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馭宦 第34節,馭宦,嗞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她對陳泠的醫術頗為信任,這次也一定能將謝鶩行治好。
陳泠謙遜說:“治病救人乃是臣的本職。”他頓了頓接著開口:“臣方才把脈,公主除了略有受驚,並無大礙,不過公主這幾日日子特殊,需注意不能受涼,臣會開些調理的藥,按時服用便可。”
霧玥不比在謝鶩行面前自在,攏了攏肩上的衣袍,再次道謝後想起蕭衍同樣傷重,連忙問:“你可知皇兄他傷勢如何?”
陳泠眉心微沉:“殿下除了兩處手臂的箭傷頗重,還有多數負傷,不過好在都不是致命傷,現在已經由禁軍護送,先一步回宮醫治。”
霧玥憂心忡忡的頷首,起身送陳泠出去。
春桃挑開簾子,跟在霧玥身後進帳,“公主必定受了驚嚇,不如奴婢去打些水來,公主也好清洗清洗換身衣裳。”
霧玥緩下勁兒來,只覺得渾身粘膩難受的緊,而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實在失態嚇人,於是點點頭。
春桃看向床邊,“那奴婢叫人將他抬回下人住處。”
霧玥擔心謝鶩行的傷禁不起顛動,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還能看護著些。
“就讓他睡這好了。”
春桃暗暗朝謝鶩行瞪了一眼,公主對他還真是好。
“可是公主沐浴,他在這恐怕不妥。”春桃不死心的說。
霧玥聞言也有一些遲疑,可轉念一想,以往在長寒宮自己沐浴時,他也是守在屋外,此處雖在一室,但有屏風擋著,他也不算冒犯。
況且他還昏睡著,霧玥蹙眉擔憂的向他望去,餘光不經意掠過他的胸膛,他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被脫去,清白勁瘦的身軀敞著。
霧玥眨眨眼,把眼睛移開一點。
心裡無聲嘀咕,他是宦官,又沒有什麼男女忌諱,有什麼打緊。
霧玥不再糾結,催著春桃去打水。
熱水傾倒進浴桶中,溼濡的水汽立刻衝了起來,瀰漫一室。
霧玥不習慣春桃伺候,讓她出去守著,自己走到屏風後將衣衫一件件褪下。
先是謝鶩行的青衫,軟紗百疊裙……霧玥將手繞到頸後,解下最後一件心衣,她伸舉起手臂將心衣掛在屏風之上。
揮起的繫帶甩在屏風上,打出“噠”的輕響。
沉寂躺在床榻上的謝鶩行,眼皮幾不可見的隨著一跳。
霧玥將發涼的足尖踩進水中,溫熱舒適的暖意沿著小腿一路向上遊移,她不由的啟著唇縫,鬆出一聲輕嘆。
明明隔著一段距離,謝鶩行莫名覺得那一聲輕嘆就在他耳邊,颳著他耳骨,夾雜著空氣裡的溼意,愈發膩軟。
謝鶩行凝下思緒,如今外面只怕亂成了一鍋粥,至於刺客他們是如何也找不到的……小公主還沒洗好麼。
水花濺起的聲音不絕於耳,攪亂著他的思緒,謝鶩行將眉頭擰的更緊。
以往也不是沒聽見過小公主沐浴時的動靜,怎麼此刻就如此難以忽略。
他乾脆睜開眼,將明暗難辨的視線向著屏風處睇去,措不及防就看見了投在屏風上的那抹纖纖嫋嫋的剪影。
朦朦的霧氣也遮不住輪廓的曲線,滿盈的雪峰勾著不堪一握的腰身,蜿蜒至臀,謝鶩行能想象出她冰肌瑩徹的模樣,他曾見過,宛如一隻精心雕刻成的羊脂玉瓶。
霧玥不敢耽擱,只將身上的穢物洗淨便從水中出來,好在離宮時嬤嬤給她準備了月事帶,霧玥不太利落的給自己穿好,接著穿衣。
謝鶩行慢慢將五指屈起握拳,直到肩頭的傷口被牽動升起痛楚,才猛然回神。
他轉開視線,面無表情地望著帳頂,呼吸輕亂。
霧玥穿戴妥帖從屏風後走出,徑直來到床前,謝鶩行仍然再睡,呼吸輕的讓她不安。
“你什麼時候才醒來。”霧玥垂頭坐在床邊喃喃低語。
謝鶩行受重傷,嬤嬤也不在身邊,強烈的無助和孤獨令她無所適從。
回想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霧玥眼睫輕輕一顫,不自覺瑟縮了身體,足尖也藏進裙下並緊著,細微的舉動都在彰顯她此刻有多慌怕。
霧玥努力調節情緒,自我安慰著讓自己勇敢起來,現在只有她自己,她更不能慌。
霧玥拿手搓搓自己的臉頰,不可以再亂想。
她扭過頭去看謝鶩行,方才陳太醫只簡單替他擦拭了一番,殘留的血跡還乾涸在他身上。
霧玥想了想又走到屏風後,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盆水。
耳邊再次響起水珠濺出的,似扣玉的清脆聲響,還沒等謝騖行意識到霧玥在做什麼,胸膛貼上了一片溫軟。
呼吸頓停。
霧玥捏著打溼的帕子,一點一點,仔細小心的給謝鶩行擦身。
血跡被擦去,露出本來白皙的膚色,霧玥才發現他身上布著數道淺淡的痕跡。
她皺眉湊近腦袋去看,呼吸頓然變緊,是傷疤。
帶顫的指尖怯怯碰上,不敢用力的輕撫,許是因為時日久遠,傷口已經變淡到不明顯,霧玥心口揪緊,猜想一定是他從前被人欺負所留下的傷口。
她擦得的更為專注小心,直到看見他胸前包紮的白布上又有血跡滲出,才慌手慌腳的丟了帕子,“怎麼又出血了。”
清白的面板下透出不自然的紅,霧玥將掌心貼上去,好燙。
她更加驚慌,顫啞著嗓子,焦急道:“怎麼還起燒了?”
