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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下方人群的臆動,聖上林慕白再次輕咳一聲,手掌一翻,一雙長靴便憑空現了出來。
那是一雙用金線紋邊的深藍色長靴,上面還繡著幾朵潔白的雲朵,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是,應該是一種極為柔軟的金屬打造。
方正直的目光在這個時候放在了那雙長靴上,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屑:“難道獎品就是這雙破靴子?”
太摳了吧!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裡?
說好的聖上給的貴重獎品呢?實在拿不出來,弄幾箱金錠子發一發也是好的啊,一雙破靴子,值幾個錢?
正在方正直有些失望的時候,原本期待的人群卻是突然爆發出一陣極為誇張而驚恐的尖叫聲。
“是流雲靴!”
“我的老天,第一名的獎勵居然是流雲靴!”
“這也太誇張了點吧?好想要啊,要是早知道是流雲靴,我拼死也要參加啊,媽媽……我想要流雲靴。”
一個個世家子弟們眼睛都紅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看,看著聖上林慕白手上的那雙靴子,就差流出口水來。
特別是那些參加了賽馬狩獵的才子們,一個個都是捶胸頓足,懊腦不已,只恨當初沒有多一個心眼,跟在了大部隊的身後,沒有在第四塊記錄碑石的位置多轉一圈。
要不然這流雲靴便落到自己手裡了。
想到這裡,一個個才子們看向方正直的目光中便也多少有些羨慕嫉妒恨了:“流雲靴真的要被方正直那個無恥的傢伙收入囊中嗎?可恨!”
而那些並沒有參加賽馬狩獵的世家子弟們,這個時候目光也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正直,俱是一臉的嘲笑。
想要流雲靴嗎?
沒門!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眼神,一大半是嫉妒,另一小半則是嘲諷。
至於方正直本人,在聽著周圍的議論後卻是有些不太明白。
“流雲靴?什麼鬼?很值錢嗎?”
正疑惑間,身邊幾個年紀略大的世家子弟,也開始在其它的一些世家子弟們面前賣弄了起來。
“真是沒想到,聖上竟有如此胸襟,將流雲靴拿出來作為此次賽馬狩獵的獎品,實在是讓我等不得不歎服啊。”
“是啊,這流雲靴可是真正的至寶啊。”
“雖然這流雲靴並不屬於大夏王朝十大至寶,但是,卻是唯一的一件能與十大至寶並肩的絕世寶物。”
“最主要的是,這流雲靴乃是先祖開國建業之初所穿,意義非凡啊!”
“意義是一方面,還有一點,這流雲靴有‘大夏流雲,踏雪無痕!’的稱號,穿著這流雲靴,便等同於山川河流,如覆平地!”
方正直聽到這裡,嘴巴也微微的張開了,這寶物這麼厲害啊!山川河流,如覆平地?那豈不是說逃跑的時候會逃得很快?
這樣想著,方正直的嘴角也笑了起來。
不錯,可以湊合著穿一下。
其它的世家子弟們並不知道方正直的想法,如果讓他們知道方正直對這流雲靴的第一印象是拿來逃跑不錯,絕對會打死他。
聖上林慕白在展示完流雲靴後,便又將第二名,第三名的獎品都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
幾乎每一件寶物拿出來後,都馬上引起了一陣驚歎聲。
方正直對於這些寶物都不太認識,所以感觸並不會太強烈,他的想法很簡單,寶物在多不在少,即使有些東西用不著,沒事兒拿出來當暗器用,也是一大享受。
就拿上次自己在聖天世界中與影山對戰時的情況來說,當時,自己直接就把火麟槍將暗器丟出去,效果確實倍兒棒。
在展示完獎品後,聖上林慕白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將獎品一件一件的擺放在桌子上面後,便重新坐了下去。
禮部尚書在這個時候再次站了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又該輪到自己出場了。
“好了,在正式宣佈比賽結果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言明一下,賽馬狩獵一向講究著公平公平的原則,所以,對於任何故意破壞賽馬狩獵的行為,我們也必須要嚴格處理,即使這個人在比賽中拿到了名次,也要取消獎勵!”
禮部尚書說到這裡,目光便在下方又掃了一掃,很快的,他就發現下面人群眼神中的變化,特別是那些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一個個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瞪大了眼睛。
果然如此!
禮部尚書心知肚明,便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繼續說道。
“賽馬狩獵的傳統已經在大夏王朝中流傳了幾百年,而在規則上也一直都受到大家的贊同,不過,再合理的規則也肯定有遺漏的地方,故而這一次的賽馬狩獵,經由聖上首肯,我們也決定再加一條。”
“要改規則了嗎?”
“這可是好事啊,方正直那傢伙私自挪動地界指路石,這可是破壞公平公正的舉動,必須舉報他!”
“就是就是。”
很快的,禮部尚書的話便引起了那些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的意動,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禮部尚書接下來的話。
而方正直則是眉頭微皺,不會吧?改規則!比賽之前沒有說這一條啊,難道想坑我?這可有點大大的不妙啊。
正想著的時候,禮部尚書也再次開口了。
“改的這個規則很簡單,就是不能擅自挪動……記錄碑石!”禮部尚書說到這裡,也微微頓了頓,接下來又繼續解釋道:“記錄碑石,代表的是比賽的四個賽點,如果連記錄碑石都可以挪動,那顯然是不符合比賽規則的,大家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沒有異議!”
很快的,那些圍觀的世家子們便吶喊了起來,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而那些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則是一個個眉頭微皺,只是不能挪動記錄碑石嗎?這個規則加了後,沒什麼用啊。
禮部尚書沒有再說話,只是將目光掃下那些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等待著他們站起來舉報。
可是,意外出現了,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也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讓禮部尚書有點尷尬了。
搞什麼?
