,是不想走路。”
吐槽了一句,男子依靠著樹幹,沉默許久之後,又突然抬頭,很認真說道:“謝謝。”
————
寂靜城戰場,一記驚天動地的使徒級碰撞後,卡西利亞斯如靈巧的雨燕,飛速脫離那塊幾近破碎戰場。
然後側頭看著自己的左肩,他一向古井無波的臉龐,也忍不住流露些許詫異之色。
不愧是海伯倫的君王,好像還尚未恢復至完全狀態,都對自己造成了致命傷。
他的左側肩膀部位,大半個腰腹,都被可怕的光線命中然後湮滅過,最慘的一次,自己差一點就攔腰一分為二,血肉模糊。
然而使徒之間無法互相傷害的特性,讓這些可怖的傷勢,幾乎眨眼就復原了。
當然,盧克也曾被他的鋼刃生生切斷四隻手臂乃至脖頸處的脊骨,後果也是一模一樣,轉眼復原。
由於盧克只聽過使徒不能互相傷害的傳說,並沒有怎麼驗證過,所以現在親自驗證了製造者狀態後,就有點抓狂了。
他要向赫爾德去報復這一千多年來的積怨,但使徒之間的同源限制,無疑讓製造者胸膛內那顆極端憤怒的心,憋屈著一股無處發洩的驚天怒火。
既然無法毀滅,又如何去復仇。
卡西利亞斯反而要理智的多,他挑戰過大部分使徒,對於使徒之間的限制早有心裡準備,些許詫異之情,純粹是源自於盧克的戰鬥力。
“我不相信,將你們每一寸都化為齏粉後,還能復活不成!”
製造者仰頭怒吼,聲響震散了雲霄,充斥著將要毀滅一切的憤怒。
他的四隻手臂一同在身前平舉,積蓄千年的光明雄偉之力盡數匯聚於身前,連帶著他身後宛若神環般的光彩,都暗淡了大半。
卡西利亞斯的劍,已經收回劍鞘,對於接下來的攻擊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現在已經打夠了,沒必要去與製造者死磕一個壓根打不出來的結果。
璀璨奪目的毀滅性光柱從掌心爆射而出,並未觸及地面,但所附帶的劇烈衝擊波,就颳起了一道筆直破碎的深壑。
似乎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製造者,揮灑了體內僅剩的光明之力。
這最後一道衝擊,以高聳入雲的寂靜城為起點,生生打到了地軌中心的邊緣,然後落入魔界海洋。
黑暗腥臭的海洋又被炸出萬米之遙,浪潮捲動,那道驚駭的光才緩緩暗淡。
海水開始倒灌,順著製造者打出的溝壑,大概需要一兩個小時倒灌完畢,就能出現一條從寂靜城直達海洋的“運河”!
卡西利亞斯輕鬆躲過攻擊,暗自搖頭。
他滿足了鬼影族對戰鬥的渴求和慾望,這場天界與魔界的混亂局面,會如何收尾,他不在乎。
但是盧克,無疑已經處於一種很危險的境地。
“啊……”
幾乎把光明力量使用乾淨的製造者,氣勢突然像戳破的氣球頹了下去,從耀目烈陽變成點點燭火,高大魁梧的身體都開始踉蹌。
廣袤的大地已經支離破碎,製造者似乎在努力的汲取著空氣中為數不多的光,想要再次恢復昔日的力量。
掙扎片刻後,他開始往破爛的寂靜城挪動,城裡面,或許還能殘存一些光明之力。
要是再得不到補充,可能用不了多久,他的體型又會再次佝僂,變得渾渾噩噩。
正當卡西利亞斯備覺無趣,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卻持劍如疾風掠過,直奔狀態萎靡的製造者。
鋼刃瞬間揮斬,卻被聖劍敏捷格擋,簡單的一記招架,卻讓卡西利亞斯眸光稍亮。
比起天界那偶然性的一次交手後,夜林的應對,明顯要更加沉穩了一些。
“你要殺盧克?”
“嗯,我有這麼做的理由。”
收劍回鞘,卡西利亞斯看了一眼步履蹣跚的製造者,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老頭做夢都想不到,他會死在你這種,偷襲的小人手裡。”
被征服者直接當面鄙夷表達不屑,夜林在內心暗自委屈的同時,但面上又不敢流露分毫。
接下來的一切,他都要萬分小心謹慎,甚至,可能還要看製造者能否會心明悟,加以配合。
他要釣魚,釣赫爾德,接下來,會是他絕對主場,落幕一切!
“盧克的黑色噩夢,讓我們阿拉德動物變得狂暴嗜血,死傷無數,也讓很多人性情大變,造成家庭破碎的悲劇。”
夜林氣勢昂揚,不畏不懼,沉聲悲痛道:“天界,盧克肆意收集光明,他散播的黑色噩夢感染,使得無法地帶居民性格扭極度曲,兩次攻打皇都,我親眼所見之景,天界哀鴻遍野,宛若煉獄!難道,他不該為此付出代價麼!”
被懟了一臉的征服者,滿心不爽但也不至於拔刀把他砍了,人家說的在情在理,現在為天界,為阿拉德復仇,那本就是名正言順之舉。
他是戰鬥狂人,又不是愚昧傻子。
“趁虛而入,不是劍士所為!”
沒啥文化,只知道打架的粗人,卡西利亞斯找不到詞反駁,也只能牢騷兩句。
夜林聞言立刻神色古怪,乾咳一聲,嘀咕道:“他的能量,是被打光的啊。”
是誰在製造者恢復狀態時,第一個興奮出手的?
又是誰,在盧克宣戰赫爾德之後,還是不管不問,一意糾纏?
還是誰,把人家能量打空後,又大義凜然這不是劍士所為?
……
像一隻努力爬向大海的烏龜,製造者健壯的軀體此刻看起來無比虛弱,一陣風都能抖三抖。
他的身體已經幾乎不見了光,呈現一種灰黑色,凝聚千年的光明之力,已經揮灑的一乾二淨。
現在的盧克,已經具備了,隨時被雜魚補刀就致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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