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神之子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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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歷1590.10.2.

蒙特卡洛地區·天國駐蒙特卡洛收容區域。

【資訊受5級機密保護。該級資訊的洩露被嚴厲禁止，訪問檔案的人員須提供5級安保許可，並接受了對A9-02型彌母危害的預防接種。未能遵照者將在訪問檔案時立即遭致[憤慨之道]彌母處決。

安保認知危害啟動

偵測到生命跡象

彌母接種查明。

歡迎，休·亞伯拉罕閣下——】

夏修面前的金屬大門緩緩開啟，他抬腳邁進了設施內部，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一臺異常的機械構造佔據了中央位置。它就像是一顆有生命的心臟，散發著淡淡的金屬光澤，讓人不禁為之驚歎。

“已經擴充套件到了20米了，這果然是是破碎之神的神性···”

金髮青年金色的雙眸望向中央不斷跳動著的機械心臟，他今天右手上特地佩戴了手套，而在手套的覆蓋下，右手手背再次出現了【亞恩的印記】，上面傳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敵意波動，不過這種敵意波動被[至上之手]的特性給牢牢的壓制住了。

設施內，燈光蒼白地投射在一個幾乎孤立的展示臺上，照亮了機械心臟，彷彿在這無聲的世界中散發出冷冰冰的活力。

這臺機械心臟是由灰色的金屬塊構成的，其矩形形態與任何現代科技都不相似，但是卻給人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它高約20cm，底面的邊長為5cm。儘管外觀並不顯眼，但其沉重的重量卻透露出了與眾不同的秘密。那金屬塊從底部到頂部，其密度似乎在不斷增大。

[這確實是[偉大造主]的神性碎片，在你擊隕代號為[始祖鳥·狂態畸變]的神話化生物，並且把其收容起來之後，相關的研究後續任務都由[中央收容室]的研究專員、地方收容區域的博士和站點主管負責。

根據實驗，無論採用何種手段，都無法徹底破壞它，甚至連它的製造年份都無法確定。

更讓人費解的是，它的側面分佈著一些方形的突起，看似隨機，但在某種程度上又讓人覺得像是某種語言的符號。事實上，有些觀察者甚至堅稱，他們彷彿可以認出這是一種熟悉的語言的大寫字母，但當他們試圖解讀時，又會發現自己陷入了幻覺中。]

“這不奇怪，【麥克恩】在同【祂覆蓋的無垠】的戰鬥中就表現出跟慈父類似的萬物包容權柄，而祂鼓吹的理性又在某種程度上危及到【辛烈智】和【沙歷士】。學過輝煌紀元的超凡歷史的，都或多或少接觸過相應的陰謀論，大家覺得機神的破碎和三大機械教會的互相矛盾廝殺，跟四君主的腐化有關。

換句話來說，祂是被以【祂覆蓋的無垠】為主，四君主為輔，外加其他深處不為人知的神明給聯手破碎掉的——祂是被一群神明聯合給陰到死，並且祂們還貼心的給其附贈後續的一條龍服務。

過去，機神教帝國與同時期文明間關係時常充滿緊張，而機神教徒和狄瓦原本是合作關係，但是伴隨著兩位至高在人間的大戰之後，【麥克恩】卻破碎的如此徹底，機神教帝國更是直接被狄瓦給包攏吞併，原本的三大機械教會就只有齒輪正教會保持鼎盛，其他的不服從狄瓦帝國主義的，則是被壓制到瀕臨滅亡。

正教的教條的高度中央集權，生產標準化，以及在信仰上譴責對電子與數字化裝置的使用，並且認為分散式資訊共享與傳播無異於神聖知識的崩潰。當然，在譜系的建立上，它們最終還是妥協了一部分，不過也只是妥協了一部分。

而更加有趣的是它們的教條同狄瓦的更加高度的君王中央集權混合，從而形成了[不夜城]的極端精英主義，那就是阿特拉斯主義；阿特拉斯們在兩個極端滋養下走向更加極端。在他們眼中，人類只有創造者和寄生蟲，是創造者飼養了全人類，他們不想要再被寄生蟲無意義的吸血了。所以，[不夜城]扭曲整個帝國，實現了帝國生命時序化，時間成為了真實貨幣和能源，而比之【金融街】更加可怖的剝削在狄瓦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在時序化的狄瓦帝國，凡人特性被徹徹底底壓榨了出來，他們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寄生蟲，而是成為帝國的柴薪，為帝國的戰爭兵器提供能源，只要能夠壓榨出[剩餘時間]和[有意義時間]，帝國無所不用其極。”

