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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到處都盈滿了顧南挽身上的淺香。

戚無宴尋了個空位,坐在了床榻之上,他屏住呼吸,想著白日裡收到的訊息,無意識地轉了轉手中的木珠,卻察覺到大腿一沉,那突來的動作打斷了他的思路,雪白的小腳落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身上的錦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漏出了半截細白的小腿。

在那小腿一側卻是生著一點殷紅的小痣,似是白玉染血,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住那漂亮的小腿把玩一二。

戚無宴捏著她纖細的腳踝,將她的小腿移到了一邊,她看著瘦,卻是生了一身的細嫩/軟/肉,觸感極好,隨便一碰,便會落下痕跡。

須臾。

微涼粗/糙的指尖落在柔軟的小腿之上,那細白的軟/肉微微下陷,勾勒出了兩道淺淺的小肉窩。

那指尖卻又驀的收了回去,戚無宴微微垂眸,看著那截雪白的小腿,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的眼底暗潮湧動,似是蟄/伏在暗處的兇/獸,以往,他在那忘塵寺呆了那麼久,那老頭子總說這宗門內的弟子,最難守的便是色之一戒,總有弟子在這一戒上栽了跟頭,他曾經對這話嗤之以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頰之上,只見她翻了個身,緊緊地抱著枕頭,臉上的軟/肉都微微擠的變了形,紅唇微張,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一圈漂亮的陰影,她似是什麼都察覺不到一般,睡的極沉。

戚無宴微微閉上了眼睛,夜色漸濃,只餘那道平穩的呼吸聲,悄悄地落在他的耳際。

無數陰暗的念頭於黑夜之中滋生,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他眼睫微垂,淡淡審視起這一切,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幽暗,所有情緒全部被掩蓋在那層陰雲之下。

喉結浮動,周圍的氣息異常的幹/澀。

翌日。

天方才亮,沉四便早早地起來給顧南挽熬了藥,甚至,他還專門去外面買了套精緻漂亮的碗碟,他總覺得,他們那套粗糙的茶碗配不上那嬌滴滴的姑娘。

他回來之時,便見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隨意地坐在窗前,目光嚴肅地看著手中的玉簡,日光落在他銀色的長髮間,閃爍著些微的光芒。

沉四看著他深邃的眉眼,只覺心間瞬間激起萬丈豪情,戚無宴就是戚無宴,哪怕他那般厲害,依舊不會懈怠,熟讀古籍!

他以往在那忘塵域下,最佩服的便是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讀書人,只可惜他腦子不好使,那些詩詞古籍,他看著便覺得頭暈,多看兩眼便能直接睡死過去。

不愧是他一眼便選定的主人!!!

他這輩子果然沒有跟錯人!!!

沉四將那碗碟放在了院中,上前兩步,目光炯炯有神,他神色恭敬地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放到了戚無宴面前的桌子上,低聲道,“主人,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那些老不死的很快便會猜到您的身上,不知我們何時動手?”

戚無宴聞言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他隨手將手中的玉簡放到了一旁,拿起了那個精緻的玉瓶。

沉四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房內一片安靜,只餘戚無宴開啟玉瓶之時,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響,微風拂過,沉四的目光隨意地掃過一旁。

驀地,他的目光一頓,他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又看向了那被戚無宴隨手放置在一旁的玉簡之上,他雖然不認識幾個大字,可他最近在凡間跑的多了,耳聞目染之下,也認識幾個,剛好,那玉簡之上的字他就認了個七七八八。

只見那封面之上,赫然是《虎族幼崽飼養指南》幾個大字,幼崽二字他不認識,飼養的飼字也不認識,卻可以猜出個大半。

沉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地看向其他幾冊玉簡,便見那些他以為的玄妙深奧的古籍,卻是《白虎幼崽最愛吃什麼》。

沉四,“???”

他的眼睛瞪得更圓,只見另一本帶著翻動痕跡的玉簡更是辣眼睛,《夫人太奇怪了怎麼辦》??

沉四,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書???

沉四抬起頭,便見面前之人眼睫微垂,面無表情地看向手中的玉瓶,他的眉眼深邃,氣質冷漠,額心生著一點金印,一舉一動都極具壓迫感,他是天生的強者!

