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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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六年前王洪波還不是村長，張瘸子兩條腿也是好的。

王洪波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出生腦子就有問題，用俗話說就是個傻子，為了兒子以後能娶上媳婦，兩口子又陸續生了兩個女兒，只是大女兒阿玉模樣隨了王洪波，長的方臉大眼還說的過去，二女兒阿玲卻不像爹也不像媽。

王洪波看著越長越好看的二女兒，心裡一直犯嘀咕，怕不是帶了綠帽子給人家養孩子，孩子越大，他看阿玲就越不順眼，只是怕別人說三道四，明面上對阿玲跟阿玉沒有太大的區別。

村長媳婦對幾個孩子倒是一視同仁，雖然當初為了給兒子換彩禮才要的阿玉阿玲，但是兩個孩子乖巧懂事，比兒子還貼心。

只是她並沒察覺，因著阿玲越長越好看，名氣越來越大，阿玉心裡逐漸不平衡，都是一個媽生的，阿玲走到哪裡都受追捧，而自己到哪裡都是陪襯，長久的不甘心讓阿玉心裡變得扭曲，經常揹著爹媽欺負阿玲，還警告阿玲不準告狀。

而有幾次，阿玉拿針使勁扎阿玲被王洪波撞見，阿玲以為王洪波會制止，沒想到王洪波扭頭就走了，這讓阿玉更加有恃無恐變本加厲，稍有不順心就打罵阿玲直到她嫁給趙家小子。

阿玲以為姐姐出嫁，自己再也不會受欺負了，沒想到更大的噩夢等著自己。

她的傻哥哥竟然在阿玉的教唆下，趁阿玲洗澡強暴了他。

當時王洪波就在門外，聽著阿玲的慘叫，怕把他媳婦招過來，竟然告訴傻兒子捂住阿玲的嘴！

阿玲徹底絕望了，任由自己的親哥哥侵犯，從那天開始就變得瘋瘋癲癲，村長媳婦無奈，只能把阿玲關進下屋，一天給送三頓飯。

當時張瘸子三十多歲娶不到媳婦，聽說阿玲瘋了，就找王洪波來商量，能不能把阿玲嫁給他，王洪波一聽當然願意，當即就支開媳婦，帶著張瘸子來到下屋。

張瘸子見到雖然狼狽卻依舊美如天仙的阿玲，立刻色心大起，王洪波還細心的幫他關好門，只是沒想到下屋裡還有個猴崽子，張瘸子施暴的時候，猴崽子拼命咬斷了張瘸子的腳筋，而它也被暴怒的張瘸子掐死扔到了後山。

事兒後張瘸子跟王洪波談彩禮，王洪波獅子大開口，結果張瘸子拿不出來，又舔著臉跟王洪波約定一次一結。

聽到這裡，村長媳婦再也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盤子就往村長頭上敲邊敲邊哭罵著

“我打死你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你個殺千刀的，

老孃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這麼對自己親女兒，

你要遭報應！

大馬猴下一個就弄死你！！”

村長被打的不敢還手，丫丫被嚇得哇哇大哭，我爺趕緊讓我把丫丫帶出去。

從村長家回來，我爺也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那被張瘸子打死的猴崽子應該沒有死透，在後山修煉成精才回來報仇。

但是我爺實在想不透，要說張瘸子那是死有餘辜，阿玉平日沒少欺負阿玲，馬猴子殺她也能理解，可王洪偉一家子為啥死的那麼慘？

要報仇也應該找村長，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到村長也不會說實話，我爺也沒再問，只是經常感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大馬猴的生命力比我們想象的都要頑強，距它受傷不到半月，此時正是大年三十，雖然路被封著，還是有村民翻山越嶺到鎮上去買東西。

我爺爺奶奶年紀大，走不了太遠，只能託能叔買了些熟食跟青菜，夠我們一家三口吃到初七，還給我帶了幾盒小鞭兒。

春節的氣氛終於打破了近日人們心中的恐懼，家家戶戶門窗上貼著喜慶的對聯，今年無比統一，都是願家人出入平安。

太陽剛下山，我迫不及待的會了幾個小夥伴出去放小鞭兒，我們把小鞭兒插水泥牆的小洞裡，拿根長香點燃引線，聽著啪啪的聲音，有的勁兒大一點，炸開時還會帶點泥土，這就是我們過年時最歡樂的娛樂專案。

為了趕在七點半之前把小辮放完好回家看春晚，我們幾個把手裡的小鞭兒用小女孩的皮套捆在一起，準備一起點燃，就在我準備上前的時候，一個黑影從頭頂掠過，我猛的抬頭，前面的房頂坐著一隻醜陋詭異的馬臉黑猴，兩隻橙色的眼睛此刻變得火紅，死死的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