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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洌,附近的火山蟲群就拜託你看管了,你只需要看著[主教],防止有不看眼的蟲子越過界就行了。”
溶洌的聽覺器官傳來了附近負責看管火山蟲群的巖霖的聲音,他聽出了對方話語中明顯的不耐煩的情緒。
同為守護者,他們對於這種照看飼養物的工作其實並不怎麼上心或者應該這麼說,他們看不上這份工作,他們覺得這種工作應該交給底層的菌農們去做。
火山蟲,一種能夠在熔岩河谷中生存的小蟲,它們以熔岩中的微生物為食,並且有著極高的熱耐受能力,它們分泌出來的特殊礦石物質能夠促進[葉爾尼亞]頭頂上的菌培養罐上菌種的生長,所以,[硫化之都]還特意劃分出一個區域用來飼養他們。
火山蟲的適應性極其強悍,地心世界已經進化出了多種多樣的火山蟲群類,他們有著硫磺色的眼睛和黑墨一般的外型,長滿犄角的身體。
大部分的火山蟲都比較暴躁,攻擊性比較強。單個的火山蟲危險性低,但是成群的火山如果形成蟲海的話,那麼危險係數就會成指數倍的開始暴增了。
所以,看護火山蟲的重任就只能交由葉爾尼亞中最富戰鬥力的守護者們來負責了。
此時此刻,下班的巖霖充滿了愉悅的揮舞著自己的六肢,他豎起其中一隻分肢,三根手指掰扯下兩根,剩下的一根筆直的指向前方有序蠕動著的火山蟲。
“那是智者們根據聖物方塊上的知識製造的便捷式羊欄,羊欄,這個詞的音節發音很古怪,比我們葉爾尼亞語的發音還要少兩個音階,智者透過語義分析,他們認為所謂的羊欄是用來驅趕某種類似於火山蟲的生物,智者們透過研究,終於是發現了這種生物的名字——羔羊。
曾經,有智者提議把羊欄該為蟲欄,不過我們葉爾尼亞向來尊重知識和文明,所以這個提議就被否了,他現在在葉爾尼亞還叫做羊欄,雖然所有的葉爾尼亞都沒見過所謂的羔羊就是了。”
溶洌的目光望向那造型古怪的儀器,他的複眼附近的外殼組織快速的眨著,前方本應該用來為連結便捷式羊欄的通電裝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為了一根簡單的地心纖維繩子了。
“便捷式羊欄可以用來把火山蟲在菌坪上趕來趕去,但它在任何時候大部分是空閒的,很少有火山蟲會試著越過那道線。到了晚上,就把火山蟲趕過小溪,去數量最大的火山蟲群圈子中,你很快就會發現,火山蟲一定會留在圈內,離開圍欄遠遠的,圍欄甚至都不需要帶上裝置自帶的通電功能,所以用繩子取而代之,這更容易移動。”巖霖對著溶洌解釋道
“新出生的火山蟲或者新來的火山蟲怎麼辦?”
溶洌問,側著腦袋,複眼帶著奇異光澤的看著巖霖,巖霖自然明白溶洌的意思。
“它們會流浪,”巖霖承認了溶洌的猜想,他接著說,“但它們不會造成麻煩,很快便學會合群。奇怪的是——你會對這個現象感興趣的,溶洌——奇怪的是,這些火山蟲大部分從來沒有撞圍欄觸電。他們中的大多數是我們斷開電線後出生的。”
此刻,巖霖就彷彿造物主一般,俯瞰著井然有序前進的火山蟲們,用傲慢至極的口吻說道:
“所以,這些火山蟲從不接近繩子已經成為傳統——火山蟲從長輩那裡習得這些,它們從不質疑長輩的判斷力的!”
“幸運的是,火山蟲不會說話,”溶洌緊緊的盯著前方的毫無任何危害的繩子,他接著說,“不然,其中必有一頭會問:‘為什麼?’的智者火山蟲。”
“有一天,懷疑者的火山蟲幼崽會用犄角碰觸繩子,什麼也不會發生,但是,在沉默中,整個火山蟲飼養圈將因此動搖根基,”
溶洌帶著某種莫名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他發誓,他的過去從未像此刻一般說出如此壓抑的葉爾尼亞語。他彷彿是回到年幼還是在學徒階級的自己一般,總是質疑智者們的規定和《大法典》的準確性,那時候他總是被同階級的其他學徒嗤笑,所以他後來很少提忤逆智者的蠢話,他在同導波一起巡邏的時候,還引用智者們的話反駁了對方的愚蠢。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又回到過去愚蠢的自己,他帶著某種執念的反駁著巖霖,他對其認真至極地說道:
“而在沉默之後,火山蟲群會越過這些繩子發生暴動!”