規則都講給你們聽了,現在還不舉報,還等到什麼時候?
不單是禮部尚書尷尬,其它的大臣們和聖上林慕白也都是一臉的疑惑,難道,這種時候不是該紛紛舉報發言嗎?
哪裡出問題了?
“咳……你們沒有人有什麼話要提的嗎?”禮部尚書又等了一小會兒,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主動開口詢問道。
“稟尚書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很快的,便有一個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站了出來。
“噢?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來,千萬不要怕得罪人。”禮部尚書大方的說道,一臉的和藹可親,給足了對方說話的勇氣。
“我想問的是,如果有人在比賽的過程中,挪動了地界指路石,算不算違反規則?”才子很快就問了出自己的問題。
聽到才子的話,其它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也都再次期待了起來,只待禮部尚書大人點頭,他們就群起而告。
一定要把方正直的資格給取消掉。
不過,禮部尚書大人的頭並沒有點,反而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地界指路石是在比賽之前擺放的,比賽的過程中因為馬匹受驚,或者問題偶爾碰到,也屬常有發生,並不算破壞規則。”禮部尚書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左相鬱一平,最終還是搖頭否定道。
“噢……”才子失望極了。
而其它的那些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同樣一臉的失落,這特麼居然不算破壞規則?唉……說好的公平呢!
方正直這個時候笑了,笑得很燦爛。
原來是虛驚一場,本來自己還真準備把那玩意兒弄走,可惜啊,沒挖動它,實在是有心無力,真是萬幸。
平的小嘴在這個時候嘟了起來,一臉不甘的看了一眼方正直,嘴裡嘟囔著:“這個無恥的傢伙,還真是走了運了!”
而九皇子林雲則是微微笑了笑,他能在這次賽馬狩獵中拿下第三名,倒還真算是託了方正直的福。
要不然,第三名很大機率還是會被平陽給佔了去。
再沒有人說話,所有參加賽馬狩獵的人都在等著禮部尚書宣佈結果。
至於禮部尚書則是傻傻的繼續等待著。
直到……
一刻鐘過去了。
“你們都沒有什麼問題了嗎?”禮部尚書再次開口問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有沒有問題,這對於一個六部尚書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很自在的事情。
不過,他卻不得不問。
因為……
聖上林慕白還等著自己把方正直給淘汰掉呢。
參加賽馬狩獵的才子們聽到禮部尚書的話,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都是紛紛搖頭。
你都說了挪動地界指路石不算違規,那還能有什麼問題。
“真的沒問題?”
“沒有了。”
“……”禮部尚書覺得有些站不住了,有些無措的回頭望了望左相鬱一平,又看了看聖上林慕白。
和他一樣,左相鬱一平和聖上林慕白同樣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回事兒?
左相鬱一平的手很快的放到了椅子上,剛準備站起來,腦海之中便像猛的被一道雷劈中了一樣。
等一下。
剛才有人問,挪動地界指路石算不算違規。
難道……
不好!
左相鬱一平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聖上林慕白的臉色同樣變得極度的難看,他也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這是一個從來沒有人想過的問題。
畢竟,挪動地界指路石這種手段實在是太簡單了。
這次參賽的才子們,雖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外來的才子們,但是,其中也不缺平陽和九皇子這樣的皇族。
像他們這樣每年都會在東郊獵場中狩獵的人,豈會走錯路?
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種手段。
最主要的是,如果方正直只是挪動了地界指路石,那他又是如何能過得了第一塊記錄碑石的關卡?
而平陽的名字又為什麼會緊接著方正直之後,出現在第四塊記錄碑石之中。
如果這是巧合。
那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吧?
聖上林慕白想不明白,左相鬱一平同樣想不明白,包括在場的大臣們,一個都沒有想明白。
禮部尚書在看了一圈後,終於從左相鬱一平的眼中得到了示意,那是一個很簡單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些參加狩獵的才子們。
但禮部尚書還是看明白了。
“那個……在正式頒發獎勵之前,有沒有人自願分享一下這次比賽過程中的所見所聞,還有比賽的感受和經驗啊?”禮部尚書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又特意在所見所聞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就是怕有些才子只談感受經驗,不談見聞。
禮部尚書的話音落下後,眾才子們也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太明白禮部尚書話中的意思。
畢竟,以前的賽馬狩獵沒有這個環節啊?
不過,能在聖上林慕白和左相鬱一平這些大臣面前一展口才,這種機會還是讓他們激動了起來。
很快的,便有一個才子站了出來。
“我願意分享!”
“好,可以詳細的說一說。”禮部尚書點頭鼓勵道。
那名才子聽到這裡,也是眼睛一亮,詳細說說這四個字可是意義非凡啊,代表著自己有著更多的時間來展露才華。
輕咳一聲後,才子們便開始詳細說了起來。
從比賽開始時對馬匹的檢查,還有心裡的所思所想,全部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中間,又穿插著自己對這東郊獵場周圍環境的描寫和感概。
還有就是對聖上當朝,能夠親自主辦這場比賽的感激。
一口氣講吓去,行雲流水,光是比賽開始便講了足足一刻鐘,聽得一個個大臣們直翻眼珠子,禮部尚書最是可憐,畢竟,別人都是坐著,就他一個人站著。
一把老骨頭,真是不能站太久啊。
“尼瑪,能講重點嗎?”禮部尚書本面上依舊是一臉如沐春風的樣子,但心裡卻是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
這傢伙是哪家的公子啊,封殺,必須封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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