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馭宦 第152節,馭宦,嗞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她略微側過頭,看著謝鶩行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臉,遲疑了一下,“那現在。”
他輕笑,“相像罷了,謝鶩行已經死了。”
奸宦活著的時候人人唾罵,死了還有誰記得,誰在意,不過隨煙雲散罷了,能成人們茶餘飯後口中的談資都已經了不得。
霧玥心中漫出細密的心疼,墊起腳輕蹭他的臉,交纏過千百次的肌膚,熟悉無比的溫度,每一下的廝\.磨都讓兩人同時生出顫意。
謝鶩行粗聲一喘,手掌撫握住霧玥的頸項,狂亂的吻不斷落在她的耳畔,臉頰,眉眼……沒有章法,似乎只是為了讓小公主身上沾滿他的氣息。
滾燙的唇銜住霧玥的唇,兩人都同時沉亂了呼吸,聽著小公主膩柔的喘吟,謝鶩行如同受到了鼓舞,加重力道汲取。
直到甜美的檀口裡再索取不出更多,“再多餵我一些,心肝兒。”
霧玥緊闔的眼簾聞之一顫,眼尾洇出羞人的紅暈,感覺到謝鶩行的急切,她才強忍著羞恥,才泌哺出的絲絲津涎轉眼就被吞了個乾淨。
她已然有些不能招架,謝鶩行卻不罷休的繼續啞聲哄求,“不夠。”
霧玥口中的水分空氣快被卷幹,頭暈目眩著小幅度搖頭。
“公主不知道我快死了麼?”
謝鶩行微沉的嗓音落進霧玥耳中,低稠沙啞的可憐,尾音的咬字又透著些讓人心悸的肆掠狠意。
霧玥太熟悉他這樣的語氣代表著什麼,呼吸一緊,謝鶩行卻又緩和下來,輕輕舔著霧玥的唇,用舌輕描著霧玥的唇珠,“公主最好了,一定捨不得是不是。”
霧玥本就迷眩的神識被他攪的紛亂,唇上絲絲縷縷的酥麻不停的往心口蔓延。
謝鶩行眯著微微泛紅的眸,看著小公主水眸渙散,輕翕著唇小口吐納,舌尖顫巍巍瑟縮,越來越迷離誘人的模樣,牽唇輕笑出聲。
耳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霧玥眼簾疊顫,就見謝鶩行不知何時卸了身上沉重的甲冑。
霧玥慌忙回過神,想要說話已經被他託著臋抱起,霧玥漲紅著臉不住踢著腿,謝鶩行一把握住她提晃的小腿,順勢拉倒自己腰上,“夾好了。”
霧玥呼吸都停了停,腦中一陣暈眩,語無倫次道:“這是軍營,你不是還要率兵。”
“管他的。”謝鶩行聲音沉狠,低頭隔著衣衫咬住霧玥的一隻軟兔,“公主不想延誤軍情,就乖乖的讓我吃好不好。”
他忽然又吐出口中的柔軟,幽深漆黑的眸盯著那片洇溼,隱隱貼覆出輪廓的布料,笑得冠冕堂皇又禍害至極,“餓著怎麼打仗。”
發人昏聵的話讓霧玥腦中轟然,身子一轉已經被抱著走到塌邊。
……
仲九守在營帳外,見謝鶩行出來,上前一步道:“殿下。”
正午的天光刺目,謝鶩行抬眸看向在日光下迎風翻飛,寫有“鄴”字的旗幟,“傳令下去,整軍。”
仲九神色一凜,終於要攻打皇城了。
“是。”他立刻拱手,轉身下去傳令。
謝鶩行回身看向緊闔的帳簾,冷毅的烏眸化出柔色,啟唇對合意道:“公主還在睡,別吵醒她。”
*
城頭之上,硝煙瀰漫,護城河中盡是屍山血海,血腥味沖天。
衝車駕著攻城錘如排山倒海之勢,猛烈撞擊著城門,射死一個敵軍立刻有人補上,雲梯搭起,在投石的掩護下,大批月夷軍翻上城牆,踩著屍骸往上衝。
饒是一批批弓箭手放出箭雨,架車頭炮石,也擋不住不斷攻城的月夷兵。
守軍急奔向哨臺處,朝著領軍大喊道:“統帥,敵軍又攻來了!這樣下去,恐怕守不住。”
話未說完,守軍就被一腳踢翻,統帥怒喝,“守不住也給我死守!”
