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停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九章.深夜飲酒,空想之拳,杜停杯,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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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去見她?”
慄知弦在(愛ài)爾蘭威士忌的紙箱旁邊坐下,翹著二郎腿靠在書架上,沒有半點起(身shēn)的意思。
“非此即彼,爹味發問。
難道飯菜只有好吃和不好吃兩種狀態嗎?
難道人只有高興和不高興兩種心(情qíng)嗎?
難道我只有去或者不去兩個選擇嗎?
一開口就讓別人做只有兩個選項的單選題,把事(情qíng)框定在你極其有限的認知裡。
老梁,你白天說我爹味重,你(身shēn)上的爹味也不輕啊。”
白天下午的事(情qíng)你都還記得,這麼記仇的嗎……
梁德被慄知弦一口(陰yīn)陽怪氣噴得一時詞窮,只能縮著脖子腹誹。
這鹹魚不知為何突然戰意高漲,對線力至少上了三段,此誠不可與爭鋒。
今天我先不跟你抬槓,等你熬夜喝酒嗓子啞了再說……
他把這段記憶在人生走馬燈裡面高游標註,準備等以後再找回場子。
“總之呢。”
慄知弦開始總結陳詞:
“我可能去也可能不去,可能現在不想去但是過會兒想去,不管我去或者不去,對你都是四個字……”
“關我(屁pì)事。”
為了不被她的“關你(屁pì)事”糊臉,聞到味了的梁德飛速搶答並站起(身shēn)來。
“對,你說的都對,我出去買包煙,至少三個小時,回來之前給你發資訊。”
梁德用遙控器開啟自動卷閘門走出書店,卻沒有把門重新落下上鎖。
過了一會兒,慄知弦右手伸進衛衣兜裡,解鎖手機,拇指快速盲打給好久不用的常用聯絡人發了條資訊:
“人都走了,趙雨涵也睡了。”
片刻後,俞佩環從樓頂輕盈落下,提著一個公文包走進了書店。
她拿起梁德放在顯眼位置的遙控器關門落鎖,轉(身shēn)對慄知弦一笑,然後向圖書區走去。
書店大廳的燈已經關掉了,(裸luǒ)色高跟鞋走過紫檀地板的聲音宛如一串夜色中的花朵。
慄知弦低著頭,沒過多久,一雙素雅的尖頭細高跟走進了她的視野。
俞佩環拉過樑德留下的轉椅,坐下後取出公文包裡的半瓶金快活龍舌蘭,輕輕放在兩人之間的紙箱上。
“這是那天沒喝完的酒。”
慄知弦抬起頭道:
“我可以再見你,酒也可以接著喝完,但是那一天已經結束了。
你知道嗎,趙雨涵想做魔法少女。”
俞佩環左手倒持酒瓶,揮手將那瓶龍舌蘭斬為兩半。
她取下斷面光滑的半截瓶(身shēn)放在紙箱上,從盛著酒的那半截裡倒了三分之二過去,將“酒杯”推給了慄知弦。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卻做不到的事。”
“她本來可以的。”
慄知弦根本沒有看那杯酒,她看著俞佩環的眼睛。
俞佩環垂下眼眸,品嚐著龍舌蘭獨特的橡木餘味,道:
“比起事件中的其他罹難者,她已經很幸運了。”
“她已經很幸運了……你說得這麼輕鬆,這麼高高在上,好像你已經不記得那一天的事(情qíng)了。
俞佩環,你酒喝得比我少,為什麼記(性xìng)比我還差,為什麼你可以若無其事?”
俞佩環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你天天喝得爛醉就是為了忘記那些事(情qíng)嗎?
知弦,你忘得掉嗎?
忘掉了,邪神災害就不會再發生嗎?
我的記(性xìng)很好,我記得那些事,也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而你……”
她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調已經變得不像樣子,於是戛然而止。
“你接著說啊,我怎麼了,我又怎麼讓俞大局長恨鐵不成鋼了?
是不是要讓襄北局魔法少女部隊再次聯名請願,今天晚上就把我特別顧問的帽子下了。
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兩年前我沒有參與聯名請願,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串聯了大多數人,那時候再去反對也沒有用,我沒有說話,但是我記住了是哪些人。”
俞佩環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摞檔案遞給慄知弦,全都是襄北市邪災局的調令。
“我花了一年多時間,當年聯名請願要求開革你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我降職調離了,剩下的幾個也成不了氣候,襄北局魔法少女部隊已經換了新血……”
“你說這些不怕被開除公職嗎?”
慄知弦指了指俞佩環左手上的尾戒。
俞佩環抬起左手,捏了一下尾戒上雪花狀的粉水晶,道:
“我在外面試過了所有我知道的邪災局偵測手段,都探知不了這間書店裡的影像和聲音。”
“呵,原來你在屋頂上五個小時是為了測試這個。”
俞佩環喝了一大口龍舌蘭,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平靜:
“我今天是想告訴你,現在和兩年前不一樣了。
黃局平時不管事(情qíng),局裡的(日rì)常工作和魔法少女部隊工作都是我在主持。
知弦,回來幫我。
你可以像原來那樣辦案,再也不會有任何質疑的聲音,我會幫你處理掉所有的麻煩。
像原來那樣,我們兩個人一起往上走。
走到足夠高的位置,我們就可以做成那些過去無能為力的事(情qíng)。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做到。”
慄知弦終於伸手握住了(身shēn)前的下半截酒瓶,金黃色的酒液裡映著她平靜的臉龐。
“他們聯名請願讓我離開魔法少女部隊的那天,老黃打電話給我,讓我別在意,他可以把這些人全部免職,讓他們滾出襄北。
我知道老黃說得出就做得到,總局也奈何不了他。
我請他不要那麼做,自己主動申請提前退役,你知道為什麼嗎?”
慄知弦站起(身shēn),把一滴未動的龍舌蘭放回了俞佩環面前。
“因為在他們聯名請願的那一天,我最好的朋友沒有站出來為我說話。
直到現在,她也沒和我道過歉。
也許她知道當時站出來也沒用,也許她有她的大局,她要謀定而後動。
但是,俞佩環,我不在乎那些,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巧合,我根本不會再見你。
以前沒喝完的酒,你都扔了吧。”
……
凌晨四點,襄北市邪災局辦公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邪災局(性xìng)質特殊,所有科室都有白班夜班兩(套tào)人馬,24小時值班,確保任何時候都有足夠的反應能力,所以晚上和白天的在崗人數幾乎一樣多。
梁德走進邪災局大樓,這次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從門口到電梯間幾十米的距離,就有好幾個妹子和他打甜甜的招呼,投餵甜甜的零食,好像他的顏值突然提高了幾十倍。
呵,女人。
梁德乘電梯上15樓,進檔案科和值班的幹員打了個招呼,確認普通卷宗裡沒有汙染者相關的資料後,便用黃傳潮老哥給的最高許可權走進了機密卷宗存放室。
剛一進門,他就聽到存放室深處傳來了壓抑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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