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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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盧浮宮的繪畫館內正在上演一幕非常奇特的場景，一隻潔白如雪的白貓如同幽靈一般的在懸掛在牆壁上的名畫中跳躍著，而禁止寵物入內的繪畫館內卻有一條白毛紅瞳犬在此奔跑著。

嘉姆此時已經進入了霧化狀態，他像一縷白煙一樣穿過一個個行人向著白貓追去，因為有著[存在感削弱]彌母素的覆蓋，所以路人只會感覺到有一股微風吹過自己而已。

今天的繪畫館怎麼感覺古古怪怪的，不會是鬧鬼了吧。

不少的路人內心都隱約感覺今天的盧浮宮繪畫館有些古怪，但是古怪在哪裡他們卻說不出來。

此刻，在路人被遮蔽的視界中，狼型白霧不斷的追逐著畫中的幽靈，而唯二能夠瞧見這一幕的兩人正若有所思的觀看著這場追逐遊戲。

“那隻畫中之貓的移動是有規律的。”

觀望著的瓦倫特對著一旁的夏修開口說道。

“嗯，它的移動方式是相鄰兩側的畫框以及當前所處的畫框的正對角畫框，它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差不多1秒就能夠跳轉3幅畫了，應該不具備什麼攻擊能力。”夏修右手摩挲著下巴沉著地回答道。

“你不把這些告訴嘉姆嗎？”

瓦倫特看了看維持追逐狀態的一貓一狗，接著轉頭對著夏修問道。

“不用了，嘉姆現在已經察覺到了這些，你沒發現他一直在誘導對方嘛，剛才那隻白貓的移動順序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現在它卻開始落入到嘉姆的節奏之中。”

夏修那雙金色的雙眸饒有興致的盯著前方追逐的兩道身影，他的嘴角已經翹起了一絲弧度。

“白貓的下一次跳躍是正對面那幅畫，而這次就是嘉姆動手的機會了。”

瓦倫特聞言向著前方看去，此時白貓開始再一次的進行畫像跳躍，它此次的跳躍的目標正如夏修所說的一樣，是它正對面的一幅肖像畫，而當它開始跳躍的時候，嘉姆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的來到了兩幅畫的中間。

“喵！”

白貓人性化的露出了恐懼的神采，它此時向前衝的身體是怎麼樣都剎不住了。

面對著衝來的白貓，霧化的嘉姆帥氣的側身跳到對方的身後，接著他解除霧化張開自己的嘴巴咬住了白貓的後頸。

白貓成功的被嘉姆給抓住了。

“喵！喵！喵！喵！”

被抓住之後的白貓開始死命的掙扎著，它的四肢在半空中用力的比劃著，嘉姆就這麼直接叼著它來到了夏修和瓦倫特的面前，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鬧騰的白貓。

此時的白貓已然注視到了前方兩個人類了，它故意裝作兇悍的模樣朝著兩人開始齜牙咧嘴，可惜它的舉動並沒有成功的威懾到面前兩個人類，它瞧見那個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金毛人類伸出自己的雙手打算抱住自己，於是它打算等對方觸碰到自己的時候狠狠的咬上一口。

不過當白貓瞧見金髮青年那雙逐漸豎起的瞳孔之時，它立馬蔫了。

那雙猶如黃金般璀璨的蛇瞳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懾力。

夏修手握住了瑟瑟發抖的白貓前端，接著把對方高舉起來。

“嗯，是隻母貓。”

金髮青年觀察完之後如是說道，而一旁的瓦倫特直接給了他一記白眼。

“先別理她的性別了，[上帝視角]有什麼提示嗎？”瓦倫特接著問道。

“你還別說，真的有了。”

夏修把神情充滿了恐懼和羞愧的白貓平放於自己的懷裡擼了起來，而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上帝視角]更新出來的內容。

[上帝視角·私人]：這個世界是又冷又臭，充滿了危險和死亡，與永遠美好的藝術相比，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團永遠都理不清的線團。

[上帝視角·私人]：雪孩，這是這隻貓的名字，她已經在盧浮宮的繪畫館生活了六年了，她是從何處而來的已經不得而知了。

雪孩只記得自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生活在這裡，世人並不能察覺到她的存在，她也並無任何的朋友或者同類。

