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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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諾掃了一眼四周。

迪米克臉被踩爛。

蘭詔胸口豁開的傷疤裡可見心臟。

陳躍坐臥在地上，靠著牆，面目全非。

雷九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就像看到了可怕的事物一樣。

許牧野亂髮遮住閉不上的眼睛，瞳孔間仍能看出不甘。

加上死在6號車廂的黑衣男，被一槍崩成爛泥的瑪麗安娜。

之前被李諾在1號車廂殺了的幾個人。

許氏小隊除了阿爾韋德那個幻術老頭以外已經團滅。

幾乎是一人所為。

“我好牛逼……”

李諾轉過頭，黃豆大的汗點順著下巴砸在地上，鞋底拉起血絲，踏在滿是血汙的地面上。

車廂裡的血乾涸速度很快。

只是仍然比不上玩家之間製造血漿的速度。

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在一開始就已經精神崩潰，能扛到現在的，實力、意志力缺一不可。

下車。

這是唯一的想法。

李諾心裡篤定，拖得越久這場考核的危險度越高。

叮……

一聲脆響……

李諾轉過頭，帽簷下的陰影蓋著眼睛，注視到在許牧野褲兜裡落出一把鑰匙樣的事物。

他過去撿起。

【車頭鑰匙】

【任務道具，不能帶出劇本】

【擊敗守門人的獎勵品】

“這樣啊……”

李諾腦中推論出許牧野為什麼一直不在的原因了。

“這傢伙……一邊吸收玩家的技能，一邊在與守門人交戰，才這麼晚出來的……”

血藥恢復血量的50%，因為三種煎藥疊加的效果還在，所以血量還在下降中。

李諾往6號車廂，也就是喬亞和茶白、小舞交手的場地奔去。

順路踢死了幾隻公雞，利用【蝠魔煎藥】特性恢復了一點血量。

……

約兩分鐘前。

7號車廂。

馬爾傑坐在椅子上，大喘著粗氣。

阿爾韋德躺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往外溢著血。

“怎麼會沒用……”

老頭子不敢相信，他的幻術對任何人都有效，即便許牧野也怕他。

“連賽博精神病我都能扛住，你那個幻術算什麼。”馬爾傑說著拿出血藥紮在腿上：“講真的，臭老頭兒，你如果不那麼依賴幻術也是個厲害角色。”

夜之城。

當時維克多對V說過，馬爾傑的大腦構造與亞當重錘相似，這種人的心理素質和思考能力就連賽博精神病也能硬抗。

一直以來，馬爾傑的身體改造已經來到了26%，維克多先生給他的忠告是決不能超過30%，即便現在，馬爾傑也會時不時出現幻聽。

他只是不喜歡把這種屬於自己的事情講出來罷了。

“有事兒就要自己扛著，老是躲在別人身後搞陰招算什麼，你說呢，阿爾韋德老先生。”

“呵……年輕人還真……”

啪！

馬爾傑一腳踩斷了阿爾韋德的脖子。

“我只是說說，沒真的想讓你回答。”

【已擊殺玩家，獲得經驗值2919】

馬爾傑掃了一眼四周，義眼探測到有一個活著但卻昏迷的人緩緩爬了起來。

“真該死……剛才發生什麼了……”卡西姆摸著腦袋，眯著眼睛站起來，一腳沒站穩又噗的一下坐了下去，屁股直接坐進了一個死人的腸子上，一滑又摔了一下，手撐在地，不小心摸到了一個奇怪的粘稠事物。

一顆眼球。

“啊——！”

車廂裡爆發出卡西姆驚悚的叫聲。

他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看到接近的馬爾傑。

“你要幹嘛！別過來啊，我老大很厲害！”

面對卡西姆的哀求與威脅，馬爾傑只聽到了哀求。

“哼……老大？誰啊？”

卡西姆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個戴著眼鏡的王八蛋。”

