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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兩人推著一輛車,去鎮上買水
下了坡路,祝大球環顧四周,天空灰濛濛的,月亮還貼在天上。
在狹長的溝路中,榆樹濃蔭壓迫著的他。除了獨輪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周圍連蟲鳴聲都沒有。
行了一段路後,還是如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似乎自己被罩起來監視一般。
預感到在某處潛伏著巨大的危機,而且越來越近。祝大球撒開腿就跑,由於跑的太猛,摔了一跤。
啟榆扔下獨輪車,一邊追一邊叫他。
祝大球知道躲不過,翻身躺在溝路中間。望著幽明的天空,對於啟榆的叫喚充耳不聞。
面對躺平的祝大球,啟榆原本想訓斥他幾句的,卻溫柔的道:
“如果你不想去,對我說一聲就行了。人最怕一動不動,在那胡思亂想。”
祝大球沒反應,啟榆又道:“無論怎樣,還是活下去的好。“
靜靜望著天空,一點一點亮起來,榆樹葉也輕微的搖晃著,祝大球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道:
“我得離開這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幹嘛這樣對我?淨說些不明不白的話!”
“我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我得離開!”
啟榆一跺腳,道:“你還沒好,到處亂跑,豈不更危險?”
走了幾步遠,祝大球道:“你別跟著我。我現在失去了能力,任何一個尋釁的人,都能要了我的命。”
“你別灰心,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我只知道那些大老爺,對一般人家,連正眼都不給。但要找你,無論你在哪裡,很快就能找到你。”
祝大球一拍腦門,心道:她說的很對,話糙理不糙!若真來殺我,以現在的我,怎麼可能逃得掉呢?如果我一直這樣,恐怕他們也不會瞧我一眼!
豁然開朗,祝大球一掃壓在心上的陰霾。調轉身,慶賀的抱起啟榆,才轉了半圈,就摔倒。“哎呦”的叫了一聲,啟榆壓在他身上。
“你可是個明白人,我只會庸人自擾!”
啟榆聽他稱讚,歡喜無限,只想著永遠這樣。
祝大球以為她能自覺的起來,她卻好久沒動。
“你怎麼還不起來?我背後墊了一塊不知是是石頭,還是土塊,膈的很疼。”
啟榆依偎在他的胸口,不想起來,輕啐道:“是你抱著我,我怎麼動?”
祝大球鬆開手,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麼重?”
“哼,你以前本事大了去了!”
祝大球躺地上,四肢放平,黯然道:“你說的對,我現在連普通人的力氣都沒有。”
“你老是折磨我。一句話說中你的心事,你就表現出一副死相給我看。讓人瞧了既心疼,又無奈。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心胸嗎?沒力氣可以慢慢鍛鍊,我的力氣也是從小練出來的,並非天生的。”
祝大球從她的話裡,聽出關懷的味道,心中一動。回想起與她的點點滴滴,其實她也不錯。
祝大球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故意表現出弱不禁風的樣子。
啟榆果然上當,蹲下道:“上來吧,我揹你。”
摸摸她的頭,道:“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還跟你計較,那確實是我的不是。”
揚揚前進,也想通了:自己所怕的,更多的是同類人的尋釁。憂生慮死,人之本性。自己已不是那個那一類人了,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祝大球推著獨輪車上路。
啟榆忽然跑到路邊蹲下,道:“這裡有一對綠草,快來看看!”
祝大球放下車一看,也沒有什麼奇特的,道:“不過是同根分兩枝的草。”
啟榆輕輕撫摸著草,道:“你瞧它!它身上還有細細的毛,毛茸茸的。還有鮮嫩的葉子,被兩片綠葉保護著。”
啟榆這種不同尋常的舉動,讓祝大球有點意外,不禁多看了幾眼,道:“這草很普通呀。”
啟榆渾身發抖,道:“它們倆有多好呀,可以永遠不分離了。”
這話觸動心絃,言外之意,祝大球怎麼聽不出來呢?
啟榆揹著祝大球擦擦眼,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害怕。怕你突然會消失,也怕你突然——突然沒命。這草雖普通,但它生命力頑強。”
內心震顫,祝大球也不顧忌了,將啟榆扶起來。
她的眉角有一道細長傷疤,指摸了一下,道:“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啟榆靠在祝大球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道:
“那道疤,是我小時候打架,被樹枝刮傷的,是不是很難看?”