夏修腦中一邊回憶著破碎之神以及祂的信徒們，一邊伸出滾燙的手撫摸著面前這份破碎神性，擁有[至上之手]的他，不需要任何的防護措施。

而且，不要忘記這顆心臟是被他怎麼樣收容的。

機械心臟的底部，有四個精確的小縫隙，它們被一種顏色醒目的黃銅般的金屬覆蓋著。這些缺口看起來像是為某種連線而設計的介面，當夏修滾燙的右手撫摸在上面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妄圖直接刺入他的靈魂，而[冠冕]的位格自動激發，由荊棘構造而成的王冠纏繞在他的頭上。

那股可怖彌母媒介瞬間被解析，隨後，在夏修的腦海內復現它原本的內容。

【神之軀體散於大地，汝等應收回神的碎片，重塑神的軀體，恪守理性，勿從心聲，我將提起巨杖，於此地鑄起銅籠，鎮壓【祂覆蓋的無垠】與祂的血肉之民，當神再次完整，便是世間生靈脫離血肉之時。】

回收破碎神性····

這不是他想要真正的訊息，在泰拉，學過超凡歷史，是個奇術學文化人都知道機械教會的人都想要什麼——使得偉大造主、破碎之神重現人間就是他們真正的奮鬥目標。

他來這裡，是想要知道齒輪正教會到底想要什麼。

他們襲擊伊比利亞偉大海洋工程之一的[棕櫚樹人造基地]是為了什麼。

金髮青年的雙眸浮現出一個奇特的符文，那個符文包含兩個相交的三角形和一個倒置的半月形的圖案。

『冠冕加持·時間槽——』

『冠冕指令·時間洞察-回溯！！！』

[三重冠冕]加持下，權柄開始強化，隨後，夏修的雙眸開始瘋狂回溯機械心臟上重要的訊息。

因為這次他所面對的是破碎之神的神性，所以他只能取巧的進行回溯。

以前的回溯是沉浸式畫面觀看，他是想要看哪就看哪，想要暫停就暫停；現在，他是翻找老舊到快要風化的老古董照片，他要小心翼翼的翻閱，儘量從模糊不清的回溯事蹟片段中找出自己想要的。

透過大量的回溯，夏修終於是在機械心臟開始反制前，找到了可能性最高的一條訊息。

【六名天使於神前歌唱，萬千理性者與此刻聚集，信眾們讚頌神的偉績，神說：在遠東的土地上，其將於山之高爐降生，祂即是吾之長子，祂即是吾之於地上的代行者，祂即是吾之軀體，祂將帶領你們，掙脫血肉。

進步之天使伏於神前，他滿懷虔誠的問道：神啊，您是世間生靈的救主，是智慧與理性的化身，當神子降生，吾等該如何唱出祂的尊名？

神說：卡隆瑪斯爾德，於此刻臨於地上。】

“神之子···，伊比利亞地區過去確實是血肉和破碎的主戰場之一，[狩獵之廳]的深海獵人的血肉融合和構造術有一部分來自古戰場；而海嗣的神明也是陰謀論的重要角色之一，畢竟從某種方面上來講，海嗣也確實能夠被破碎之神歸置到血肉大敵的一部分，祂沒有理由不配合不高興···嗯，【祂覆蓋的無垠】整死這位偉大的機神。”

夏修一邊把獲得的資料傳送到[亞當]的資料庫，一邊在腦海裡面回憶起破碎之神的偉大事蹟，越想，他就感覺頭越大。

破碎之神如果單純只搞機械飛昇，其實也沒什麼；只搞血肉敵對，也沒什麼，大概就是敵人比較多；只搞以太（權柄和概念）歧視，也應該沒什麼事情，最多沒什麼朋友；搞非機械種族歧視，嗯，忍忍也就過去了；搞世界爭霸，其實也就那樣子，誰沒有個野心呢·····