……

隨著阿爾韋德的死亡，被他用幻術操控而沉睡的玩家都緩緩的睜開了眼。

……

相鄰的6號車廂。

許牧野的死亡並沒有令他召喚的滑瓢鬼消失。

但蒼火龍因為時限問題已經迴歸了精靈球。

怪物的前兩個形態被蒼火龍和小舞在短時間內解決，最麻煩的第三形態是一隻健碩肌肉猛男。

是的……肌肉猛男。

高三米，全身蒼白肌肉，禿頂的暴力男外表，活脫脫一個謝頂漂白版綠巨人。

小舞頂著壓力與其交手中，連續的滑步弓牽制怪物，為茶白那邊爭取出和喬亞的單挑空間。

車廂另一邊。

雷與火碰撞在一起。

喬亞單足點地，長柄斧掃過前方，風壓上掛著雷暴激流平掃而過，把一直緊緊追擊的茶白逼得後撤兩米。

“混蛋……”

喬亞尖銳的牙齒緊緊咬著。

血從眼眶裡流下，爬進嘴角，腥甜味侵入口鼻。

難以壓制的厭惡感在心頭蔓延。

茶白……

她不知道對方是誰，哪來的，但就是越看越氣。

豐滿又苗條的身材，一頭精緻柔軟的白色短髮，嘴邊還有一顆恰到好處的美人痣，還有完美的屁股，幾乎是滿足了男女對美女的所有幻想。

同為女人的她受不了這種對手。

受不了這麼好的身體裡還藏著比她還要強上半分的能耐。

而且茶白出招不像是在戰鬥，更像是在舞蹈。

各式各樣的組合技，行雲流水般絲滑，舒服，協調，優雅。

老天爺不公平！

茶白哪知道什麼公平不公平……她是越打越覺得精神恍惚，彷彿【賽博精神病】的副作用在腦子裡攪和著。

而且喬亞的實力高於她的想象。

比當初那個貝爾蒙特還要強，即便是體質強如她，身上也蘸著血口子，長柄斧裹著的雷光能直接穿透肉體痛擊內臟。

作為半機械人的茶白，最弱的便是雷。

用李諾的話來說，喬亞這娘們有力劈華山之力。

茶白皺著眉……再有一分鐘，意志力就撐不住了……

喬亞也在著急，再有一分鐘，【詛咒釘子】的效果就結束了……

大斧騰挪，喬亞爆發出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

轟霸斬！

斧刃掃來，茶白顧不得腦中的混亂，揮動手中錘子迎上斧刃。

兩個兵器相撞的那一刻，喬亞心中莫名一寒。

轟……

隨著一聲悶響，茶白抬起手指，十數塊紅橙色的火球渣滓四射出去。

長柄斧被灼烤的焦熱，一直蔓延到喬亞手心。

“真煩人……”

喬亞後撤半步，抬手放出黑霧環繞的雷光將茶白泯滅其中。

正當吸血鬼女士暗喜時，白髮少女衝出雷暴黑霧。

體質202。

刀劈斧砍肉身便可阻擋，拖到現在才暴露的原因就是為了消耗敵方體力，最後一刻用盡全力給予致命一擊。

這一出作戰方式和喬亞當時對李諾耍的心眼兒一模一樣。

只能說反噬了。

茶白髮際線破了層皮，流下一絲血點隨著快速移動飄到半空。

手起。

錘落。

喬亞抬手阻擋，錘子硬砸之下，骨頭從手掌開始蔓延崩裂，碎骨聲一直到肩胛骨位置才停下。

她來不及喊叫，化為黑霧閃到了後側，一口咬住一具屍體的脖子吸血。

血液順著喉嚨滾下時斷骨癒合，但那隻手臂的活動力完全受限。

吸血鬼體質強化方向是反應力和恢復力，也就是反應值與醫療值遠高於尋常玩家。

茶白邁著大步而來，突然腳下一頓……

伴隨著7號車廂阿爾韋德的死亡，6號車廂內中了幻術沉睡的數名玩家睜開了眼。

其中包括了索倫隊伍中的暴徒——亞克。

他睜眼後鎖著喬亞的腦袋，摸著兜裡的裁紙刀，緩緩取出。

不久前敗走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中滑過。

“我……”

“我被這女人和一個老頭兒用詭計擊敗……被他們踩在腳底下摩擦……”

