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竟然會哄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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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夕陽浸入他因為意外而失神面龐,恍然回神間連呼吸都忍不住在發緊。
蕭宸驀然笑了,笑起來的模樣,好似陽光照過遠山靜默的湖泊,驅散心湖深處陰冷的霧靄。
那笑意柔軟溫醇,直抵人心。
沈君曦在誇他,哄他,她竟然在哄他開心。
“小侯爺做好了會送我?”
蕭宸望著她手裡的簪子不松,好似認定了他是梅花簪的主人。
窗外,正從柴房往外搬柴的兩人聽到說話聲,不禁抬頭,正瞧著他們挨在一起說話。
方才對他們還冷若冰霜的沈君曦,此時此刻,唇角彎成壞笑的弧度,三分痞氣,六分寵溺的抬起胳膊捏了下蕭宸的鼻尖,嗓音清朗的傲然道,
“不送!你今日拿走小爺的萬兩銀票都夠買上一百支木簪,還指望小爺再送你?小爺倒不如拿去賣,還能賺點!”
蕭宸聽後當下就掏出銀票還回桌上,他拿她銀票,不過是賭那口氣。
銀兩怎麼能和髮簪比。
結髮同心,髮簪在北唐是猶如定情信物般的存在。
望著他重新將銀票交出來,沈君曦鴉羽般的長眉輕挑,為難的鬆口道,
“行吧,小爺考慮考慮,還得忙會兒,等做好了再說。”
她感覺下午對蕭宸說話重了,心覺得他生氣,哄他便哄他了,又掉不得一根頭髮,少不得一塊肉。
沈君曦直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
她偏心、偏愛蕭宸到了什麼程度。
蕭宸在經歷變故後,如今所表現出的一切溫柔,一切自信,一切的一切,都來自她對他明目張膽的偏愛。
獨一無二的偏愛,令他枯骨生肉,乾癟破爛的血肉瘋狂生長,生出無限磅礴的勇氣。
然而,偏愛同時也是蝕骨之毒,成癮成性,一日不得斷,少了一點兒,人會癲狂瘋魔的。
“傍晚天涼了,小侯爺屋中暖和,我能不能過來答卷?下午整理出了歷年棠相頒發的試題,其中有些覺得答起來很艱澀的想問問小侯爺看法。”
蕭宸蹲下詢問她,清靈剔透雙眸裡折射出的光純粹無害,將得寸進尺、恃寵而驕,演繹的淋漓盡致。
沈君曦面上不顯,心中覺得像是聽了大笑話,他不會的題目,問她???
學神讓差生幫忙完成功課?
“你要想來蹭地龍小爺準了,但是你要是敢拿題目來煩小爺,小爺直接就把你丟出去,有多遠丟出去!小爺最煩那些無聊的試題!”
