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木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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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遺蹟。

“你說佩德羅·米格爾賽特不僅是[狩獵之廳]的叛逆者，他還是慈父的信徒？”

夏修略帶訝異地說道。他很難把閃回片段中那個稚氣，充滿朝氣的小孩跟慈父那些滿嘴蛆蟲的信仰者聯絡在一塊。

“起碼我所知道的資料上是這麼說的，佩德羅·米格爾賽特以前的姓氏其實是伊比利亞，後來他為了自己所謂的真理，挑戰擁有電子通道之父之稱的胡安·馬丁內斯博士的理論。

伊比利亞透過跨[電子通道]與平行世界建立了聯絡，因而獲得了源源不絕的能源，甚至在此基礎上開發出了伊比利亞槍鬥術，而佩德羅認為，[電子通道]是平行世界的人為了拯救自己世界而‘引誘’泰拉開啟的一種能源置換裝置，隨著時間的推進，將導致泰拉發生毀滅。他認為，這種毀滅的時間尺度絕不是所謂的幾百甚至幾千萬年那麼長遠，伊比利亞之所以能夠掌握置換裝置，單純是因為平行宇宙的另一方單向傳播所導致的，而不是我們透過自己實驗得來的結果。

他認為胡安·馬丁內斯博士就是個欺世盜名的蠢貨，公然的把伊比利亞，乃至整個泰拉帶入到一種極其危險的地步，他還說：‘新里斯本上的[阿瓦隆系統]簡直就是文明的牢籠，現實版的[水晶天]——給一個能夠自動刪除，設立立場，隱匿人民意志的以太資訊牢籠取名為阿瓦隆，這簡直是莫大的嘲諷。’

他公然的在伊比利亞科學院上，甚至是在《國際統合奇術季刊》上發表了多篇駁斥馬丁內斯博士的文章，文章中還順便涉及到了[新里斯本島樞紐]上的[阿瓦隆系統]，我簡直能感受到當時這些狂悖之言所產生的迴響了。”

夏修認真的聽著巴讚的話語。

對於佩德羅·米格爾賽特，他所得到的訊息還是太過片面了。

而且，在對方說到佩德羅·米格爾賽特的事蹟和名字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有些有種不可描述的惡意正在快速的窺視著這裡。

面對著惡意的窺視，夏修的背後漂浮出手握《秩序之書》的【梅塔特隆】。

當【梅塔特隆】散發出秩序要素的時候，那股惡意直接就被遮蔽掉了。

此刻，巴贊忍不住抬頭望了眼金髮青年背後懸浮著的身影。

手握厚實華麗書籍，頭戴王冠，身後揹負的三對光翼的化身靜靜的漂浮在他的面前。

隨後，他瞧見了天國第四持劍人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的眼神，於是，他開始繼續講述著關於佩德羅的事蹟。

“根據我後來查閱到的資料上顯示，銀手王室和國王得知佩德羅的文章後，震怒異常，王室可不會容忍這般的恥辱，他們要求佩德羅將其文章從季刊上撤下，並且向銀手王室，向神聖的屏障道歉，同時，他們將佩德羅·伊比利亞加入到永不能入島的黑名單中。

至於科學院方面，那就更不用多說什麼了，向電子通道之父的理論發起挑戰，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學術自殺，馬丁內斯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所以他的理論在科學院看來就是個笑話，哪怕他提供了相應的數學公式和推論，但是這些都是在誤差的允許範圍內。

在胡安·馬丁內斯博士的壓迫下，佩德羅不得不被革職查辦，他無法再於科學院上任職任何學術位置，甚至在[狩獵之廳]中，他也被其他獵人所排斥，不過聽說他當時並沒有沮喪，他還反過來黑進了科學院的分院機構，在胡安·馬丁內斯博士講課的時候駭入到公共譜系投屏上，公然留下“大撒比”這個汙染性詞彙。

此事之後，佩德羅被獵人導師列入訓誡名單，剝奪了部分狩獵資格（伊比利亞官方認證合法奇術使用證明）。

後來，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事情了，佩德羅·米格爾賽特被混沌腐蝕，成為了慈父的信徒，背叛了人類，破壞了天國設立在伊比利亞科學院的對米格爾賽特的[安樂天使工程]，他帶著一群米格爾賽特異族逃逸到了混沌海深處。”

“安樂天使工程？”夏修的眉毛微蹙，“你說的工程不會就是朱迪斯·伊斯加略所負責的工程吧。”

“···，是的。”

巴贊點了點頭。在天使的面前提出曾經0-13的名字本來就有點尷尬，更何況是在天國第四持劍人的面前提出這個名字。

他在甦醒過來之後，就已經認出了面前的金髮青年正是天國的第四持劍人，他之前在[魔杖人報社]看過對方早期刊登過的寫真類畫像作品，之所以是寫真畫像，是因為沒有人敢當著天使的面拍照或者進行盜攝，因為他們猜不準自己這樣子做會不會腦袋不保。

