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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軒回去酒店後就趕緊休息了。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

今天這場與天華傳媒的仗,自己打贏了。

明天,他和林沁將再次迎戰天華傳媒!

那就看歌王,到底是誰了。

他楚雲軒肯定要保持好狀態的。

雖然林沁是半路上殺進節目的,但因為她聯絡三期踩下江芸,拿到競演第一名!

所以,林沁絕對是有資格去競爭歌王的。

而江芸,也是絕大多數人公認的歌王。

她其實很穩。

如果沒有林沁連續三期蟬聯第一的話。

正常來說,節目組這邊其實從節目一開始就大概預定了歌王就是江芸了。

只要江芸在節目中排名普遍靠前就行了。

但林沁殺了進來,這就會讓節目組很糾結。

沒有林沁,江芸是公認的歌王,沒毛病。

有了蟬聯三期第一名的林沁了,那麼節目組真的就不知道這個歌王,到底頒給誰更好。

給江芸?

人家林沁從進入節目開始,每一期都壓著江芸,不服眾。

給林沁?

江芸咖位,地位和歌曲的成績也擺在那裡,也不服眾。

歌王,是按照整季表現來定的。

既然這種情況發生了。

那麼,大機率就是,歌王之戰,誰第一,歌王給誰!

所以,楚雲軒肯定是用心的。

他也知道,對方肯定也是大招。

“不知道江芸老師請的人是誰呢?”

楚雲軒尋思了一下。

他楚雲軒雖然沒啥咖位,但是這人氣,熱度什麼的擺在這裡。

這是他的優勢。

而對方的優勢,應該就是咖位了。

“哦對了,你這首歌拿了最高分,雖然得到了一眾好評,但是也出現了一群噴子。”王玲玲道。

“我看到了。”

楚雲軒回答道。

這些人噴什麼?

就是說,這首《送別》也就詞好,但是根本沒那麼感動,而且整首歌毫無難度,極其平淡,簡單到就跟一些民歌,兒歌一樣。

拿第一,而且是分數破490拿第一,完全不合理!

第一就應該是陳昊斌的那首《從前》。

這種聲音挺多的。

因為楚雲軒這首歌,真的是太簡單了。

楚雲軒笑了笑。

當然簡單。

因為這在地球,那可是課本上的歌。

但,在地球,這可是一首民族歌曲啊!

這首歌的地位怎麼說呢?

極高!

藝術品。

因為這首歌,它真的很好聽,歌詞真的特別好。

如果去拿所謂的流行樂來抨擊這首歌過於的平淡,那麼確實如那些噴子而言,沒問題!

但本身,《送別》它就不是流行音樂。

王玲玲:“不過不用去管,他們說什麼都沒用,許明義,高飛,譚小偉還有那些音樂人都打出了高分,專業人士是認可的,而且極度認可,他們說什麼都沒有用。”

楚雲軒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

在一個酒店房間裡。

一個留著鬍子,戴著一個毛氈帽的中年男子,他坐在電腦前,手裡抱著一把吉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電腦螢幕。

而電腦上播放著的是楚雲軒現場版《送別》的演唱影片。

聽著聽著,眼角兩行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然後一抹眼淚。

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把心情給穩定了下來。

只能說,每一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經歷。

聽一首歌,尤其是民謠,當它真的能打動你的時候,那打動的就會很徹底。

李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明天晚會,我想換歌。”

另一頭沉默了兩秒鐘。

“樹哥,都排好了,明天那麼緊,非得要換嗎?”

李樹:“聽到了一首把我徹底打動的歌曲,我想唱。”

“明天晚會不唱您自己的歌嗎?”

“不唱。”

“那您想換什麼歌?”

“楚雲軒的《送別》。”

“《送別》?楚雲軒有這首歌嗎?”