她話音一落,蕭宸就站起了身,轉身後嗓音輕快明朗,
“我這就去拿,再把菊花糕一同拿來,不會多叨擾小侯爺!實在不會明日就去請教周學府,他雖不太待見我,但為人是好的,會願意回答我。”
沈君曦“嗯”了一聲,收了目光,心覺蕭宸喜怒暗藏,性子老成,難得能見到高興率真的模樣。
太難得了,怎麼就能高興成這樣……說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嘛。
不過,幾日後的這場院試對蕭宸尤為重要。
憑棠容的性子,他決定扶持蕭宸便一定會在意他的真本事究竟如何,是不是明君之才。
唯有得到他的全心認可,他才會對蕭宸用全力。
她只能竭盡全力的幫蕭宸開出一條道,為他逐步掃清路上出現的障礙,但這路他得腳踏實地的自己走…
也許會走的坎坷艱難,但只要他願意走下去,她有信心能贏。
這會兒天色不早,夕陽染得天邊一片粉紫色的雲霞。
蕭宸回屋拿了卷宗,提著食盒跨出門檻。
見到沈小北正拿著笤帚幫兩人清掃柴房,他過去溫和說道,
“小北,當下時候不早了,不如今晚先讓他們先在你屋內歇著,你睡西廂,明日再讓凌都尉找工匠隔出一間休息的屋子。”
沈小北是個沒心眼的,以為是蕭宸讓他睡西廂的塌,下意識回道,
“我沒關係,睡樹上都行!可是我睡覺打呼嚕,吵了您寫字就不好了。”
蕭宸眉眼溫柔如山水,淡淡回道,
“無妨,今晚有不少考題要看,小侯爺答應陪著本王一同,你睡著便是。”
沈小北聽後立刻看向那兩個面首,大氣說道,
“還不謝謝宸王,不然你們今晚有的吃灰。”
錦靈與錦修對視一眼,跪了下來,
“奴多謝宸王照拂。”
……
到了晚上。
錦靈站在床邊整理被褥,他看向坐在桌前一直沒吭聲的錦修,小聲說道,
“你今天太沖動了,好在有宸王殿下攔著你,否則你的命沒了便是真沒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主子又不是惡人,求著主子就是了,怎麼想不開要尋死啊。”
說罷,又忍不住稱讚道,
“要說宸王的脾性可真好,多虧他我等才不用在四處透風的柴房打地鋪呢。”
燭光印照在錦修白皙細膩的臉上,明暗交雜於那雙寒漠無垢的眼底,他唇邊泛起一抹嘲諷,雌雄莫辨的嗓音空靈,
“你到底也是從貴君建立的樂宮出來的人,怎麼如此笨?那位叫沈小北的郎君是從他屋中跑出來的,將我們送走也應該是他的意思,他性子沒你想的好,恐怕絲毫容不得旁人。”
錦靈臉色微變,放下手中活計,快步到錦修跟前,小心的低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小侯爺不想趕走我們?是宸王想趕走我們?”
見錦修點頭,錦靈臉色難看幾分,低聲說道,
“皇宮內外誰不知道九殿下與小侯爺的關係不一般,他想趕走我們也是人之常情,回頭我設法求求他,咱們只要能留下來就行。
如果小侯爺不喜歡我們,我們便安分等著,等跟著小侯爺去了鎮國府,哪怕被丟在角落過的也是有吃有喝的享福日子。
總比留在內宮受閹人調教強了多了,那裡日子如同地獄,好不容易出來了,我萬萬不想回去。”
錦修潔白無瑕的臉上泛起一抹嘲意,眉間硃砂痣灼灼豔麗,冷冷道,
“你倒是想得開,傍晚的時候他如果不攔我,那位紅衣郎君會攔,他分明就是不想讓主子注意到我,你求他也是無用。”
“這院子裡一共三間屋,他表面大發善心,給我們安置住處,為了該是今晚能一直留在主子屋裡。
那位叫做小北的郎君爽直不懂,你竟沒看出他的心計?不過興許也能證明,主子並不是天天都容他伺候,所以他才要做這個好人,得這次機會。”
錦靈迷茫的“啊?”了一聲,狐狸眼裡泛起層層疊疊的惆悵,毫無頭緒的說道,
“那我們能怎麼辦?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別想著爭寵,先安定下來再從長計議,不去招惹主子,不去招惹宸王便是了。”
錦修起身,俯視著錦靈,冷酷說道,
“你想的未免太簡單了,剛來就把貴君的囑咐都拋到九霄雲外,我們兩人唯有得到小侯爺寵愛才有活路,不然我們既不替風貴君辦事,又不得小侯爺寵愛,這顆腦袋還能留在身上多久?”
