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也許你也該好好享受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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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城。

苟燭帶著孫溥八來到了一處剛開張的酒館，正好就看到了顯眼逼人的柳永術。

一身華麗的道袍，一雙明亮得不能再明亮的靴子，以及一把嵌滿寶石的劍鞘和劍柄。

顯然，這一身穿著與這平平無奇的酒館格格不入。

“哦，苟掌門，很高興能見上你一面，我已經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柳永術故作輕佻的說道。

苟燭認真行禮道：“柳真人，在下苟燭，很榮幸能約見你，我們進去聊。”

“虎兄知道你來見我麼？”

那不是廢話麼，他苟燭區區一個練氣能瞞得過大橘麼。

“自然是知曉。”

“那是你主動前來的，還是虎兄讓你來的？”

苟燭有些不解，問道：“這很重要麼？”

“很重要。”

“我主動前來的。”

突然，柳永術主動挨近苟燭，他的臉都快挨近苟燭臉上了。

這一幕，讓酒館的人不由側目。

一個絕美男子，主動貼向另外一個看不出哪裡美的男子，這畫面，美得有得堵心。

苟燭的臉色頓時沒了笑容，倒不是柳永術的‘逾越’行為讓他那個啥，主要是柳永術對著他耳邊悄悄說的話。

“一會的我跟你的談話，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曉，包括虎傲天。”

這柳永術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讓苟燭的寒毛不由直豎。

苟燭讓孫溥八去酒館門外等候，自己隨柳永術來到了酒館的一個小房間內。

柳永術施展了隔音法術，坐下身子說道：“苟掌門，請吧。”

苟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了下來。

柳永術開口道：“人生如戲，我的人生都在演戲，卻未成想，你苟燭也是戲精。”

“柳前輩，為何如此說我？”

“我想盡了所有辦法，努力扮演任何角色，就是想在虎傲天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想讓它跟我簽訂伴生契約，奈何被你先下手了。”

苟燭聞言大驚，他是如何發現的。

“你一定還在吃驚我為何會發現，我的戰鬥力雖然不行，但感知能力在同境界之中最為出色，而且也一直在致力於研究伴生契約，你跟虎傲天透過契約交流自然是瞞不過我。”

苟燭鎮靜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想如何看待我，我可是奪了你的心願。”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想跟虎傲天簽訂伴生契約？”

“有什麼好好奇的，虎大仙的魅力懂的都懂。”

啊呸，苟燭狠狠鄙視自己，居然說了違心的話，幹活的時候就想著摸魚，不爽的時候理都不理他，乾飯的時候最積極。

柳永術哈哈大笑，說道：“苟燭，都說了你是戲精，虎傲天的缺點可不少，正常的情況，如果不是性格非常合適都不會簽訂伴生契約。”

“那柳前輩你又為何想跟虎大仙簽訂伴生契約。”

“因為合得來啊。”

“柳前輩如果不說實話，那我苟燭也不會說實話，兩個戲精都不說實話，這交談就沒有意義了。”

柳永術半笑道：“好吧，我還是先說實話，其實任何元嬰無望的妖獸，只要合得來的話，我都會選擇簽訂伴生契約，主要是為了獲得更長久的壽元。”

“柳前輩，你就那麼不看好虎大仙？我可是很看好它的。”

“這個虎傲天本獸心裡清楚，元嬰對他來說，一道坎，血脈純度不夠的話，甚至連渡劫的門檻都邁不到。”

“那你就不瞭解它了，它的目標是藐視化神，好在沒被你拐騙。”苟燭心裡默默補了一句，如果不說自己有金手指的話，怕真如柳永術所說的一樣，無望元嬰。

“虎傲天的野心確實不小，之前符合我預期的也只有它了，可眼下也被你苟燭撈走了，哎~傷心啊。”

“通常來說，人族跟妖獸簽訂伴生契約，會影響到自己修煉速度，這麼看的話，你是認為自己元嬰無望了？你們柳家這麼富裕，出了好十幾個元嬰真君，我就不信你甘心？”

柳永術自嘲道：“在柳家，我確實是有嫡出的待遇，可我本人是庶出，也就我那個老爹，真心喜歡我娘，以至於我娘死後，對我寵愛更佳。”

“那既然如此，為何對伴生契約還念念不忘。”

“算了，我的人生既然已經毀了，眼下也跟你攤牌了，也不怕告訴你小子，你願意聽我一個失意人的訴說麼？”

“樂意至極，我一個練氣小子，能聽到金丹真人的故事可是一個莫大的福分。”

“好奇就好奇，少來拍馬屁，其實我修煉天賦從小就很驚人，只是我娘告訴我，要藏拙，剋制自己的境界，那時候的我不太理解我娘為何會如此，直到我娘被害死的時候，我才從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中知道了緣由。”

“我有個嫡出的同父異母哥哥，他母親是雲州之首李家的，背後的勢力龐大，不是我娘能夠對抗的，最後死在他們手裡，所以我娘才要我謹小慎微，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性情大變’，明地裡是個敗家子，暗地裡默默努力修煉。”

“在人妖開戰後，我爹那時候是金丹巔峰，不得不去戰場，我那個好哥哥，居然給我弄了個免徵召的名額，實際上就想趁我爹庇佑不了的時候，將我暗害，為了求生，我可謂手段盡出，逃出來柳家，去戰場尋找我爹，可還是棋差一招，在路上被我哥哥的手下攔截重傷，也是那時候運氣好，遇到了虎傲天，才逃過一劫。”

“但我永遠是被動的一方，那次是有幸逃脫了，但不會次次都會如此幸運，直到兩百多年前，我初入金丹後沒多久，還是遭到我那個好哥哥的暗害，我還是太天真了，以為入金丹後，我哥哥就會收斂起來，畢竟在柳家，柳家的子弟只要入金丹就會入族譜，族譜上的名單意外消亡，都會被徹查到底。”

“我那個好哥哥確實是沒敢殺我，而是將我的金丹碾碎，從此無望元嬰，成為了只會逃跑的廢人。現在想想，比起現在在柳家邊緣性消亡，那時候一死了之多好，苟燭，是你會如何做？”

苟燭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挺不容易的，是我的話肯定沒你做得好，也許你也該好好享受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