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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扉尋自然知道她的難處。
裴南枝在裴家的身份特殊也尷尬,裴晉元那種混賬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惹怒了裴家,被趕出裴家倒是事小,只怕往後再無安寧日子。
真的出事兒,裴閱自然是會護著她的,但裴閱終歸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旁,保不齊會出什麼事情。
再者,裴閱能保她一輩子無憂,但她總不能當真就此做個讓哥哥養著的籠中鳥,她得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想跟棠倩一樣在電視臺有所作為,能做出更好的節目。
“當初你住院,裴閱發瘋似地鬧,他們必然不是不怕,只是時過境遷,他們忘記了那種疼痛,就再次胡作非為起來。”
顧扉尋清透的聲音從手機話筒傳來,“吱吱,以惡制惡雖然粗暴,確實永恆的真理。”
“我自然是明白。”裴南枝纖細手指捏著裙襬,“若是不行,我會告訴我哥的。”
“告訴你哥是必然的,只是我覺得這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顧扉尋解析道:“裴晉元與裴閱鬧了這麼幾年,終歸會有個結果,但就目前來說,裴閱羽翼不豐,這次能護下你,恐怕會損耗半口氣。不若還是聽了我的建議,跟我哥試試吧?”
“可是……”
顧扉尋知道裴南枝有所顧慮。
“吱吱,我知道這個提議並不成熟,但卻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裴南枝轉過身,如玉指骨壓在洗手檯上,抬眸望著鏡子,像是能從中看到顧北忱的身影。
他覆著寒霜的臉龐,清透的眼眸,無不透著傲然的清冷,從一開始就像是要將整個世界拒之門外。
裴南枝不敢相信,自己能夠走到他身邊去。
“吱吱,你仔細想想,你哥裴閱的勢力在擴大,裴晉元早急了,可他沒辦法,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現在需要這場聯姻來支撐起公司,支撐起他的臉面,想要讓他們放棄跟陸家的聯姻,白白還你自由,是斷然不可能的。那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是需要找到比陸家還要強大的靠山才行。放眼整個臨城,你覺得還有誰比我們顧家合適。”
纖細手指捏著手機緊貼耳廓,螢幕的溫度被她感化漸漸升高,裴南枝覺得貼著難受,轉過身換了個方向接聽。
“我自然知道這些,只是我從未想過會和你哥那樣。”
畢竟顧北忱的身份太過高貴,恐怕全城的女人都在做夢能排隊成為顧太太,這般的名流之首豈是她能窺視的。
“別說你,我之前也是斷然沒想過的。不過這兩日,我為你這事兒頗為苦惱,思前想後,倒是想通了很多問題。”
顧扉尋一想到這兩人有可能成事,心底跟灌了蜜似的甜膩。
“我知道你怕我哥,全臨城估計沒人不怕他。但其實他性格並不像外界所傳那般冷漠。你也知道,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哥為了給我祈福,在佛堂裡一坐就是一整天,抄寫佛經十幾個小時都未停下。他就是如此,為了在意的人,即便是再虛無縹緲的傳聞或者是再困難的事情都會去做,也會甘願將自己的所有給對方。他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這些事情,早些時候裴南枝便有所耳聞。
她對顧北忱的恐懼並不是因為覺得他是一個高高在上極其霸權的人,而是因為每次看到他那張冷淡的臉龐,胸膛裡那顆熱烈的心臟總會不自覺地跟著顫抖。
或許是因為顧北忱看人的眼神從來都是沒有溫度的。
這樣的人,她不敢想跟他結婚成為夫妻這樣的事情,太過夢幻了。
顧扉尋卻覺得兩人極其般配。
“你知道我哥這人不喜歡麻煩,都二十九歲了,身邊從未出現過女人,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性冷淡,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哦對了,他對男人更沒有興趣。或許這世上能讓他有點興趣的不多。這樣的男人多少失去了些樂趣,但剛巧也適合你啊。”
裴南枝:“嗯?”