錦靈垂下了眼睛,被逼的眼尾含上了瑩瑩的淚,可憐兮兮說道,
“可是小侯爺好似沒看上我們,宸王又想趕我們走,我能有什麼辦法……”
…………
另一邊。
沈君曦屋內多盞燈燭被點著了。
屋內清光一脈,梨花木圓桌上宣白紙鋪散,厚實的淡紫色軟塌上也散落著不少題卷。
寧靜的溫柔浸透燭光懸絲飄浮一室。
蕭宸背對著沈君曦坐在圓桌邊書寫有一個多時辰了。
他書寫了多久,沈君曦就雕了那支梅花簪有多久。
兩個人都是能夠靜下心沉浸做事的人,各做各事,不言不語,自然溫馨。
不過蕭宸每當寫完一張卷子就會側目瞄她一眼。
一眼深情,自有萬般柔情湧上心頭,彷彿就能得無盡靈感思路。
他一氣呵成的書寫了十多張卷子,落字上萬,全然不覺得疲憊。
“嘶”
一陣寒風透過窗戶縫隙吹了進來,惹得桌上燭火晃動,也不知道沈君曦想到什麼,莫名折了薄軟的小拇指指甲。
“怎麼了?”
蕭宸轉身問向她。
“漏了一個人,小爺應該早早就去找他的。”
沈君曦看似的在雕木簪,實際上卻在靜心琢磨將墨氏最大利益化的放出來。
她去開口求皇帝的確能放,但是那樣放,心裡不快,還得欠下皇帝人情。
她不喜歡。
而且,她對於皇帝究竟是不是知道事情是潁川王做的還是心有疑慮。
“漏了誰?”
蕭宸放下手中筆,輕輕問她。
“範曉。”
沈君曦說著,開口分析道,
“原本這事有兩個可能。皇帝經過範曉或者旁人彙報得知墨英傑自稱是潁川世子設計害我,便一定會召見潁川王詢問。
第一種可能,潁川王拒口不認,皇帝深信潁川王,不懷疑他,追究墨氏、下令誅殺墨氏一族以及南城涉事官員。
但是現在這可能說不通了,因為根據宗正院商龍諫告訴的情況,昨日皇帝聽到墨氏髮妻被人下毒後很是惱火,命商龍諫嚴查手下侍衛,卻沒有在意墨氏招了什麼。
這意思明顯是開始誰都不想追究,難道他就完全不想知道結果,不想知道誰想要小爺死?所以僅剩下第二種可能。”
“第二種便是皇帝得知此事,召見潁川王,潁川王供認不諱,皇帝卻依舊放過他、還不懷疑他想謀反,也就是說,皇帝可能本身都想抓小爺,用蠱毒控制小爺,順便藉此事想除去棠相。
那內室閣裡有幾個蔣公明的眼線,在皇帝眼中蔣公明與爺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棠相不為他所用,不把人除了,他當然看不過眼,想革職棠容。
但是,棠容還算是有本事的丟了一份朝中傅家勢力名單給他,他見到傅家勢力太大,這麼一來,除去棠容的心思會小很多。
朝堂之上必有黨派,黨派間實力懸殊過大,完全沒了競爭,誰還討好他,聽他的?”
蕭宸聽後點頭,北唐帝不務正業但沒昏聵到只培養一家門庭,讓朝堂局勢脫手失控。
他有些疑惑問向沈君曦,
“小侯爺早就確定是第二種可能,去找範曉還有什麼意義?”
沈君曦丟下手中刻刀,遞給蕭宸一個“你真笨”的眼神,
“重要的不是我知道,重要的是讓範曉知道。
範曉是皇帝信任的人,說不定早就知道皇帝護著潁川王,但他未必知道潁川王圖謀不軌啊!
