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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
約翰能做的只有俯瞰!
——登上山丘,俯瞰整個草莓鎮!
也許此時,全西伊麗莎白州大小的鎮都遍佈著等待擒拿約翰的賞金獵人和警察。至於約翰自己,惹火了萊莫恩掠奪者,弄丟了米勒,耽誤了麥利弗太太,以至於顛沛流離。這個心中燃燒著復仇之火的牛仔,卻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清晨,大山谷:
1900年6月5日:酷暑即將到來,我依舊徘徊在荒野,回想起從西德克薩斯州到這裡一個春秋的旅程,夏熱可以坐在屋簷下,冬涼可以燒水洗澡,我們有足夠的錢請女人幫我們搓澡。可一切都在犰狳鎮改變了,米勒在萊莫恩的驅逐下與我失散了,真該死!他攜帶著所有現金!而我呢?只有討別人的吃食,麥利弗太太的罐頭快吃完了,我急需找到替代的食品,幸好我找到了一些漿果,但這也只能撐個幾天。如果餓死在這荒郊野鄰,郊狼會將我分屍取食,到那時候留下全屍會是一種痴心妄想。
遠離文明社會人將很難生存,無人例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學習野獸的生存之道,在密林間鎖定獵物,不放過任何機會,因為一旦心軟,你就只能餓著肚子等死。不過,有一群拿槍的“文明人”一天到晚擠破頭地想抓捕你時,還不如躲在野外。
約翰停下筆,他的日記本很久都沒有被他翻過,更不要說續寫上面的日記,以前約翰還保留著畫素描的習慣,但這一切都隨著他與艾斯麗安定下來踏踏實實過日子而放棄了。現在,約翰成了孤狼,他又有寫作的衝動。
想到這,約翰把黑珍珠拉到近前,準備為今天的日記配上一副馬的插圖,因為馬更能象徵西部牛仔飄搖不定的生活,約翰現在就是這樣,不是嗎?
太陽緩慢升起,陽光投在大橡樹的樹葉上,在地上留下許多搖動的發光小島。草莓鎮那邊陸陸續續傳來了人的呼聲——世俗百態的聲音。
但不同的是,在大山谷的山腳下,草莓鎮旅館後面的高地上,一個粗糙厚實的歌聲傳來。
“我們是西部拓荒者,從遙遠的東海來,酒保嘲笑我們,侍女瞧不起我們,才被流放到這了無人煙之地。一年,高樹林的紅杉全倒下,比徹之願建起了木屋;二年,犁刀村的石場豐產,潦倒的恩薩獻出了他的石頭城,只為在賭桌上有談資;三年,我們進軍聖丹尼斯,趕跑了那的治安官,當上了資本家。噢…噢,我們是西部拓荒者,弄髒了外套,踢壞了皮鞋,在地上啐一口,我們的故事最精彩!”
西部拓荒者?可能是跟約翰一樣被普法社會拋棄的人,飢餓啟用了約翰的好奇心,也許是時候結識一下新人了!歌聲中顯然沒有惡意。
即使這樣,約翰還是小心翼翼地沿著山溝而下,他把步槍緊握在手中,精神高度警覺,他幾乎是緩慢地向前挪步。不一會兒,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排亂石堆砌的半人高的圍牆,圍牆之上,十多顆腦袋支楞出來,其中幾乎被毛髮遮住的一顆謹慎的看著約翰。
“嗨,小夥子,告訴我你不是賞金獵人!”那顆有著歷史年輪的腦袋說話了,嗓音與之前的歌聲有著同樣的深沉感,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約翰聽到這話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大大方方地回答著大叔的問話。
“如果我是,你們十個腦袋就落地了。”
大叔熱情地邀請約翰來到他們生起的篝火旁,火上用木叉子架著不知哪一家的綿羊——不出意外就是這夥人偷來的,但約翰管不了那麼多,他餓壞了,在徵得大叔的同意後便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羊肉。
不一會兒羊肉被消滅乾淨,白淨的羊骨在火焰的炙烤下噼啪作響滲出金黃的骨油,聽著約翰滿意的讚美,大叔露出會心的微笑。
約翰從愉快的談話中得知,大叔名叫喬舒亞·芬格,是南卡羅萊納州立監獄的放逐者,發配往路易斯安那州落後地區搞大開發,隨行的有十餘人。但約翰認為喬舒亞的口音並非南方人,聽起來像改良的南方話,甚至有點北方政客的味道。約翰懷疑喬舒亞大叔對他有所保留,便來到隨從中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人旁邊,那人抵不住約翰手裡銀皮扣的誘惑,一五一十的把實情全吐露出來。
原來,喬舒亞是英國阿爾卡特拉斯島的囚徒,被流放到墨西哥不毛之地接受鷹刑(十九世紀末歐洲處決“巫師”的方式,將犯人折磨至低迷後投放到墨西哥沙漠中,由老鷹,禿鷲和隼分食)。其押運船在行經瓜瑪島時捲入當地土著紛爭並被古巴軍艦誤傷沉沒,他攜倖存囚犯十多餘名搶下一艘駁船,經加勒比海到達墨西哥灣,一路北上來到相對安全的路易斯安那州。
這樣的形象與約翰心中和藹慈祥的大叔有些不符,約翰重新回到大叔身邊,與大叔聊起了天。
“約翰。”大叔滿是感嘆地說道:“你知道我們南卡羅萊納州有多消極嗎?窮人缺少吃穿,農民因為賦稅不得按時交糧。還有那些政府官員,天天為了那些虛無的鐵路債券和石油債券奔波。”大叔很委屈地指了指自己“他們茲事殺人事後栽贓,我就是這樣被他們搞進去的。哦,對了,經濟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媽的,吸引來了一大堆富商,結果那些富人的錢一大半都投入到賭桌裡去了,哈哈哈,你現在知道經濟是怎麼起來的吧?不得不說,那些老闆們真有一套。”
大叔暫停了他的演講,抬頭看了看約翰,只見他滿臉的為難,約翰在想這個刻意隱藏身份的外鄉人哪裡編得出這一籮筐話。
“哎呀,我知道,我的家鄉實在是太爛了,換做誰都不願聽的。那就談談戰爭吧……戰爭……都過去幾十年了是吧,我還是忘不掉,不過,我敢說,你的父輩一定參加過戰爭,畢竟都打到西海岸去了,有誰不受影響呢?南北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場戰爭也沒分出個什麼輸贏。”
“北方勝利了,解放了南域的奴隸。”約翰搖搖頭。
“噢,好吧,北方果然是正義的,不負我一直以來都支援北方。那些奴隸是該解放,我早就等不及了,還有一些坐船來的外國人,不論是罪犯還是商人,這個自由的國度都應該坦誠相待。”
約翰覺得這會兒大叔算是說上正軌了。
“是的,我想知道大英帝國怎麼樣,州治有南卡羅萊納州那麼差嗎?特別是阿爾卡特拉斯島。”約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他覺得這樣會激怒大叔,但他非得把真話講出來不可。
也許是因為約翰的有意糾纏,大叔青黃的臉突然變紅,眉骨間透露著一股殺意,他站起來,一把將坐在木墩子上的約翰推倒在地,他的那些隨從立馬就圍了過來。
“孩子們,如果這隻迷途的羔羊動一點逃跑的念頭,你們就扒了他一層皮。”大叔用威士忌酒瓶子指著約翰說。
“耶!”那些英國鄉巴佬圍上來,儘管約翰高出他們半個腦袋,他們依然想對他動粗,就連那個老實人也在不遠處把玩著銀皮扣幸災樂禍地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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