不過自從天國第四持劍人晉升為[冠冕者]之後，市面上的寫真畫像也消失的差不多了，畢竟到了這個層次，凡有言，必被知。

所以，如果還想要看寫真畫像的話，就只能去譜系暗網上下載進行過神話解壓工程的特殊奇術應用程式。

譜系暗網上有很多獵奇和奇奇怪怪的奇術應用程式和奇術資源，看[冠冕者]解壓畫像其實並不奇怪，畢竟，暗網上還有售賣四君主的畫像解壓資源，這些資源魚龍混雜，真真假假，充滿各種奇奇怪怪的以太跳轉頁面和靈性欺詐。

不過，在暗網上淘四君主的資源，有時候淘到真貨的機率比淘到假貨的機率還要高。

所以莫名其妙腦袋開花的奇術師也不少。

要知道，不是什麼解壓資源都是良心資源，片哥大部分都是不給良心資源的。

“棕櫚樹人造基地上的人除了你之外，大部分都喪生了？”夏修接著問道，“你見過天國的考察隊嗎？或者，在事發之前你見過他們嗎？”

聽到天國第四持劍人的問話，巴贊認真的回想一遍，隨後略帶遺憾的跟對方說道：

“棕櫚樹人造基地當時按照航線漂浮在混沌海的固定巡邏點上，本來這次航線是前往極地地區進行考察調研之後再回來的，但是，我們在回程的時候，基地內部的[現實穩定錨]呈現出異常嚴重的衰退跡象，超高的EVE模式導致了人工基地在其中的一片海域上擱淺了。之後，我們看見了一頭怪物，它攜帶著超自然的天氣襲擊了人造基地。”

巴讚的腦海忍不住回想起那頭襲擊[棕櫚樹人造基地]的怪物，那怪物與他夢中那呈五分對稱的怪物一模一樣，那頭怪物給他帶來的絕望至今還彌留在他心頭上，成為了一道揮之不去的陰霾。

“我們傾盡所有，對著那個巨大的怪獸發起了猛烈的轟炸，它彷彿與痛苦無緣，每一次傷口都在短時間內神奇地復原。我曾用基地上的高能鐳射器在它堅固的骨骼上燒出一個通透的洞，但僅僅幾分鐘，那洞就像未曾存在過一樣，神秘地消失了。

數小時的轟炸，我們使用了從最先進的科技武器到奇術，從槍林彈雨到熊熊烈火，甚至是蓄能強大的等離子武器。每一輪攻勢，我們都寄希望於能夠減緩它的腳步，即便只是一點點。

在我們所有的武器和策略都無效的情形下，當時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而唯一造成了顯著傷害的是一輛等離子炮的炮擊，從這一點，我意識到或許能量武器是對抗這種不朽之軀的關鍵·····”

巴贊雙手捂著自己的頭，語氣痛苦的說道：

“我們當時立刻就決定調整戰術，集中所有能量武器的火力，希望在這場不對等的戰鬥中找到一線獲勝的機會。

天空中電閃雷鳴，海浪洶湧澎湃，怪物的五條手臂強悍而有力，每一條都在狂風暴雨中揮舞，彷彿在挑戰天地，島嶼因為它的撕扯，被迫進行區塊鏈解體，而大部分的區塊鏈直接被那頭怪物所摧毀，我們只能誓死反擊，最後，我們成功的在它的頭部開了一個再也長不回去的洞。”

“怪物也無力的倒在海洋上了，就在我們以為自己戰勝了絕境之後，霧海籠罩了整個人造基地，所有解體的區塊鏈發生了巨大的扭曲場，我們跌落進了閃回片段中，大部分沒有搭載強大奇術模組的區塊鏈直接被那些時空的悖論者給吞沒；少部分因為體型大，奇術系統建成而直接砸進了傳送渠道中，被傳送到這顆真空星球上。”

“而當區塊鏈傳送到這裡的時候，基地上所有的奇術資源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當置身真空環境中，基地連製造氧氣的扭曲場都釋放不出來。

本來在時空穿梭亂流中就已經有不少人被直接震死或者身受重傷，而當到了這顆真空星球之後，那些受傷的普通奇術師或者研究人員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很多人都直接被活活憋死了。”

“我很遺憾，關於天國的考察隊，我在破碎的基地上看見了不少天國研究員的屍體，大部分的考察隊員已經死去了，至於是否還有存活····”巴贊沒有再多說下去，他其實也覺得希望不大。

