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城 第一章：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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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病毒爆發一星期後。

山海市某家醫院，一間昏暗的房間裡，一名身著病服的男人發出痛苦地呻吟，悠悠轉醒。

男人一臉茫然，他單手撐著頭，左右看了看，漆黑一片，只有牆角的應急燈還在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男人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有什麼東西，他拿起來看了看，那是一個裝著流質食物的袋子。

男子憑藉本能四處摸索著，待摸到床頭上方呼叫系統後，順勢按下病房呼叫系統的按鍵。

那人又嘗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同時他也意識到，這個房間裡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他人。

男人掙扎著下了床，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冰冷的感覺，讓他精神一振。

男子雙手觸控在牆壁上一點一點地向外門靠攏，當他靠近病房廁所門時，男子擰動門把手，推門進入廁所。

男人開啟水龍頭，嘩啦啦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男人用手抓住水龍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隨著水的湧入，那人就像是乾涸的土地遇到了一場大雨，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他一連喝了好幾口水，這才關上水龍頭，擦了擦嘴角的水珠。

剛要走出洗手間，他抬起頭，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牆角處，那盞綠幽幽的應急燈光，將鏡中人的面容照得如同鬼臉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男子驚恐表情與鏡子的表情一模一樣，這才發現鏡子中臉是自己，男子暗罵一聲。

剛要走，就看到了胸前的“陳曉東”三個大字。

男人看著鏡子上的名字，他的記憶有些模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來醫院的目的。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然後在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大貨車開了過來，陳曉東的記憶很模糊，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那是什麼。

這所醫院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深夜裡沒有燈光，也沒有其他病人的咳嗽聲，這和他記憶中的醫院完全不一樣。

陳曉東開啟病房來到過道上，左右看一眼，入眼是一片混亂景象，散落檔案與衣物，還有許多病床和椅子，橫七豎八攔在過道上，彷彿在阻擋什麼一般。

“我這是在病房待了多久？”

陳曉東眼神帶著疑惑，不斷觀察著周圍，這是發生什麼狀況了，這未免太過誇張了吧，然而，種種異常現象，陳曉東並未放在心上。

“喂！有人嗎？”

陳曉東站在過道中，朝著兩邊大喊兩聲，除了自己回聲，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陳曉東被寒風一吹，打了個寒顫，陳曉東這才反應過來，他不僅覺得外面很黑，還覺得很危險。

陳曉東覺得還是呆在病房裡面，比較安全一點，等白天時候再出來也不遲。

陳曉東剛退到門口，就聽到了左側走廊上的動靜，陳曉東心裡的危機感頓時消散了不少，大步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走廊，陳曉東穿過一張又一張的病床和椅子，走到了樓道盡頭的一間病房前，房門虛掩著。

陳曉東偷偷地往裡看了一眼，裡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也不確定裡面有沒有人。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陳曉東的身上傳來，陳曉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隨著他的接近，這種危險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這是人類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本能的產生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會轉化為恐懼，然後擴散到身體各處，讓自己遠離危險。

陳曉東剛要離開，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他張開雙手，朝陳曉東抓去。

陳曉東眼疾手快，兩手本能按住男子肩膀，不讓男子靠近自己，而男子張大嘴，不斷閉合著，想要撕咬陳曉東。

陳曉東聞到了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那是一種很久沒刷牙的味道，一股酸澀的味道充斥在陳曉東的大腦裡，讓陳曉東忍不住地想要嘔吐。

“靠！你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嚇人做什麼？”

陳曉東一腳踢在男子腹部，順勢將男子踢翻在地上，陳曉東指著那名男子大罵道：“欸欸欸，我跟你說，你在發瘋，小心我揍你，你有病吧！”

那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又一次衝向了陳曉東，卻再被陳曉東一腳給踢翻在地。

“臥槽！這叫什麼事！你還來？”

陳曉東一臉懵逼，這人不說就算了，咋一見面就往人身上撲得，這人保準有病，醫院晚上不開燈就算了，連住在這裡的病人也是病得不輕。

陳曉東見那人還要衝著自己，陳曉東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此時此刻，他一心要找醫院護士，辦理出院手續，他再也不想在這個醫院待一秒鐘。

這裡哪裡是病患呆的地方，壓根就是瘋人院，他出去第一時間，就去舉報這家醫院。

陳曉東朝著右邊過道跑去，翻過幾個橫倒在地上的病床，來到電梯門口，伸手狂按電梯鍵。

“哎呀！沒有電，我坐什麼電梯，算了，走樓梯。”

陳曉東小聲嘀咕一聲，朝著拐角樓梯處走去，剛轉彎就發現幾名護士朝著他這裡走來。

“媽的！你們怎麼才來，一個醫院大晚上不開燈就算了，怎麼連個守夜的護士都沒有，趕緊給我辦理出院手續，不然等著我投訴吧！”

陳曉東見到幾名護士立馬大吵起來，在臺階上走著走著，立馬停下了腳步，邁開的腿也慢慢向後退去。

透過身後“燈光”，陳曉東看見那幾名衣衫襤褸護士，她們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地站在樓梯口，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正在往嘴裡塞。

陳曉東回頭看見那照明光亮，讓他看見終身難忘第景象，這哪裡是所謂地燈光，這分明是整個山海市許許多多地建築燃燒著熊熊大火。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高樓上的大螢幕。

“所有幸存者，立刻趕往火車站，機場，學校，醫院，緊急疏散。沒有來得及疏散的倖存者，一定要避開被感染的人，以及遠離街道上游蕩的人群，請到安全的地方，等待軍隊的救援，山海市警察局，2040.11,24，週三。”

陳曉東一臉的懵逼，這得躺了多長時間，才能讓山海市變成這樣。

陳曉東聽到了一聲怒吼，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幾個護士從樓梯口衝了過來，來不及多想，陳曉東拔腿就往樓上跑。

他走到一個角落，用一張床和一張椅子圍成一堵牆，擋住了他的退路。他不知道大螢幕說的感染者是啥樣子，也不知道軍方為啥放棄這裡，現在只知道逃命要緊。

“他媽的，誰這麼缺德啊！”

陳曉東大罵一聲，抄著地上一根木棍，轉身雙眼死死盯著下方樓梯處，他心中不知道咒罵多少遍，堵住他生路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