百蠱隕術中有與你情況相似的例子,但只有找到下蠱的人,解蠱的機率才會大些。
這潁川王日日躲在宮中不出來,平日裡都見什麼人,身邊有什麼能人異士,小爺可以說一無所知,但是範曉不一樣,他要是知道皇帝被潁川王騙了,現在就能開始盯著潁川王,說不準能將潁川王全部活動日日彙報給小爺。”
“藏嬌樓的姑娘雖然進了宮,但想得到常福信任還需要好一陣子,不宜暴露,更沒有範曉在宮中行事方便。”
沈君曦留在常福身邊的棋是得知皇帝以及宮中一舉一動的眼線,但想細查潁川王還不夠。
蕭宸心底流淌過暖意,自從遇見她,他便再也不是在冰天雪地裡跪著,孤立無援,透骨荒涼的可憐人。
皇帝恨他母妃,從開始就不想留他的命,然而她母妃愛慘了皇帝,全然不顧他的苦楚、死活,於他而言,可笑極了。
這般父母令他生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孽種。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明珠美玉,是凌霜寒梅。
他走到沈君曦跟前,蹲下說,低聲勸道,
“範曉不宜冒險接近,他掌管禁軍身份極其特殊,禁不起半分風吹草動,若單單是為了給蕭宸解毒,小侯爺還是等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沈君曦自然知道不能輕易接近範曉,範曉不能輕動,十萬禁軍盡在他手,他又對皇帝忠心耿耿。
小事求他幫忙還行,但想徹底籠絡他,極難。
她細想之下,吐槽道,
“這官府辦事最是沒用,全不如武林門派效率!這麼些天連墨英傑的影子都抓不到,不然逼問他也行,小爺也是進了這官場才培養出的耐心,好脾氣通通是給熬出來的。”
沈君曦行走江湖,原本就是快意恩仇的性子,上哪彎彎繞繞成這樣。
現在是什麼都要等,不是等這個訊息,就是等那個情報。
一切都得按步就序的謀算著,可以說操碎了心。
蕭宸想到了她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纖柔輕笑,誇讚道,
“小侯爺無論是在朝廷還是在江湖都是頂厲害的高手。”
沈君曦不太受用的“哼”了一聲,說道,
“你現在就剩下拍小爺馬屁的本事,你替小爺出去一趟,傳一下凌墨讓閻烈過來,光明正大不避諱,小爺得早日丟你進內室閣,省得你天天纏不清。”
蕭宸不知道她又有了什麼主意,點了點頭,沒計較她又排擠他。
因為今晚…他得了由頭能留在她身邊過夜。
他知道這般想法卑劣、無恥、下流,根本就不是君子若梅,但他自願墮落,他就是想陪著她。
見蕭宸取下木架上的斗篷,沈君曦忽然“嘖”了一聲,
“罷了,叫小北去,外面冷,你別凍著了,你這身體不能受寒。”
話音一落。
她推開窗戶,屋內地龍聚起的暖氣被寒瑟的風瞬時卷出大半。
“小北。”
黑暗空蕩的院落裡“刷”的就落下一道黑影。
沈小北頂著一張娃娃臉趴在視窗,笑嘻嘻道,
“主子,我可沒有偷聽牆角,我在屋頂上練輕功的。”
他那雙丹鳳眼,一笑就彎,可愛的不像話,沈君曦捏了下他嬰兒肥的臉頰,笑道,
“輕功有輕功的門路,想要踏雪無痕靠苦練是不行的,回頭讓天雪教你輕功,她輕功厲害著呢。”
沈小北雙眸驚喜睜大,高興的原地跳了起來,因為腿上沒綁沙袋,跳的極高,真和竄天猴似得,
“真的啊!?家主你也太好了,小北最最最最喜歡你了!等夫人回來我就求她教我!!”
“小爺剛剛同宸王說的話,你在屋頂聽見了?”
沈君曦挑眉問道。
沈小北搖了搖頭,
“聽到你們在說話,但是也不知道說的什麼,沒注意聽,家主再說一遍,找我做什麼呀?”
沈君曦無奈,白瞎了這麼輕巧的功夫。
沈小北在屋頂練輕功,憑她的耳力竟然沒聽見,足以證明沈北身體極其輕盈,是個奇才。
當然,這也令她長記性了,以後說話得小聲一些。
她朝著沈小北朗聲說道,
“去讓凌墨找閻烈來,他得不出結果,不能給小爺一個滿意的交代,小爺就要讓沈家軍去徹查潁川王,北方三省十六府,小爺勢必要找到所謂的潁川世子,去給他翻個底朝天!”