“踩在腳底下……”

喬亞剛抬起頭時，身後一道熱風襲來。

亞克手中的裁紙刀變長，變成了一把鋼刀，刀刃上裹著火焰，眼中的狠勁比刀上的火還要烈。

他的另一個隊友卡西姆此時已跑出7號車廂，正好看到亞克動手的這一幕。

“亞克！先恢復體力，這女人很強！”

亞克無動於衷，手中的刀微微抬起，腳下一蹬，席捲火光直衝而來，刀刃對準了喬亞的脖子，受盡屈辱的亞克眼中殺意森然。

“強你媽！”

焰光沖天，長刀橫嘯！

一刀砍進了喬亞的肩膀，女人不吃痛般冷眼側目，身體化為黑霧挪開位置，飄到半空，手指摳在天花板上，嘴中噙出黑霧，全身包裹著藍色雷電。

還有十幾秒……【詛咒釘子】的效果就結束了。

驚雷爆響。

以她為中心的區域輻射半徑五米都被雷電激流席捲。

這是最後的手段，本來要用在李諾身上的自殺式技能。

【命途（同命）】

與一人生命相連。

燃燒生命，同歸於盡。

運氣好，身死也能帶走李諾，算是手刃仇敵大仇得報。

吸血鬼與獵魔人同歸於盡，多浪漫的說法。

但是現在只存在於幻想中。

阿爾韋德死亡，留下的爛攤子們都醒了，為了確保列車下人18個，他們不敢放肆殺人，導致控制好的局面被李諾攪得兩級反轉，現在的局面無法控制，四面楚歌。

說到底……

還是輕敵了。

那麼多個劇本過來，遇到玩家都沒費什麼力氣就贏了，沒想到超規格的玩家是什麼概念。

“至少，同路有人一起走。”

喬亞瞳孔亮起藍光，鎖住了不遠處的茶白。

你和我一起走。

身體隱去蹤跡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道銀光閃過。

飛刀！

刀尖刺入了喬亞的後頸。

倪月型坐臥在牆角，手還保持著擲出的動作，垂著眼瞪向喬亞。

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指尖一根細細的絲線連線著刀柄，她扯了一下細絲。

絲線斷下。

飛刀裡的起爆裝置點燃引線。

轟的一聲！

喬亞的後頸被爆炸的刀刃灼傷，崩裂的刀片如手雷碎片般杵進了她的後腦與背部。

當這個女人落在地上時，亞克持刀大步邁過去。

然而茶白更快一步的用腳踩碎了喬亞的脖頸，薅住女吸血鬼的頭髮死死按在地上，舉起錘子砸陷了她的腦殼。

【擊殺玩家，獲取經驗值4102】

血混著腦漿流過喬亞死也不閉上的眼旁。

人死了，仇就散了。

沒人會在意她的那點兒執念。

亞克認出了茶白，把刀收起來，目光指向與怪物交戰的小舞那裡。

與此同時，正好李諾從4號車廂邁入這列車廂。

茶白目光凝著，瞅見李諾的那一刻繃著的心絃鬆了下來，便毫不猶豫的拿出【召喚類魔石】。

那個滑瓢鬼變化的怪物怎麼打都死不了，不用點特殊手段會無限消耗他們的時間。

李諾注意到了茶白的舉動，衝過去一個滑鏟躲開了滑瓢鬼的猛撲，拿出【以太】先一步扔了過去，後者接住的同時啟動魔石。

亞克與卡西姆不知道魔石的手段。

“你們兩個……是索倫說的那個同盟吧。”亞克說著，與卡西姆人一人持刀，一人活動手腕準備去迎擊那個怪物。

“所有人……趴下！”李諾大喊一聲。

亞克一愣。

馬爾傑衝出，把亞克和卡西姆按在了地上。

“你……！”

“聽他的……要不會出事兒……”