“你也沒談過戀愛啊,對於愛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更甚於對愛情的期待度和需要程度不高,那我哥是性冷淡這點對你影響不大。但是他有財力有權力,在這個節骨眼,至少能幫你解決了陸家和裴家,以後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顧扉尋越說越起勁兒,“不過你不用擔心。他這人雖然看著是性冷淡,估計對愛情都沒有多大興趣,但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估計還有點精神潔癖,所以他不可能像陸臻那樣,跟你結婚後各過各的,整天去外面花天酒地的。你完全可以相信,結婚後我哥妥妥一個尊重老婆維護老婆很有責任感的丈夫,最多最多就是無趣了點。”
裴南枝斷然沒想到,顧扉尋會分析得這麼深入。
性冷淡嗎?
可是裴南枝怎麼覺得,顧北忱看著禁慾感很強沒錯,但反倒是更加撩人,許是撩人不自知?
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裴南枝自己都被震驚到,斷然是不敢跟顧扉尋提及的。
顧扉尋:“總而言之,如果跟我哥結婚的話,短期內,你對愛情的需要,他可能給不了,但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會給你。不過你們真的結婚了話,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所以,他真的是不錯的選擇啊,是吧?!”
裴南枝垂眸,呢喃:“確實。”
“而且,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當初他被綁架,還是你救了他。念在這份恩情,只要你點頭,他必然會出手幫助的。”
救命恩人。
裴南枝頓了頓,其實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是,不過顧家人包括顧北忱本人始終如此認為。
顧扉尋結束通話電話,轉過身看到顧北忱站在身後。
即便是一身柔軟居家服的裝扮,卻還是抑制不住他身上那股強勢,顧扉尋怔愣了下,抿嘴道:“哥,對不起。”
被綁架這件事,是顧北忱最不喜歡提及的事情。
這些年家中沒有人敢說這個,連帶著裴南枝是顧北忱救命恩人這件事,顧扉尋也只敢在私底下說說。
剛剛跟裴南枝打電話,分析得過於認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才這般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這會兒看到顧北忱,顧扉尋整個後背發涼。
好在顧北忱並沒有什麼表示,倒了杯酒走回房間。
黑色木門被關上,顧北忱慢步走到落地窗邊,端起烈酒仰頭猛灌了口。
灼熱的暖流順著喉嚨往下,滲入身體的血液裡,讓他的情緒鎮定了些許。
這件事所有人都不敢再提及,但其實他始終沒能忘記。
十一歲那年,顧北忱曾經遭遇過綁架,綁匪是商業對手安排的人。
在顧北忱出入的所有場合蹲點很久,趁著顧北忱去游泳館游泳的時候,將人綁走。
顧家擔心綁匪撕票,不敢聲張,私底下卻派遣了整個保鏢公司上千號人全城進行地毯式搜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能找到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綁匪是將人藏匿在附近漁村的漁船上。
小小的木漁船,底板被撬開,留有狹窄的空間。
綁匪將顧北忱的眼睛捂住,整個人塞進去。
黑暗擠壓的空間裡,顧北忱雙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彎曲著鎖在狹小的空間裡,雙腿連動一下都不行。
四周充溢著死魚的味道,臭得讓人作嘔。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亂了陣腳。
他觀察了一天,透過氣味和風向,以及船上綁匪的隻言片語,確認了自己所處的地點大致是在何處,以及綁匪們的情況。
在隔天早晨藉著想上洗手間的理由,短暫逃離那個無法動彈的狹小空間,重新站在船面上,將看守的綁匪打下海底,開著漁船上了岸逃走。
被抓來的一天,綁匪只給他吃生魚,他每次都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壓根沒有真正進食,再加上與綁匪搏鬥中耗費力氣還受了傷,顧北忱跑了半個小時著實沒力氣,整個人摔在地上。
那是深秋的早晨,路邊的金黃樹葉徐徐飄落,他倒下的時候還聽到樹葉沙沙作響。
樹葉腐爛混進泥土的味道充溢在他周圍,比漁船上的魚腥味還讓人難受,他想要爬起來,可全身沒有任何力氣,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那些年,他為了顧扉尋,久居南山寺,日日虔誠信佛,時時抄寫經文,為顧扉尋祈福。
久而久之,當真將佛主當作信仰。
當時他無力躺在地上,內心暗暗向佛祖祈願,如果佛祖救他,他願意一生信佛。
佛主未給他回應,可她出現了。
絕境之中,有個白皙的身影衝破所有天旋地轉的灰暗,出現在他面前。
是個女孩。
臉龐白皙嬌嫩,雙眼明亮純真,身上透著清淺的茉莉香,好像一雙展開的白色翅膀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他聞到淡淡的海棠花香。
海棠花香壓制住樹葉腐爛的味道和臭掉的魚腥味,讓他感覺重新被拉起來,回到了真實又美好的世界。
從此,他願一生臣服於她。
-
那天早晨,裴南枝騎著腳踏車要去學校,剛巧在半路上看到有個人很是狼狽地倒在地上。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有著同齡孩子沒有的膽量和魄力,她竟然就那麼走過去,打算看一看那人到底怎麼了。
然後,她看到了顧北忱。
她跟顧扉尋是同班同學,開學那天見到顧家所有人陪著顧扉尋來報到。
顧扉尋猶如仙女,顧北忱也猶如天仙,裴南枝對這兩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當她看到全身髒兮兮滿是惡臭的顧北忱躺在地上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上去將人抱起來,著急詢問:“尋尋哥哥,你沒事吧?”
