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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胡惟庸開始搞事了

胡惟庸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還有點擔心來著。

畢竟別人都在996,自己按時打卡上下班,會不會影響不好。

可後來在禮部呆了幾天以後,他便發現,其實大家都覺著這樣挺好。

對於禮部一應人等來說,科舉是少有操持在禮部手裡的,上下都由禮部說了算的大事。

這裡面多少功勞?

這裡面多少油水?

禮部一應人等巴不得胡惟庸閒著呢。

胡惟庸反正從頭到尾沒擔心過禮部會做不好。

因為他很清楚,禮部幹這些事兒早已是熟門熟路了,壓根不用其他人幫忙,自己一應人聯合各地的學政就能把事情辦好。

所以,最後的局面就是,身為主考官的胡惟庸從曬太陽、喝茶變成了如今連糕點、小吃都帶來架著小桌子開吃這等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可偏生一應禮部官員,此時卻只有看著的份。

畢竟這位爺地位高、資歷足不說,還非常識趣,你若是把他惹毛了,估計胡大老爺還沒開口呢,你的頂頭上司就得拎著你的衣領子給人磕頭賠罪了。

所以,胡惟庸這幾天摸魚摸得簡直不要太舒服。

甚至,胡惟庸覺著這種自己摸魚看著旁人走路都得小跑的日子,居然產生了一絲絲快感。

娘咧,這種明目張膽帶薪摸魚的感覺,爽是真的爽啊!

不過,摸魚的日子終究是有個盡頭的。

這不,眼看著科舉近在眼前,終於有禮部官員找上胡惟庸了。

倒不是別的,是讓他稽核一下考題以及派駐各地的考官而已。

沒錯,各地的考試都是由禮部安排人去各地監考的。

連考題也都是禮部這邊準備好,然後帶過去的。

故此,提前就得在禮部這兒稽核。

而胡惟庸作為名義上的主考官,他不僅得稽核,還得簽字畫押呢。

沒他簽字,這事兒就辦不下去。

胡惟庸自然沒想著搗亂,雖然他早準備好了考題,可他那份題可不是為了童生試準備的。

若是用到童生試上,那就有點太不當人了。

畢竟,這就好比把高考題當中最難的一部分,全放到小學考試當中一樣,那會讓無數家庭跳腳罵孃的。

那就已經不是得罪士子或者沾染些怨氣的事兒了,那叫搗亂了。

所以,等到幾位副考官擬好試題送到胡惟庸面前,客氣的請他點評的時候,他例行公事一般的看了起來。

嗯,經義題、公文、寫詩,都是最傳統的考試題。

這種考題,並不講究什麼推陳出新,反倒是隻求一個穩妥。

其實別看後世人都在罵科舉考試何等的黑暗何等的枯燥,可實際上,在整個封建時代,已經沒有比科舉更好的上升渠道了。

胡惟庸看著手裡的考題就明白,經義題,考的是士子對於書本的瞭解,同時也是考察學生的核心思想以及思維能力。

這裡面其實並不是說你把書背得滾瓜爛熟就行了,或者說,將文言文翻譯出來,那種是教書先生的考核內容。

到了科舉的門檻,考核的更多的還是能力、心性、思維這些。

而公文寫作就不用說了,哪怕後世國考的時候,仍舊有申論這一門呢。

只不過大明時期的公文寫作,那是有著嚴格行文格式及遣詞造句要求的。

這同樣也是對能力的考核,畢竟一旦殿試透過成為進士的話,那可就一夜之間完成了身份轉換,得成為一名官員了。

大明可沒有什麼官員培訓之類的玩意兒,所以,科舉就是要逼著這些人還沒考上之前先把這些東西給自己學好。

學不好?

學不好那就別來!

所以,看著眼前的試卷,結合記憶當中歷次科考的考題,算得上是四平八穩。

對於胡惟庸來說,這基本就對了。

但是,還有點不夠。

雖然這些題有了點大明中後期八股那味道了,可難度還是太低了點。

這不行!

雖然胡惟庸版的完整試題,只有進京參加會試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可如今童生試的時候,也得讓一眾士子們提前嚐嚐味道,感受一下強度不是。

不給他們來點新鮮的,還以為老子上輩子高考苦讀的日子白過了呢。

想到這,胡惟庸放下手中的試卷開口道。

“此題四平八穩無甚過錯,各位都是老成持重之輩,胡某並無其他意見!”

這話一出,一眾副考官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看似評價並不是很高,但偏生這樣的評價才是最真實的評價。

畢竟這不是寫錦繡文章,非得要是出類拔萃、立意高遠、引人注目才行。

能夠有個“四平八穩”“為甚過錯”的評價,他們足夠了。

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升官的時候,這評價就能管用來著。

不過,眾人道謝過後,胡惟庸又加了句。

“這樣,胡某也加道題吧,放在最後!”

“能把這題寫出來的,評卷加一等,可若是沒能寫出來,也不用降等!”

說完,不給其他人反對的機會,直接在試題後面的空白處,提筆揮毫潑墨一蹴而就。

此時站在胡惟庸職房裡的,因為試題保密的原因,可都是本次科考的工作人員。

而他們這些人無疑是對科考最熟悉的,可此時當他們看到胡惟庸寫出來的考題時,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胡惟庸。

看著自己寫下來的題目,胡惟庸滿意的放下的了毛筆。

抬頭看著眾人那瞠目結舌的模樣,胡惟庸故作不知的問道。

“怎麼,對胡某這題有意見?”

“無妨,胡某這人不是剛愎自用之輩,雖蒙今上信重得以出任本次恩科主考,但終究這差事不是胡某一個人能辦的。”

“諸位都是本次恩科其中的一員,有何意見都可以跟胡某提嘛!”

眾人看了看那試卷,再看了看一臉“坦誠”的胡惟庸,簡直一口老槽卡在喉嚨口差點噎死。

不是,胡大人,您這話說出來,您自己信嘛?

這不擺明了就是告訴我們,您這主考官的位子背後站著的是皇帝嘛?

咋還威脅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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