鬼知道會不會召喚出利維坦。

那玩意兒的長度能把七列車廂都填滿。

茶白手中魔石閃耀綠光。

【已召喚“冬貝利”】

【消耗50%生命力】

【消耗80%魔力】

【該生物等級70，根據您的等級、靈力與力量計算，冬貝利完成三次任務後便消失】

【該生物的血量較低，只能經受住三次打擊】

【該生物領地意識很強，半徑1米內，以及主動碰觸者都將被看做敵人對待】

【該生物會先攻擊任務目標，再考慮是否殺了半徑1米內的活物】

【召喚期間如果您死亡，冬貝利也將消失】

冬貝利，也稱菜刀怪。

長得就像個去了殼的王八，而且是那種能站立的王八。

手裡拿著把菜刀。

穿著白色長袍。

個子很矮，跳起來能打到成年人膝蓋的那種，行動速度龜速，同時也不會跳。

在《獵魔人》劇本時，李諾曾琢磨過，若能召喚冬貝利，這傢伙至少可以給暗影長者一點兒心靈重創。

這個評價還是建立在暗影長者能無限復生的前提下。

冬貝利的攻擊方式很簡單直接。

一菜刀的事。

茶白看到這小傢伙的那一刻吞了一下口水。

她還記著當初與李諾他們相遇前，就是被這東西一刀砍斷了手臂……

冬貝利瞪著圓圓的眼睛瞅著茶白。

後者給自己注射了【以太】恢復魔力的同時，指著遠端的滑瓢鬼說道：“殺了那個傢伙。”

冬貝利轉過身，用日本歌姬般的小碎步走了過去。

移動速度慢的猶如長夜漫漫……

李諾跑過來時血量已經步入30%以下，著急的甩出鞭刃裹住冬貝利，扔到了滑瓢鬼面前。

小舞趁機後翻滾躲開，拿出一根長箭叼在嘴上，綁起頭髮梳成馬尾。

她以為冬貝利也是這裡蹦出來的怪物，準備以一個清爽的樣子開逃。

滑瓢鬼盯著滾來的冬貝利。

小傢伙爬起來，左右掃視，疑惑的也看向滑瓢鬼，倆怪物目光交錯的那一刻，滑瓢鬼一拳砸了下來。

冬貝利在觸及拳頭前，菜刀輕輕一揮。

在場所有人眼中四周的顏色忽然變為鮮血般的赤紅。

時間似乎定格了那麼一秒。

滑瓢鬼身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斬痕，如同黑洞一般扭曲著空間。

然後這隻生命力極強的怪物便如同分子一般化為片狀的細碎顆粒，消散在了空氣中。

空氣中是沉默的。

李諾拿出【高等白蜂蜜】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當做壓驚，順便解除了煎藥特性。

本來還想著這裡還有場硬仗，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

小舞黑著臉把弓箭從嘴上取下，秀氣的牙齒咬了咬：“發生了我沒想到的展開啊……”

李諾瞅著一樣傻眼的亞克和卡西姆，指了指身後說道：“索倫和瑪什在1號車廂附近，支援去，他們那邊碰上了一個厲害的玩意兒。”

卡西姆手按在地上，尖刺從不同位置的地面下刺出，將除了倪月型以外的剩餘幾個重傷玩家捆住。

“我不是戰鬥型，不過能把這些傢伙鎖住，保證他們不搗亂。”卡西姆說著對亞克含著愧疚說道：“我就不搗亂了，你去吧。”

“你確定……”亞克隱隱不安。

“我幫他守著……”倪月型在遠處說，她接過了李諾扔來的血藥杵進被血蓋著的滑膩大腿上：“相信我好了，剛才不是一起合作過嗎？”

亞克撥出灼熱的氣。

走向外面，與李諾擦肩而過時，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李諾當沒聽見，指著站在原地發呆的冬貝利，問：“這小王八蛋的性質是什麼？”

茶白直接亮出冬貝利的召喚面板，然後體力不支的坐在了地上。

腦中混沌異常，她需要休息。

【賽博精神病】還是存在著負面影響，她現在不能長時間保持高度緊張，否則會產生見人就想給上一錘子的衝動。

李諾蹲在茶白旁邊，沒有說多餘的，望著冬貝利的召喚面板，對她小聲說道：“讓這小傢伙去……把魯迪砍了。”

