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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朝,京都。

黃昏,陽光盡散,餘熱烘烤著街道。

晚霞漫彩,祥雲如帶。兩隻燕子劃空而過,輕快鳴叫幾聲,落在茂密的樹上。

忽然,一聲含著笑意的吆喝乍響,燕子驚飛。

“大將軍成親咯!”

嗩吶聲聲,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從東街走到西街。

打頭的矯健的黑色大馬身上掛著紅團花。

它不耐煩地抖動耳朵,給了吵到他的人一蹄子,接著繼續悠悠哉哉甩動尾巴前行。

馬屁股後頭,是八抬的大花轎。

隨著轎門被顛起,隱約能透過一道縫,看見裡面身穿嫁衣的新娘子。

身量高,身形薄。唯一露出來的一雙手格外纖長。

轎子外,喜錢一波一波地撒著。

幼童追著隊伍邊,笑著呼喊,蜂擁來接。

緊跟著他們身旁的父母邊喝邊護著,逮到了亂跑的小崽子也只是笑罵上兩聲。

他們彎下腰來將那小手裡拿都拿不住的東西兜住。

轉眼瞧見那神氣的大馬,臉上的笑意不約而同地落了下來。

*

暮色黑沉,金烏徹底落山。

將軍府裡的大紅的燈籠閃爍著更為熱烈的光,連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也染了一層喜慶的紅。

前院拜堂的唱喝聲止,緊接著是流水宴席。客人們推杯換盞,喧囂熱鬧。

*

紫竹院。

銀月下竹影婆娑,偶有隱匿在石牆草階的鳴蟲叫喚幾句。

入了生長著茂密竹林的院子,一眼望去,便是門大開的正廂房。

屋簷下掛著紅綢,一左一右兩個大紅燈籠高懸左右。

屋子裡,桌上的龍鳳燭燒得正旺。

上面還擱著點心、酒壺、酒杯……原模原樣,還沒有人動過。

鋪著鴛鴦薄被的床外側,堆積著桂圓紅棗之類的果子。裡側,一身紅衣的男人坐靠在床頭。

他身量高大,容貌俊朗。

長腿一曲一伸,自然舒展。本是隨意靠著,卻仍如打盹的虎豹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若是將他眼睛上的紅綢拿開,露出那雙眼,氣勢又會升上一升。

一旁窗被敲了兩下,有人小聲道:“主子,人來了。”

燕戡劍眉微蹙,挪動著躺了下去。

不多時,門外傳來放低的腳步聲。

“快點,少……小姐累了。”

“香葉姐姐,你、你慢點兒,別把小姐摔了。”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攙扶著人進門。

入了內室,兩人瞧見那床上躺著的人,眼皮子一跳。立馬垂下頭。

她們動作輕巧地將手上的人放在床沿坐著。

大丫鬟打扮香葉直起身,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接著拉住還在給新娘子調整姿勢的小丫頭往外室去。

“小姐餓了,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食,端一些過來。”

“是。”

小丫頭跑遠了,香葉看了眼立在門外的幾個丫鬟,鎮定自若地擺手:“累了一晚上了,去歇著吧。”

“是。”

支走了人,香葉轉身。一滴汗水從額角滴下。

香葉胡亂擦了一把,握了握拳頭,快步走向桌子。

清亮的酒落入杯底,香葉顫抖著,將準備好的東西倒入酒中……

戚昔有意識的時候,正口渴。

當唇角貼來水杯時,他下意識地吞嚥。

酒入喉嚨,緩解了乾渴。意識也逐漸掌控身體。

聽到那遠離的腳步聲,戚昔還以為是醫生。他張了張嘴,又有些自厭地重新閉上。

遇上滑坡還能活,也是他命大。

好在還有些存款,應該能支付得起醫藥費。

靠著身側的東西緩了一會兒,戚昔恢復些力氣。睜眼,入目卻與想象完全不一樣。

他疑惑地拉下頭上的紅布,入眼,是古香古色的房間。

沒有白得發亮的病房天花板,也沒有窄小的病床。

戚昔蹙眉。

做夢?

