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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的呼吸就被男人盡數掠奪,對方強硬地抱著他的腰肢,沈南溪整個人都裹進了對方的懷裡,鼻腔裡都是冰冽的氣息。

沈南溪一路被拖拽著走。

“混蛋,我長了腿!”

蹙起眉頭,用力推搡著他的胸膛。

“本尊有名字,喚姬染。”

“你這滿嘴胡謅,何時改改?”

姬染骨節分明的手攥著沈南溪下巴,她想要要掙扎卻掙脫不出來,只能死死瞪著對方,作勢要一口咬下去。

“嘶...本尊要不是看在!”

姬染一把揮開袖子,眼見沈南溪就要跌落在地,又微微前傾一把攬住她的腰肢。

“是想今晚下不來床麼?”

微涼的吐息撲打在沈南溪耳畔,吹得髮絲漾了漾。她甚至能數清楚姬染有多少根睫毛,如玉的面龐就映在自己面前。

沈南溪臉紅脖子紅地推開他,揉揉自己被攥疼的腰肢。

“不要跟你走,放我回學校,你不過當我是個玩物。”

“還有......我肚子裡到底是什麼?”

沈南溪苦惱地低下頭,雙手虛虛遮掩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卻被姬染一把拿開。

“露出來不好看麼,肚子裡裝著的是本尊的孩子,為何需要遮掩?”

他低下頭,一雙微涼的大手輕輕覆蓋在沈南溪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中劃過一抹情緒。

“跟本尊回妖界修養一陣。”

說罷不由分手地拽著沈南溪的胳膊繼續前。

邁入一條青石板磚巷子,長袖一揮,便是別樣的風景。沈南溪瞪大了雙眼。

她彷彿瞬間穿越到了幻境。

滿眼的點點綠色幽光漂浮在眼前,猶如夜空中的螢火蟲。

漫無邊際的長河,看不見盡頭,河底黑黝黝地不時遊過幾個龐然大物。

一葉扁舟逆著河流向上,船上站著的人身著白衣,手持白帆,領著一眾僕從。

對方看見姬染,微微低頭以示敬意。

越過幽冥河畔,王宮展現在眼前。

巍峨的硃紅色建築,飄著森森妖氣,不時有綠色幽火穿梭其間。

沈南溪怕被人看見自己脖頸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她只好收緊胳膊,攏緊外套,依偎在姬染懷裡。

這副乖順的模樣顯然取悅到了姬染,他稍稍放緩了腳步。

到盡頭,這裡的建築越來越少,迎面的是一座別院。

硃紅色的門匾,透露莊嚴肅穆,佔地極廣,幾乎佔據了整個妖界的三分之一。

門卻被牢牢地封上,孤零零地剩著一把大鎖,佈滿灰塵。

“這是哪兒?”

沈南溪緊了緊身上的袍子,不由得開始幻想,難不成某位大佬的住所?

“不干你的事。”

上方傳來輕微的嘆息聲,她難得地在姬染眼中捕捉到一絲惆悵的神色。

轉身拐進偏殿,輕輕將沈南溪放置在床榻上就離去。

沈南溪躺在床榻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困惑更盛。她眼睜睜看著姬染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明明不喜歡,剛才還抱我做什麼。”

悶悶不樂地掰扯下來姬染桌上的書。

卻聽見書架“哐哐——”一聲響,從中間開始敞開露出一條密道。

沈南溪好奇的扶著肚子一點點彎下腰走進密道,上面佈滿了符咒。與一般黃符的質地不同。是一種用暗綠色的布料寫的符咒,翻著妖異的紫光。

“躥——”的一聲火摺子輕響,狹窄的密道映照出一張好奇的小臉。

沈南溪舉著燈,向密道深處張望。

渾然不知......裡面會有什麼正在等待著

摸索向深處,符咒越來越少,迎面而來的是的一片死寂。

狹窄的秘道中,唯有他一人舉著燈,小心翼翼照亮壁沿模糊不清的銘文。

“簌簌——”一聲輕響,踩到了什麼東西。

沈南溪撩開袍子,抬起左腿,眼見腳下是一身鮮紅的戲服。

眼前的光越來越盛,照的些睜不開眼。

眼睫輕顫,再睜眼時,舉著煤油燈的手微微顫抖。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的水墨畫,或大或小,或靜或動,都描繪著一個女人的容顏。

