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4 要喂水,就要觸手貼貼!,頭髮多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突然遭受這種襲擊是原野完全沒有想過的事情,再加上這小水母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竟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原野整個人還沉浸於如何忍耐疼痛和虛弱,並強撐體面地轉頭離開時,那小傢伙就已經再次從紐扣之間的縫隙中鑽入了他的襯衣裡面。
軟體動物柔軟而溼滑的肢體,再加上數顆小吸盤附帶的輕微吮吸感,幾乎讓少年身體裡的感知神經彷彿被無數道細小的電流掠過。
剛才要不是原野反應快,怕是會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摔個跟頭。
要是真那樣,那可就太丟臉了。
好在多年的戰鬥本能讓冷酷帥氣的長官大人維持了最後的體面,只是離開的背影顯得有些倉皇。
驚險又尷尬的小插曲過後,原野蒼白的臉上總算是多了幾分羞惱的血色,看起來有精神了不少。
他立刻抬手,想要伸進襯衣裡把那隻到處亂竄的小傢伙抓出來,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老人熟悉的呼喊。
“等!等等!”
徐老頭是第一個回神的。他神色焦灼,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小跑著追了上來。
原野手臂瞬間一僵,立刻握著長刀雙手環胸,遮擋忽然間“飽滿”起來的胸口。
這裡人很多,不僅有供給站的平民,哨兵,還有不少支援的調查兵往這邊走。
來的時候沒太注意,離開時原野才發現了很多穿黑色作戰服的調查兵正在朝診所聚集。
也許是怕有漏網之魚?或者是覺得太多傷員聚集的診所不太安全,所以派人過來進行安保工作?
原野沒想太多,畢竟這在異種入侵之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少年這個環胸走路的姿勢非常拽,配合剛才那傲慢冷酷的模樣,竟是詭異地和諧。
啪嘰!
這時候,小章魚是真的被擠成了一張烙餅,一張攤平在原野胸上的烙餅。
葉雲帆忽然慶幸自己這隻小章魚沒有骨頭,否則怕是得被擠死。
【好擠好擠!】
【擠扁了,怎麼扁了?】
小觸手們有點難受,下意識扭動著,在少年的面板上蹭出一道一道淺淺的印子。
由於他們貼得太近,葉雲帆能夠十分清楚地聽見原野的心跳聲。
砰砰砰!
心跳加快了。
葉雲帆詫異,他很快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緊張。
緊張什麼?
那個老醫生?
葉雲帆覺得那個姓徐的小老頭對原野的態度也很有意思,他們似乎是早就認識。
關係到自己未來的前途命運,葉雲帆對原野一切的事情都存有強烈的求知慾。就在這時,徐老頭總算氣喘吁吁地追到了原野身後,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少年突然的姿勢轉變,還在苦口婆心勸,
“小原!小原!你聽老頭子我的,這傷不能再拖。”
葉雲帆聽見這話,很難不跟著點頭。因為原野胸.前的傷口再次裂開了,他現如今只能又繼續充當一個粉色創口貼的作用。
不過小章魚對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的黏液在原野身上有止血凝血的作用,可到底治標不治本,這麼重的傷還是得專業人士來才行。
然而,重傷員本人倒是拒絕得很果斷。
“少管閒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原野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他看也沒看徐老頭一眼,只是大步地、急促地往前走。
因為現在他只想著趕緊把襯衣裡面的小水母給抓出來。
原野幾乎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肢體接觸,就算是有,他的病也會立刻應激,只想把對方砍成兩截。
可或許是小水母並不屬於人類,所以原野只感到了怪異的不適和莫名的癢意,以及某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表達的感受。
但總而言之,這樣的接觸在某種程度上讓原野喪失了戰鬥力和對身體的控制權,因而他只想規避和拒絕。
徐老醫生沒注意到原野蒼白的臉上正逐漸泛紅,畢竟他這個老頭子光是跟上原野就已經氣喘吁吁。
“小原,小原你別逞強,就進去躺一個晚上......”
“——師父!”
而就在這時,老徐的小徒弟慌慌張張跑過來,焦急喊他:
“師父!你等等!”
徐老頭沒回頭,他踩著草鞋繼續追。然而診所裡小徒弟也急得很,帶著哭腔喊了好幾聲——
“師父!師父你快來,我一個人不行!”
徐老頭總算停了,可原野沒停,甚至後者還走得更快了。
老人看看離開的原野,又看看等待的小徒弟,急得跺了好幾腳。
“哎呀!”
他幾乎是惱恨地剜了不知所措的小徒弟一眼,無奈匆匆往診所跑。
回到診所時,徐老頭看了蹲在角落裡的陳新月一眼,
“愣著幹什麼!把人弄到裡面去吧!”
他的語氣不太客氣,像是和陳新月熟識。
“哦......哦,好!”
陳隊長後知後覺,慌慌張張背起王遠。
喬恩忽然愣住,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陳新月慌亂無措的模樣,某一瞬間,他甚至好像看見了隊長露出了近乎於快哭出來的表情。
喬恩是一週前才加入第七小隊的,其實和隊員也沒有多深的感情。
所以面對那些人的逝去,他雖然悲傷難過,卻也不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可隊長不一樣,隊長說每一個隊員都是她的親人。
算一算,如果王哥真的救不回來的話,那昨晚那一夜,隊長就失去了七個親人。
喬恩忽然覺得喘不過氣。
陳新月從最裡面的病房裡走出來,她把背上的金屬箱交給喬恩。
女人眼睛發紅,用略微哽咽的聲音對喬恩嚴肅道,
“你趕緊追過去,把這個交給原野長官。”
捲毛小狗伸手接過來,竟發現還很重,他問:
“隊長,這是什麼?”