李樹:“剛發的,就這樣,明天換歌。”

然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李樹上網看了看。

他看到了大量的說楚雲軒這首《送別》不應該是這一期《我是唱作人》最高分的言論。

他沒有去評價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只是默默地發了一條微博。

而上一條微博,是一年前。

【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就像煉獄一樣,特別難熬,但在音樂裡面的時候,即使唱最悲傷的歌也是享受,這一輩子,能寫出《送別》這樣的詞,死而無憾了。】

李樹的微博一發,短時間也是在網路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他是一個民謠歌手。

這世界上,民謠歌手不多,成名的,很火的民謠歌手更是少之又少。

因為民謠,本就是小眾。

而很多民謠歌手,他們是很純粹的音樂人。

李樹就是如此。

真性情,很純粹,很真實。

上一些節目的時候,主持人問他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節目,他直接回答因為最近缺錢了。

從來不去營銷自己,只是默默地做音樂。

因為他的作品很好,再加上他在娛樂圈有點獨樹一幟的意思,他的粉絲不少,而且粉絲粘性很高。

李樹的這一條微博,似乎就是去反駁那些覺得《送別》普通的網友們,最最重的一個力量。

……

翌日中午。

楚雲軒直接就跟著林沁一起去往《我是歌手》的現場了。

節目晚上才開始。

這歌王戰定在了晚上八點。

最黃金檔的時候。

大家吃完了飯,散完了步,看完了新聞聯播。

人最多最閒的時候。

而當天中午。

一個小縣城的長途汽車站。

人來人往。

車子一輛一輛駛離了車站,去往了四面八方,近則幾十裡,遠則上千公里。

在那幾個看起來有些年份,很破舊的露天的椅子上坐著一些人。

兩個看起來年紀有近九旬的老人來到這裡,等待著長途汽車的發車。

一個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穿著樸素。

一個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棕色的老款的風衣,身後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女人在推著他,似乎是他的女兒。

“爸,您在這裡等會兒,我去買瓶水,車子很快就要發了。”

女兒對他道。

“去吧,去吧,我跟你吳叔聊聊……”

風衣老人顫顫巍巍的抬抬手說道。

然後他的女兒鬆開了輪椅便走到了遠處。

“哎呀。”

風衣老人雙手放在腿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老者,說道:“不讓你送你非得來送,你這腿腳也不利索。”

老吳說道:“那也比你這腿腳要強不少吧?”

風衣老人老李笑了笑:“那是,我這腿都五年沒下過地了,這次回來啊,還以為要吃你的席了呢,沒想到你這老傢伙竟然挺過來了。”

老吳雙手拄著柺杖,低著頭滄桑的笑了笑:“我還想著先吃你的席了呢,哪能這麼早就走了呢。”

老李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來來往往的車輛,渾濁的眼中佈滿了滄桑:“老吳啊,還記得這個車站嗎?”

老吳笑了笑,慢悠悠的顫顫巍巍的坐在座椅上,眼中滿是回憶:“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呢?這車站,光你跟我來了不下十躺了吧?”

老李也是笑了一聲:“那你還記得第一次咱們來這裡嗎?”

老吳看著遠處,眼神微微閃爍,聲音略帶沙啞,說:“記得,怎麼不記得?六十多年咯,那年咱倆才十八歲,哎喲,我當時剛好坐的就是這個椅子吧。”

思緒回到了六十八年前。

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第一次來到了這個車站。

一個帶著鴨舌帽,一個戴著太陽鏡,翹著二郎腿。

“非得去京都嗎?大城市不一定好。”

吳越看著身邊戴著太陽鏡,翹著二郎腿的李四海。

李四海翹著二郎腿,意氣風發的抖著:“等我在那邊混好了,立馬過來找我,咱哥倆一塊賺錢。”

吳越笑了笑:“切,你到那邊先照顧好自己吧,到了京都,遇到什麼事的話,打電話叫我,我幫你。”

李四海:“切,我能有什麼事?”說完,他抖著的二郎腿停了下來,太陽鏡下的眼神露出了一絲擔憂:“就是……”

吳越拍了拍他的腿:“放心吧,你家裡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呢。”

李四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哈。”

說完,他目光看向前方,然後拎起了包;“車要走了,不跟你說了。”

說完,李四海拎著行李走開了。

吳越看了看他,然後起身離開了車站。

……

畫面一轉。

四年後。

兩個人再度出現在了這個車站裡。

吳越穿著西裝,胸口彆著一朵紅玫瑰。

李四海穿著白襯衫,拎著行李走了過來。

兩個人坐在了位子上。

“丫的,四五年都不回來,是不是老子不結婚,你還不回來了!”