她撐著手肘,斜斜倚靠在躺椅上,似乎還在打著瞌睡。隆冬季節,蠟梅樹染覆上雪白,輕輕一晃,便墜落在她的髮間。

笑怒嗔痴,筆筆入情。可見作畫人的細緻入微。

沈南溪不由得更加好奇,走上前,掀開畫作的一個小角,發現每一副畫卷的背後都附著詩句。

【臨產堪憐夜重泉,情痴猶為萬般憐】

【相思,可堪折,佳人,不歸家】

【愛或不愛,情到深處皆是痛】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因為,看到你躺在床上,一臉滿足地樣子,突然間,很想擁有一個孩子】

【錦瑟,此生我定不負你,若有來世,定許你一場盛世婚禮】

詩句的尾端,墨點染開,似乎被淚水暈染過。

沈南溪伸手撫過這些詩句,為這其中蘊含的情愫而難過。呼吸有點難受,心臟密密麻麻地,彷彿無數張小嘴在啃噬般的疼。

深吸一口氣按住心口。

抬頭望向眼前的畫作,不由得猜想畫中的女子是誰。

遙相對望,昏黃的燭火搖曳,畫中的女子眸光似水跟座下的沈南溪對視,彷彿一場跨越千年的重逢。

“嘎吱——”一聲輕響,沈南溪往後望去。

那是一個搖籃,木製輪子嘎吱作響,被他撞得搖了搖。

“難道......?”

她低頭,不自覺地撫上腹部,雖說不願意承認,但裡面卻實有了個孩子。

踢自己的時候可有勁兒。

難不成是給肚子裡的小傢伙準備的,可為什麼藏在密室裡?

不對...仔細撫摸搖籃的壁沿,佈滿了裂開的細痕,彷彿只要稍稍用力,就會在自己的手下化為一攤廢木頭。

裡面裝滿了新生兒的禮物,有小娃娃,木製的喜鵲,還有長命鎖。

青色的枷痕爬上鎖釦,不復原本的模樣。

這一切似乎都被放置了很久、很久。

這搖籃最終也沒有迎來他滿心期待的小主人,跟著這一屋子的水墨畫被遺忘在閉室內。

沈南溪最後抬眸深深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舉起一旁的油燈,彎下腰肢打算鑽出密道。

風聲卻一陣陣地從密道盡頭吹拂,沈南溪的心臟撲通作響。

不對...那邊的門明明是關著的,哪兒來的風?

沈南溪貓著腰想要快速鑽出密道,卻被一雙鐵臂死死拽住。

鐵臂的主人已經憑藉常年廝殺出來的本能,在沈南溪還有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旋身,鉗制,攬住她的腰身,跌落進屋。

呼吸之間,沈南溪跌落在身後的搖籃內,抬頭對上的是一雙血紅色眼眸。

“姬染!你不是走了麼?!”

銀色的長髮隨著主人粗重的呼吸起伏,那雙幽綠的眸子染上了血月的光暈,染得赤紅一片,理智在眼底崩裂。

沈南溪又驚又怕地抵著他胸口,姬染此時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像要把他撕成碎片,吞吃如腹。

“唔!”

驚撥出聲,頭顱被他雙手捧住,下唇被姬染含入口中,毫無章法,似乎在肆意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後腦勺也被緊緊摁住,避無可避,每一絲吐息被他盡數納入。

“你放開,搖籃要被壓壞了。”

“讓我好好看看你,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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