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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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蘇瑾適應末日節奏非常快。

張宸真正的目標也不是她，而是蘇玉。

“宸哥，我，我……”

蘇玉連連後退，眼前血腥場面讓她十分難受，隨時都要吐出來，更別說上前動手。

她本能低著頭，雙手揉搓衣襟，緊張無比。

“我來……”蘇瑾開口，想要代勞。

“不行。”

“這是她必須經歷的，沒有人可以代替。”

“你不能一輩子保護她，她需要掌握能力才能在末日活下去。”

張宸面無表情阻止。

蘇玉的能力很強大，很重要，同樣也惹人眼紅，加上那絕美容貌，在末日中就如毒藥一般引人犯罪。

她必須狠下心，學會保護自己。

“我可以。”蘇瑾強硬地說道，寸步不讓，哪怕她知道等會可能會遭到嚴酷懲罰。

“可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張宸目光一冷，發動能力：“跪下，把刀遞給我。”

噗通！

蘇瑾雙膝跪地，滿眼絕望交出砍刀。

“宸哥，主人，我求求你，不要逼她，她還是個孩子。”

蘇瑾情急之下，叫出那個私密稱呼。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無法對抗這個男人，只能祈求。

“我數三聲，不動手，你姐姐的臉上就會挨一刀。”張宸揮舞著砍刀，沿著蘇瑾胸前慢慢向上，“真是精緻的臉龐，你覺得能割多少下？”

蘇玉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她不明白，姐姐為什麼要叫主人。

更不明白，姐夫剛剛還溫柔和善，怎麼就突然變成惡魔。

“一！”

“二！”

“三！”

張宸說著，揚起手。

“不要。”蘇玉大喊一聲，飛撲過來握住張宸的手，“我做，我可以。”

張宸鬆開手，沒有說話。

一步，兩步，三步。

蘇玉慢慢走向那具喪屍，淚眼婆娑。

“不是人，他已經不是人。”

“我可以的。”

“為了姐姐！”

她不斷給自己進行心理建設，咬著牙舉起菜刀。

噗嗤！

一刀落下。

她力量不足，砍刀嵌在喪屍頭上，紅白相間的液體飛濺落了一臉。

“啊！”

蘇玉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繼續。”

張宸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甚至要求每頭喪屍必須將頭顱劈開，直到半個小時後才結束。

“宸哥，我們可以回去了麼，阿玉狀態不好。”蘇瑾可憐巴巴地開口，眼眶微微溼潤。

“走吧。”張宸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怕是回不去了。

剛剛，他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進入姐妹花所在那棟樓。

幹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而這正是他需要的。

本來還發愁下一步調教怎麼進行，沒想到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你們幹什麼？”

剛轉過樓梯，蘇瑾就看到家門口聚集著五六個人，男女都有，手裡拿著工具正在撬鎖。

“哎呦，小蘇回來了。”

為首的中年大媽臉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愧疚。

“王大媽，你為什麼撬我們家門鎖？”蘇瑾面色鐵青。

這個人在居委會工作，很是討厭，末日之前就想把她那個殘疾兒子介紹給阿玉。

自己拒絕後，就處處找麻煩，停水停電通知繞過她們家，故意在她上課時間開會，甚至還四處造謠。

之前她們姐妹養著一隻小貓被毒死，各種跡象都指向王大媽，可惜沒有證據。

“怎麼說話呢，有沒有點禮貌，還大學生呢？”王大媽一副命令口吻道，“趕緊開門讓我們進去，等什麼？”

“憑什麼，你誰呀？”

蘇玉忍不住開口。

“我是誰，我是代表居委會。”王大媽冷著臉說道，“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等著災難過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

蘇玉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她不想低頭，可是擔心秩序真的恢復，她們還要住在這裡。

張宸將一切盡收眼底。

事實上，蘇瑾姐妹的隱忍代表了一部分人，還對末日過去抱有希望。

“王大媽，你想幹什麼直說吧？”蘇瑾沉默片刻，沉聲說道。

“我代表居委會命令你們，把家裡的物資交出來，由居委會統一分配。”王大媽理所應當地說道，“我都看到了，你們能和喪屍對打，所以出去尋找物資的任務也交給你們，你們兩個每天都要拿回食物，放心，我們會照顧蘇玉的。”

蘇瑾聞言被氣消了。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把搶劫，威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王大媽深諳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是危急時刻，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聽從指揮，誰敢反對我，那就是反對政府，等到災難結束後，跑不了。”

“當然，你們如果表現優異，以後我也會如實反映，大家會記得你們的。”

“成天居委會長，居委會短，你算個什麼東西能代表居委會？”

“就算是居委會，也沒權利命令我們。”

“可閉嘴吧，老東西。”

蘇玉再也忍不住，徹底爆發。

王大媽頓時就急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活該你天生……”

哐啷！

一聲脆響傳來。

砍刀狠狠砸在樓梯扶手上。

頓時間，王大媽被嚇得不敢說話。

蘇瑾眼眶通紅，罵她可以，侮辱蘇玉，絕對不行。

一瞬間，腦海中彷彿有個聲音傳來。

現在是末日，你有能力，做什麼都可以。

剛才砍喪屍那一幕在眼前彷彿。

她努力壓下那股衝動，近乎祈求地看向張宸。

“宸哥，帶我們走好麼？”

“好。”

張宸撫摸著蘇瑾顫抖的手掌，輕輕安慰。

他感同身受，自己第一次想要殺人時，也是這樣糾結。

“哎，你們不能走，我……”

王大媽還想要說什麼。

這個幾個人能對付喪屍就能找來吃的，他們走了，自己怎麼辦？

蘇瑾猛地將砍刀丟出，王大媽一個踉蹌癱坐在地，魂飛魄散。

很快，三個人離開大樓，朝著小區外走去。

姐妹花不捨回頭，畢竟居住多年，感情還是有的。

這一走，怕是永遠不會回來。

張宸沒有說什麼，默默陪著她們。

與過去做切割，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他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能力發動。

一頭頭喪屍緩緩走進樓內，慢慢爬上臺階。

正在撬鎖的王大媽等人絲毫沒有發現，他們已經沒有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