怎麼看都與那些奇怪的書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沉四由不死心地看向其他的幾本玉簡,他的目光落在了最下面一冊被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了半行書名的玉簡,《三招,教你征服……》

他雖未看齊,沉四卻已瞬間明白了一切,他可以肯定,後面被遮擋的字絕對是,教你如何征服修仙界!

沉四忍不住撓了撓頭,他在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戚無宴果然還是以前那個戚無宴,還是那個野心勃勃,四處搞事的壞種!

作者有話說:

沉四以為的大腦斧:冷漠,毒辣,壞種,稱霸修仙界

實際的大腦斧日常:饞老婆,準備養崽,研究攻略,閒

第23章毛絨耳朵。

他討厭海。

在戚無宴檢查那玉瓶之時,沉四想到近日來外面的那些事情,他面色有些嚴肅道,“主人,那秘境之中的弟子您現在打算如何處置?”

戚無宴開啟那玉瓶的蓋子,一抹苦澀的藥味迎面而來。

那秘境乃是他先前隨手開闢的一個空間,當初被他隨手扔到了一邊,沒想到最近反倒是又被那些人給翻了出來,先前他本打算在那秘境內殺一批的弟子。

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他的計劃亦被隨之打亂。

而今日,便是那些弟子離開秘境之時。

沉四眼底閃過一絲興奮,他目光狂熱地看向戚無宴,躍躍欲試道,“要不直接把前十給宰了?到時候那些老不死的肯定要氣死!”

“要不前三也行,據說那個魔族少主也在秘境裡,他若是死了,那個老頭肯定得炸。”

戚無宴隨手將那玉瓶放到了一邊,他頭也未抬,“你去查一下陸家。”

沉四有片刻的茫然,這修仙界的八大世家六大宗,他怎麼不記得有陸家的存在?沉四撓了撓頭,須臾,他猛地想起來,那個顧南挽好像就是來自什麼陸家來著?!

………………

陽光透過窗間的縫隙灑落房內,清晰地映照出了空氣中的細微粉塵,房外傳來了小販熱情的叫賣聲。

顧南挽微微睜開眼睛,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她的眼睫顫了顫,仍有些睏倦,微風吹過,卻覺一縷銀色的髮絲略過她的眼皮,帶起些微的癢意。

顧南挽一怔,她目光微轉,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端坐在她的一側,寬鬆的黑袍夾雜著銀髮有些凌/亂地落在床榻之間。

顧南挽微微瞪大了眼睛,呼吸猛地一滯,只見戚無宴手中捏著兩枚木珠,隨意地把玩著,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側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

“醒了。”他的聲音還帶著絲絲的暗啞。

顧南挽遲疑了片刻,方才小聲道,“才醒的。”她的目光落在戚無宴的面上,只見他背光而坐,金色的日光落在他的側臉之上,模糊地勾勒出了他深邃的面容,襯著他額心的一點金印,無端地生出了一絲神性。

可顧南挽早就知曉,這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的清冷無害,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哪怕知曉現在戚無宴不會殺她,她亦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說到底,他們二人只是有一睡之緣的陌生人。

除了那一次的肌膚相親,他們沒有任何的接觸,甚至就連那一次……戚無宴可能也恨不得從未發生過。

顧南挽坐起身,不著痕跡地離戚無宴遠了一些,便察覺到他亦是微微側身,“過來。”

顧南挽磨蹭了片刻,方才挪回他的身旁,只見戚無宴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絲絲縷縷的靈力順著他的掌心湧入她的腹中,顧南挽身子一僵,她微微移開了目光,只覺這動作說不出的怪異。

房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戚無宴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面上,只見她身子僵硬地坐在她的面前,神色嚴肅地板著張小臉,她似乎總是這麼個模樣。

日光落在她的面上,映得她耳邊淺色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那股熟悉的暗香湧動。

隨著那渾厚的靈力緩緩遊遍她周身的經脈,戚無宴隱隱察覺到,她體內似乎有一道禁制的存在,只他的靈力再探去之時,那裡卻是空空的一片,彷彿方才感受到的那點異常只是他的錯覺。

戚無宴收回手,他看向窗外的人來人往,只見數道飛行靈器呼嘯著自空中飛過,數匹赤雲烈馬腳踏烈焰,撲閃著翅膀緊隨其後,整個城池之內皆是熱鬧非凡,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木珠,隨口道,“今日帶你出去。”

顧南挽聞言有些詫異地抬起頭,隨即她又立刻移開了視線,目光閃爍,“去哪啊?”

