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國畫鑑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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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洲晨走過來從唐妍手裡接過蘇童童。
蘇童童乖巧地摟住蘇洲晨的脖子,先是在他親了一口,隨後奶聲奶氣給他介紹。
“爸爸,這是窩的新鍋鍋,這是鍋鍋的爸爸和媽咪,他們一家人都很厲害哦!”
蘇洲晨轉而看向對邢裴泫:“好久不見。”
邢裴泫:“是挺久,沒想到你孩子都這麼大了。”
“你孩子......”蘇洲晨看了邢小池一眼欲言又止,隨後只是嗯了聲:“進去坐坐吧。”
邢裴泫拒絕:“不了,今天要回趟老宅。”
蘇洲晨知道他目前的情況,沒留人:“行,那有時間再聚。”
兩人三言兩語,阮夕枳大致知道了兩人非一般認識的關係。
等人上了車,蘇洲晨本來無波無瀾的眼神變得渾濁,默默地看著車內阮夕枳的側臉。
不知是不是太過於想念小妹,他像是在她身上看見了曦曦的影子。
或許曦曦長大也有這麼漂亮。
唐妍察覺了他的不對勁,挽著他的手:“怎麼了?”
蘇洲晨看著漸行漸遠地車,最後消失在轉角。
他收回視線,開口的嗓音低而沉:“沒事,走吧進去,別讓姥姥等急了。”
蘇童童眨了眨眼睛:“姥姥是誰?”
唐妍笑著捏了捏她小臉:“你得叫太姥姥。”
蘇童童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太姥姥,因為長期在外,近日才回國。
等一進去,蘇童童看見包廂正座上坐著的老人,眼睛瞪大,嘟著小嘴滿滿疑惑。
“太姥姥是宋奶奶嗎?”
蘇童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宋奶奶是窩太姥姥!”
她嘀咕完,開始手舞足蹈:“下次見面窩要告訴鍋鍋,宋奶奶是窩太姥姥!”
蘇童童這一番自言自語,逗笑了整個包廂的人。
而車裡的邢小池也高興不已,小腿晃啊晃:“窩們要回祖母家耶,太棒啦!”
阮夕枳倒是一臉的生無可戀,以為自己能擺爛兩天,結果沒想到要回來見家長。
果然邢小池崛起,才是她擺爛的開始。
可是沒有人比她更牛,戀愛沒談過一個,老公和娃倒是都有了,現在見家長都是不用擔心合不合適。
只是應付家長什麼的,她最不會了。
想想前世她大嫂是怎麼見自己爸媽來著?
哦,對。
幫他們鑑定了一幅國畫的真假,之後她爸媽對大嫂一萬個滿意,在家張口閉口都是大嫂多好,是她大哥高攀了。
但不是誰家都有國畫等她來鑑定吧。
哪有這麼巧的事。
等他們到的時候,老宅甚是熱鬧。
時不時傳來議論和唏噓聲。
阮夕枳挑眉,拍了拍邢裴泫肩膀:“沒想到,你家親戚真多。”
邢裴泫偏頭瞅了眼肩膀:“………”
阮夕枳一邊說一邊走進去,然後隱隱約約聽見國畫二字。
阮夕枳內心頓時激動,不是吧,歷史要重演了嗎?
鑑定國畫什麼的,她最在行了!
這可能是最不費心思,就討得家長喜歡的事了。
就像她大嫂一樣。
阮夕枳擠到人群外圍,聽見裡面有人說。
“這個畫沒有修復的價值,雖然和古董一起出土,但這個畫手完全排不上號吧。”
“寧教授要是想修復,隨便找個人吧,這種活兒給我們專業做是侮辱。”
坐在中間的老人杵著柺杖,身穿酒紅色的唐服,氣場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她掀起眼皮,看向說話的那人。
阮夕枳猜的沒錯,這位老人可能就是老宅的女主人。
她瞅了一眼擺放在石桌上的畫,破爛不堪,沾滿泥濘,乍一看確實沒有什麼修復的價值。
但定睛一看,她心中一驚。
這畫.......
