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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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進林治家院子，此時林錫勝正抱著昏迷的林治往外跑，門口停了一輛黑車。

“幹啥去？幹啥去啊？”

老大娘哭嚎著大聲問林錫勝，林錫勝顧不上搭理她，抱著林治就上來了車。

“跟上！”

我拉開車門跟了上去，離開後給李寧打電話，讓他看著點許玉蘭跟老大娘。

“老大爺，你帶小哥去哪？”

這林錫勝莫非認識什麼能人？能救回林治？

“去醫院。”

林錫勝聲音沙啞，短短几天憔悴的不成樣子，他沒老大娘那麼樂觀，這幾天不是帶著林治各種看醫生，就是寸步不離守著林治。

“老叔你彆著急，林治不能有事兒！”

我才注意到開車的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樣貌倒是比林治更像林錫勝，大概也是林家的親戚。

不過昨天林媛媛給我看過林治小時候的照片，小時候雖然還沒長開，倒也不是現在的模樣，林媛媛回憶說，正是林治那次離家出走回來，模樣才翻天覆地的起了變化。

“七斤，你跟老大爺透個底，林治還能活嗎？”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索性讓黃天奇上身跟他說，卻突然感覺渾身徹骨的寒冷，不同於黃天奇跟柳龍雲上身的感覺，只覺得後背十分難受。

“老哥，林治活不了了。”

林錫勝聽到我口中發出的聲音明顯一怔，開車的司機一個急剎車，回頭猛的看向後座。

“剛才是二爺家的老叔說話聲？”

上我身的正是許久未見的鬼仙林錫宏。

“我兒……”

林錫勝把頭埋在林治身上痛哭。

“哥，開車吧，先去醫院再說。”

我看著司機聽到林錫宏的聲音好像格外激動。

“啊啊啊好，去醫院去醫院，小弟，剛才你聽沒聽到有個別人說話？”

司機有些語無倫次，我知道他想問林錫宏。

“林濤，好好開車。”

司機林濤再次聽到，沒有回應，我往前看了一眼，他正抬起一個胳膊在臉上抹著什麼，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小宏，真是你回來了？”

林錫勝哭紅了雙眼，目光滿是懷念的看著我，彷彿透過我看到了林錫宏。

“老哥，多虧七斤，不過林治這事兒，他真破不了，林治當年在南方，為了求財，祭拜五通神，那東西早年受過不少香火，邪性太大，貿然出手只會拉更多的人陪葬。”

林錫宏不忘幫我解釋。

“我知道，不怪別人，是我太窩囊，他媽太能磨嘰才把這孩子逼走了。”

“老叔，到了。”

下了車，林錫勝把林治送進急救室，搶救一番後，醫生都懵了，因為林治身體上確實啥病也沒有，可看他的狀態，也屬實想要斷氣。

精氣神是看不見的，林治缺的，正是精氣神。

“小弟，你臉色咋看著比小治還青？”

林濤有些擔心的看著我，能不青麼，你老叔上身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不過林錫宏卻不再開口，畢竟人已經死了，不能跟活人牽扯太多。

等在外面的時候，林濤跟我說，他小時候上學經常被欺負，他爸年紀大，去學校找了幾回對面孩子，非但沒有作用，還差點也捱了打。

林錫宏聽到了，單槍匹馬殺到學校，那時候學校安保也不嚴，林錫宏無意間還救過老校長他媽的命，所以也沒人攔著他。

他衝進教室，讓林濤指認欺負他的人。

“小弟，你知道嗎，那時候我老叔整個人都在發光。”

林濤指出了幾個欺負他最狠的，林錫宏上去薅住幾個人的脖領子，扯到講臺上把人狠狠踢了一頓。

“從那以後，不僅沒人欺負我，他們還都管我叫大哥……”

林濤一邊回憶，一邊流淚，我感覺我臉上也有兩行淚掉了下來，看來懷念過去的，不止林濤。

只是，她姥爺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路過的小護士都奇怪的看著我，有個熱心的還問我需不需要就醫，我現在這臉色，不用看都知道青白的嚇人。

林治很快被轉到了普通病房，時而清醒了時而昏厥，清醒的時候也只是半睜著眼睛，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跟林濤陪著林錫勝守著他，林錫勝的髮絲，慢慢變白。

半夜十二點剛過，屋裡異常陰冷，林治卻徹底清醒了。

我第一次見他雙眼這麼亮，突然想起一個成語，回……

“爸，大哥，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跟七斤說。”

林治開口聲音清亮，完全沒有虛弱的模樣，他讓我扶他靠在枕頭上，開始給我講起了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