“我早該告訴你們的,”巖霖冷靜地說,“傳統力量中不小的一部分來自於你們在那邊看到的安靜動物”。他指出一頭美麗的[深淵飛蛾]。
那是一種體型龐大的飛蛾,對微弱的光線極為敏感,喜歡聚集在輝光蘚附近,而且擁有極其強悍的戰鬥力,它揮動自己那兩片黑色的翅膀膜的時候,會掀起恐怖的切割風刃,這些風刃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敵人撕扯成碎片。
[深淵飛蛾]與[葉爾尼亞]透過一種名為[共生互助菌]的菌種繫結在一起,它們相當於是葉爾尼亞所馴化的“狗”。
此刻,那頭深淵飛蛾敬而遠之地看著他們。
“我們管他叫主教。”
巖霖不急不緩的對著溶洌接著說道:
“主教,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彙。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們所不明確的某個文明中,有著名為羔羊的生物,他們從一出生就被長輩們教導一切,並且深深信奉著長輩們的話語,把這些話語當成不可忤逆的最高法則,哪怕這些法則有時候看上去非常的愚蠢和可笑。
當然,羔羊中一定也會存在智者,但是,有一種名為主教的生物是負責獵殺智者或者驅趕智者的,主教們希望羔羊們一直愚蠢下去,至於原因,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兩種不同的生物吧,所以主教才會如此憎惡羔羊,巴不得他們永生永世都保持愚蠢。”
巖霖拍了拍溶洌的幾丁質外殼,隨後,他瀟灑的離開了這裡。
溶洌沉默了,有一種莫名的荒謬感向著他壓來,他的腦海裡面回憶起了自己此前一直不願意回憶的某個畫面。
回憶的畫面裡,在一個昏暗的房間中,自己坐在一盞微弱的菌燈旁,他的六肢緊緊地握住一份用來傳播智者訊息的知識方塊。透過手部的觸鬚,他很快就讀取了方塊上的內容,上面的內容寫著:“對泰蘭諾克斯戰爭已勝利,全體葉爾尼亞狂歡吧!”
然而,就在剛剛,他在前線收到的知識方塊上明明清晰地印有:“對泰蘭諾克斯戰爭仍在繼續,消滅這些企圖毀滅聖物的噁心傢伙。”
溶洌現在手裡還握著之前那塊方塊,他的眼神從一面掃到另一面,複眼中並沒有迷惑或懷疑。
他的思緒出堅定的信念,彷彿兩個完全矛盾的事實在他的心中都是真實的。他的複眼在方塊上來回快速移動著,一個瞬間信服戰爭已經勝利,下一個瞬間又完全確信戰爭仍在繼續。
這種轉變是如此迅速和自然,彷彿這兩個截然相反的事實在他的心中和諧共存,沒有任何衝突。
知識方塊裡面有很多的訊息,這些訊息全部言之鑿鑿。
是啊,如此多的訊息輔證,怎麼會有葉爾尼亞不相信呢?
他們相互矛盾?
但是他們卻如洪流般多啊!
你並非親眼所見,你難道觀察不到真相的縫隙嗎?
可是,這些都是智者的話啊!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荒謬的壓抑感,彷彿時間和邏輯都被扭曲,成為了某種超越常理的存在。
主教和羔羊。
羔羊和主教。
主教和智者。
羔羊和葉爾尼亞們。
智者和葉爾尼亞們。
主教,智者,羔羊,葉爾尼亞,主教,羔羊·····
咚!!!