李諾說著的時候拿出懷裡的本和筆，根據記憶推測出魯迪長大的樣子，畫在紙上。

把紙撕下，跟倪月型借了一把飛刀，紮在刀尖上扔到冬貝利腳邊。

茶白指著那張紙的方向，說道：“殺了魯迪，外貌和紙上畫的那個人很像。”

冬貝利瞅了瞅，轉身向著5號和1號車廂的方向小碎步走過去。

先一步跨出去的亞克後脊一涼，轉頭看到冬貝利跟在身後，猛吸一口氣，加快速度。

李諾扶著茶白起來，打了個響指。

“7號車廂，我拿到車頭鑰匙了。”

馬爾傑和小舞跟過去。

李諾半揚五指和倪月型打了個招呼。

四人進入7號車廂。

該車廂內部陰暗異常，血氣森森。

這列車廂裡需要用鑰匙的門就一個。

李諾在門上踹了兩腳，紋絲不動，便用鑰匙開啟。

門後，

是個廁所……

“哼，我猜的果然沒錯。”馬爾傑在等別人喊他一聲天才，畢竟他之前就推出來了廁所與車頭有關係。

然而無人理他。

李諾進去先開了水龍頭，打溼自己的臉，拉過茶白，讓她試試。

茶白眼中時不時的閃著紅光。

“涼水能讓大腦冷靜一下。”李諾說出了自己十幾年來抵消病痛壓力最好的方法，二十歲的臉上帶著說不完的故事：“反正都是病，冷水壓驚，然後把錘子和戰鬥用事物都收起來，就別再動手了。”

不管是【賽博精神病】還是【邏輯病毒】，至少不能讓她再涉險了。

茶白“嗯”了一聲，洗掉臉上的血汙，望著鏡面上自己的臉，彷彿看到了戴著眼罩在部隊中的自己。

“……”

馬爾傑拉開一扇扇門，都是馬桶。

“哼……”

小舞扒在門口的門框旁，捂著鼻子說道：“車頭和衛生間有關……但是衛生間沒有去車頭的門啊。”

李諾扭過頭矯正道：“按照氣味來說，這裡叫廁所更合適。”

小舞虛著眼：“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兒嗎……”

“確實是奇怪啊……”馬爾傑左右掃視著，義眼也甄別不出這裡有什麼特殊的事物存在。

李諾望向隔間一個個馬桶，想起了新人篩選。

“馬爾傑，我記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穿褲子，不會是死在馬桶上吧？”

小舞瞪大眼睛瞅向馬爾傑。

我的天吶~

馬爾傑長出一口氣，年輕人的臉上掛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滄桑：“我……我確實是……我們醫院的廁所上面的電扇掉下來了……”

“你這死法都趕上我了。”李諾瞅向小舞：“咋死的？”

小舞眼珠子瞟到一旁，挺無奈的說道：“旁邊體育場標槍比賽，被誤傷扎死了。”

“你呢？”

“拿泡麵的時候磕死的。”

“都夠奇葩的。”小舞笑道：“白髮小姐呢？”

茶白頓了頓，甩幹髮梢上的水跡，冷靜的說道：“被一個人用球砸死的。”

理論上確實沒錯。

精靈球也是球。

小舞：“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你這個死法最正常。”

馬爾傑冷笑道：“都是意外造成的……現在想想……當初要不是那個混蛋給我洗腦，我就不會做醫生，也就不會來這裡，本應大好年華都浪費在機油和機械裡，短裙、美少女、護士、征服世界、勇者，這些統統做不到了。”

小舞笑道：“你還真會開玩笑……快點找一找吧，你們倆腦子跳躍性好，車頭在哪沒想法嗎？”

李諾瞅向馬桶：“馬爾傑，你之前所說，噬身之蛇的主題，其實就是蛇頭咬蛇尾，所以就是透過排洩的方式……從車尾7號車廂進入車頭？”

“對。”

“那……”李諾指了指馬桶：“不會吧？”

兩人湊到一個馬桶旁邊。

“這要怎麼進去？”