上一世,她有幸見過一次,在拍賣行。
她爺爺奶奶也非常喜歡古畫,還因此建立了一個國畫會,所以她時不時回去拍賣行轉轉。
這畫當時沒有人拍,第一是破爛,第二是不出名,還有人認為這是假古畫,所以壓根無人拍。
最後是一位神秘人以三百萬拍下的,第二天這畫便火遍了全網。
價格更是從原本的三百萬,一躍翻到了三千萬。
因為畫的真身不在其外,而是這破爛不堪之下的真畫。
畫師名號不知,但畫工精湛,完全能和唐伯虎真跡一較高下。
阮夕枳在爺爺奶奶的薰陶下,對國畫的興趣完全不亞於射擊。
曾還因喜歡,奶奶請了她師哥帶了她一段時間。
阮夕枳也是在那段時間學會了如何修復畫,讓殘缺的國物重現輝煌。
“如果不介意,”阮夕枳本想只是鑑定一下,但現在她手癢,“我可以試一試。”
修復畫很累,但是這個畫……
寧棠向人群中看過去,發現是照片上的女孩,邢裴泫新娶進門的孫媳婦。
寧棠調查過阮夕枳,知道她是阮家的假千金,還是娛樂圈的混子,但她看了《媽媽回來了》漸漸對阮夕枳改觀了。
甚至對這個孫媳婦有幾分好奇。
難得有人能壓制住邢小池。
她真是謝天謝地。
現在她站出來,倒是讓寧棠詫異。
“你會?”
阮夕枳注意力全在畫上,完全沒注意寧棠肆無忌憚的打量。
“略懂一點。”
剛說話的女修復師,嗤笑一聲:“略懂也敢站出來,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這可是邢家,雖然這話沒有價值,但寧教授想找的可不是地攤畫手。”
阮夕枳看了女人一眼,不屑一顧:“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地攤畫手?”
女人被她這通反問噎住,她梗著脖子,像小孩那樣回:“兩隻眼睛。”
阮夕枳對於這種仗著有點技藝就顯擺的人,沒什麼好感。
她毫不掩飾:“您老花吧,這邊不建議您老繼續做修復師。”
這一席話氣死女人了,她完全不顧體面,“哪裡來的野丫頭,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嗎?!”
一點就燃,人品可見一般。
阮夕枳本想隨口懟兩句應付應付得了,結果正座上的寧棠卻開了口。
“得罪你是什麼後果,說來聽聽。”
女人對上寧棠的視線,她抿了抿唇,有些後怕:“寧教授我...我不是故意想要擾您清淨,是這野丫頭先出言不遜。”
寧棠站起來,淡淡說:“在自己家,難免會放開一點,王老師還望多見諒。”
阮夕枳一怔,偏過頭看過去。
寧棠對她招招手,阮夕枳挑了挑眉,走過去扶著老人。
在場人一看寧棠這般舉動,眾人大概都明瞭寧教授話中的話。
剛剛囂張跋扈的女人見這個情況,不敢再吱聲。
寧棠慈祥,拍了拍阮夕枳的手:“怎麼你一個人回來,小池呢?”
阮夕枳朝人群看過去,邢小池剛好從地上爬出來,“祖母小池在這呢,在這呢!”
邢小池衝過去牽住寧棠的手,搖頭晃腦:“祖母,小池好想你哦,窩和爸爸他們一起回來的哦。”
寧棠揉了揉小傢伙腦袋,“想祖母什麼呀?”
邢小池眨了眨眼睛,一時語塞,他想了想:“不知道,但她.....說了想的什麼就說出來。”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阮夕枳。
迄今為止邢小池沒叫過阮夕枳媽咪,看他大大咧咧實際防備心很強。
寧棠看向阮夕枳,彎了彎眼睛,滿意二字絲毫不遮掩。
“來。”
阮夕枳被寧棠帶到了古畫前,“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幅畫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
阮夕枳:“!!!”
她對這個奶奶好感加倍。
寧棠見她這般神情,似來了點興趣,探探她的底:“嫌棄嗎?”
阮夕枳一笑:“這還嫌棄,那我也太不識趣了。”
她倒是十分滿意了,可旁人卻搖搖頭,指手畫腳說她沒見過市面。
人群中有人認出阮夕枳,“她不是阮家的養女嗎?”
“啊,原來就是她呀,難怪了。”
“沒想到攀上了邢家這樣的大戶。”
“假的始終是假的,就跟畫一樣,再怎麼模仿也掩蓋不住假的事實。”
阮夕枳對議論充耳不聞。
倒是寧棠看出點什麼,問阮夕枳:“依你看,這話修復需要多長時間?”
阮夕枳抬眸和寧棠對上視線,她不知她這話是試探還是無意,她如實說:“這畫,不需要修復啊。”
全場議論聲和笑聲更盛。
今天來的不是邢家的親戚,是業內有名的修復師。
寧棠拍買回來一幅古畫,大家都是過來一看究竟的,誰料只是一幅無名仿畫。
“確實不需要修復,完全沒價值,破畫一副罷了。”
“破成這樣,也辦法修復吧。”
阮夕枳聞言卻搖搖頭,手指在畫上輕輕劃過,一想到這泥濘之下的真跡,她內心按耐不住。
“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副完整的畫,何來修復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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