巨大的敲擊聲把溶洌從巨大的荒謬感中拉扯出來,他的胸腔急促地起伏,胸殼處散發出葉爾尼亞應急時才會釋放的特殊化學物質。
“哦,你終於不發呆了,我還以為你還要繼續在那裡站一會,沒想到你竟然趕在低輻射脈衝來臨前醒了,看來你的認知阻抗係數比我想象中要稍微高一點,是因為腦子的區別嗎?葉爾尼亞是否跟現世中的昆蟲一般,沒有大腦皮層,只是由主要幾個神經團塊(節)組成的簡單器官呢?”
一個溫和的聲音透過感知器官傳入溶洌的腦海中,他下意識的望向前方,隨後瞳孔緊縮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被拉扯進一片陌生至極的空間內。
昏暗的房間裡,弱光勉強照亮了幾件傢俱。
一張低矮的木製茶几靜靜地佇立在房間中央,上面放著一本略顯古舊的書和一杯未動的紅茶。牆角有一張搖椅,它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有人前來坐下。
而在一角,一盞古老的檯燈投下微弱的光芒。
檯燈的微弱光芒下,桌子的中心顯得尤為引人注目,一個棋盤整齊地放置在那裡,黑白方格清晰可見,棋盤呈現為一個正方形,分為64個小格,每個格子輪流地呈現黑色和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八行八列整齊地排列著,界線清晰,色彩飽滿。
而在棋盤的一層,一個穿著奇裝異服,頭頂佩戴著一個透明玻璃罩的人正坐在椅子旁上,他的食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棋盤側空餘的桌子,剛才把溶洌喚醒的也是那奇異的敲擊聲。
“這裡是哪裡!!!”
周圍的一切對於這位葉爾尼亞實在太過陌生了,奇奇怪怪的傢俱,奇奇怪怪的裝飾物,還有奇奇怪怪的生物。
此刻,溶洌頭頂的花朵猛然綻放,恐怖的菌種開始向外擴散,同時,他外表的幾丁質外殼也開始猛烈的膨脹了起來。
“跟一般昆蟲不一樣,一般昆蟲的複眼結構較為固定,不會因為昆蟲的情感或心理狀態,譬如恐懼、憤怒而發生變化,但是葉爾尼亞明顯不同,他們的眼睛有明顯的情緒反饋,而且複眼對光線變化很敏感。”
奇怪的生物沒有理會他,反而是繼續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手中的白色棋子,自顧自的說著話。
而這,使得溶洌更加的氣憤,他討厭這個裝神弄鬼的奇怪物種,於是,他決定動用暴力。
他的身體在各種強化菌種的作用下膨脹到了極點,周遭也被他佈滿了毒素菌種,他身體略微下沉,隨後像一發炮彈一般射出,六肢直接轟向對方的門面。
『嗡——』
怪異的聲音響起,溶洌此刻只感覺腳下一個踉蹌,核心出現不穩。
於是,他快速的調整自己的肢體,然後再次的抬頭。
“怎麼會····”
溶洌嘴部的鳥喙一般的器官此刻驚訝的張開著,他的複眼也忍不住湧現出一股莫名的驚駭。
他,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點。
就彷彿時光回溯,他沿著反方向的鐘回到原點了。
“看見外星人,哦,我們都是泰拉的,那麼換一個說法,看到一個外來物種,你不應該感到好奇嘛,怎麼上來就打算把我挫骨揚灰。”
溶洌看見前方那個奇奇怪怪的生物正歪著頭,用正宗到不能再正宗的葉爾尼亞語跟自己對話。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莫名其妙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需要有個人來回答自己。
“你是誰,新型的泰蘭諾克斯的兩足行走物種?”溶洌帶著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忌憚至極的望著前方的奇怪物種發問道。
咚咚咚~
奇奇怪怪的生物伸出自己的手部,敲了敲頭頂的玻璃面罩,繼續用葉爾尼亞語自顧自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兩足行走的物種,看來確實是[阿莫尼城邦]的機械物種了,仿生人還是簡單的機械人呢?”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溶洌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野獸一般,發出了哀嚎的咆哮。
“我是什麼東西?”
溶洌看見前方的奇怪生物低頭沉思,對方好像是在思考要怎麼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如果你問我現在的名字,那麼你可以稱呼我為,休·亞伯拉罕;嗯,如果按照接下來要走的劇本的話,我的名字應該叫梅菲斯特更適合。
當然,我現在可以提供另一個代號給你,這個代號更適合我們現在的處境,你可以稱呼我為:調律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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