他看著手心的蓋頭,緩慢移動有些沉重的腦袋。轉眼見床上躺著的男人,戚昔一驚。後退了大步。

閉眼當病人的燕戡聽到動靜,在心底一嘆。

看來是不願的。

*

戚昔心臟砰砰直跳。他掐緊手心,猛烈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是真的。

他死了,又……活了。

但這屋子裡的擺設,明擺著不是什麼現代。

他往遠離床邊的地方走了幾步,欲開門,一股噴湧而來的灼熱席捲而來。

腿一軟,戚昔差點跌落在地。

藥性發作得快而猛烈。

戚昔緊撐著門,咬住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失態。

“戚二小姐。”

床上,本該躺著的人一臉艱難地撐著胳膊坐起來。下肢僵直,臉上憋出的汗大滴大滴滑落。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相。

而本該看到這精彩表演的人卻驚疑地抗擊著藥性,沒看見他的表演。

但戚昔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無措一瞬,乾啞著嗓子道:“放我走。”

燕戡挑眉,放棄癆病鬼似的作態,翻個身對著床外側:“你不是戚二?”

戚昔不言。

理智在崩斷的邊緣,戚昔試圖拉開門自救。但手上軟趴趴的,怎麼都無濟於事。

他敲門,白皙的手被木板弄得通紅。但門外沒人。

“你是誰?”燕戡聽他不動了,又問。

戚昔腦袋無力低垂,後背緊緊貼著門爭得一點涼意。頭上做新娘裝扮的髮飾被他晃落,青絲垂了滿背。

嫁衣裹著瘦削的肩背,胸前平整,脖頸修長。加上燥熱席捲全身,戚昔喉結時而滾動。

只要不是個眼瞎的,定能認出他是男是女。

但恰巧,床上那就是個眼瞎的。

戚昔不管他,剋制著用最後的理智思索。接著,直接朝著那床上的模糊影子去。

到最後幾步,身體幾乎是摔倒在床上。

戚昔先是覺得硌。

因是腰側堆滿了花生桂圓,他毫無理智地將東西劃拉下床。

側臉挨著的微涼綢衣,卻又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你乾淨嗎?”

“接受男人……”這話有些難以啟齒,但腦子即便是崩斷,也得問。

燕戡垂眸,紅綢擋著眼睛,卻好似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人。

他察覺到身上的人氣息不穩。

但霜雪一樣的氣息並沒讓他將人直接從身上摔下去。反倒是是好整以暇地問道:“被下藥了?”

耳邊微癢,戚昔的眼裡瀰漫出濃厚的水汽。他微惱。

“你!”

抖得人極了,燕戡嘴角揚起一抹笑:“我們老燕家一輩子就娶一個,你說我乾不乾淨。”

“你要給我當男媳婦,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想聽的話,戚昔理智徹底崩斷。

熱潮排山倒海而來,戚昔眼睛滲出淚花。已經忍得快要炸了。

他從不委屈自己,就像現在。

唇相貼,觸感皆是柔軟。頭一次被霸王硬上弓的大將軍燕戡一僵。

沒等他適應適應,身上人的動作更大了。

大將軍心中輕嘆一聲。

罷了,男媳婦就男媳婦吧。

“主子,這、這……這不是戚家大公子嗎?!”視窗,頂著窗戶的人驚愕道。

轉念一想,不對,主子不是說要騙夫人的嗎?怎麼還打起來了呢!

燕戡被身上泥鰍似的人磨得心浮氣躁。

他咬牙道:“滾!”

“是!”

“不是!主子,您先慢著別讓夫人進去,我給您拿點東西。您別傷著!!!”

燕戡一把攔住戚昔的腰,將人緊緊禁錮在身上。

“阿興!”

“到!”

戚昔被迫停下。他紅著眼睛不滿,張嘴,一口咬在了燕戡脖頸。

燕戡深吸一口氣,從齒縫裡擠出話來:“給老子快點!”

“嗷!主子,你得讓我找找,之前也沒說夫人是男的啊!”

被翻紅浪,桌上的龍鳳燭亮了一夜。

……

卯時,天還沒亮。

戚昔翻個身,渾身的酸澀感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迷濛地睜開眼睛,睡著前的記憶盡數襲來。

戚昔一動不動,抿緊唇,捋著思緒。

很顯然,他跟男人成親了。但看昨晚的架勢,肯定不是自願的。且成親的物件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這地方他也待不得。而回去,他並不想。

從前是孤身一人,來了這裡,他也依舊可以一個人活。

他的腦中並沒有原主記憶,也不想花費精力去假扮別人。扮一輩子很累,且若是被認出來是假的,放在這裡,他極有可能被當成邪物燒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從前如何,今後還是如何。