說完,吳越直接對著李四海的頭就是幾巴掌,然後用力摟著李四海。

“哈哈哈,你丫的輕點。”

李四海笑著說道,說完,露出了一抹落寞的表情,低著頭,攥著揹包的帶子,道:“哎,沒混好,不好意思回來。”

吳越鬆開了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這有啥的,很正常,大城市哪有那麼好混。”

說完,他又是笑了笑,拍了拍李四海的肩膀:“別想了,走吧,帶你見見你嫂子。”

“嫂子也來了?”李四海露出了笑容。

李四海朝著一個方向怒了努嘴:“酒店呢,馬上去接親。”

李四海對著他的腿就是踢了一下:“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那你來接我幹啥,我自己過去就得了,走走走,趕緊的趕緊的,快走!”

這是第二次來到這個車站。

……

第三次。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又來到了這裡。

“這才回來幾天啊,這就走了?多待幾天。”

吳越看著面前的李四海。

“走,得走了。”李四海說道。

吳越看著他:“要不別走了,大城市沒你想得那麼好混,留在家裡得了。”

李四海靠在椅子上笑著搖搖頭:“不行,我不服!我就不信我闖不出名堂來。”

吳越見狀,也就不勸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然後放在了李四海的腿上。

“這樣吧,這個你拿著,你不是要創業嗎?沒錢咋成?”

李四海看了一眼手中鼓鼓囊囊的信封,然後笑了一聲,把信封給他塞了回去:

“哎呀,我哪有那麼失敗啊,這錢啊,我是不會要的哦,你都結婚了,你那房子都還沒買呢。”

吳越笑了笑。

他看了看前面。

“噢喲,車要開了。”

說完,他直接把錢扔在了李四海的腿上,然後便跑開了。

“哎,你這……”

李四海拿著錢就想追過去,看到車馬上就要開走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錢跑上了車。

……

畫面再次一轉。

又是十五年後。

步入中年的兩個人又來到了車站。

吳越穿著普通,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鬍子也沒有刮。

李四海則是穿著名牌風衣。

倆人又是坐在了熟悉的兩個位置,等著車。

李四海翹著二郎腿看著旁邊的兄弟,隨後說道:“兄弟啊,要不跟我去京都吧,到了京都,我公司的職位隨你挑,實在不行,我這老總給你噹噹,成了吧?”

吳越笑了笑,道:“我哪乾的來這個啊,在這個地方待了幾十年了,父母老婆都在這,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聽罷,李四海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遞了過去:“這個拿著。”

吳越推開,笑了一聲:“我不要。”

李四海語氣堅定:“要麼跟我去京都,要麼錢拿著。”

吳越沒有看他,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李四海手拿著卡舉在那裡,繼續道:“再說了,這錢又不是給你的,給咱閨女的,她還上著學,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吳越沒有看,還是沒有說話。

李四海把卡塞到了他的手裡:“拿著吧,別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失業了。”

吳越拿著卡,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李四海:“那行,這錢就當是我跟你借的。”

“借你妹啊借,要發車了,走了,有事電話打給我。”

……

視角回到現在。

兩個老人坐在那裡,眼中滿是回憶。

“老吳啊,這麼多年我在外面瞎混,我這家裡大事小事,多虧你了,謝了。”

老李強忍著情緒,輕輕拍了拍老吳的腿。

老吳笑了一笑:“咱哥倆說這個幹啥,再說了,我困難的時候不也是你幫忙的嗎?我閨女考到京都,也是你幫忙在照顧,咱哥倆……”

老吳控制著情緒:“不說這些……”

然後兩個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

老李的女兒拿著水走了過來。

“爸,車要開了。”

老李顫顫巍巍的把手放在了老吳的手上。

“到點了,我……就先走了。”

老吳握著他的手,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到了多保重……”

老李跟他做了個手勢,然後被推走了。

車上,老李看著窗外,老吳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這裡。

兩個人向著對方揮了揮手。

車子緩緩地開走。

老吳轉過了身。

老李也低下了頭。

兩個人各自流下了眼淚。

這時,老車站的喇叭裡剛好響起了那首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情千縷,酒一杯,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

老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老友的車子遠處。

他知道,他們都是快九十的人了。

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了。

這一面,就是最後一面了。

下次再見,應該就是在他們某一個人的葬禮上了。

(最近出去有事,都是閒暇時候寫的,狀態不太對,馬上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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