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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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安靜了一會兒,戚昔起初睫毛還顫著。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暖和了,他眯著眯著就睡了過去。
燕戡察覺到他睡著了,目光又移到了他身上。
戚昔是蜷縮著坐在椅子上,頭微仰著。
臉被熱氣烘得白裡透紅,幾縷柔軟的髮絲貼在額角,比睜眼看人的時候溫柔不少。人也是小小一個,看著好欺負極了。
也只有這時候,才像一個十八的少年郎。
說書先生再進來的時候,燕戡直接讓他出去了。
他不敢挪動戚昔,只拿過他的大氅給人蓋了一點。隨後就這麼坐在凳子上,一邊看著人一邊等著。
當初戚昔的事兒是他讓阿興安排的,但是他沒想到這小公子會到斜沙城。
如今人在自己跟前,他會盡力好好護著。
戚昔這一覺沒睡多久。因為歪著脖子久了,身體上的不舒服強制讓他醒來。
他動了動,腦袋微偏。慢慢移動身子試圖起來。
脖頸驟然一麻,戚昔輕嘶了一聲。
燕戡坐直,看他不適地揉著脖頸。“你睡得熟,我沒敢動你。”
戚昔渾身懶洋洋的,眼中泛著水光。
他搖頭,又扯著脖子,身子一僵。
燕戡站起來,試探問:“要不我給你捏捏?”
戚昔懶散地瞧了他一眼,歪靠在椅子上。“我餓了。”
燕戡眼中劃過笑意,道:“好,我去叫人上菜。”
戚昔目送人大步出去,手放在椅背,下巴擱上去。像剛睡醒的獅子貓,懶洋洋地甩著自己的大尾巴。
捏著脖子好一會兒,戚昔舒服了些。
燕戡回來後,不多時,便陸續上了菜。
戚昔:“這不是茶館嗎?”
燕戡:“他們跟其他的酒樓有合作。”
戚昔明瞭。
菜品很豐盛,幾乎佔據了整個桌子。不過每一碗的分量不算多,應當能剩得少些。
戚昔撿著面前的一盤菜吃。
菜的味道一般,勝在食材新鮮,吃起來脆爽中帶著一股清甜。
戚昔想到自己吃了幾個月的蘿蔔白菜,不禁問:“這菜都是北邊的?”
燕戡:“是,是酒樓自己想辦法種的。不過量少,只供應他們自己家。外面一般不見賣的。”
兩人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期間偶爾說兩句話,氣氛也還算過得去。
填飽了肚子,燕戡沒急著帶戚昔走。
外面冷,他們先坐了會兒,然後才讓戚昔將大氅披好,一起出去。
*
斜沙城的兩條大道還算開闊,但是比不上皇城的路。路面經常堆著雪,牲畜跟人一通走來走去,所以多數都不平坦。
他們走過街道,忽略那些悄悄摸摸看來的視線。
到了人少的地方,前方不到百米就是將軍府。戚昔停下。
他道:“時間不早了。”
燕戡:“不如進去坐坐。”
玄風在原地走了幾步,瞧見兩人停下,它慢慢蹭過去,大腦袋推了推戚昔的後背。
動作很輕,但是能讓戚昔感受到大黑馬的想法。
戚昔將手擱在馬腦袋上輕輕推開,道:“不用了,我累了。”
燕戡拍拍玄風,讓它先回去。
“那我送你。”
“下雪天路滑,不安全。”
戚昔整個人的縮在厚實的大氅裡,讓人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燕戡也不在意,步子放小,踩著戚昔的節奏慢慢走著。
小少爺細皮嫩肉的,在斜沙城呆了這麼久,也不像北邊的漢子。
燕戡看著他帽子上被風吹起來的毛毛,柔柔軟軟,心口也跟著溫柔下來。
私心裡,他想戚昔留在斜沙城。
但是又擔心留不住,亦或是留下來了,他過得不好。
想來想去,只化作一句:“如若你一個人呆得不舒坦了,可以來將軍府找我。”
戚昔看了他一眼。落到燕戡的眼睛裡,像是在說:我們很熟嗎?
燕戡壓下心裡的悶堵,避開他的眼睛:“你一個人在北邊無親無故,且又是商隊帶你過來的,我想我有責任。”
戚昔目光垂落,看向男人的黑色衣襬。想著自己那一大堆的銀票,以及這一路過來的暢通無阻。
他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話落在燕戡耳朵裡,就是要跟他劃清界限。
燕戡呼吸微亂。
“我到了。”
戚昔仰頭,看著酒肆上的牌匾。上面還掛著李家酒肆的名字,戚昔一直沒有動。
他轉身,頭稍稍抬起,露出整張臉。
“謝謝你今天的招待。”
燕戡:“那,你進去吧。”
戚昔轉身,走得毫不留情。
他一離開,燕戡重重地沉了口氣。前路漫漫啊……
燕戡眉間沉鬱,默默回家。
他剛走沒多久,戚昔家立馬來了小客人。
“哥哥,你上午去哪兒了,我來找你玩兒都沒看見你人。”小孩將專門給戚昔買的糖葫蘆給他,自己叼著另一串,在他身邊坐下。
戚昔咬了一顆山楂,晃動躺椅。
“去見他孃親了。”
“真的!”小孩激動得站起來,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哥哥你是要弟弟了嗎?弟弟什麼時候回來?我過來幫你帶。”
戚昔沒有糾正小孩這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稱呼,隨口道:“還沒決定好,也還沒問他孃親願不願意帶他。”
“哎呀,哥哥你怎麼這麼慢啊。”
“再不快點,弟弟都長大了!”