“煙昀臺。”

這煙昀臺顧南挽倒是知曉,它建立在星坊海之上,乃是這個永珍界中最為神奇的存在,據說,那星坊海中有種玄妙的靈陣,無人能飛在那海洋上方。

就是不知他去那裡做什麼,顧南挽站起身,袖中傳來一陣涼意,顧南挽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下意識道,“戚無宴,那個白骨……”

卻見戚無宴驀地神色冰冷地看向了她,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涼意,顧南挽眼睫一顫,便見他向前兩步立於她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麼知曉我的名諱。”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顧南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身後卻是冰冷的牆,她退無可退。

戚無宴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面上,眸色幽深,從頭都尾,他都沒有與任何人說過他的姓名,哪怕是忘塵域的那些老頭,也只知他的法號忘乾。

至於沉參幾人,便更不會直呼他的名諱。

顧南挽面上不變,她的呼吸卻是一滯,她的心底急轉,只見戚無宴微微壓低了身子,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股迫人的威壓落在她的身上,她似是被上古兇獸盯上了一般,幾乎是瞬間,顧南挽背後便出了一層冷汗。

藏在袖中的指尖猛地收緊,就連外面的喧囂聲似乎都在此刻緩緩散去,只餘她劇烈的心跳聲。

顧南挽眼睫顫了顫,半晌,她方才聽到自己有些乾巴巴道,“我會一點算命之術的,偶爾能算出一點點的東西!”顧南挽第一次感謝自己已經被那毒藥毒壞了臉,這才沒露出什麼異常來。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顧南挽,神色涼涼。

他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一切早已被那天道遮蔽,連天機閣閣主都算不出他的來歷,更何況是她這麼個練氣期的尋歡宗弟子。

這個小騙子。

眼見戚無宴不再逼問,顧南挽方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想到今日要出門,她在這附近亦算是有些名氣,不少修士與村民都認得她,顧南挽挽起頭髮,裝作尋常男子打扮,又特地將眉毛化地濃了一些。

這般一折騰,倒頗像是個漂亮秀氣的少年。

戚無宴看到顧南挽這模樣,腳下有片刻的停頓。

沉四更是圍著她看了好半天,顧南挽湊到沉四的面前,小聲問道,“你可知曉我們去那裡幹嘛?”

沉四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拍了拍顧南挽單薄的肩膀,“這你都不知道嗎?去給你看病啊,主人讓沉二帶著傅羅衣過來給你看病。”

前日他給顧南挽把脈之時,便察覺到她體內除了十多株毒草的殘留,還有一種極為奇特的毒素,他猜顧南挽的樣貌和身形也比她的年齡看起來更小一點,甚至面部也有些問題,大抵便是因為那奇毒作祟。

哪怕現在沒有毒發,可那奇毒留在她體內,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顧南挽聞言抬起頭,看向了前面高大的身影,有些詫異。

今日城內極為熱鬧,等他們到達煙昀臺之時,只見那裡早已擠得水洩不通,顧南挽跟在戚無宴的身後,那秘境亦是隨之開啟,一道足有數十丈高的石碑立於海水之中,上面清晰地刻著弟子的名次,與他們本次獲得的積分。

讓顧南挽意外的是,這次的第一竟然不是引玉,甚至,他連前十都未入,就連丞肆,亦是沒有出現在那排行之上。

顧南挽的目光落在那排行之上,便見那魔族的弟子幾乎將前十給佔了個徹底,為首之人卻是一個極為耳熟的名字。

沉煬。

魔族的少宗主,那個害的陸悄悄身中奇毒之人。

顧南挽心中疑惑,她移開了目光,餘光卻見一位相貌極為俊美的男修自遠處御劍而來,飛身落在了煙昀臺之上,那男修一襲青衣,眉心生著一點小痣,劍目星眉,氣質極為出眾。

顧南挽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看著那男修陌生的面容,心底隱隱有種莫名的情緒,那男修神色煩躁地走入人群之中,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兩步,卻見幾道纖細婀娜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將那男修簇擁其中。

卻是尋歡宗的宗主以及各位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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