“一頭扎裡面？”

疑惑時，李諾突然問道：“對了，就你那個跳躍性思維，能給你洗腦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馬爾傑笑道：“我12、13歲的時候，救了一個被三個小鬼圍毆的小子，那小子一瘸一拐的說自己有大病，就是那麼一玩意兒騙的我？”

李諾笑道：“這麼巧啊，我被一個缺心眼兒幫過，我還告訴過他想征服世界可以先從醫院的護士下手。”

馬爾傑臉一黑：“某天下雨，我把那小子推上了輪椅……”

李諾一愣：“某天下雨，我被一孫子推上了輪椅，在漁具店門口淋了半天的雨……那天我手受了傷，推不動輪椅，淋了半個小時的雨，被漁具店老闆當碰瓷的叫來警察給送回了家，第二天發燒，差點死醫院。”

馬爾傑看過來。

李諾看過去。

兩人臉色發白。

草……

是你啊……

“這仇……回去再說怎麼樣？”李諾問道。

“哼……好啊……”馬爾傑回道。

茶白看兩人愣在馬桶邊，就過去瞅了瞅：“發現什麼了？”

李諾笑道：“嗯，沒事。”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怎麼進車頭。

畢竟只有活著下車，才能報仇。

馬爾傑左顧右盼的，點了一下馬桶旁邊的抽水按鈕。

馬桶裡的水像漩渦一樣沖刷。

小舞在門口看著這三個圍著馬桶的人像漩渦一樣被吸入了馬桶裡。

她再三確認。

“我沒精神崩潰吧……”

……

【已來到車頭】

【恭喜玩家5900、5899、5950】

李諾坐在地上，腦袋暈眩著仰望四周。

面積10平米左右的空間，有操控儀、座椅還有一個架子。

碩大的窗戶在前方。

窗外飛速後撤的風景告訴他，這裡是列車的車頭。

“怎麼回事……”馬爾傑扶著架子站起：“車頭？”

茶白倒在地上，呼吸沉重，【賽博精神病】還是影響了她的行動能力。

兩人摻起她，扶到座椅上。

李諾摘下帽子，揉著頭髮：“馬桶駛入車頭……這麼獵奇的嗎……”

“獵奇的是這個。”馬爾傑站在操作檯前，指著檯面上的一本黑色硬皮書：“看見上面的字了嗎？”

李諾湊過去，書皮上寫著《高維惡魔的召喚黑魔法》。

這時，系統的聲音傳入耳中：

【列車需要一位司機才能把車停下】

【作為司機，您需要拿一樣事物交換操作檯上的東西】

【該事物會成為下一次考核，下一撥玩家面對的難題】

【該事物必須符合“珍貴”與“難以入手”與“危險”的三項原則】

【上一期考核透過者放置的是《獵魔人》世界，“高維惡魔”的召喚黑魔法，造成本次列車的難題為可成長為“鏡子大師，剛特·歐迪姆”的惡魔幼體——魯迪】

【若想要達成停止列車，需要拿出與其相符高度的事物】

【司機的名號將記錄在我們的列表中，承擔一定風險，但也一定會獲得同等高額的特殊獎勵】

【上一班列車司機，自己定下的名號為“臨界者”】

李諾拿起傑洛特的氈帽。

在帽子裡面看到了“臨界者”三個字。

當初希裡和他這頂帽子的時候，上面就寫著【臨界者】，這是個沒見過的玩家，也是【身份持有者】。

“還真是有緣啊……”

……

……

*注：“臨界者”第一次出現是117章。後續延展的隱線裡寫到過，他幫助過傑洛特找到了達娜梅碧的封印魔法，促成了後來茶白被達娜梅碧發現等一系列事情。

關於最近更新字數少的問題我得解釋一句：

我，外出取材中。

為了下面幾個劇本的大綱每天勞苦中。

沒辦法……

《往日之影》真的好玩……

《尼爾》的2B和A2真的好玩……

《最終幻想》的蒂法真的……

好玩。

玩笑開完了。

總之是為了最近更新字數少道個歉~

過兩天多更，畢竟快通關了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