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把五十歲以下的人當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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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曦冷冷淡淡道,
“小爺這裡能有什麼喜事?”
“您瞧瞧,這場瑞雪停了,司天監斷言近三日都不會有雪,陛下即將起程昆和行宮,您當初可是答應會陪同陛下前去,貴人多忘事,您莫不是忘了?”
常福翹著蘭花指,打量著沈君曦臉色。
沈君曦挑眉,笑了下,
“還真是忘了,太子也會去?”
“太子怎麼會去?陛下不在,皇儲以及王爺們肩負重責得留下來打理朝堂,另外便是康王夫婦、後宮妃位,以及有封號的公主、皇子、小輩郡主也得寵隨行了。”
常福說的痛快,賣沈君曦的好。
沈君曦覺得有些鬧心,臨近年關,皇帝想享樂,將權利丟給蕭雲澤那個蠢貨。
他視蕭宸為眼中釘,得了權利怎能輕易放過蕭宸?
“何時起程?”
沈君曦問向常福。
“稍後未時,御駕就要啟行了,本早就該知會小侯爺,但昨晚才有星象,司天監給的訊息遲了,具體事宜都是臨時安排,這便耽擱了。”
常福又詢問向蕭宸,
“宸王與小侯爺這陣子形影不離,宸王可要陪同?咱家也好準備一輛寬敞的馬車。”
蕭宸看向沈君曦,出乎意料的回道,
“本王不攪擾父皇雅興,小侯爺安心陪父皇在行宮散心。”
意思是他可以如常進內室閣,不怕蕭雲澤刁難。
蕭宸做不到兩不猜疑,他在試探沈君曦,更看重他安危,還是更在意成敗。
她讓他留下,他不會任人欺凌。
她帶他走,他會歡喜。
“知會內務府,宸王會與本侯一同,稍後來接,通知的這般緊,本侯還有旁的事情要安排。”
沈君曦語氣淡淡卻能一錘定音。
蕭宸的話在常福這裡可什麼都不算。
蕭宸心裡湧出許多濃稠的蜜糖卻故意露出失望的神色,待常福走後,問向沈君曦,
“小侯爺不信我能應付他?”
沈君曦側臉,對上他好意思委屈的眸子,無語道,
“信你能力足夠,問題是急這幾天做什麼?眼瞧著霍風接近太子,蕭逸也快回來了,時局變幻極快,京城就先丟給他們鬥去好了!你逞能與蕭雲澤見面爭鋒有什麼好處?”
“你怎麼越來越笨了,我們手上拿的太多了,任何事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自己動手,待必要時候,一鼓作氣,說不定,你臨朝時便是大成之時。”
蕭宸想從沈君曦口中聽到的並不是這些,可是她滿腦子都是時局謀略,因此僅是乖順輕“嗯”回應她。
這時候小奶狗追著尾巴嬉鬧著撞她的鞋面,隨後碰瓷的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沈君曦不由將它抱起來,垂眸不屑道,
“你留下,他讓你跪,你還能站著?但他有什麼資格,色迷心竅,人頭畜鳴的玩意。”
蕭宸禁不住這個詞兒,笑了。
見他發笑,沈君曦抬手戳了下他眉心,
“你啊,真的得留在小爺身邊多學著點。
成事不難,但絕不能成為太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那樣得來的位置,不穩,稍有不慎就會摔的很慘。”
“我也是前天被蔣公明上了一課,今日又被周學府上了一課,你不能讓我失望,不然……”
沈君曦沒說不然怎麼樣,但是神態變得嚴肅幾分。
蕭宸接了她的話下去,
“不然就被小侯爺打一掌,七斷七絕,心脈斷、血脈斷、筋脈斷、肝腸斷、腎水斷、骨骼斷、腕脈斷,心絕、情絕、恩絕、欲絕、苦痛絕、生死絕、相思絕,蕭宸不敢忘。”
“倒也不至於,行了,皇帝召得急,小爺得去藏嬌樓交代一聲,你幫小爺收拾行囊,記得銀針、藥物都帶著,也算逮著與潁川王會會的機會了!”
沈君曦傲嬌的挑了下眉,將懷裡的小奶狗還給蕭宸。
若是他做不好,她不至於打他。
她的底線是鎮國府,於公於私他都不會辜負鎮國府門庭,這一點她很是信任。
蕭宸如常應下,心中卻再次升騰起不安。
她出門也需要告知那人,同門師兄弟如同青梅竹馬?
難道就是因為那人要住她府邸,所以她不答應他?
他與那人,不相融??
因為什麼原因,不可相處?
見不得面?