顧北忱累得全身無法動彈,雙腿還有傷,艱難吐出一句,“送我回顧家。”
當時裴家也住在南湖別墅區,裴南枝已經在那邊生活了三年,自然是知道顧家的住址。
她將顧北忱扶上腳踏車,讓他趴在自己身上,艱難地載著他回了南湖別墅區。
到別墅區門口,保安看到顧北忱嚇得不輕,趕忙叫來顧家人將顧北忱接回家。
顧承允揹著顧北忱往家裡跑的時候,顧北忱終於緩過神來,回頭看到那個女孩站在原地。
她的臉頰和額頭滿是汗水,劉海都被打溼,身上的校服凌亂不堪。
但她卻對他露出了最天真甜美的笑。
……
暗夜裡,彩色霓虹從玻璃傾瀉而下,映照在顧北忱白皙的臉龐,他慵懶地撩起眼瞼,仰頭飲盡杯中酒。
修長的手指捏著玻璃杯穩穩擱在旁邊的圓桌上,他轉身拿起黑色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裴閱,我是顧北忱。”
-
結束通話電話後,裴南枝抬眸望著鏡中的自己,莫名想起了那個穿著校服裙襬努力載著顧北忱往家裡衝的女孩。
許是那些畫面勾起了她曾與他親密相依偎的真實感,裴南枝腦海裡的顧北忱與記憶裡十一歲的顧北忱重疊,突然變得沒有那麼冷淡。
裴南枝輕咬著嘴唇,彎翹的睫毛顫了顫,眼波流轉,白皙臉頰略帶粉嫩,像是被露水點綴的海棠花,無端勾起純淨又迷人的誘惑。
她承認顧扉尋說的話直擊她心臟,讓她有些心煩意亂,竟然開始在心底思考與顧北忱結婚的可能性。
顧扉尋說的每一點都十分有道理。
裴氏早些年在老爺子手裡的時候,風生水起,轉到裴晉元這輩突然直線下滑,也不是沒有專案更不是沒有人脈幫襯,就是生意沒能做起來。
或許裴晉元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
萬萬沒想到的是,裴閱剛入公司第一年就打了響亮的一炮,直接在公司炸出火花,在商圈開啟了名氣。
外人都說,裴閱繼承了裴家老爺子的經商之能,是天選繼承人。
裴晉元瞬時從躺平賺錢一躍而起,怕裴閱搶走公司是一回事兒,另外他更不爽別人將裴閱與他作比較,又口口聲聲說裴閱才是老爺子的真傳。
因此,裴晉元趕忙將裴閱直接調到國外,緊接著又搭上陸家這條線,就是想著能將陸家手裡的專案拿過來,怎麼也能在今年打下漂亮的一仗。
裴家和陸家的聯姻勢在必行,即便裴南枝現在直接去找裴晉元拒絕聯姻,裴晉元有的是辦法讓她必須遵從。
只有找到能壓制住裴晉元的人,這件事才能最終得到解決。
不得不說,顧北忱是最好的人選。
裴南枝相信顧扉尋說的話,只要顧北忱答應結婚,那婚後他必定會是個願意負責任的丈夫。
至於愛情,她也從未奢望過,顧北忱給不了,她也不會強求。
可是,怎麼才能讓顧北忱答應結婚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裴南枝臉頰發紅,就連眼尾也泛著嫩粉的紅暈。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大膽了,竟然把主意都打到顧北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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