待想通,戚昔睜開眼。

察覺到身側人的呼吸,他抬眼看去。

男人長得很好,五官英挺,濃眉星目。只昨晚拉下紅綢,所見的眼睛暗淡,少了幾分神采。

戚昔舉起手,看著纏繞在手腕上被抓得皺巴巴的紅綢,解開。

他起身下床。

所幸昨晚男人剋制,倒也沒傷著。

他撐著身子,看地上一片泥濘的衣服。轉而面不改色地走到男人的衣櫃處,翻找出衣服穿上。

待轉身,床上的人也已經聽到動靜,坐了起來。

“還早。”燕戡聲音暗啞,透著晨間剛起的性感。

“不早,我要走。”

路過銅鏡前,戚昔看到裡面人的模樣。是自己的臉,一模一樣。

他目光移開,心無波瀾。

轉而翻出一塊布擱在凳子上。

燕戡徹底醒了瞌睡。

“回伯府?”

戚昔手上一頓。他看向男人,問:“我能回嗎?”

“能,只要你想。”

“不過你在伯府待著應當沒有這裡帶著舒服。”

燕戡說得隨意,但戚昔聽出了他話裡的底氣。

戚昔:“不想。”

“那就待在將軍府?當自己家,不會虧待你。”

戚昔沉默,目光自男人看過來的眼眸劃過,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他抿了抿唇,果斷道:“昨晚的事兒當沒發生。”

燕戡一頓,頭微點。“好。”

他往外挪了挪:“還早,再睡會兒。天亮了我派人送你走。”

“不用。”

“你現在讓人送我出去就行。”

燕戡動了動手指,燭光下,臉部輪廓分明。

“好。”他道。

*

天沒亮,一輛馬車出了將軍府,往民樂坊而去。

“夫人,到了。”

阿興跳下馬車,將凳子放好。

戚昔下馬車,將包袱背在身後。“謝謝,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夫人。”

戚昔站定,看著面前十七八九歲的少年。清潤的眸子裡好似覆著層霜。

“我與你們家主子的事兒只是一場烏龍。”

阿興撓撓頭,臉上的笑收起。

他委屈道:“戚少爺。”

他們家主子是那麼隨便的人嘛。

不和心意的,任他長得多好看,聲音多好聽,你看看他家主子會碰嗎?

要真是戚二小姐,少爺早一個人挺屍到天亮了。

戚昔不知少年發呆想些什麼,他只道:“就此別過。”

“別啊,少爺。主子讓我幫你把事兒辦完了才能回啊!”阿興追上去。

耐不住阿興死纏爛打,最後戚昔還是跟著他換了銀票,買了合身的衣服,最後再找了個客棧。

房間裡,戚昔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對還守在門口的人道:“這樣你家主子可以放心了?”

“不……”

阿興看戚昔那張要冷下來的臉,忙轉個彎兒:“可以了,可以了。”

“那戚少爺你好好休息,要有什麼事兒,您去將軍府。或者您在外面玩兒夠了,回來就成。”

“還有,玩兒可以,別把我家主子忘了啊。”

“我家主子今年都二十四了,您是第一個碰他……”

戚昔聽他越說越離譜,他忙道:“知道了,快走吧。”

阿興揚起笑,樂樂呵呵道:“好嘞,那戚少爺,我就先走了。”

“好。”戚昔看著下樓一蹦二跳的少年,抬了抬聲音道:“謝謝。”

“少爺甭客氣。”他回頭,衝著戚昔露出一口白牙傻笑。

腳下趔趄,手往邊上一伸,輕巧抓住欄杆。他揚聲道:“玩兒夠了早點回來啊。”

戚昔轉身不應。

越跟他說,他越來勁兒。

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順帶把採買的東西收拾好。戚昔開啟門,走了出去。

“客官……”掌櫃在櫃檯打著算盤。見了這神仙似的人,疑惑喊了一聲。

戚昔:“不住了,房費不用退。謝謝。”

待人離開,掌櫃的撇了撇嘴,嘀咕:“定是哪家富貴窩裡出來的。”

*

出了門,戚昔直奔民樂坊裡,找到之前支開阿興找好的商隊。

京都的商隊有很多,走南邊兒的,走北邊兒的,各道都有。

要走遠路,跟著有經驗的大商隊最為合適。

而他找的商隊是幾個商隊裡看著人多,也最安全的。

隊伍裡的人都是彪形大漢,瞧著會武。且都目光清明,走路筆挺,行事作風也頗為豪爽。有些像行伍裡的人。

“客官東西買好了?”

領頭的見戚昔一來,立馬大步迎上來。

他一隻手逮住戚昔肩膀上左右兩個包袱,輕鬆提了起來。

戚昔:“勞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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