“是我們上次任務中在淪陷區找到的一些藥品,我剛剛特地回去拿的,好在雖然車壞了,裡面的藥沒有。”
這些從淪陷區帶回來的藥物都很珍貴,需要用特製的金屬藥箱儲存。
陳新月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原野離開的原因,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愧疚。
“這些就算是......我們對他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謝意。不論最後王遠能不能......”
她頓了頓沒把這句話說完,
“總之喬恩你聽好,這些藥非常珍貴,你一定一定要親自交給他。以及現在供給站也很混亂,你先跟著他幾天,等我命令。”
“是,隊長!”
喬恩用力點頭,他向來最聽隊長的話,立刻動身,
“我現在就去!”
說完,少年就揹著金屬藥箱匆匆跑了出去。
陳新月一直看著喬恩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她攥緊拳頭,用力到指骨都發白的地步。
片刻後,她忽然鬆手,轉身回到了王遠的病房中。
咔噠。
房門關上,外面的嘈雜聲幾乎驟然消失。
陳新月看見斷臂的男人就像是一具屍體,無聲無息躺在治療艙中。而旁邊,徐老頭正在為他注射淨化藥劑。
“謝謝您。”
陳新月突然開口。
老人面色冷淡,與剛才面對原野時的熱情和藹截然相反,他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
“謝我救你的人,還是謝我這小破診所幫你藏東西?”
徐老頭說著,瞥了一眼藏在角落處的金屬藥箱。
——那幾乎和剛才喬恩拿去的那個一模一樣。
“......”
陳新月垂眸,沉默不答。
·
與此同時,原野終於以目前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回到了他居住的小房子裡。
少年沒有住在供給站內,而是背後半山坡上的一間小木屋。這裡原是徐老頭家的老房子,不久前才打掃出來借給了原野居住。
咔噠。
木門關上,反鎖。
裡面沒有開窗,整個屋子頓時昏暗下來。
下一秒,葉雲帆聽見了一道重重的“啪嗒”聲。
——那是原野的刀砸在了地上。
這說明少年已經拿不住刀了。
原野沒有第一時間把胸口的粉色創口貼撕下來,或許他知道小章魚是好意,又或者失血過多的腦子已經有些發懵。
這時,葉雲帆也總算用黏液重新將少年胸口裂開的傷口補好。雖然不太專業,但至少沒再出血了。
小章魚從少年胸口探出半個腦袋,他看見原野手臂上充當繃帶的斗篷布條幾乎全部被染紅。
這麼多血......
葉雲帆心裡開始有點著急。他沒學過醫,卻也大概知道人體大量失血後所帶來的糟糕後果。
回到靜謐昏暗的屋子內,原野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竟直接倒在了地上。
砰!
又是一聲悶響。
少年倒下時是正面朝下,可最終摔倒在木地板上時,卻是側身朝下,沒有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胸口的小水母身上。
原野忍了很久很久,不論是在水下驚險的廝殺搏命,還是後面遍體鱗傷的痛楚,他都能維持住三分體面。
直到現在,直到獨自藏在著昏暗狹窄的小屋中,他才終於忍不住從喉嚨中壓抑著發出些許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葉雲帆立刻從少年的溼襯衣裡爬出來。
等等!
襯衣是溼的!
變成章魚寶寶之後,葉雲帆已經習慣了保持冰涼的體溫和溼潤的體表,他現在才突然想到人類不能這樣。
他們需要保持溫暖,而且穿溼衣服會感冒。更何況這傢伙是帶著開放性傷口在海里泡了一夜。
海水那麼髒,不會被感染吧?
葉雲帆絞盡腦汁回憶著他有限的醫療知識。然而越想他越覺得原野要死了。
小章魚立刻從少年的衣服裡竄出來,伸長觸手,開始去解原野的扣子,想要幫他脫掉溼衣服。
“水......”
原野忽然含糊不清地喊,像是在說夢話。
小章魚愣了愣,用觸手去摸原野的額頭。
【好燙!】
【好燙好燙!】
小觸手們叫起來。
葉雲帆確認原野發燒了,只是他體溫低,不知道對方燒到了多少度。
“水......”
少年皺著眉頭,似是痛苦,又似是委屈地呢喃。
葉雲帆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給他找水。好在桌上的杯子裡就有,只是問題是他一隻章魚寶寶並不能舉起水杯,所以要怎麼餵給對方?
章魚沉思。
片刻後,小章魚爬上桌子,把觸手伸到水杯裡。小心心狀的吸盤張縮吮吸,汲取著杯子裡的水分。
杯子裡的水位線下降了三分之一。
小章魚又哼哧哼哧跑下來,跳到原野身上。他先試探著用小觸手去碰碰少年乾涸的嘴唇,逐漸濡溼。
接著,小觸手將少年的唇瓣稍稍掀開,伸了進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