蕭宸陷入沉思,無意識的捏痛了小狗,聽它嗚咽一聲,他溫柔安撫的摸了摸小奶狗的腦袋,輕哄道,
“別怕,她喜歡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小奶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但蕭宸願意摸摸他,它就瞬時忘記了疼痛。
用靈動清澈的大眼睛望著他,搖著尾巴討好地舔他手指。
蕭宸失神,笑嘆一句,
“真像。”
剛受了疼,但只要給點安撫就歡喜不行,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地去討好。
…
蕭宸聽沈君曦叮囑收拾著她暗格中的“寶貝”們,然而,她離開書院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久久未回的萬古竟然回來了,被凌墨提刀率領一幫人追進了梅苑!
萬古衝進梅苑就跪在正在收拾行蕭宸身前,
“主子,屬下回來晚了。”
蕭宸朝著凌墨揮手,示意是虛驚一場,而凌墨卻舉刀抬頭沉沉的盯著高處。
一位俊美無匹的男子立簷闕之上。
他丹鳳流光,唇瓣硃紅,異域瞳色如同冰雪淡漠無情,上挑的眉眼極致的張揚不羈。
明明是寒冬臘月手中卻拿著一把青玉骨扇,紅色飄飛的袍子好似在狂妄熱烈盛開的彼岸冥花,桀驁魔魅,便是鼎鼎有名的唐門江楓。
“老老實實的滾下去,否則本座出手,爾等無路可活。”
江楓彎唇蔑笑,冰邃眼底閃著嗜殺的寒光。
萬古起身朝著凌墨等神武軍拱手道,
“諸位別誤會,這位是在下請來為主子解毒的高人,還望諸位收了刀劍,好生相商。”
凌墨看向蕭宸,見蕭宸微微點頭,收了兵器退後幾步,朝著身旁人低聲交代道,
“這兩人來路不明,你速去藏嬌樓尋小侯爺。”
江楓飄然落入庭院,一直都自顧自玩小奶狗突然跑到門檻,呲出雪白小奶牙,衝著他,“汪”“汪”吠叫。
江楓走近幾步,小奶狗低伏前肢,自喉嚨裡發出兇戾的低吼。
他眸色驟寒,搖了下手中青玉骨扇,幾根鋒利寒魄的毒針隨之射出!
蕭宸眸光緊縮,不顧危險的側身上前,揪過小狗的後脖頸,將它拽進懷裡,旋身而過剎那,鋒利的毒針根根深入木質門檻。
蕭宸見狀眉目微松,他不是要殺它,而是在嚇唬它,
然而僅是這般嚇唬也有意外,這狗小,萬一被針扎入身體絕無活路。
方才已是險象環生,此人心狠手辣,危險。
“呦,會功夫的皇子,有點意思。”
江楓神態桀驁,不以為意的走進暖室。
萬古被蕭宸的舉動嚇的不輕,不禁壓低聲音朝著他稟報道,
“主子,這位是來自川蜀的江湖高人江楓,擅長百蠱,屬下將您的病情與他說了,他說不算什麼,能解開。”
“酬禮十萬兩……黃金。”
江楓冷冰冰的附加了一句。
萬古立刻說道,
“只要公子能將我家主子治好,麟王定會如約為您奉上黃金萬兩!”
麟王是蕭宸的親舅舅,榕國強盛,他作為攝政王多年來聯絡不上妹妹,得知此事後,拿出十萬兩黃金給侄兒看病算不得什麼。
江楓走到蕭宸面前,神態俾睨的瞧著他懷裡的狗,淡薄說道,
“現在你可以放下這畜生了。”
蕭宸與之對視,語氣薄冷異常,
“不必,這筆交易本王不做,閣下可以走了。”
萬古找來的人,他不信。
他僅相信沈君曦,不管面前的人是誰,有多大本事,他一概不信。
江楓緩緩展露出輕蔑的笑意,嗤笑道,
“你以為本座稀罕你們朝廷的銀子,不治也行,告訴本座,為你續命至今的人是誰?
是叫玄知還是旁的名字,可能是鏡月,也可能是幻白,嗯……具體叫什麼你得好好交代,否則,管你什麼身份都會死的很慘。”
這句話出,他那詭異的笑容就是遊弋在海底的一抹掠影,來到這裡的目的方顯露出來。
蕭宸眸色深沉的看了萬古一眼。
萬古不解,但有些聽懂了,心下意外,江楓的真實目的好像是為尋人!
不是為了治病!
“本王原就是將死之人何懼生死,你先說說,你找那人做什麼?”