撞擊城門的聲音卻搖撼著他的靈臺,他轉頭看向城內被火石箭矢打的紛亂死逃的百姓,死氣已經瀰漫了整座城池,誰都看得出大胤氣運已去,除非大羅神仙相助,否則回天乏術。
統帥目眥欲裂,大喝一聲,“隨我迎敵!”
七月初十,三更天。
皇宮內燈火通明,石別拉的鳴號聲響徹整座皇宮,嗡鳴聲讓人心口悶沉顫抖,禁軍重重圍守在金鑾殿前,做著最後赴死反抗的準備。
大殿內,蕭沛垂眸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發直,青灰的眼底一片枯寂,一身玄色龍袍本該是輝煌尊貴的象徵,此刻卻落拓灰敗。
進安從大殿外走進來,“皇上,奴才已經安排好了禁軍,現在就可以護送你離開。”
“你要朕逃?”蕭沛掀起眼簾,眸色又戾又冷,一國之君棄家國而逃,讓他有何顏面活於世上。
“去把菀菀叫來見朕。”
“皇上。”進安叩首,敵軍已經攻進皇城,再不走真的就沒時間了!
蕭沛擺手,“去罷。”
進安一咬牙,眼汗熱淚褪了下去。
顧意菀穿過禁軍的重重把守,走上玉石臺階,走進金鑾殿。
蕭沛正提著酒壺往杯中倒酒,聽得腳步聲,抬眸望向顧意菀,薄唇微微揚笑,“到朕這裡來。”
顧意菀見過他很多模樣,失意不得志,或者是意氣風發,或者是冷漠狠心,但唯獨沒有見過他如此,雖然含著笑,眼裡卻全是頹靡灰敗。
顧意菀走上前,“不知皇上叫臣妾過來,是為何事?”
蕭沛拉起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顧意菀想要抽開,他確握得極緊,像是要把她的手握碎。
“菀菀,朕這次徹底輸了。”蕭沛扯著笑,眸中竟似有淚意。
顧意菀吞了吞發澀的喉嚨,別過頭,“報應不是嗎?”
或許就如當初叛軍起義時所說,當初元武帝謀朝篡位,倒行逆施,所以天道不容,降下懲戒,一切一切的手足相殘,背倫之事,都是報應。
蕭沛沒有動怒,輕蹭著她的掌心,目光空洞,似陷在遙遠的回憶裡,“你說,若朕當初,只要你,不那麼貪心,只要你,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顧意菀呼吸堵在喉嚨口,雙眸酸極,須臾,才冷漠道:“事到如今,皇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是。”蕭沛兩眼無光,頓頓點著頭,“總歸還有菀菀陪著朕,就像最初那樣。”
目光觸及桌上的兩杯酒,蕭沛雙眸微微亮起,“敵軍就要殺進宮,菀菀陪著朕一起殉了吧。”
第102章
不見星輝的濃沉夜色下,大批朝臣朝著金鑾殿而去,禁軍闊刀上前阻攔,“聖令在前,各位大人不得入內。”
“哼。”為首的官員冷哼,朝著金鑾殿遙遙拱手喝問:“皇上沒聽見宮外百姓呼喊的什麼嗎?蕭家掌權至百姓民不聊生,現在難不成還要做這縮頭烏龜,置全城百姓生死不顧?”
皇城已破,蕭家氣數已盡,而敵軍攻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只順天道,正朝綱除昏君,絕不傷民。”
現在百姓全都圍擁在皇宮之外,一聲聲高喊著“蕭氏逆賊,倒行逆施,為禍蒼生,理應伏誅!”
“伏誅!”
“伏誅!”
“伏誅!”