凶多吉少啊。夏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不是默哀的時候，他還有許多細節和事情需要跟巴贊確定。

“基地失蹤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大致明白了。”

夏修先是對著巴贊點頭表示自己瞭解大部分情況了，隨後，他那雙金色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對方脖頸上包紮著的繃帶。

他並沒有把所有的實話說出來。夏修在心中想道。

夏修心意微微一動，身後漂浮的【梅塔特隆】就靠近了一點，一束不算刺眼的光芒從其身後的光翼照耀在巴讚的左臉上，在那裡有著一道極其微小的傷疤，這道傷疤看起來像是被利刃劃過一般。

這道傷疤來自伊比利亞的[至高之術]。夏修對此非常肯定。

他在巴贊昏厥期間就抽空透過【瓦沙克】的時間槽進行[時間洞察]的時候回溯到的片段，本來他打算繼續進行回溯的，但是對方體內的“BUG”實在太多，而且對方的身上還有伊比利亞傾國之力打造的血脈之鎖和一道不可名狀的反彌母鎖，所以他的回溯也只能回溯到一抹在他臉上留疤的記憶。

那抹驚豔異常的斬擊，確實是伊比利亞的[至高之術]。

“你的血脈畸變和那頭海嗣是什麼情況？還有這裡又是什麼情況，我相信你應該感受到了，伊比利亞的槍鬥術的核心之一就是來源於這裡。

我記得槍鬥術的奇術材料是因為[電子通道]才得以快速發展成型的，而你們都說伊比利亞的[電子通道]是竊取火星上[奧林匹斯山基地]上的[虛空龍井]和萬機之神的神國權柄，你覺得這裡是火星嗎？”

面對著天國第四持劍人略帶揶揄的問話，巴贊先是沉默了一會，最後他只能無奈的說道：

“其實除了那頭怪物之外，當時人造基地還發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負責隨島保護的部分獵人發生了血脈畸變，海嗣化···，突如其來的海嗣化讓我們猝不及防，我們只能奮力的抵抗血脈的畸化，而這就導致了我們島上的大部分常規獵人部隊陷入到了癱瘓狀態，而當他們抑制血脈畸變之後，戰況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了。”

“當怪獸死後，我們本以為我們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只要回到伊比利亞進行淨化手術和注射抑制試劑，畸變很容易就會被抑制，但是我們沒想到霧海會突然將我們傳送到這顆星球上。

更加糟糕的是，這顆星球的立場使得我們的血脈畸化變得更為的激烈，有部分獵人哪怕死了，他們的屍體也會突然蠕動起來，接著靠攏，隨後···，被進食，在大群的相互簇擁下，那頭奇異的海嗣出現了。”

“隨後，它開始進食，呼喊它的同胞。”

“我就是在對方進食的時候發現它的，這顆星球很古怪，一切都很古怪，那種程度的海嗣，一百年都不見得能夠誕生一頭，但是在這裡它們能夠輕而易舉的完成進化。”

“還有那些外面那些高達四百米的巨像結構，在這顆星球上，有一群！”

“它們是一個群體，這些群體多達上百頭，而這裡存在著文明的跡象，這些巨像很奇怪，他們好像沒有智慧，沒有靈性，彷彿就只是作為一種物質存在一般···，在逃亡的途中，我與海嗣曾經發現過[大群共鳴效應]，這是一種類似叢集意識群體的共鳴，在共鳴中，我隱隱約約的聽到海嗣稱這些巨像構造體為——偉大兵器·希瑪利亞之盾。”

金髮青年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眉毛微微一挑。

希瑪利亞，傳說中居於羅德島的寧芙（νμφη，即精靈和仙女）。

在泰拉主宇宙，木星上的一顆自然衛星就是以她為名，這顆衛星名為——木衛六。

木衛六，也被稱為希瑪利亞。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突然湧現出了一股非常不妙的預感。

星空被封鎖，導致泰拉觀星工作異常艱難，加之【以太之洋】可以投影星辰或者吞噬星辰，所以一顆星辰失蹤或者出現，在泰拉基本上很難被觀察到了。

上面的氣態巨行星是木星的可能性極其微小。

因為木星炸了，瞬間會被泰拉諸國觀察到。

因為木星寄託了不少泰拉超凡者們的靈性投影，這顆星辰已經被成為神秘學上的錨點了。

而且，泰拉群星們對於那些獲得神秘學加持或者擁有阿賴耶意識的星球，抱著一種獨特的警惕和小心。

特別是面對泰拉的時候，祂們總是抱著令人費解的態度，諸神與群星總是不知不覺將泰拉做為世界主軸一般圍繞著它旋轉。

祂們很少輕易的去破壞那些星球，所以木星沒那麼容易被炸了或者被吞。

但是，木衛六·····

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