蕭宸畏他傷及小狗,說著便先將懷裡的小狗放進內屋,不顧小奶狗“哼唧”的關上內屋房門。
“呵,不怕死?也是,連條小畜生都護著,不像是貪生怕死的廢物,本座欣賞你,不妨……”
江楓的話戛然而止。
冰寒目光死死的盯著桌面上,梨花木箱子裡呈現出玉化狀態的銀針竹筒,伸手就想去拿。
蕭宸察覺後跨步上去奪,江楓手腕一翻,袖中的暗器化出一道流光飛速射向蕭宸!
萬古緊張萬分,眼疾手快的抬臂去護蕭宸,寒針射入他的手臂,他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蕭宸將竹筒護在了懷裡,已然在暗自蓄力,考慮自己現在能動多少內力,能不能交手。
她叮囑過,這套針很重要,也叮囑過,他不能輕動內力。
江楓瞧著蕭宸拿反了竹筒,竹筒蓋子有了幾分鬆動,煩躁的寒眉緊鎖,
“隱谷青鱗玉為絕世至寶,你給本座放下,但凡你碰一下,摔碎一根,不用本座要你命,那人都會要你命!”
蕭宸神色不變,可心下有些意外。
因為一根針要他命?
絕不可能。
他又不是沒碰過……還是搶的!
“這不是你的東西,你給本座放下,說,她人在哪?”
江楓想逼近蕭宸,但又懼他一動,竹筒蓋子會掉,呵斥問他。
“你的目的是這套針?”
蕭宸不僅不懼江楓,還開啟針筒,將四十九根青瓊銀針悉數握在手裡,威脅之意盡顯。
江楓的臉色不復鎮定,冰色的藍眸暗沉的滲人,冷森道,
“不為這套針,本座為弄死她!”
……
“嘖嘖,一堂之主竟如此小肚雞腸,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倏忽間,沈君曦自高牆翻入,飛身間飄然落入院內,一身輕功靈妙超然,悄無聲息。
她逆光站在門前,語氣裡是不假掩飾的嘲諷。
冷豔的眉眼優雅痞氣,依舊奪人心魂。
江楓的臉色急遽地變幻,旋即被令人眩暈的驚訝鉗住,罵道,
“你個混賬!”
他運氣翻轉甩出青玉骨扇,漫天暴雨梨花般的寒光長針朝著沈君曦迎面刺來!
她周身磅礴的內氣如潮湧般散開,空氣都彷彿出現了波紋,優柔抬掌間駭人的內勁猶如潮汐漫過,秋風掃葉般將千針傾覆揮去。
這種級別的機關暗器,沒分毫內勁可言,在她的內力面前太小兒科了。
“你太菜了,想報仇,叫你掌門來興許能試試?”
沈君曦臉上的神態狂傲挑釁,作為能打擊任何一位江湖傑出少年的“正常人”,她從不把五十歲以下的人當對手。
蕭宸原本被兇險嚇的瞳孔緊縮,但他知道沈君曦武藝極高。
因此後退了幾步,與江楓保持安全距離,防止江楓以他為威脅。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怎麼變這麼多?我射你一箭,你還我一掌,你我兩清,你心虛跑什麼!我找遍了天下山川都尋不到你!你這人的心,真夠毒辣!”
江楓利落接回在空中旋轉兩圈的青玉骨扇,要不是她能夠接住他的攻勢,他都不敢認她!
唯有隱谷中人,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駭人內力。
然而,沈君曦除了樣貌還能認出輪廓,身形、聲音變化太大了。
沈君曦神態自若的進門,朝著就差沒躲到牆角的蕭宸伸出手。
蕭宸將掌心的青瓊銀針整理好,悉數還給她,直言不諱的解釋道,
“怕此人為的是這套貴重的針,便拿在手裡不被他奪去。”
沈君曦淺柔一笑,青瓊銀針雖然貴重,但終究是死物。
他該學會如此保命,做的沒錯。
這一幕看的江楓匪夷所思,難掩心中震驚,一連冒出四個問題,
“這套針是假的?他是什麼東西?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冰寒草與芍月橙?你到底是在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真假要試試嗎?”
沈君曦素手執起一根針勾唇冷笑問他。
這個距離僅需一彈指,就能快狠準的要江楓半條命,也許是一條。
“鬼魅伎倆,歹毒至極。”
江楓退後兩步,保持了半條命的距離,但嘴上卻是不饒人。
沈君曦沒空搭理江楓,蹲下身為萬古把了脈,拔出萬古脖手臂上的毒針,拿出幾顆解毒的藥丸塞進他嘴裡,又於他手臂、拇指共落下六針,深紫色的毒血便從他指尖流出。
“滾吧,難不成等著小爺謝謝你手下留情?”