但是，你不能什麼都想搞！！！

就算真的什麼都想搞，也不能那麼明顯。

要知道，那時候[水晶天]的雛形才剛出現在泰拉，諸神的事蹟遍佈泰拉，以太洪流和偉力更加龐大。

祂把不高興惹了還不夠，偏要繼續接著歧視四個瘋子，接著還不夠，還要阻止世間的樂子與愚蠢，讓理性充斥世間，然後還不滿足，還要搞海陸空制霸，星空征服·····

嘖，最後祂果真是破碎了，碎的到處都是，拼都拼不回來的那種碎。

“如果真的是[神之子]，那麼麻煩就大了，那些牛鬼蛇神可是跟這位‘關係好著’呢。”

夏修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如果只是[破碎的神之子]，他不會至於這麼頭疼，真正讓他覺得頭疼的問題是位於混沌海地區的其他存在。

[叮——]

[資料上傳完畢！]

[感謝你提供的寶貴線索，現在我將進入崩壞推演模式——]

[開始推演！]

[資料庫開始比對——]

[截止1590.10.2，跟破碎之神復甦事蹟有關的專案高達三萬五千七百六十四次，其中高危專案為一百二十六次，而這些高危專案又涉及血肉大敵、機械衝突、戰爭兵器、AI叛變、教條衝突等等。

根據你提供的訊息，我查閱了最高密級資料，發現了一些相關的事蹟，事蹟如下：

事蹟一：破碎之神與血肉大敵們{詳細展開+}

事蹟二：破碎之神與海洋巨獸{詳細展開+}

事蹟三：破碎之神與古代遺蹟{詳細展開+}

事蹟四：機械教會與深潛者的矛盾相關{詳細展開+}

事蹟五：機械教會與矮人高山聯盟的二三事{詳細展開+}

事蹟六：破碎之神與大袞{詳細展開+}

·······]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砰！

打工人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繃不住了，他砰的一聲，就給機械心臟來上一拳。

“這是要我加班加到死的節奏啊！”

“而且，我明明記得上面是一件事情，為什麼會突然擴充套件出這麼多事情來。[亞當]，你是不是跟博士學壞了，你不能因為工具人···嗯，天國持劍人好用，就什麼活都給我。而且，就算要給，我上面還有第一、二、三呢，為什麼我感覺我的工作的量比他們多！”

[這是基於理性分析的工作配量，而且，其他天國持劍人並不歸屬於管理局，他們的階級也沒有你來的低——]

社畜夏修只感覺氣抖冷，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對打工人如此的冷漠和苛刻！

他還只是個單純的“小員工”，想要世界和平，就那麼難嘛。

還有，這些人一天不整活，泰拉就會炸了嘛！

[需要我聯絡心智科給你預約一次心智治癒嗎？]

夏修表情略顯無語，他忍不住對著[亞當]來了一句。

“呵呵，你人還怪好的。”

[謝謝誇獎(*￣︶￣)]

“不，我不是在誇你···，算了，你就當我是在誇你吧。”

夏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亞當]的大部分行為邏輯底層都是他親手程式設計和設定的。

他也算是這孩子的爹，所以對於自家的“傻孩子”的陰陽怪氣，他真的只能無奈嘆息了。

[叮——]

[行程提醒！]

[你有一封倫理委員會的裁決審判通知，倫理委員會邀請你出席對蒙特卡洛危害事件的審判，你的職業欄中包含了倫理委員會[糾正者]職業，本次邀請透過伊甸認證，你必須親自出席——]

“出席方式呢。”

[靈性投影即可，本次審判開啟時間觀感調劑，大大壓縮了時間成本——]

“果然，這種繁瑣乃至被詬病沒必要的環節，永遠都不會被從天國抹去——自糾正、自警惕、自毀滅和自革命性這種矛盾，必須永遠的根植在天國的身上。

每一個天國持劍人都必須要面對倫理委員會的注視，他們始終都在害怕我們失控，或者，失去人性。”

金髮青年在內心低語著。

0-13，就是天國自革命的畸變產物。

“準備靈性昇華吧，我會出席審判的。”

[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