“誰說難看了?這道疤,是你最出彩的地方,猶如天際的一抹彩雲。”
祝大球不想推開她,也不敢輕易接受她。
“關鍵時刻,你一出現,我就知道我命中註定的人來了!你為梅枝勇闖沙漠,這份情就由我來補償你。”
啟榆輕輕一笑,情意綿綿,不能再等了。
“你那些追求者,怎麼辦?”
“你就不能少說點煞風景的話?這個你不用操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些競爭對手,個個都有一技之長,該如何戰勝他們?”
祝大球發愁。啟榆卻喜上眉梢,聽出他為自己的心意。
看著他遲鈍的樣子,對自己也沒有非分舉動,微感失望,道: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跟著就行了。”
他們來到溝谷鎮。在峽谷半腰斜坡,自然形成的一條道上,再加上人工修築,便成鎮大街了。
他們先到水口買水。淡水在谷崖口中一個天然深洞內。為了方便賣水,在上面打了一個直通的吊水口,搭棚賣水。
賣水者是大拿,赤裸著上身,肌肉發達,流著油汗。
啟榆來的晚。輪到她推著獨輪車過來時,大拿一雙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祝大球。
“這窮酸漢,終於來鎮上了!一來,就望見他了!”
啟榆連忙向他使眼色,道:“別沒事找事,你趕緊打水去!”
“只要你身邊有男人,我就管得著!”
大拿放下水桶,將吊繩朝邊上一撇。
“他就是我男人。趕緊打水吧,不然,我下去找你爸了。”
“我不信!你會找個弱雞?”
大拿握緊拳頭,鼓起肥壯的胸肌。
“大拿,催漢子沒有和你講清楚嗎?趕緊打水,不然找你爸了。”
啟榆壓低聲音,好像怕人聽到一樣。
“我不管,我就是不打水!我爸來了也不管!”
大拿嚷嚷著。
“兄臺,為什麼對我成見這麼深?”
祝大球主動上前。
啟榆立即堵著他,急道:“我的少爺,你就站著不說話就行了——哎呦,大拿你要幹嘛?這回是真的,你別動粗!”
見大拿舉著拳頭衝出來,祝大球不躲反接近,拇指在他的肱二頭肌上一摁。
大拿手臂雖感到酥軟不得勁,還是將他颳倒在地。
大拿哈哈一笑,舉拳再打。被啟榆一把拽住,道:“怎麼真打人?不是說了嘛,這回是真的!”
後面來一個屠夫,目睹這一幕,拉起祝大球,道:“好手法,可惜力有不逮。”
他一雙眼睛眯著,深邃而幽遠,祝大球心中一震,道謝都忘了說。
屠夫袖口滑出一把短刀,在掌心旋轉耍玩,道:“大拿,還不去提水?”
大拿發怵,跑了回去,立即灌滿了水。啟榆付了錢,推開車。
屠夫立即推著車補位,啟榆道:“謝謝朱老爺子——你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搭把手?”
屠夫點點頭,國字臉兩側佈滿黑短鬚。
啟榆不敢多看這些扎人的鬍鬚,拉過渾渾噩噩的祝大球,道:
“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打疼你?”
那邊大拿點頭哈腰的送走屠夫,向祝大球揚一揚拳頭,道:“靠女人,算什麼男人!”
啟榆厲聲道:“你滾開!”
大拿做了一個鬼臉,道:“滾就滾,咱們走著瞧!”
從下水市口下去了。
“你怎麼啦?別跟他一般見識。”
祝大球想的是屠夫的那句話:好手法,可惜力有不逮。
能看懂的,至少是行家裡手。而且他的眼睛和一般人不同。那個清晨確實有人在暗中,難道是他?
啟榆帶著哭腔,道:“你真是急死我了,你倒說句話呀!”
祝大球回過神來,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男人嗎?這種粗活,讓我來幹!”
啟榆心裡甜滋滋,道:“千萬別累著自己。”
祝大球推起車,腰都要被壓彎了。但強烈的自尊心要求他:得堅持走幾步!
可是沒走幾步,車就抖抖晃晃,都快倒地了。
啟榆見狀,搶過來叫道:“停停停!還是我來吧。”
祝大球扶著車,略帶憂傷的道:“恐怕我還不如你一隻手的力量。”
“所以我只能吃這種飯。”
祝大球突然覺得她很了不起。想起小時候照顧自己的姐姐、梅枝,她們有共性:不依附別人,也能擺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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