謝鶩行壓緊舌根,小公主潔淨的手反覆碰觸在他破敝的身體上,牽引著他全部注意力,牽痛著傷口如千萬根針在刺,疼痛之下,隱隱竄起絲絲屢屢的麻,自柔軟的掌心透進他身體。
他分不清自己是想把這隻手拉開,還是想讓她的柔軟嵌的更深一點。
霧玥急得又想去找陳太醫,卻聽帳外傳來說話聲。
“五公主可在帳內,陛下傳見。”
霧玥呼吸一緊,父皇要見她。
春桃應了聲,挑起帳簾進來,“公主,高公公來傳話,皇上有事傳見公主。”
霧玥捏緊手心,思緒紛亂,出了這樣大的事,又是自己的內侍救了太子,父皇要問話她不奇怪。
霧玥反覆做著心裡建設,又深深呼吸了幾下,說“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霧玥邁步往外走。
隨著腳步聲走遠,營帳內也變得安靜無聲,謝鶩行靜靜睜開眼,將自己的手掌貼到方才被霧玥用掌心所抵著的那處。
那股奇異的刺麻褪去,連同空氣中屬於小公主的氣息都在散去,剩下空涼。
他忽然就分清了。
絕不是今天才開始沉迷小公主的氣息,只是過去他心安理得,甚至想讓她陪著自己深陷進泥濘裡,現在卻唯恐自己將她的純淨染髒。
可他壓不住他的貪心。
此刻,他就貪婪的想要汲取小公主身上的味道。
但空氣中已經找尋不到。
謝鶩行將手舉高至眼前,反覆端看著印幹在指上的血跡,緩緩將指抵在鼻端。
明明最厭惡的就是血汙,就連自己的血都會感到作嘔,卻平靜長久地嗅聞著指上那點,小公主所殘留下的味道。
第026章
高全照引著霧玥來到主營外,略作福身,“五公主請進。”
霧玥一路走來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父皇問什麼,她答就什麼就好,自己也沒有做錯事,謝鶩行更是立了功。
霧玥鬆開袖下攥緊的手,定神走進營帳,帳中除去元武帝,皇后也在。
霧玥欠身行禮,“霧玥參見父皇、母后。”
元武帝嗯了聲,讓她坐下回話。
“謝父皇。”
霧玥才坐下,就聽元武帝問:“讓太醫給那內侍看過了?”
“回父皇,陳太醫來看過,給謝鶩行包紮了傷口,也開了藥,只是他傷的不輕,到現在還沒醒。”霧玥一五一十地說。
“他為何會不在宴上伺候,而是去了圍場。”元武帝問。
“他是為了找我。”霧玥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蕭汐寧的事最好,試探說:“在宴上。”
皇后不聽她說完便直接擰起了眉,不甚滿意的說:“夜深不說,林子裡可是有野獸出沒的,你身為公主怎麼如此大膽放縱。”
霧玥抿緊唇瓣,心裡漫著委屈,也意識到自己就算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自己,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蕭汐寧想害自己。
只有嬤嬤他們才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而且就算證明事實,父皇和母后又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嗎?
不會。
霧玥是單純,但不傻。
她是父皇不在意不寵愛的女兒,而皇后又是蕭汐寧的生母,更不會偏向她。
霧玥鬆開被咬出齒印的唇瓣,把落寞藏進肚子裡,可想到謝鶩行因此還重傷昏迷,又控制不住的氣憤,蕭汐寧欺負她不算,還欺負她的人,不是第一回了。
即便沒人向著她,她也要把事情說出來。
霧玥垂底的烏眸閃了閃,面對皇后的斥責,無比虛心的認錯,“母后教訓的是,是霧玥不對,不該貪飲,吃醉了酒又亂走。”
皇后語氣仍然嚴厲,“你知道就好。”
霧玥點著頭,眉心卻蹙起,“也不知是酒烈還是我自己酒量不好,只飲了一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四皇姐與我一同飲的酒,別也吃醉了才好。”
皇后狐疑的看著她,“你與四公主一起吃的酒?”
汐寧沒少在自己這抱怨,話裡話外都是對蕭霧玥的不喜,怎麼會和她吃酒。
“是。”霧玥澄澈的眼眸輕眨,神色無辜,“我從來也沒喝過酒,四皇姐拿酒來,我也不好拂興。”
默然端著茶在飲的元武帝也抬眸朝霧玥看來。
“我隱約記得四皇姐還讓白蔻扶我去歇息,大約是我醉的太厲害胡亂走著,迷路跑進了林子。”霧玥眼裡滿是懊惱,又心有餘悸的說:“不過好在沒有遇上野獸。”
霧玥的話讓皇后臉色微微變化,即便真的喝醉亂走,也不可能避開禁軍走到林子去。
她下意識去看元武帝,就聽他出聲問霧玥:“那你是自己醒了,又走回來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