雪孩在繪畫館內唯一的樂趣就是聽著觀賞畫像的人類閒聊時的話語，或者是聽著盧浮宮內部員工的對於沒有素質的旅客們的抱怨，以及他們對生活細碎之事的感嘆。

[上帝視角·私人]：身為地縛靈的雪孩不需要為吃喝煩惱，她並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雪孩的生命並非無限的，她能夠感受到，她很快就要消逝了，畢竟像她這種程度的地縛靈能夠存活六年就已經是極限了。

[上帝視角·私人]：現在，雪孩有了一個機會，一個擺脫束縛的機會，而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選擇。

[上帝視角·私人]：擁有[巴魯姆克聖劍]的[屠龍者]能夠斬斷地縛靈的束縛，不過，斬斷束縛需要雙方伱情我願，也許你可以問問對方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

當[上帝視角]播放完背景內容之後，白牌新的次要條件也接著更新了出來。

[憐憫]：同情弱者，騎士要有一顆博大包容的心，心中的正義才應該是騎士的行為準則。

“憐憫嘛···”

夏修盯著螢幕上的內容上若有所思，他把[上帝視角]剛才更新出來的內容告訴了瓦倫特。

而當面前的[上帝視角]螢幕徹底的消失之後，夏修和瓦倫特聽到一聲軟糯的抗議聲。

“該死的金毛人類，你那隻骯髒的手還要擼本喵擼到多久才肯放開！”

夏修和瓦倫特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名為雪孩的白貓，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的那道聲音就是從對方的嘴裡傳了出來。

“亞伯拉罕，這是？”

瓦倫特有些遲疑的看著夏修懷裡的貓，他敢確定，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是什麼幻聽，這絕絕對對是從夏修懷裡的雪孩口中發出的。

“喵，面癱男，不要靠本喵這麼近！”

軟糯的叫聲再次的從雪孩口中發出，這次瓦倫特真的能確定說話的就是面前這隻白貓了。

“應該是[上帝視角]的饋贈吧，奇幻故事裡的主人公不也是能夠聽的懂動物的言語嘛。”

金髮青年倒是一臉平靜的回了一句，他停下了手中擼貓的動作，接著他再次抓住雪孩的前端，把她反轉過來面對自己，然後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

“能變成帶有貓耳的人類嗎？”

雪孩：？？？

“看來是不能，那麼換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麼？”

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人類，雪孩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這個可怕的金毛人類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噗呲——”

一旁的瓦倫特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平時都是面無表情的，能讓他笑的事情非常少，而現在這古怪的一幕莫名的戳中了他的笑點。

這次換成夏修面無表情的白了對方一眼，他對著雪孩回了一句。

“你這生活在滿是藝術氣息的盧浮宮本地貓，怎麼說出的話卻如此的粗俗呢！”

雪孩：“喵？”

雪孩語氣遲疑的再次開口問道：

“你能夠聽見本喵的話？”

“我不僅能夠聽懂你在罵我們，我還知道你的名字，雪孩。”夏修一臉和諧地笑著回答道。

“真的！？”雪孩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夏修。

看著雪孩那一臉震驚的貓臉，夏修忍不住伸手多擼了幾下。

“來，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告訴我，你有什麼夢想或者願望。”

“願望喵？”

“對，願望，我們會實現你的願望，帶著你離開這裡，帶你去體驗外面色彩繽紛的花花世界。”

金髮青年語帶蠱惑的誘導道，而一旁觀望著的瓦倫特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裡他又有點說不上來。

雪孩現在的腦袋還是有點懵懵的，她現在小小的腦袋有著大大的疑問。

“真的喵？”

雪孩一直生活在盧浮宮的繪畫館之中，所以她本質上是一隻非常單純的貓。

“對，說出你的夢想。”

“夢想喵，本喵想想······”

單純的雪孩真的當場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夢想。

“喵，本喵老是聽旅客們說起盧浮宮二樓中間的一個大廳中，有一幅被鑲在牆壁內的名畫，他們都說那幅畫是世界上最為頂尖的畫作，本喵想去看看！”