沈小北收斂了臉上全部笑意,嚴肅點頭,“就是,南城一事,那狗官必須給咱們家一個交代。”
他見沈君曦被寒風吹著臉白了幾分,忙不迭的為她將窗戶關了些,
“我這就去,家主您別受寒了,萬一燒著了,宸王會揍我的。”
沈君曦失笑的關上窗戶。
蕭宸站在一旁想了一會兒,一時沒悟出她的意思。
現在皇帝包庇潁川王,護著傅太師,就算追究傅太師失責之過,但是誰是主謀這件事不會有結果了。
之前是想讓墨氏背鍋,現在皇帝又不想處置棠容了,能有什麼結果?
不過,沈君曦若不是想出了結果,幾個時辰的木簪豈不是白雕了?
當晚,閻烈頂著巨大的壓力進宮求見。
意外的是,皇帝竟然也還未歇下,擁著風貴君在與潁川王下棋。
百盞燭光將雍華宮照的明亮生輝,閻烈面色凝重的跪下,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北唐帝捏著手中石子掀起眼皮瞧他一眼,冷肅問道,
“你怎麼來了?南城一事查出什麼眉目了?”
閻烈看了眼潁川王,心下有點慌,根據沈君曦的安排,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此事微臣查不下去了,也快無權繼續查了。”
北唐帝聽後頗為意外,反問道,
“荒唐,你堂堂正三品刑部尚書,掌管北唐舉國刑法、刑案,你無權查,查不了,誰有權?”
閻烈跪的極低,腦袋貼在地上,誠懇回道,
“求陛下聖明啊,經過微臣調查墨英傑雖然是十多年前墨氏收的義子,但這些年與墨氏來往極少。
今日棠相去書院找了小侯爺,臣以為他該是為了給髮妻墨氏求情,便一股腦的將罪責都推到了……推到了潁川王身上!
小侯爺年紀小,棠相又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她聽了棠相三言兩語,便命微臣去北方調查潁川王,說微臣不去,她就讓老將軍調沈家人去潁川查,就算把潁川以及北方三省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墨英傑。”
潁川王心下一緊,剎那明白,沈君曦已經知道了一切,她是在威脅他,並且這次是一箭雙鵰!
一、如果他得知後,阻攔陛下放了棠容髮妻,她就要掀他老底了!!
二、他皇兄聽後,就算是為了老將軍面子,都會盡快設法熄平此事!而熄平的辦法,閻烈已經告訴皇帝了!
北唐帝聽後腦子都要炸,惡狠狠的掃了潁川王一眼。
他是想先壓著這事不告訴關外的沈昊山,再說了,沈君曦開始也沒多疑蕭康,一心與傅氏不對付。
現在好了,棠容這麼一鬧,令她搬出了沈家軍要結果,這股火終究還是燒到他這好弟弟身上了!
再這麼下去,最善遊說的棠容還不知道會怎麼拱火沈君曦!
萬一再拱到自己這,沈昊山這仗都不用打了!
潁川王從座位上走下來,跪在北唐帝面前,
“皇兄,棠容此人一向滿腹謀略,他現在為替髮妻解釋罪行不擇手段的四處潑髒水!
臣弟不怕被查,可是,小侯爺現如今安然無恙,事情已成小事,一切別驚動老將軍為好,還是設法息事寧人吧。”
閻烈抬起頭,滿臉難為的附和道,
“微臣以為潁川王說的是,如此下去棠相恐怕還會繼續煽動小侯爺,小侯爺那脾氣,逮到誰就是……”
北唐帝猛地一拍棋桌,怒道,
“既然查清墨氏與墨英傑沒多少牽連,你便派人去把棠容髮妻放了!然而,事因他起,他惹了事,要是沒本事平了沈君曦心底胡亂猜疑,讓他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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