戚昔苦笑一聲:“是啊,都長大了。”
小孩眼珠子轉了轉,道:“哥哥,要不你告訴我弟弟的孃親在哪裡,我去幫你說。”
戚昔偏頭,腮幫子微鼓。
嘴裡是酸甜的口味,很合的現在戚昔的胃口。
他舒服得眼睛微眯,道:“你去說他不會相信的。你小小年紀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哥哥~”
“你不能當負心漢!”小孩急得糖葫蘆都不吃了。
戚昔笑了一聲:“我才不是什麼負心漢。”
*
過了年,日子就變得很快了。
雖然斜沙城依舊是動不動的陰天,也一成不變地披著白色雪被。但晃眼間,已經是一月中了。
濟安堂。
戚昔例行到醫館診脈。
老大夫收回手,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戚昔笑了下,道:“還是沒想好。”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相處時間長了,現在他好像有點能接受他的存在了。
“怎的還未想好,你這身子……哎!”
這個問題只有戚昔自己能做決定,自己如何也不能干涉的。
老大夫憋著一口氣,索性指著他的身體道:“你說你過了一個年,身子骨還是如此,怎麼承受得住。”
戚昔:“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那、娃子的另一個……”擔心戚昔想起不好的事兒,老大夫立馬住嘴。
戚昔倒是沒什麼反應,只道:“我還沒告訴他。”
老大夫:真不是個東西。
他和緩了語氣,道:“到後頭身子會越來越重,你還是找個人信得過的人照顧自己比較好。雖說的男子有孕也不是沒有,但畢竟他們都沒見過。”
“為了長遠打算,你要早早做好準備。”
戚昔點頭:“我明白。”
安大夫欣慰,又道:“我前些時候跟你說的那位醫者回來了。我醫術還不夠精,你之後的事兒,都要由他來操辦。”
戚昔點頭表示知道。
“那請您幫我約定一個時間,我去便是。”
“好。”
老大夫看他配合,心情也鬆快幾分。
現在的氣戚昔看起來可比之前順眼多了。之前冷颼颼的,跟沒魂兒似的。現在算有了一點點的人氣。
*
兩天後,戚昔他按照老大夫告訴他的時間,關了酒肆,出門。
這個大夫姓周,住的地方……
戚昔看著面前的將軍府,有些不確定地拿起紙條再看了一眼。
上面沒寫將軍府,寫的是書生巷往裡貼著某某對聯的門。
也是,他竟然沒想到這事兒。
在醫術還是私傳的技藝的時代,一個生活貧瘠,藥材資源也不算豐富的地方,要養出一個厲害的大夫,屬實困難。
而要遇到好大夫,不是有權有勢有資源的地方,就是傷患多得數不清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輕輕敲響了將軍府的後門。
來開門的是個小童。才戚昔腰高,包子臉,貓兒眼,頭上綁著紅色的發繩,穿著還是嶄新的紅襖子,一身喜慶。
被養得白白嫩嫩的,身上還有一股草藥味兒。
“你是患者戚昔?”小童問。
戚昔垂眸,看著小孩:“嗯。”
“我是周大夫的小藥童,你可以叫我阿楮。”童聲稚嫩,但話說得有模有樣的。
打了招呼,阿楮板著個包子臉,帶他穿過各條小徑,最後到達了這大夫居住的地方。
院子門是開著的,裡面屋簷下並排著數十個藥爐子。都在咕嚕嚕冒著泡。
戚昔聞了一點,喉結頓時泛起苦澀的味道,他忙屏息。
“師父,病人來了!”
阿楮衝著屋子裡喊了一聲,接著立馬急著去拿擱在窗臺上的扇子。
剛剛還沉穩著,現在瞬間變了個模樣,小嘴叭叭道:“師父我不是叫你幫我看著點兒嗎,你瞧瞧,火都熄了!”
被叫做師父的周子通慢悠悠地走出來。
衣裳垮著,長髮亂糟糟的。人挺高,但瞧著文弱。眼下兩個大黑眼圈,不像個大夫,像長期熬夜的網癮青年。
周子通掀開眼皮兒:“站外面幹嘛,進來坐。”
眼神一定,吊兒郎當的姿態猛地一收,眼睛鋥亮。“好一個俊俏小郎君!”
戚昔眼神淡淡:“周子通,周大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周子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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