雪孩興奮的對著夏修說道。

“盧浮宮二樓的畫作，她說的應該是那幅《永恆的微笑》。”瓦倫特這時開口說道。

“對喵，是那幅畫就叫做《永恆的微笑》！”夏修懷中的雪孩一臉激動地叫道。

確定了雪孩要看的那幅畫真的是《永恆的微笑》之後，瓦倫特沉思著說道：

“不過身為地縛靈是無法離開這個地帶的，要想看到那幅畫的話······”

“就只能我們親自上樓把畫給取下來了。”夏修接過了瓦倫特的話語。

“嗯，確實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聽著夏修和瓦倫特的對話，雪孩忍不住興奮的說道：

“喵，你們真的能夠把《永恆的微笑》拿下來嘛，真的喵？”

“要拿下那幅畫得等到晚上了，就只有晚上旅客少了我們才方便動手。”

夏修摸了摸雪孩興奮的腦袋，接著看向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群緩緩說道：

“要想拿到畫，就必須要解決監控器、安保人員、警報器。”

“這麼麻煩的喵。”

“只是聽起來麻煩，真正做起來費不了多少時間。”夏修笑著回道。

“亞伯拉罕，我怎麼感覺你對於這些非常的有經驗啊。”一旁聽著的瓦倫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他怎麼感覺面前這個傢伙對於這種事情非常的熟絡啊。

“那是你的幻覺，我這人一直遵紀守法，現在的小偷小摸都只是為了計劃而已。”夏修詞嚴義正地回道。

“汪——”

夏修身旁的嘉姆低聲的叫了一聲，他是因為回憶起了自家老闆平時的所作所為，所以忍不住的叫出聲來了，他的這聲叫聲裡面飽含著太多獨特的情緒，而他在叫完之後屁股就捱了自家老闆輕輕的一記踹。

“現在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會，我們先去外面找個地方吃一頓吧，到了凌晨之後我們再動手吧。”瓦倫特這時候開口提議道。

“當然沒有問題。”夏修回道。

“喵，你們要走了喵！！”

聽到夏修等人要離開，雪孩忍不住急了。

好不容易遇到幾個能夠看得到自己，聽得懂自己話的人，她的內心難免有些激動，而現在聽到對方要走了，她自然忍不住開始急了起來。

“放心，凌晨的時候我們就會回來。”

夏修揉了一下雪孩的頭，接著就把她放回地面了。

“你在這裡等我們把畫送過來吧，我們得先走了。”

落地後的雪孩端坐在地面上，她呆呆的看著遠去的兩人一狗，她的目光很快就投向了盧浮宮外的玻璃金字塔，透過那層玻璃，是一望無際的天空，是那片天空之下的龐大城市。

雪孩看不見城市的盡頭，她需要看見世界的盡頭。

··········

凌晨時分：00:02

盧浮宮玻璃金字塔。

“亞伯拉罕，雪孩在看到畫之後真的會跟我們走嗎？”

動手拿畫之前，瓦倫特·貝爾納突然對著一旁跟著的夏修這麼問道。

聽到瓦倫特，夏修忍不住回首望向對方。

在盧浮宮周遭的燈光的照耀下，金髮青年那雙金色的雙眸與對方那雙褐色的眼睛對視上了，雙方都從彼此的眼睛裡面瞧見出了些許的答案。

夏修和瓦倫特，兩人有些方面真的很像，在看待某些事物的時候他們總是能隱約覺察到什麼。

只不過瓦倫特無法像夏修那樣子通透，所以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難免迷茫。

“這可不像一個[屠龍者]該迷茫的事情。”

夏修察覺到了瓦倫特的迷茫，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對著對方認真地說道：

“我們只是把選擇的權利放在她的面前而已，瓦倫特，你確實擁有騎士的美德，你確實擁有[憐憫之心]。”

跟瓦倫特相處的越久，夏修就越發明白對方是真正的騎士，就算沒有那柄劍，瓦倫特·貝爾納的靈魂和本質也跟騎士一樣高潔。

“選擇嘛······”

瓦倫特像是回憶起了自己握住聖劍時的場景。

是的，選擇，他們所要面對就只是選擇而已。

金髮青年已經迎著絢麗的燈光走進盧浮宮內，而瓦倫特在燈光的陰影處站立了一會之後，也跟著走進了光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