官員此刻急著想要往殿上衝,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若不是如此,一旦鄴朝起復,清算起來,恐怕早晚都要遭殃。
官員扭看向禁軍統領,言辭凌厲,“段大人當真還要死守嗎?”
百姓聲嘶力竭高喊著的“伏誅”二字應然壓過了石別拉的鳴號聲,段統領眸中閃過掙扎,最後一揮手,下令說:“讓各位大人進去。”
官員闖進金鑾殿,空曠的大殿內已經只剩下蕭沛一人,就連寸步不離的進安也已經不知所蹤。
蕭沛撐著桌案,手捂著淌血的肩頭,一支染血的簪子掉在他腳邊,已經無人在意。
他掀起眼皮,譏笑著看向闖入大殿的一眾官員。
“這麼快就等不及要朕死,投誠逆賊?”
蕭沛神形落拓,但上位者的氣勢依舊凌人,冷列的深眸逐一掃視過眾人,“季卿,陳卿,高卿,馮卿……”
被點到名字的官員一個個臉色變得鐵青難看。
都察院右都御史高照年闊步上前,正辭嚴的列舉出自元武帝登基以來的諸多罪狀,“元武帝沉迷煉丹,寵幸閹黨,致使朝廷動亂,而皇上您。”
高照年聲音一沉,目光如炬,“殺兄弒父,意圖篡位,一計不成發起戰事,燒殺幼帝,乃至百姓民不聊生,這皇位你還有何顏面坐下去。”
他抬手指向宮門的方向,“請皇上順應民義,速速伏誅罷!”
“呵。”蕭沛低笑了一聲。
繼而笑得越來越大聲,“哈哈哈哈……好,好好。”
氣血動盪至肩頭的血肆流,順著他的指縫一滴滴淌落,赤紅似染血的眸子笑看向殿中官員,“諸位愛卿還真是忠肝義膽,為民請命的好官。”
話中的譏諷不消多言。
“轟——”
宮門被衝開的巨響讓殿中的人皆是一震。
重踏的鐵騎聲如雷霆席捲而來,頃刻間,數千月夷軍就已將金鑾殿層層包圍起。
蕭沛隔著重重人群看出去。
謝鶩行策著烈馬,踏過御道,來到金鑾殿的高階之下,揹著光蕭沛沒能看清他的容貌,周身睥睨傲然的氣勢縱然身在暗處也讓人肅凜生畏。
士兵退到兩旁讓開一條道,謝鶩行翻身下馬,踏上白玉石階,踩進光亮之中。
燈火的光芒沿著冷硬的甲冑攀爬向上,眾人的目光也隨之抬起,再次看到那張讓人畏懼不敢直視的臉,心頭皆是一駭,滿眼震驚不能置信。
怎麼會是內相,他不是死了麼!
緊隨其後的月夷使臣,也是月夷王的親信上前道:“我奉王上之令,相助仁宣帝之子,大鄴朝六皇子楚奕撥亂反正,復辟大鄴,如今天命所歸,六皇子繼任大統,爾等可心悅誠服。”
當初內相被誅墜崖身亡是人盡皆知的事,現在又有月夷使臣親口直言,官員心中再有驚駭也都壓了下去,人有相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一個接一個官員跪了下來,“如今天下動盪,民不安枕,苦不堪言,還請殿下繼承大統,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耳邊官員的湊請聲不休,謝鶩行緩緩牽起唇畔,目線始終落在蕭沛臉上,看著他猙獰暴怒卻無能為力的潦倒模樣,笑意愈濃。
蕭沛緊盯著謝鶩行的眼眸森冷寒戾,謝鶩行竟然就是那個前朝遺孤!他不僅親手培養了一個禍患,還一步步助他掌權,最後被他反噬!
蕭沛雙手撐著桌案,猛地站起,殿中的官兵立刻抽刃。
謝鶩行擺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蕭沛扣在桌案上的手經絡暴起,尤其染著血的那只,鮮血爬過蒼白的手,沿著脈絡淌下,乾涸在面板上,駭人驚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