沈君曦輕飄飄地瞥了江楓一眼。
江楓不是她派人找來的,她的人才派出去三四天,沒那麼快。
如今看來他的腿疾似乎治好了,少了交換的籌碼。
她不能急著與江楓開口,他這人極易登鼻上臉,要是求他,能開出一百個條件來。
江楓眸光落到蕭宸身上,赤口毒舌道,
“本座是他舅舅花了十萬兩黃金請來醫治他的人,哦,原來就是你沒本事,你醫術不濟,你救不了他,真是廢物啊!”
“都是月餘前的事了,我救不了他,他還能站在這裡?小爺倒覺得,你們川蜀蠱術,廢物的很。”
江楓面色陡然一變,指向沈君曦,
“你雪嶺毒術更廢!”
沈君曦斜了一眼躺在地上,臉色從青紫轉為正常的萬古,
“我們可不靠毒術聞名天下。”
醫術才是隱谷聞名於江湖的招牌,但想到江楓這麼說有點打哥哥的臉,沈君曦嘲諷說道,
“然而你們聞名天下的驚羽劇毒都被解了,還被完美復刻出來,怎麼還有臉提毒術啊?”
江楓被戳中了痛點,神態微崩,回懟道,
“本座早就改進了,有本事你再來!沒本事才要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如今躲到京城王爺身邊,靠朝廷保護,你可真不要臉!”
“小侯爺,可要將此人拿下送到刑部?”
守在院門口的凌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站在院中抱拳問向沈君曦,江楓所做所言已然無禮至極。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羊入虎穴?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老老實實磕頭認錯求小爺放你一馬,要麼被小爺封了任督二脈送去刑部蹲大牢,那大牢裡剛好有兩個毒人,小爺可以送你玩玩。”
沈君曦笑看江楓,不得不說,瞧著江楓那雙充滿異域風情的冰色藍眸裡閃過慌張,有些好玩。
江楓滿腦子都是疑問卻是挑重點質問道,
“你為朝廷煉毒人?你瘋了?你上哪兒偷的本事?還是你吃錯了藥得了瘋癲之症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唐門也有毒人,但都是心甘情願成為毒人保護門派的長老。
除了歪門邪教,正經門派做不出肆意殘害平民百姓性命的事,會被全江湖討伐。
“小爺沒那個興趣愛好,倒像是你川蜀出來的玩意。”
“不過小爺勸你管閒事前還是先給開副藥給自己,把妄想症治好,說話好聽些,小爺倒也能日行一善,放你一馬。”
沈君曦收拾好銀針,再次將針筒交到蕭宸手裡讓他幫自己拿著。
隨後推開房門將委屈哼唧的小奶狗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溫柔的搓揉著小奶狗下巴,小奶狗的尾巴歡愉搖擺的停不下來。
“你漲了多少本事,自以為出手還能碰到本座!你害本座血脈寸斷,腿瘸了一年,此仇休想輕了!”
江楓不信邪,兩年不見,他同樣精進不少。
日夜苦修下雖然將內力上去了,但斷損的經脈還是無法修復,不然不至於天涯海角的追殺她。
聽他這麼說,沈君曦毫不稀奇。
論本事他唐門招數詭異,她懶惰久了,真打還是費勁兒的。
何況還得想招數讓他救蕭宸。
這江湖的仇家啊,相處起來相對麻煩。
雖說不是什麼血海深仇,但那股鬱氣出不來,總歸要鬥到你死我活。
換成她瘸了一年,她也……得恨的牙癢癢。
沈君曦懷裡的小奶狗衝著江楓吠了一聲,被她的抱著,它喉嚨裡發出的低吼聲出奇的大,明顯在狗仗人勢。
沈君曦愛憐的摸了摸它腦袋,轉身毒舌道,
“報仇?行,來打啊,打不過就滾回唐門多磕幾個頭,求那群老傢伙教你些新本事。”
江楓凝視著她漫不經心地又絕豔囂張眼睛,他日夜尋找的就是這雙該死的眼睛,恨到切齒,
“本座恨不得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做成盤珠!”
“不敢打放狠話誰不會?小爺也想把你腦袋割了做豬頭肉下酒。”
沈君曦罵起人,蕭宸微微一笑,忍不住喉頭髮癢,咳了幾聲。
江楓將手擱在腰間,想拿出兵器動手但是又怕真輸了。
外面還有那麼多侍衛,要真的被她制服,唐門的臉都得再丟盡了!
然而,聽到蕭宸咳嗽,江楓眉梢一挑,朝著蕭宸開口道,
“她僅能幫你續命卻不知道怎麼為你拔蠱,但本座不一樣,本座能為你拔蠱去毒!
你把她踹了,幫本座對付她,本座救你,不要那十萬兩黃金,只要你昭告天下她隱谷廢物沒本事,輸在了本座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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